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徹底淪陷
喬鳴一最受不了就是女兒撒嬌，他側身，戳了戳她額頭，"早去公司了，你當都像你這個懶蟲。"
喬涵撅了橛嘴，"這人怎麽這樣？走了也不叫醒我！"好歹該給她解釋清楚了再走吧？讓她一個人在這胡思亂想的！
"他說讓你多睡一會。"喬鳴一替女婿解釋，拉著喬涵坐下，"趕緊吃早餐，別餓壞了肚子。有什麽急事，吃了早餐再去找他。"
"哦。"
喬涵乖乖的坐下，一頓早餐卻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昨晚自己和他，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
……………………
車，直接送到學校門口。
喬涵看了下時間，離上課還有五分鍾，她便從兜裏掏出手機。
在聯係人中尋了半天才尋到季懿的手機號碼。
這串號碼，對於她來說，是陌生的。一年來她主動撥過去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
"喂。"異常平淡的嗓音，不帶任何情緒從那端傳來。
"是我。"一向大喇喇的喬涵，此刻竟有些尷尬，"我想問你點事。"
"嗯。"他的反應，平淡得近乎疏離而冷漠。
但心裏一團亂的喬涵無心細想，她急急的問，"昨晚你是不是對我做什麽了？"
那邊，冷笑了一聲，沉著嗓音反問她，"是又如何？"
"季懿，你怎麽能這樣卑鄙？竟然趁人之危！"不知是為昨晚的事生氣，還是因為他剛剛不以為然、甚至有些不屑的語氣。
喬涵隻覺得胸口悶得慌，忍不住大聲質問他，"昨晚是誰信誓旦旦的說不會碰我？現在這又算什麽？"
"趁人之危？"他冷嘲一聲，語氣越發低沉冷硬，仿佛覆上了一層堅冰，"喬涵，別忘了昨夜是你欲－火焚身，先勾－引我的！"
刻意的，加重了'勾－引'兩字。
屢屢受傷，以至於讓他回擊得有些口不擇言。
很可笑……
一向沉得住氣的他，竟然也會忍不住想要將胸口的難受反擊回去。
求而不得愛情，果然隻會把人逼得發瘋，逼得不堪……
他的話，讓喬涵足足愣了三秒。
"我……我怎麽可能會欲－火焚身？"零碎的片段，讓她有些印象，可又很模糊，所以並不確定的她不免有些心虛。
但下一秒，又想到什麽，她重新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的指控他，"一定是你動了什麽手腳！"
原來，在她看來，他就是這般卑鄙，為了得到她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疲了，累了，不和她爭辯，隻是斷然的掛上了電話。
喬涵怔忡的聽著那端傳過來的忙音，有些晃不過神來。
季懿竟然掛了她的電話？！
無端的，心裏仿佛生了根刺出來，讓她覺得難受極了。
收起電話，沮喪的垂著肩往學校裏走。
……………………
陸千秋聽完她大段大段的抱怨，忍不住歎息："小涵，你完了！"
"完什麽完？我還沒說完呢！"喬涵依舊憤憤，小手握成拳捶著桌麵，"掛我電話我就不計較了，可是你說他憑什麽對我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是他占了我便宜，好不好？"
陸千秋一臉曖昧的瞅著她，"小涵，老實說，你是不是終於抵不住他的誘－惑，徹底淪陷了？"
"哈！"仿佛聽到一個笑話一般，喬涵仰臉幹笑一聲，"你當我和你一樣沒出息，動不動就淪陷！"
"別急著否認。"陸千秋放下手上的零食，正色，打算和她來一次深入分析，"你說說你現在在氣季懿什麽？第一，氣他要了你後還萬般不屑，讓你覺得委屈了，是不是？"
"嗯。"喬涵老實點頭。
"第二，氣他不顧你的情緒，斷然掐斷你電話，是不是？"
"是。"再次點頭。
"所以……"陸千秋攤攤手，做最後的總結，"如果你不是對他動心了，你最該氣的根本不是這些，而是他昨晚為什麽碰了你！可是，你看看你，從頭至尾好像都沒在在意這件事。老實話，你不會其實早在期待這一天了吧？"
