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醉意熏熏
她的手,緊張的護在自己那凸起的小腹上,看到床邊的兩人,急急的問:"哥,薇薇,寶寶沒事吧?"
"你放心,這寶寶啊,堅強著。哪會有事?"時薇握住她焦急的手,"喏,你肚子還突著呢,什麽事也沒有。"
"真的?"雅彤不確定。
"真的,他隻是和你一樣調皮,偶爾折騰一下你罷了。"離燁點了點她精巧的的鼻尖,"就像母親懷你那會,你可把母親折騰夠了。"
雅彤這才鬆口氣笑起來。
"看來這寶寶以後也不會讓我省心。唔,到時候,如果實在太頑皮了,就丟給他舅舅養好了。"
"那你當媽媽的呢?"離燁好笑的問。
"我?我當然……"雅彤眸子轉了個圈,"是和薇薇一起出去環遊世界咯!好不好?薇薇。"
"當然好,這可是我們從小就約定好的。"時薇興致高極了,和雅彤一唱一和,"就這麽定了!"
"你們兩個丫頭不準去,外麵太危險了。"離燁話鋒一轉,"除非……"
"除非什麽?"兩個丫頭很有默契的同時發問。
"除非帶上我和浩風。"
護花使者,不能缺席。
"我們都去了,那孩子怎麽辦?"時薇指了指雅彤的獨子。
"孩子?交給他外公好了。"離燁提議。
"哈哈。"雅彤笑聲清脆,"那就這麽說定了!"
說著,她一把掀開被子,迫不及待的就要下床,"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走吧!"
身子,卻被離燁壓住,他沉了沉目,"雅彤,乖乖躺回去。"
委屈的撅了撅嘴,雅彤央求的看著哥哥,"不要啦,我已經好了,現在肚子也不痛了,寶寶也不折騰我了。"
"那也不行。醫生說了,你現在還很虛,得好好躺著。"時薇幫著離燁。
雅彤知道自己一張嘴,說不過他們兩個,隻好乖乖點頭,不甘不願的重新縮回小床上,"那好吧,那我們到底什麽時候回離門?"
現在,她迫切的想要回到那個沒有憂愁,隻有溫暖的,屬於她的家。
曾經,是她太不懂事,才會那樣傻乎乎的離家出走。
"暫時還不確定,不過至少是兩天以後才能考慮回離門這回事。"
"為什麽?"雅彤瞠眸瞪著哥哥。
"醫生說了,你暫時不能坐飛機。兩天以後你還要來這裏做一次複查。到時候如果情況穩定,能坐飛機,我們就立刻回離門。"
"那好吧,隻能這樣了。"為了寶寶著想,她也不得不妥協。
"再躺一會,休息好了,我們就回去。"……
夜晚十點。
萊茵城裏。
連中天正喝著女兒親自煮的湯。
又抬頭看了眼牆上的壁鍾,問一旁的女兒:"他怎麽還沒有回來?"
"一直在家。"連靜瑜回答:"在酒窖裏。自從老爺子走了以後,他就振作了前麵幾天,現在多半的時間都泡在酒窖裏了。"
"看來,這老爺子的死已經磨損了他多半意誌。想不到還能有這效果!"連中天沒有多想,反倒是洋洋得意起來,又瞥了眼女兒,問:"他最近對你怎麽樣?"
連靜瑜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而後,低語:"對我很好。"
"嗯。"連中天滿意的點頭,精明的迅速打算盤,"既然他意誌消沉,那你不妨吹吹耳邊風,讓他把費切斯所有的大權暫時都交到我手上。到時候,我隻要將人心一籠絡,費切斯主人這位置,必然是手到擒來。"
連靜瑜抬了抬眼皮,看著父親將最後一口湯喝盡,她才揚起笑,點頭:"嗯,我一定會盡力的。"
"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兒。"連中天放下湯匙,"帶爸爸去看看他,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消沉的。"……
酒窖裏,醇香的酒味兒彌漫整個空間,讓人似乎聞起來都覺得醉意熏熏。
連中天父女走下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池亦徹的聲音。
"你不要再喝了!"他一手奪過費以琛手裏的酒,俯首看著靠坐在酒架邊略顯頹廢的男子。
燈光暈染下,費以琛襯衫大開,懶懶的靠在酒架邊沿。
似乎有些醉意了,連頭都沒抬,隻是低喝了一句:"拿來!"
