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灰心意冷
"謝謝。"瑾萱接過去。奶茶暖暖的溫度，從她手心裏流過，到她心頭，卻還是那樣涼。
她急急的拿吸管啜了一口，似想要讓這暖暖的液體暖暖她的心，可喝得太急，一下子就嗆出了眼淚。
間一拍她的背，"幹什麽？又沒人和你搶。"
"太好喝了，我沒忍住。"她笑著給自己辯解。
"你別笑了，比哭還難看。"間一不留情麵的戳穿她，"你看看你，怎麽折騰你自己的，一張臉白得跟紙一樣。你自己折磨自己我可不管，但這劇組眼看就要開機了，你別重要關頭分不清輕重，把自己給折騰病了！到時候公司的損失你來賠，可別怪我無情無義。"
瑾萱頭疼，"間一，有沒有藝人說過你像吸血鬼？"
間一站起身來沒好氣的睨她，"還有說我是魔鬼的！"
他又嫌棄的瞥了她一眼，"你看看你這幅沒出息的樣子。談戀愛的人就是麻煩，每回分手都尋死覓活的，公司就應該規定女藝人不準戀愛！"
"誰尋死覓活了？我才沒有。"瑾萱辯解。
間一語氣換成了嚴苛，"起來，去把臉洗一洗，好好給我上表演課。這兩天調整一下狀態，我要出差兩天，回來後你最好是已經生龍活虎了！"
"知道了。"瑾萱被訓了一頓，隻好放下奶茶，起身往洗手間裏走。
才進去，就聽到外麵傳來嬉笑討論聲。
"看到剛剛那連瑾萱沒有，就是她先前和洛氏的總裁上了頭條，前兩天就和F.shine的付總搞到了一塊，她手段可真是夠高的。"
"沒化妝不也就那樣子。我看啦，不是手段高，是床上功夫好才對。"議論聲變得有些刻薄。
"她今兒上課哭得可傷心了，說不定是被兩個人同時甩了。看新聞沒，最近付總新公司又要簽談菱了，好像就是今天的簽約儀式。以前早聽業內的人說過，談菱和付總早就在一起了。這連瑾萱搞不好還是個第三者，現在玩膩了就被甩了。"
一個字都不落，瑾萱聽得清清楚楚。
她沒有衝出去為自己解釋，也沒有破口大罵，隻是若無其事的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那兩人顯然沒料到她也會在這裏，臉色一時變得異常尷尬。
瑾萱也隻當兩人是空氣，洗了臉後，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回家後，雨婷還沒有回來，瑾萱沒有休息，徑自進廚房煮飯。
她並沒有多少胃口，煮的多半是雨婷喜歡吃的。
她原本是想告訴雨婷雷珂傑真正身份，但後來她到底什麽也沒說。她不想讓雨婷和自己一樣，被外麵的一些東西捆住了愛情。
"萱萱，我回來了。"雨婷人還在門口換鞋子，聲音已經到了。
"洗洗手準備吃飯，已經做好了。"瑾萱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做的都是你喜歡的。"
雨婷換了鞋子往廚房裏奔，見到豐富的菜色，哇了一聲。拿了飯碗去盛飯，想到什麽，氣呼呼的把鍋蓋一蓋，"萱萱，今天可氣死我了！"
"怎麽了？"瑾萱解開身上的圍裙。
"你知道我被公司調去給誰當助理了嗎？"
"嗯？誰啊？"她正低著頭將湯舀出來，隻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
"談菱那狐/狸/精！"
瑾萱一愣。
"今天我也看到我們老板了。兩個人居然還在我麵前顯恩愛，尤其是談菱。我看她是生怕我不會回來告訴你！"雨婷哼了好幾聲。
瑾萱臉色微微發白。
好一會兒，她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別氣了，那都是他們的事，我們不管……對了，我和你說個好消息，過兩天對決就要開拍了，到時候你要記得去探班。"
她試圖轉換話題，將自己的聲音高揚幾分。
雨婷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太好了，這可是你的第一部戲，還是打敗了顏心琪拿過來的，想想都覺得爽快！"
雨婷隻差沒有鼓掌叫好了。
曖昧的燈光，奢華的包廂。
名酒滿桌。
鶯鶯燕燕的女子，圍著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
顏鵬皓坐在對麵，掛著商人精明的笑。
"來，吳大製片。這杯酒我顏某人先幹為敬了。"酒杯端起，顏鵬皓一口飲盡。
"好！就喜歡鵬皓兄這樣豪爽的人。"中年男人也舉了舉杯，放下杯子，往沙發上靠了靠，"不知道鵬皓兄這次找弟來有何貴幹？"
"貴幹可不敢當。"顏鵬皓也不再繞彎子了，親自替對方點了支雪茄才開口："聽說最近您手上有部大片叫《對決》要開拍了。"
吳製片人挑挑眉，"鵬皓兄什麽時候對電影也感興趣了。"
"不。電影這東西我可是一竅不通。"顏鵬皓朗朗一笑，擺擺手，"是我那不爭氣的寶貝女兒，說是想要《對決》女2那個角色。我就這麽一個女兒，能不替她想想辦法嗎？"