喬涵呆呆的愣在那，有種被雷電擊到的錯愕感。
千秋的分析，一針見血，銳利得讓她根本找不到話來反駁……
難道，自己真的如她所說的，對季懿動了心？
如果真這樣的話，那顧雲宵怎麽辦？她怎麽能對害死雲宵哥哥的仇人動心？這樣可惡的人，連自己都無法接受吧！
想到這，她有些慌亂的搖頭否認，"不會的，秋秋，我絕對不會愛上季懿，是他害死了雲宵哥哥。"
這話，是說給陸千秋聽，更多的卻是不斷的提醒自己……
陸千秋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歎了口氣。
心裏不由得劃過一絲疼惜。
和喬涵從小一起長大，她和顧雲宵一路走來，自己都看在眼裏。顧雲宵是喬涵生命裏一縷最璀璨的陽光，更是她的一彎彩虹，這種意義重要得誰也無可取代。
而顧雲宵走的那段時間，喬涵那種暗無天日的絕望陸千秋更是感同身受。
麻木著、空洞著，失魂落魄得讓旁人都看不下去。
可是，不管如何，那些都已經成了無法挽回的過去……
***
握住她冰涼的手，陸千秋鼓勵的看著喬涵，"逃避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小涵，現在不是季懿禁錮了你，而是你自己禁錮了你。你把自己泡在了仇恨裏，所以才會看不到季懿的好。你還這麽年輕，應該打開心扉，看看另外一個不同的世界。"
"不要再說了，秋秋。"心亂如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喬涵打斷了她。
陸千秋'哎'了一聲，隻好換了個愉快的話題。
*……*……*……*……*……*……*
夜，又深了。
偌大的房子裏，所有人都已經睡下。隻有季懿和莫光霽還沒有回來。
喬涵穿了件雪白的毛織睡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
印象裏，季懿很少有這麽晚回來的時候……
"哎呀，煩死了！"躁鬱難安的揉亂頭發，她從床上爬起來，抱著大公仔坐到飄窗上。
窗外，一片黑暗。
下頷枕在柔軟的公仔上，喬涵怔忡的看著窗外的夜色，直到兩束強大的燈光倏然出現在暗夜裏，那雙靈動的眼才微微閃爍了下。
心也跟著浮動。
躁鬱的感覺，漸漸消停。
車，徐徐駛入車庫。
她遲疑了下，丟下手上的公仔，跳下飄窗。唇角揚起的弧度，連自己都未曾察覺。
小手，放上門把，剛要旋開，門卻被人從外突然推開。
抬頭，撞見一雙深如子夜的瞳仁。
那裏，蘊含著複雜而深邃的情感，讓她心髒莫名的一陣顫栗。
粉唇掀了掀，還來不及說話，一雙結實的鐵臂卻忽的探過來，將她整個人用力摟住。
她的臉，密密的貼在男人姓－感的胸膛上……
他沉穩的心跳，響在耳畔。空氣中，是屬於成熟男人微微凜冽的氣息，帶著一絲絲紅酒的醇香……
這樣的氣息，夾雜著讓人沉醉的蠱惑，讓她連掙紮都忘了……
隻怔愕的僵在他懷裏，"季懿，你喝酒了？"
他怎麽了？
今晚的他，很不尋常……
身子扭動了下，想抬起頭看他怎麽回事，卻被他一下子用力按在懷中。
"喬涵，別動……"暗啞著嗓音喚她，暗夜裏，季懿的音色低沉得讓人心悸，"讓我就這樣抱抱你。"
他的要求，一向很低……
哪怕隻是這樣抱抱她，聞著她的氣息，他也很滿足……
這樣的季懿，褪去了往日的倨傲和冷硬，多了些脆弱，甚至有些低聲下氣。
這是喬涵從未見過的，竟讓她心裏莫名的泛過一絲酸疼。
"你喝醉了嗎？"纖細的手臂，猶猶豫豫的頓在空中，最終……輕輕的落在了他精實的腰杆上。
明顯的，感受到他的背脊僵了僵。
"嗯，有一點。"再開口，他的語氣，已經不如之前那麽沉悶。冷峻的眉宇也緩和了許多。
"那我去給你倒杯茶，你先坐下休息一會。"這樣的氛圍，奇異而又曖昧，讓她心跳失率，連說話都不知不覺變得溫柔了許多。
沉吟了下，他真的鬆開了她。
離開他的懷抱，隻穿著簡單睡衣的她覺得有些清冷。
