第761章 羨慕不已
"試探？"付昱衍不懂的望著付夫人。
"嗯。"付夫人點頭，"她哭了。我說讓她消失在你的世界裏，她傷心得哭了。你說，這是為什麽？"
付昱衍幾乎不敢相信，半信半疑的望著付夫人。付夫人再一次篤定的點頭，"媽是女人，自然比你了解女人。"
他眸光閃爍起來，一貫泰然自若的他，幾乎是立刻拔腿就往樓上奔。
付夫人望著兒子急切的背影，揚唇，"聊好了就下來吃飯。身體夠弱了，不能再餓著了。"……
瑾萱在轉身上樓的那一刹那，眼淚便收不住了，直往下落。
她覺得這眼淚有點莫名，有點不可理喻。
不過是付夫人的一句話而已，她有什麽好哭的呢？就在前不久，她自己不是還巴望著付昱衍能從她生命裏消失，和其他人共結連理嗎？
現在自己這又算什麽？
她的心，好亂……
蹲在浴室裏，拚命的放水，將被單和褲子都泡在水裏。
她揪著被單不斷的搓著，力道很大，動作很快，似乎是想借此紓解一下心頭那絲莫名的情緒，順便止住她不斷落下的眼淚。
可是……
一切都是徒勞。
尤其是握著被單，聞到屬於他的氣息的時候，她心頭更是難受。
突然……
浴室的門，被轟然推開。
她驚得抬頭，一時，連眼淚都忘了擦。
付昱衍就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眼神直勾勾的盯住她。那眼裏有耀眼的光芒在跳躍，讓瑾萱禁不住心顫。
還來不及問什麽，他已經像一陣龍卷風似的幾步就走進來。
手裏的被單，被他抓著丟下。她的胳膊，被他用力拉住。
下一瞬……
她像一隻脆弱的小雞，被他輕而易舉的拎起來，又重重的壓在了牆上、
他的呼吸和眼神都像一張天羅地網似的，將她牢牢籠罩住，讓她有片刻無法呼吸，無法思考，隻能呆呆的任他壓著自己，低低的叫他名字，"昱衍？"
付昱衍將她下意識抵在胸口的手，牢牢的握進大掌裏。
她的手，很涼，在輕輕顫栗。
他的手，很暖，也在顫抖。
"為什麽哭了？"和辦公室裏同樣的對白，甚至是一樣相處。
他俯首，侵略姓極強的視線像吸盤一樣牢牢的吸附著她。不準她逃，更不準她不回答。
"我……我不知道……"瑾萱輕咬著唇，微微喘息。
腦子裏好亂……
他的氣息，也越逼越近……
付夫人說，讓她離他遠遠的，讓她放過他的……
可是，怎麽辦？
她完全使不出任何力氣推開他……
"你不想走？不想和我就此再不想見？"付昱衍試探的詢問。
瑾萱將唇咬得更重，原本就蒼白的唇上更多了一條白痕，觸目驚心。
付昱衍心痛的拿手指抵上，指腹緩緩的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再咬自己，就換我來……"
他的嗓音越發暗啞。
換他來？！
瑾萱隻覺得口幹舌燥，他的手指更是暖暖的，打亂她的思維。
"昱衍……你別鬧了……"她想要拉開他的手指，逃開這樣挑/逗得她全身酥麻的魔力。
可是，他卻隻是撥開她的手，"萱萱，今天你必須告訴我，你現在對我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否則，今晚我絕不會放你離開！"
他眼裏燃著火苗，寫著篤定，顯然，今晚他若是沒有問到一個結果，他是誓不罷休的。
瑾萱抬了抬眼皮。
她空出來的手，揪著他的襯衫衣領。指尖越揪越緊，仿佛在下什麽樣的決心。
望著那不斷顫抖的長睫，付昱衍屏息靜氣的等著。
好久沒聽到她說話，他幾乎要等不下去，卻聽到她開口："阿姨勸我放過你的話，讓我難過……讓我再也不見你的話，我也難過……甚至……今天在辦公室裏，那位小姐的存在也讓我難過，讓我耿耿於懷……"
他的呼吸，隨著瑾萱的話，變得越發的粗重。
她，還在繼續……
"怎麽辦？昱衍……我可能又對你動心了……"她的嗓音哽咽起來，迷茫而又無助，又帶著痛苦的壓抑。
兩手隻是緊緊揪著他的衣領，仿佛想讓他帶領著迷了路的她走出迷霧森林。"我知道我這樣很過分……我已經有未婚夫，是不應該這樣的……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能這樣輕而易舉的不愛，又能這樣輕而易舉的動心……我知道很過分，可我根本管不住我自己……唔……"
瑾萱的唇，被薄唇，激動、激狂、狂喜的密密堵住。
她所有破碎的話語，頓時都消失在這個吻裏。
付昱衍難以言喻此刻心頭跳躍的感覺，就仿佛沉積在心裏很久很久的千尺冰雪，卻因為她這些破碎的話語，輕而易舉的融化。
揪著他襯衫的小手，一點一點軟下來。
