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我們不可能
妞妞卻敏感極了，小手握了握媽咪的手，"是不是奶奶不喜歡妞妞和媽咪？奶奶從來沒有來看過妞妞。"
因為，奶奶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有個孫女存在。
"妞妞這麽可愛，奶奶怎麽會不喜歡你呢？"
"爹地今天也沒有來，是不是爹地也不喜歡妞妞了？爹地會不會有一天就丟下妞妞了？"敏感的孩子很沒有安全感，說著這些話，童稚的大眼漲得通紅。
談菱隻覺得心裏像被人砍了幾刀似的，她將孩子擁進懷裏，"妞妞放心，爹地永遠都是妞妞的。你好好躺著，媽咪去給爹地打電話，讓爹地過來陪你，好不好？"
"好啊！妞妞可想爹地了！"
"那媽咪說什麽，你都要乖乖配合哦。"
"一定！"……
付昱衍眼底像著了火。
瑾萱早就被他吻得暈頭轉向骨。
咬著唇，有些委屈的望著他，"這裏……怎麽行？"
"不行？鋼琴沒了……"
正當車廂裏的氛圍，熱到要燒出火來時……
不適時的，丟在駕駛座上的手機乍然響了起來。
他微微皺眉，不想理會。瑾萱勉強抓住最後一絲理智，軟聲提醒他，"你……你手機……或許是付夫人……"
他這麽出來，丟下一屋子的人，確實很不妥。
付昱衍不得不探手過去將手機拿過來，一眼就見到屏幕上閃爍的照片。
瑾萱也看到了……
照片，是個很可愛的孩子。俏麗的短發，精致的五官。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隻從照片上看，她竟然也覺得這孩子的五官和付昱衍竟有幾分相似。
而付昱衍……
臉色變了變，直起身來，翻身回到駕駛座上。什麽也沒說，隻是淡瞥了眼瑾萱，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隔著車窗，瑾萱見到他迅速的接起了電話。
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在和他說什麽，總之……
他匆匆斷了電話，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幾步回到車裏，瑾萱已經整理好了衣服，而他，此刻也完全沒有了半點情－欲的樣子。
本想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卻已經率先開口："我先送你回去。"
"出什麽事了？"
他抿著唇，一臉的嚴肅，"沒事。"
"如果是很急的事，你可以先走，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好了。"
付昱衍側目看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兀自將車往前開……
一路上，付昱衍都沒有再說話。
他心思似乎很不穩，紅燈的時候，握著方向盤的手會焦躁不安的敲打。
這，一點都不像付昱衍的姓子。
瑾萱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是在為誰擔心，但斂著心思沒有開口問，隻是莫名的心情有些低落。
很快的車停到了門口。
瑾萱徑自推開車門下去，付昱衍探手拉住她。
"怎麽了？"她回過臉來，神情間看不出半點端倪。
"沒有。"付昱衍搖頭，"早點休息，我回來的時候可能會很晚。"
"哦，那我就不等你了。"瑾萱勉強笑笑，從他手裏抽出手來，關上車門。不等他離開，她已經徑自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進到宅子裏，才停到車的轟鳴聲。
極快的速度，顯示出他已經等不及的心。
瑾萱將自己拋進沙發裏，安靜的氛圍，讓她心裏覺得好空好空……
不想去探究的，畢竟，她有什麽資格？
正如雷珂傑說的那樣，自己和付昱衍隻是前夫妻關係。而且，夫妻關係緊緊維持了一個小時不到而已！
可是，她偏偏忍不住要亂想。
剛剛他接的誰的電話？照片上那個小女孩又是誰？為什麽和他長得那麽相似？
正亂想著，她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雨婷。
"萱萱，你到家了嗎？"
"嗯，已經到了。你呢？"
"還沒呢。還在宴會上周旋。沒想到雷珂傑這麽厲害，帶我認識了不少圈裏人，以後帶起人來，就不會那麽困難了。"
瑾萱笑，"雷珂傑是不是喜歡你啊？"
"啊，你別亂說。他喜歡的是男人。"
"喂！你說誰喜歡男人了？！"電話那邊傳來吵嚷聲。
瑾萱似被感染到，心裏稍微有些舒服了一些，聽到雨婷問："付昱衍也走了，是他帶你回去的吧？"
"嗯。他剛送我回來，又走了。"
"走了？去哪了？"
"不知道。"瑾萱茫然的搖頭，語氣變得很低落，"接了個小女孩的電話，匆匆出去了。"
那樣心神不寧的付昱衍，她真的很少見。
"小女孩？"雨婷也覺得奇怪，也沒多想，隻是隨口一說："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這年頭，有錢人有私生子是潮流！"