喬涵看他一眼，恰恰和他深邃複雜的眼神撞在一起。
心跳，漏了一拍。
她連忙轉身出去。
帶上門，靠在門板上深深吸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不然，此刻她的心不會跳得這麽快！……
平順好呼吸，倒了杯熱茶才重新走進房間。
推開門，房間裏的一幕，讓她怔了怔。
他似乎睡著了，輕闔著雙眼安靜的靠在沙發上。
淡藍色的燈光暈染著他頎長的身子，深邃的麵部輪廓此刻卻顯得格外安詳。
濃密的長睫安分的蓋下來，沒有防備的俊臉上，除卻深深的疲憊以外，竟有幾分難見的孩子氣。
這樣安睡的他，幾乎是喬涵第一次見，她覺得新奇極了。
難以想象，那個硬邦邦的季懿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將濃茶放到一邊，她輕手輕腳的從櫥櫃裏抽了條毛毯，蓋在他身上。
也許是今晚的氛圍，太柔和，所以，她無法像往常那樣硬下心來將他吵醒，讓他回自己的臥室。
轉身，喬涵想去把室內的暖氣稍微調高些，又突然想到什麽，重新折回身來。
也不知道他昨晚過敏的症狀有沒有稍微好轉一些。
掀開毯子，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他的手，上下仔細查看一番。
強健的手臂上，雖然還有些小疙瘩，但比起昨晚，情況明顯好了許多，紅腫也已經完全消退了。
喬涵呼了口氣，這才放開他，起身準備去關燈。
纖細的手腕，卻倏地被扣住，她一個措手不及，低呼一聲，跌在了季懿胸膛上。
醇厚的酒香伴著男人成熟的氣息，像張天羅地網席卷而來，糾纏住她的呼吸。
驚慌的抬眸，撞見他微眯的眼眸。
深色的瞳仁蒙著一層醉意，慵懶的眼神有著一股難言的吸引力，讓喬涵無力掙開他的注視。
更忘了，此刻，她應該立刻彈跳出他的懷抱。
見到喬涵的小臉，季懿輕攏的眉宇漸漸鬆開。
他好想吻她……難以壓抑的想……
不等喬涵反應過來，他翻過身，將她用力壓在沙發上。
下一秒，他已經狂野的吻住了她。
喬涵大驚，詫異的瞠大水眸。
小手本能的握成拳抵在他精壯的胸膛上，想要掙紮。
他卻強勢的敲開了她的牙關，唇與唇迫切纏綿。
靈活的舌尖沾染著讓人迷醉的酒香，時而溫柔、時而狂恣，貪婪的探尋著她的每一寸清甜。
她頓時隻覺得體內的力氣在一點點流失……
在他的吻裏，她一點點虛軟下來，掙紮和抗拒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握緊的粉拳，漸漸鬆開，改無力的攀住了他的襯衫領口。
昨晚的壓抑和痛苦，在和她的吻裏，漸漸煙消雲散。
他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淹沒。
即使，這份幸福，也許像輕煙，像泡沫，風一吹就會破碎，他卻已經很滿足……很滿足……
吻到彼此呼吸急促，口幹舌燥……她的睡衣淩亂的露出一方香肩……
他隱忍著痛苦，逼迫著自己的唇，眷戀不舍的離開她的。
不能再繼續下去！否則，他會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不想那樣的自己嚇到她……
離開了唇，卻還是將她桎梏在自己身下，密密擁著她。
隻有這樣近的距離，他才能騙自己，至少這一刻擁有了她……
她的小臉潮紅，貼著他的臉。急促的呼吸和他的，緊緊交纏，散落在空氣裏。
不敢去想，為什麽剛剛自己竟然沒有推開他，反而不爭氣的在他的吻裏淪陷……
"季懿，你先起來……"身體高溫不減的灼熱，讓她別扭的推了推他。
他巋然不動，卻將她摟得更用力了，悶悶的開口："昨晚……我沒碰你……"
所以，不要再那麽冰冷的推開他，質問他，甚至厭惡他……
他，也會覺得……痛……
"我知道。"她也不傻。雖然季懿那麽回答，但她事後想想還是不對。
沒有一點痛意，會是初夜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