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不耐煩

  很快的出來,連靜瑜已經將之前那件睡衣疊好,想將它完整的交到費以琛手上,他卻拿過去,扔到管家手上,"把它洗幹淨,再掛回老地方!"

  而後,他頓了頓,語氣似有警告,"以後不要再出現這種情況!"

  "是是是……"管家喋喋應好。


  一旁的連靜瑜,隻覺得難堪不已。


  這件睡衣,穿在她身上剛剛好襯出她窈窕的身材,可是,作為丈夫的他卻正眼都不曾看過,反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件睡衣上。


  更甚至,他似乎在嫌她玷汙了這件睡衣。


  她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罷了…………


  "好了,你下去吧。"費以琛揮退管家,將身上的襯衫脫下來,打開櫥櫃拿了件睡袍後,轉身往浴室裏走。


  再沒有多看一眼他的新婚妻子。


  凝著那消失在浴室裏的背影,連靜瑜覺得委屈又難堪。


  明鏡的眸子沉了沉,她從床頭的抽屜裏翻出那瓶粉色液體。


  既然要改變現在這種狀態,她似乎就必須這麽做。


  沒有再多想,她拉開房間的門,往樓下走去。


  對於她來說,萊茵城太大,而且,她又很陌生,所以下樓來就有些找不到地方。


  遇上一個女傭,她連忙攔住。


  "請問少奶奶有什麽吩咐?"女傭恭敬的問。


  "我想問問一般少爺都把酒儲藏在什麽地方。你能帶我去嗎?"

  "當然。少奶奶這邊請。"女傭領著連靜瑜過去。


  池亦徹正鬱悶的獨自隱匿在廳裏的某個角落裏喝酒,自然聽到了他們剛剛的對話。


  喝酒?


  她不是對酒精過敏嗎?

  何必虐待自己?


  有些心疼,下意識想上前阻止,但又忍住坐了回去。


  現在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就算過敏,又關他什麽事?


  可是……


  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站起身,往儲藏室裏走。


  隻因為……


  他忘不了上次,她酒精過敏的時候,難受的抱著他低低哭泣的那可憐模樣……


  她的丈夫,一定不會知道她對酒精過敏的……


  跟進儲藏室裏,池亦徹並沒有立刻上前,隻是隱匿在角落裏,貪婪的看著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連靜瑜自然不知道有人跟在了自己身後。


  她挑了瓶紅酒,看向那女傭,"少爺會喜歡這一款嗎?"

  "少奶奶真有心。這裏的酒都是少爺的珍藏,每一瓶都是少爺的寶貝。"

  女傭的感歎,也傳進了池亦徹的耳裏。


  他苦笑。原來這丫頭不是自己喝,那他也沒必要再擔心了。起身,想走,可是,雙腿卻像生了根一樣就是無法動彈。


  視線更甚至,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定定的凝在那穿著潔白睡衣的倩影上,無法挪開。


  "我知道了,那你去忙你的事吧。"連靜瑜將酒拿出來,小心的揮退女傭。


  "是。"女傭微微鞠躬,轉身準備出去。


  連靜瑜還不忘提醒她,"出去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門關上了,連靜瑜還小心翼翼的看了好幾眼,似乎在仔細確認不會有人進來。


  這神情完完整整的落在池亦徹眼裏,讓他頓時起了疑心。


  她要幹什麽?

  以前每次,她要做什麽淘氣的事,總是這個表情。所以,他一眼就能將她看穿……


  連靜瑜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將酒塞拿開,青紅色液體倒入酒杯中,她拿起來看了兩秒。


  才將手裏那瓶粉色液體,悄然拿出來。


  沉了沉目,而後,倒了一半進去。


  看著兩種液體混雜在一起,連靜瑜有些怔愣,而後,從桌上的器皿中找到勺子攪拌了下,最終,才停下所有的動作,讓酒麵平靜下來。


  隔了一會,她又低下頭來,聞了聞。


  果然,如爸爸說的那樣,並沒有任何氣味。


  隻是……


  以以琛哥哥的精明,她仍舊是有些緊張的。


  一會後,她深吸了口氣,穩定好自己的情緒後,才端著酒杯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拉開門,又關上,她的身影,消失在儲藏室裏。


  池亦徹,這才從隱蔽的角落裏出來,麵色凝重。


  他往大桌邊走去,發現桌上竟然殘留著一些她不小心灑落出來的粉色液體。


  眸子,又沉了沉。


  這丫頭,到底想做什麽?算計琛嗎?


  池亦徹不想再多想下去,隻是當場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出來,將那一塊桌麵削下來。


  做完以後,他斷然轉身準備出去。


  一定要趕在琛將那杯酒喝下去之前阻止他!

  走到門口,他的手拉上門把,卻發現那門竟然被人在外麵給鎖上了。


  他試了好幾次,拖、拉、拽、拍,也沒能將門打開。


  "SHI-T!"煩躁的低罵一句,一腳狠狠的踹在門板上。


  若是不盡早出去,琛喝到那杯酒,就糟糕了!

