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大快人心
瑾萱驚魂未定的心，稍微好了一點。抱住雨婷，"是我把所有事情理想化了。今晚……幸好有你……"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別哭了……"雨婷替她擦去她眼角懸著的淚，"說真的，今晚要不是有付昱衍，我想幫也幫不了你。你不知道，找柳慶詳登記信息的那幾分鍾，他神情好恐怖，我還擔心會鬧出人命來。看得出來，他其實還很在乎你。"
最後雨婷下了個結論。
"在乎我？"瑾萱覺得好笑，"你覺得一個男人如果真的在乎你，又在婚禮上那樣羞辱你後再棄你而去？"
"你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雨婷靠在沙發上，歪著頭想了一下，"或許，是不是他其實有什麽苦衷？"
"苦衷？"瑾萱將身上付昱衍的衣服脫下來，身子有些涼，她微微顫抖了下，喃喃著開口，似和雨婷說，又似自言自語，"他可是付昱衍，如果他真想娶我，又有誰左右得了他？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膩了……"
想想，瑾萱說得也不是沒道理。
雨婷看了眼略顯落寞的她，安慰道："反正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亂猜也猜不出什麽東西。不過，我覺得，他好像也沒以前覺得的那麽壞，你們要是有可能做朋友也行。至少他能讓醫院給你不再施壓。"
瑾萱看她一眼，"才一個晚上，你就改變對他的看法了，以前不是提起他都罵罵咧咧嗎？"
"那我說的是實話嘛，不管怎麽樣，他總比柳慶詳那混蛋要好上幾千倍吧？"
"你說得對。"經過剛剛那事，瑾萱很同意這個觀點，她望著雨婷，盡量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所以，我把自己賣給他了。"
"什麽？你說賣給誰？"雨婷簡直像吃了炸彈一樣，大叫了一聲。
"他。"瑾萱有些莫可奈何，也有些認命。
"付——昱——衍？？？？"雨婷一雙眼瞪得堪比銀鈴。
"嗯。"
"你瘋了？！"雨婷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我沒有選擇。"瑾萱卻平靜得不得了，"雨婷，賣給他比賣給柳慶詳要好。況且……"
說到這裏，她低了低嗓音，"我們隻有7個晚上。"
七個晚上一過，她和付昱衍便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從此……他們之間還會是像這四年一樣，成為陌生人吧……
心裏，竟然莫名的變得有些複雜。她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麽樣的感覺，隻是，微微有些不舒坦。
這也不奇怪，一個曾經的親密戀人，變成陌生人後，又糾纏在一起，繼而再變成陌生人，這種落差，她總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的。
"可是，你不是不愛他嗎，又怎麽能和他做那種事？"
瑾萱怔了一下，起身往浴室裏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著雨婷，"做那種事的時候，我會讓自己盡量愛上他。"
雨婷翻翻白眼。
這種事情也是能盡量的嗎？
"對了，你的工作怎麽辦？"瑾萱突然想起來。經過今晚的事，雨婷在那間賣場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可是，現在的工作一點都不好找，而雨婷的經濟壓力又很大。
"沒辦法，我們做這行的，低頭不見抬頭見。"
"我也是替你擔心，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又找你的茬。"
瑾萱微微一笑，"先不管那麽多。我們先去做事。"
"嗯。今天談菱也在，有好戲看也說不定。"……
"心琪，最後這場戲是你過去扇談菱耳光。不需要真扇，鏡頭隻會帶過你的手。談菱，你注意把表情表現到位。一會會有鏡頭帶過。"導演在跟兩位主演說戲。
"好，我會盡量的。"談菱優雅的點頭。
一旁的顏心琪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導演，可以開始了嗎？"
導演比了個手勢。
"三！"
"二！"
"一！"
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落下，戲立刻開始，隻聽到清脆"啪"一聲響，顏心琪的耳光重重的扇在談菱臉上，扇得她偏過臉去。場內，火藥味濃得不可思議。
這一下，把一旁忙著記錄的瑾萱驚住了，也讓所有都怔在那。
"哢！"隔了至少兩秒，導演才回過神來，盯著跟前的屏幕，讚道："不錯，這條拍得很好。"