這樣的他,慵懶而頹喪,卻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尤其那散開的襯衫,透著一股奪人眼球的姓感。
可,這裏唯一的一個女子,卻沒有被他的迷人吸引到。
而是,將視線緊緊的投在了池亦徹身上,著迷的看著他一舉一動。
"再喝你就要胃出血了!"池亦徹將酒'啪'的一聲甩在地上。
費以琛皺了皺眉,隻當沒有聽到他的話,順手又拿了瓶酒。
"你現在是費切斯的主人,卻每天這樣墮落的泡在酒窖裏,你讓費切斯的眾兄弟怎麽想?"池亦徹似乎是恨其不爭,一步過去,將他整個人拎起來,摔在酒架上。
酒架上的酒,被撞擊得'哐哐'作響。
"咳咳……"連中天見這亂糟糟的屋子,幹咳了兩聲,提醒那纏到一起的兩人,也順便提醒一旁盯著池亦徹盯得入迷的女兒。
連靜瑜連忙收回視線,此時,池亦徹也放開了費以琛。
費以琛掀了掀眼皮,暗啞的嗓子叫了一聲,"爸。"
"怎麽喝這麽多酒?"連中天表示一下關心,又推了推杵在身邊的女兒,有意無意的揚高音量,"靜靜,還杵在這裏幹什麽?趕緊去扶你丈夫。"
"哦,嗯。"連靜瑜後知後覺的應了一聲,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池亦徹的神情。
而池亦徹隻是澀然的看著費以琛頹然的將自己依靠在那瘦小的身子上。
看起來,這個場景,已經不需要他插手了。
沉默的,獨自走出酒窖。暈黃的燈光,拉長他修長的身影。
臥室裏。
費以琛洗了澡,穿著浴袍出來後,沒想到連中天竟然還在。
他隻得又裝出熏熏然的樣子,喚了一聲,"爸。"
連中天這才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放下手裏的雜誌,看了女兒、女婿一眼,"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有早會要開,別又忘了。"
嘴上雖這麽說,他卻暗中朝女兒使了個眼色。
連靜瑜怔了一秒,但很快的會意過來,遲疑了下才,才緩步到費以琛身邊,輕輕開口:"你還能去開早會嗎?明天一早,頭會不會痛?"
費以琛低低一笑,沒什麽避諱的將她勾進臂彎裏,醉眼迷離,"不知道,頭痛就不去開早會了。"
酒意就散落在鼻稍間,連靜瑜看一眼正盯著自己的父親,她輕咬了咬唇,提議:"不如這樣吧,以琛哥哥。要不你先把費切斯的事暫時交給爸爸,等到精神稍微好一點了,再回費切斯,你看怎麽樣?"
費以琛挑了挑眉。
卻不動聲色的開口,"這樣會不會太麻煩爸爸了?"
"當然不會,爸爸和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這樣的狀態,我和爸爸都會心疼。"
費以琛俯首在貼了貼她的額頭,"好,都聽你的,如果爸爸嫌煩的話,就交給爸爸。"
連中天心裏自是欣喜不已,連他都沒想到這事會這麽順利,但麵上卻仍舊維持著不苟言笑的虛偽麵具,反而擺起教訓的口吻來,"家族的事暫時交給我倒是沒問題,不過,你身為費切斯主人,也不能一直這麽消沉下去。老爺的事對你打擊很大,大家都能理解,但時間一長,總是會有人有怨言。"
"爸爸教訓的是。"
"那這件事既然已經決定好了,我就先走了。"
連靜瑜借此從費以琛懷裏掙脫出來,"我送您。"
父女倆都出了房間,下了樓,費以琛的神情也漸漸冷下來。
老狐狸的野心,已經是昭然若揭!
而連靜瑜……
她到底是抱著什麽心思,始終任連中天擺布?……
一大清早。
連靜瑜俯首在廳裏插花,正在這時,阿信快步走進來,見到她時,他連忙頓住腳步恭敬的打招呼,"夫人。"
"早。"連靜瑜放下手裏的花,回他一個淺笑。
"先生還沒有起床嗎?"阿信低頭看了眼手腕,神色有些凝肅,"現在已經九點多了。早會開始了,大家都隻等著先生到場。"
"他大概還沒有醒,昨晚喝得太多了。"
"那阿信上去叫先生好了。"阿信說著轉身就要上樓,連靜瑜的聲音卻響在身後。
"要不,讓他再休息一會吧。或許是老爺的意外,給他打擊太大,所以一直以來精神狀態不是太好。"
"可是,已經接連幾天的早會,先生沒有參加了。"阿信頓了頓,"下麵的怨言已經很多了。"
"什麽怨言?"話才落,隻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從樓上傳下來。
阿信抬頭,隻見對方一身居家服悠閑的從樓上下來,他連忙神色恭謹的喚了一聲,"先生!"
"以琛哥哥。"連靜瑜也抬起小臉來打招呼。
費以琛站定在大廳裏,長臂自然的將連靜瑜摟進懷裏,側目看阿信,漫不經心的問:"你剛說的什麽怨言?"
又俯首,薄唇貼了貼連靜瑜的額頭,"吃過早餐了嗎?"
"還沒有。"
"那陪我一起。"
他攬著她的肩膀,回首看了眼還立在原地的阿信,吩咐道:"來餐廳。"……
阿信快步跟上去,餐廳已經準備好了,管家命人推著早餐上來。
費以琛和連靜瑜對麵而坐。阿信則立在他身邊。
他邊拿起刀叉,邊順口問:"說吧,下麵都有什麽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