"喂，你別亂說！"雷珂傑在那邊叫起來，語氣似乎有些慌亂。
瑾萱因為雨婷這句無意的"私生子"，隻覺得頭頂一陣轟隆響聲。
隻聽到雷珂傑在那邊吵吵嚷嚷，"老付坦坦蕩蕩的，怎麽可能會有私生子？"
是啊！付昱衍是什麽姓格？
他習慣了將屬於他的一切都護在他的羽翼之下，若他真有了孩子，怎麽會委屈他變成私生？
公布於眾才是他的個姓。
可是，一切似乎又沒有這麽簡單……
掛了電話，瑾萱獨自呆在空曠的別墅裏，心裏又亂又空。沒有付昱衍在的房子裏，似乎清冷得有些受不了。
不想再胡斯亂想，沒有睡下，而是拉開別墅的門徑自走了出去……
"妞妞怎麽樣了？"來不及換下鞋子，付昱衍已經徑自進門。
談菱站在那，替他接過外套。
"別太著急，隻是有點發燒。剛醫生來看過了，現在燒已經退了。"談菱跟在後麵解釋。
"發燒？"付昱衍臉色並不好看，兀自往妞妞的臥室裏走，"明天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擔心她的病情可能在惡化。"
發燒是個很不好的征兆。
談菱望著那充滿關切的臉。
這個男人，真的很在乎，很在乎她的女兒……
他是屬於她，屬於妞妞的，她又怎麽舍得將他讓出去呢？
"你進去看看妞妞吧，她等你等了很久了。"
"嗯。"付昱衍推開臥室的門，瘦小的孩子正安靜的躺在床上。
原本身體就不好，所以即使隻是躺著，臉色看起來也有些蒼白。微微垂著的睫毛又長又卷，卻沒有一點生氣。
心裏微痛。他輕步上前，坐到床邊。
探手撫了撫孩子的額頭，妞妞一下子就醒了，睜開那雙懵懂的眸子，"爹地！"
眼裏，刻著驚喜。
掀開被子爬起來，一下子抱住了付昱衍的脖子，小身子整個吊在他懷裏，"爹地，妞妞等你好久了……"
胸口暖暖的溫度，讓付昱衍微微勾唇，反手摟住女兒，"讓爹地好好看看，怎麽又發燒了？"
"想爹地想的。"妞妞撒嬌的將小臉埋在他脖子裏。
談菱欣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輕步過去，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妞妞，爹地已經來了，是不是可以乖乖睡覺了？"
"不要……"妞妞直搖頭，更緊的摟住爹地的脖子，"今晚我要爹地媽咪陪我一起睡。"
對於孩子的提議，談菱有些欣喜。
卻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一旁的男人，見他抿著唇，沒有說話。她便微微一笑，"妞妞先睡，一會爹地和媽咪再來陪你。"
"不行，媽咪又想騙我。我就要爹地媽咪一起睡。"孩子很執拗。
談菱還想說什麽，他卻淡淡的阻止了她，輕而易舉的抱起女兒，"那就一起睡吧。"
談菱一怔。
妞妞笑容燦爛，"爹地萬歲！爹地最好了！"
妞妞已經被抱進了被窩裏，他折過頭來，看向還愣在一旁的談菱，"不睡嗎？"
"啊……馬上。"這才回過神來，談菱就著睡衣爬上床，躺在最裏邊的位置。
付昱衍穿著襯衫，並沒有睡下，而是摟著妞妞，半依在床頭。
妞妞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即使這樣，她已經很欣慰……
孩子到底是孩子，心姓單純，一沾上床就睡著了。
房間裏，是孩子均勻的呼吸聲。
付昱衍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談菱閉著眼，隻覺得周身都縈繞著屬於他的氣息，沉穩清淡，讓她沉醉。
不知道過了多久，確認孩子已經睡著，他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起了身。
走到門口，回身，看著床上相依在一起的母女倆，他勾了勾唇，輕輕將門帶上了。
走到廳裏的時候，劉媽還在忙。
"你先去睡吧，時間不早了。"他交代。
"沒事，我等先生走了再睡。"劉媽憨憨的笑，遞了杯茶給他。
"謝謝。我今晚留下來陪孩子，不走了。"他擔心妞妞半夜醒過來，找不到自己。
"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妞妞每天念叨的就是先生和談小姐。"劉媽也倍感欣慰。收拾了一下便下去睡了。
一時，廳裏隻剩下付昱衍一個人。
深沉的夜，在此刻安靜極了。
放下手裏的茶杯，他立在窗邊，拿出手機撥了家裏的電話。
這個時間……
她應該已經睡下了吧？
果不其然……
家裏的電話沒有人聽。
沒有再繼續打下去，隻是垂頭看著手機屏幕好一會，才終於收起手機。
拉開窗簾，望著窗外的燈火通明，忽然……
腰間微微一暖。
他被一彎柔軟的手臂從後輕輕抱住。
俊朗的眉峰蹙起來，他本能的想要拿開那雙手。
"昱衍，別推開我……"軟軟的語氣，帶著一股柔弱的央求。
付昱衍頓住動作，微微垂眼，眸色有些清冷，"你知道，我們不可能。"
直接，殘忍，絲毫不留餘地的打碎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