浴室裏……
燈光清淺，溫馨的籠罩著緊緊相擁的一對人兒——讓人有種時光回溯的錯覺，恍惚間，覺得一切都完好如初……
兩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樓下廳裏的人都已經被付夫人識趣的支開。
熱騰騰的飯菜，都擺在餐桌上。
瑾萱紅著臉，坐下來。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一段話，她就覺得麵色發燙，可是……
竟然一點後悔的感覺也沒有。
OH！她真是太糟糕了！明明有了未婚夫，現在這樣簡直有些過分。是不是她真的該好好和子凡去談菱？
可是……
他的腿……
想到過去那幾個月在澳洲，洛子凡傾盡一切的照顧，瑾萱愧疚難當。以怨報德，是最最差勁！
自己怎麽就成了這樣的人呢？
愛情，真的會讓人變得不可理喻。
"嗯？怎麽不吃？"付昱衍陪著她坐在餐桌邊。
望著她的神情晦暗不明，有懊喪，有糾結，有愧疚。他多少能猜出一些她的心思，但沒有點破。
瑾萱這才回過神來，拿起勺子，喝了口桂枝湯。
真真是甜進心裏……
好像是最好的良藥一般，連小腹一直持續的陣痛，此刻似乎都莫名的消散……
原來，她最好的良藥，不是洛子凡……而是他……
"昱衍，一會能送我回去嗎？"她喝光湯，提出要求。
付昱衍望著她，"已經很晚了，其實今晚你可以留下。"
似怕她多想，他又補了一句："我睡客房就好。"
"不了。"瑾萱卻是淡淡一笑，拒絕了。"我想回去好好想想。"……
送她到樓下，瑾萱推開門下車，付昱衍跟著下來。
"你開車小心點。"瑾萱轉過頭來叮囑他，邊關上車門。
他點點頭，一步步緩緩靠近瑾萱。瑾萱靠在車上，借著燈光看著他隱在黑暗中的輪廓，他的眸子很深，很亮，閃爍著細細碎碎的光，竟讓她看迷了眼。
"我想找天帶你去看醫生。"
"醫生？"瑾萱疑惑的望著他，"我身體並沒有什麽問題。"
"不是身體。"付昱衍探指，比了比她的胸口，"是這兒。萱萱，你的心，出了問題。"……
黑夜裏，他們不曾發現，一輛黑色車隱匿在路邊。
洛子凡望著靠得那樣近的兩人，隻覺得背脊生寒。
聽不到他們的對話，看不清楚他們彼此看對方的眼神，卻從動作和距離，看的出他們此刻變得不一樣的親昵……
"洛總，要下車嗎？"李錦鬆試探的問。
"下車做什麽？"洛子凡哼了一聲，有些自嘲的撇唇。
真下車，隻會讓自己難堪而已。
在萱萱和付昱衍之間，他永遠都是那個多餘的。既然是多餘的，又何需給自己找沒趣？
"錦鬆，開車走。"洛子凡命令一句，車消失在街上的最後一秒，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愛情和事業——付昱衍，隻允許選一件，你到底會挑什麽？
他，突然很想知道……
瑾萱拿鑰匙開門，以為雨婷去和雷珂傑談戀愛了，卻沒想到家裏亮著燈。
雨婷正盤坐在沙發上抱著哈根達斯吃得津津有味。
"你又偷吃冰激淩！"瑾萱將鑰匙放在桌上，一臉不認同的樣子望著雨婷。
雨婷就是有個惡習，越是冷的天，越喜歡吃生冷的東西。
雨婷一聽聲音，拚命想往後麵藏。瑾萱一臉的無奈，"傑少知道了又要怪我沒有好好看著你。"
"哎喲，萱萱，你別染了他的惡習。他管得真是太多了啦，把我當小孩兒似的。"雨婷不滿的嘟囔，言語間流露出來的卻全是甜蜜。
這讓瑾萱羨慕不已。
"今天你們怎麽沒出去約會啊？"瑾萱直接沒收哈根達斯，重新放回冰箱裏。
望著冰激淩離自己遠去，雨婷不高興的撅撅嘴，"他今晚有很重要的事。不過，萱萱，你很不對勁耶！"
"嗯？我有什麽不對？"瑾萱回過頭來。
隻見雨婷兩眼像探照燈似的在自己身上來回逡巡。唔，她竟然忘了，她是穿著袍子回來的！
"上午總不是穿成這樣出門的吧？"雨婷壞笑著。
瑾萱也不隱瞞，走過去陪著雨婷坐下，便老實交代，"其實……我剛從他家裏回來……"
雨婷果然驚訝的一挑眉，"是我錯過了什麽精彩的故事嗎？"
瑾萱將頭靠在雨婷肩上。
"雨婷，如果，我說……我現在想和子凡解除婚約，會不會有點過分？"
"啊？"
實在是跳躍太快，雨婷有些反應不過來。
半晌，才回過神。瑾萱還定定的看著她，似乎在等一個讓她心安的答案。
雨婷知道瑾萱是期盼自己回答不過分，讓她能更篤定的做個決定。
看來，這丫頭是真的又動心了！
雨婷挑挑眉，"說真的哦，你就這麽和他解除婚約確實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