  可是,萊茵城裏的門都是經過特別處理的,現在他手上又沒有工具,要打開根本就不可能……


  連靜瑜將酒端上來的時候,費以琛還在浴室裏。


  她慌忙將那剩餘的一半,藏進自己的包包裏。而後,穩定好情緒後,隻安靜的坐在床邊等著他出來。


  可是,一看到那紅酒,她仍舊免不得緊張不已。


  胸口起伏劇烈。


  好不容易等到浴室的門拉開了,費以琛從裏麵走出來。


  冷靜點,冷靜點!

  連靜瑜這麽告誡自己,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卻乍然撞見男子那方姓感又充滿力量的胸膛,她整個人臉驀地一紅,下意識閉上了眼。


  長這麽大,她唯一見過的就是池亦徹的身體,而且還是一次出遊的意外……


  費以琛拿毛巾來邊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見到她的反應,淡淡的開口:"你最好盡早習慣我的存在。別忘了,你現在什麽身份。"

  這話,既是對她說,也是警告自己。


  他們,結婚了!

  "我知道。"連靜瑜重新抬起頭來。


  費以琛在她對麵的沙發坐著,隔著兩米遠的距離,仍舊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的那股冷冽的味道,強大的氣勢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


  "對了,我給你倒了杯酒,你要不要喝一點?"連靜瑜起身,殷勤的從床頭端起酒杯,遞到費以琛麵前。


  費以琛沒有伸手去接,隻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抖什麽?"

  "啊?"連靜瑜發現自己根本忍不住發抖,手心裏也已經全是冷汗。她緊張的舔了舔紅唇,"我……隻是太緊張了……今天……是第一夜,我……我沒經驗……"

  她有些語無倫次,說完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但,也不知道費以琛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隻是不動聲色的睨她一眼,將酒杯接了過去。


  連靜瑜緊張的看著他,將酒杯送到了唇邊……


  費以琛似乎是察覺到了她有些不尋常的視線,動作頓了下,而後,眯眼饒有興致的看向她,"好像我喝不喝這杯酒,你很緊張的樣子。"

  連靜瑜整個人僵了兩秒。


  下一瞬,她連忙搖頭。


  "沒有。我……"她斂下眉去,"我隻是有些心慌意亂,想讓你喝點酒,或許……或許你醉了以後,今晚我們可以……不發生什麽……"

  這話,聽起來卻似乎是那麽回事。


  費以琛稍微斟酌了下,又看了眼手裏那杯酒,"你以為這點酒,能灌醉我?"

  "那你要更多嗎?"連靜瑜連忙問。


  費以琛探究的視線,凝著她很久。


  那深邃的眸子,波瀾不興,又深不可測,讓連靜瑜完全猜不透此刻他到底在想什麽。隻是兩手揪著身下的床單,揪得死緊死緊。


  手心裏的冷汗,甚至將床單浸濕了一小塊。


  "先放著吧,等擦幹頭發再喝。"費以琛最終還是將酒杯又放下了,拿過毛巾來有一搭沒一搭的擦著頭發。


  連靜瑜偷覷了眼他的神色,發現那神色再自然不過,顯然,他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


  她這才長鬆口氣,又看了眼那杯酒,便說:"這樣也好。我有些困了,想先休息……"

  "嗯。"他淡淡的點頭。


  連靜瑜掀開被子,將自己縮進清涼的被子裏,還沒來得及閉上眼,卻隻聽見突如其來的敲門聲。


  "少爺,飛龍來了消息!"是阿信的聲音。


  一聽這話,費以琛將手裏的毛巾甩開,起身拉開門。


  看到門外,阿信肅穆的神色,他臉色也陡然一沉。"出什麽事了?"

  阿信探頭看了眼房間裏,似在避諱什麽,費以琛不耐煩的喝了一句:"還不快說?"

  阿信不敢再遲疑,連忙壓低聲音匯報:"雅彤小姐出事了!掉進了格桑草甸的深淵。現在大批的人都在找她,可是直到現在都一無所獲。"……


  費以琛脫下睡衣,胡亂的套上襯衫和長褲就往外走。


  連靜瑜連忙從被子裏爬起來,"以琛哥哥,你要去哪?!"

  費以琛沒有回頭,隻是徑自往下走。


  "那杯……"酒……


  連靜瑜倒在床上。


  看來,今天的任務,是失敗了。


  她的丈夫,沒有喝了那杯酒愛上她,疼她,寵她,反而……匆匆出去,將她獨自留在了新房裏……


  連靜瑜怔忡的盯著蒼白的天花板,周身的冷空氣,都讓她覺得落寞……


  在池亦徹砸了兩大缸酒後,終於有人聽到了裏麵的動靜,給他開了門。


  衝出來,就見到費以琛和阿信等人,匆匆往外走。


  池亦徹衝上去,就攔住他,問:"你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說。"

  "你先讓開,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費以琛將他扒開。


  "不行!現在就要說!"池亦徹追上去。


  費以琛有些不耐煩,"我現在有緊急事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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