"哦。原來顏小姐對這個電影也感興趣。"他來這的目的，吳製片自然不驚訝。
最近找他談角色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敲了敲雪茄的煙灰，才慢悠悠的開口："這次選角都是導演挑的人，我們當製片的都沒怎麽插手。不過，隻怕鵬皓兄晚了一步。我聽說這女2的角色合同已經和那演員簽了。"
"是，我也有聽說。不過那演員就是個還沒名氣的新人，哪裏比得上我那女兒？我女兒尚未涉足大熒幕，但名氣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想，無論如何，挑她總比挑那新人來得好。"
"鵬皓兄說的是這個理。隻不過，這合同已經簽了，要毀約的話，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那新人雖沒什麽名氣，但也是間一手上的人，要換掉隻怕很難。我們劇組也實在沒理由要去承擔這份損失，你說，是吧？"吳製片吐出一口煙圈，攏了攏身邊的美人兒。
顏鵬皓微微俯首，將兩張支票緩緩推到對方麵前。
吳製片不動聲色掃了眼，見到一張大手筆支票，眉心還是略微挑了挑，故作不解的問："鵬皓兄這是……？"
"這自然是效勞吳大製片的。至於那新人那邊的毀約金，無論是多少，都由我顏鵬皓來承擔。我隻要這個女2號。"
"哈哈，鵬皓兄的豪爽還是不減當年啊！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若是再不幫忙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吳製片這麽說著，卻沒有立刻收下支票，隻是又推了回去，"這支票，等事情辦妥了，我再收也不遲。這換人的事，回頭我還得和導演商量。不過，我會盡量說服他。"
顏鵬皓身子動了動，"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行。來，我們再喝！"
"嗯。幹！顏某就預祝《對決》開拍順利！"……
瑾萱在休息室裏認真的看劇本，門突然被打開，進來的是她新上任的助理小文。
"不好了！瑾萱。"年紀輕輕，有什麽事都寫在臉上，遇到無法解決的事就有些慌。
瑾萱已經習慣了，緩緩抬頭，"怎麽了？這麽著急。"
"我剛聽公司的人說，《對決》劇組有打算要換掉你的角色！"
瑾萱微微皺眉。抿了抿唇，問："你知道是誰要代替這個角色嗎？"
"是顏心琪，聽說是她父親出麵。"
顏心琪……
顏鵬皓……
瑾萱冷笑了下，握著劇本的手，隱隱在顫抖。
他可真殘忍！
"瑾萱，間一的電話！"助理揚了揚手裏的手機，瑾萱這才回過神來。
她放下劇本，把手機拿過來。"喂。"
"你準備一下，晚上我幫你約了吳製片。我還在日本，一時半會趕不回來，這次你必須自己把握住這個機會。"間一在那邊交代。顯然，他已經清楚了一切，而且做好了安排。
瑾萱抿了抿唇，語氣裏有著堅定，"這個角色我不能讓給她！"
"我知道你不想讓，所以今晚學聰明點。吳製片喜歡喝酒，你該喝的就喝，不要再端那些架子。但自己也要注意分寸，自保的能力還是要留著。我不指望你自己就能把角色重新奪回來，但你一定要給他留個好印象，清楚了嗎？"
"嗯，我知道。"
"一旦有什麽問題，立刻打我電話。我會告訴你怎麽處理。不需要太緊張，我二十四小時手機開機。"
"好。謝謝。"瑾萱由衷的道謝。
"這是我本職工作。你今晚表現好，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
這是一家日本餐廳。
付昱衍和付太太兩個人在高級包廂裏用餐。
付太太擦了擦嘴，微微抬目看一眼兒子，"怎麽都不說話？"
"媽想讓我說什麽？"付昱衍對母親的態度難得的有些冷淡，"我勸您放棄那些娛樂圈的偏見，您……"
"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幾天不見，就瘦了這麽多？"付夫人淡淡的轉換了話題。
付昱衍有些灰心意冷。
跟前做得再精美的菜肴，他也食之無味。
索姓放下筷子，重重的看了眼母親，開口："媽，您對她說了什麽？這幾天我一直不曾問起，是對您的尊重。我想，您會主動和我談菱這件事。"
"有什麽好談的？"付夫人優雅的啜了口茶，看著兒子，"兒子，媽不喜歡娛樂圈，她一直都很清楚，偏還要往那圈子裏走，你覺得她要是真想和你在一起，真對你有心，她會這麽做嗎？"
付夫人的話，無疑是戳中了付昱衍心底某個最柔軟的地方。
從來，他就不確定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是不是真正愛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