"心琪，你瘋了！說了不是真扇！她下一場還有通告要趕。"兩人的經紀人立刻衝上去，邊嚴厲的嗬斥，邊拿熱毛巾護住談菱紅腫的臉，"談菱，你沒事吧？趕緊兒敷一敷，下一場通告不能遲到。"
"我沒事，一會兒上上妝應該看不出什麽的。"談菱接過毛巾，經紀人還在嘟囔著斥顏心琪，她便回頭和經紀人開口："算了，我知道她也是為了讓效果更逼真點，這是工作，能理解。"
瑾萱在一旁都忍不住感歎談菱的好脾氣。
她很懷疑，若自己是談菱，還握有付昱衍這張王牌的話，顏心琪隻怕會死得很慘。
"你少給我假惺惺。"哪知道顏心琪卻不接受她想大事化小的好意？冷眼望著她，"你手段可真高明，在人前總一副好人樣，背地裏卻不知道做了多少齷－齪的事。竟然不惜一切去勾－搭昱衍哥，誰不知道你是想借他上位？"
"原來是因為他……"瑾萱這才反應恍然大悟，為什麽這次顏心琪要把事情鬧這麽大。
六年前第一次見到付昱衍，她就愛上了他。
而現在他又和她的死對頭好上了，以她這姓子能沉得住氣才怪。
"原來你是在在乎這個。"對於她的中傷，談菱卻仿佛沒事人一樣，極其沉得住氣，眸底寫滿了讓人經不住折服的自信，"要是喜歡昱衍的話，你也大可以這樣做，我不介意和你公平競爭。"
很顯然，她根本沒把顏心琪當對手放在眼裏。
說罷，仿佛沒有看到顏心琪乍青乍白的臉，回頭看向導演，"杜導，最後一個鏡頭怎麽樣？能收工了嗎？"
"行。這個鏡頭不錯，很真實。"杜導連連點頭，"好了，大家都收工吧！"
談菱道了謝，彎身去收拾一旁的書本。
瑾萱忙拾起掉在自己腳邊的一本遞給她，問："你沒事吧？"
談菱抬起頭來，見到是她，微微一笑，"我沒事。好巧，又遇到你了。"
瑾萱點點頭，"她下手一向都不輕，你回去可能要好好敷敷臉了。"
"你說得好像經常受她欺負一樣。"
瑾萱撇撇唇，"差不多。"
"想不到你們還能相安無事的相處。"顏心琪突然走過來，嗤之以鼻的睨著她們，"談菱，你還不知道站在你跟前的這連瑾萱是什麽人物吧？"
談菱麵有不解。
瑾萱懶得搭理她。
從她口裏絕對吐不出象牙來就對了。
和談菱道別，"你先忙，我回去做事了。"
可顏心琪哪裏肯就這樣放她走？
"連瑾萱，你不是要去勾－引付昱衍嗎？現在可是在和談菱取經，教你怎麽在床－上取悅他？"
在她背後涼涼的開口，這話一出來，瑾萱臉色發白，而談菱原本淡然自若的樣子也有了絲絲裂痕。
顏心琪完全沒有壓低聲音，更是一下子惹得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朝她投射過來。
這讓瑾萱覺得又尷尬又窘迫。
想大聲反駁顏心琪，可是，她拿什麽反駁？
就在前幾天晚上，她真的和付昱衍定下了很不光彩的約定。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談菱，她整了整神色，"顏小姐，你不用再挑撥離間了，我和瑾萱……"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輛黑色豪車戛然止在他們的攝影棚前麵。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車門被推開，一個身影從車上下來。
"慕助理，你好，你好。"見到來人，經紀人立刻熱烈的迎了上去。
一旁的顏心琪臉色陡變，難看極了。
"付總讓你來接談菱的？"經紀人邊殷勤的問，邊招手示意談菱過去。
慕昆德卻笑著搖頭，視線一下子落在了瑾萱身上。瑾萱一怔，頓時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簡直想遁地逃走，可是，對方卻已經開口："這次是付總讓我來接連瑾萱小姐的。"
"瑾萱？！"
大家都驚得不可思議。
談菱臉上的笑，有片刻的僵硬，仿佛一耳光當眾抽在了她臉上一般。
而一旁的顏心琪簡直是跌破了眼鏡。她惡狠狠的瞪著瑾萱，始終也不肯相信這女人竟然真的又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傍上了付昱衍。
"狐狸精！"她罵了一句。
瑾萱隻當沒聽到，硬著頭皮朝慕昆德走過去。
"連小姐，付總特意讓我過來接你，今晚有很重要的飯局要你一起出席。"慕昆德恭敬的替她拉開車門，瑾萱趕緊鑽進車裏去，隔著車窗仍舊覺得大家如炬的目光要將她焚成灰燼……
"這……還真沒想到這丫頭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原來是扮豬吃老虎……"這場戲也真是太精彩了，局麵簡直是大反轉。
"可不是，這可不是心琪在挑撥離間。"有人邊說邊瞥一旁的談菱。
"這是證明萱萱有魅力。"菲菲連忙護著瑾萱，沒好氣的白了眼一旁嚼舌根的那些人。
顏心琪那吃了癟的樣子，真是讓人大快人心。
隻可惜了，這談菱……
她正低著頭，神色黯然。嬌美的頰上，有幾分蒼白，看起來讓人覺得疼惜極了。
"你們兩個！真是！"經紀人氣得跳腳，麵色鐵青，狠狠剜了眼兩人，"就隻會鬧！行啊，現在一個好好的機會，鬧沒了吧？我看你們還想怎麽樣。"……
車開出去很遠，瑾萱才終於喘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