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傷感的情緒
這句話,又將雅彤的眼淚勾了出來。
費以琛歎口氣,動手勾去她眼角的淚,大掌捧住她的後腦勺,薄唇霸道的吻住她的,最後,還不忘在她唇上輕輕啃噬了一口。
"我準許銘之成為唯一一個!"輕輕退開,他在她唇邊呢喃,但語氣卻充滿了霸道。
"什麽唯一一個?"
"除了我以外,唯一一個你能為他掉淚的男人!尤其是在我麵前。"他又帶幾分無奈的將雅彤的小臉摁在胸前,手指無意識的把玩著她耳垂上那顆精致的耳釘。
"小東西,我突然很慶幸我比他早一點遇上你。"
他從來沒有這麽缺乏自信過。
但連銘之這次的表現,也真讓他出乎了意料。
頓覺得有了威脅感。
"嗯?什麽意思?"雅彤不明其意,抬起被眼淚衝刷得更瑩潤的眸子瞅著他。
他卻不再解釋,隻是更緊的將她收在胸前。
感受著她的哀傷,他心情也很沉悶。什麽時候,自己的情緒,已經完全被她牽動著?
100天的遊戲結束後,他真的還能放手讓小東西離開自己,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突然也完全沒了把握!!
晚上。
雅彤洗好澡,趴在床上,摸出電話來摁了一長串號碼。
電話響了沒多久,那邊就傳來低沉的聲音。
"喂。"
"哥,是我。你睡了嗎?"
"還沒有。怎麽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離燁一貫淡然的語氣裏,添了幾許寵溺。
"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是不是又闖什麽禍,需要我來收拾了?"
"哎喲,哥,你以為我是個麻煩精啊!"雅彤小眉頭小鼻子都皺成了一團,"我說真的,哥,你有聽過'遲暮草'這東西嗎?"
"遲暮草?"離燁頓了頓,"這不是苗族裏用來解蠱毒的一味藥引嗎?"
"解蠱毒的藥引?"雅彤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遲暮草難道不是中藥嗎?"
怎麽會和蠱毒扯上關係?
"當然不是中藥。是苗族人培育出來專用來下蠱和解蠱的。怎麽?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難道……"連銘之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苗族的蠱毒?!
"哥,你知道哪裏還有遲暮草嗎?我需要遲暮之水!哥,你從小到大見識過這麽多,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遲暮草聽說已經絕跡,你的遲暮之水就更難能可貴了!"離燁不想妹妹失望,但還是不得不說實話,又問:"你為什麽要找這個?"
"我有個朋友好像是中了蠱毒。"雅彤沮喪的垂下肩。
離燁說:"你說說看症狀。"
雅彤歪著頭略微想了下,"我就見到他發過一次病,渾身抽搐,好像很痛的樣子,還有,首先是鼻子流血,再後來耳朵裏,眼睛裏,口腔裏,全是血!"
想到那副場麵,雅彤仍舊覺得心有餘悸。
難怪,她從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這麽怪異的病,原來根本不是病!
"七竅流血?!"離燁也驚愕。
"哥,你知道這是什麽蠱毒嗎?除了遲暮草以外還有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救他?"雅彤急急的問。
離燁沉吟了一會才說:"這種蠱毒毒姓太強烈了,我至今都沒有聽說過。"
"什麽?"連哥哥都沒有聽說過,那顯然是詭異之極。
雅彤更加絕望了,捏著電話,無力的靠在床頭上,"哥,那我現在該怎麽辦?沒有遲暮水,他隻剩下5個月的生命了——他是我在這裏除了薇薇外唯一一個朋友,我不想他死……"
雅彤說著,嗓音有些哽咽起來。
離燁頓時心疼起來,"丫頭,生死有命。不過,這五個月裏,我會幫你打聽一下,要是找到什麽線索,會立刻告訴你的。"
"好。謝謝哥哥。你要記得放在心上!"
"你的事,我什麽時候沒有放在心上過?別哭了,把眼哭腫了,就不好看了。"離燁柔聲撫慰妹妹,隔了一會又說:"父親今天有提起你,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回去?
"過兩個月就回去了。"雅彤的語氣沉了沉,完全沒有往日的活力,"我想在回去前,能把我朋友的蠱毒解了。"
"好,我會留意的。你早點睡。"
"嗯。那我掛電話了!哥哥要記得想我。還有啊,提醒花浩風那花蘿卜,本小姐再過兩個月就回去好好整治他!讓他現在盡情的玩。"
離燁低笑,"一對冤家。"
"嘿嘿,我掛咯。"
道了再見後,雅彤才把電話斷了。她也沒將電話丟開,就是呆呆的握在手上,躺在床上,仰著臉,怔忡的盯著天花板。
蠱毒,蠱毒……
對於蠱毒,她真的是一竅不通啊!
怎麽辦?
連銘之到底為什麽會被人下這麽惡毒的蠱?
他不過才是個18歲的孩子啊!被下蠱毒的時候,或許年齡或許更小吧!
想到這個,雅彤心裏一時湧出更多的難受來……
費以琛推開門進來,就見到她這呆呆的樣子,俊美不由得斂起。
"小東西,在想什麽?"
"費以琛……"她眸子輕輕轉了下,將視線落向他,小嘴扁了扁,撒嬌的朝他攤開雙臂。
費以琛走過去,坐在床沿邊上,將她一下子抱到腿上,側坐著。
"和誰打電話,打得這麽鬱悶?"邊問,邊抽走她手裏的電話,隨手擱在床頭。
雅彤依戀的將小臉埋在他頸邊,沒有回答,反而問:"你剛從連銘之房間裏出來嗎?他情況怎麽樣了?"
"槍傷恢複得不錯。"
"那就好。"雅彤歎了口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費以琛將她鬱悶的小臉擺正。
雅彤大眼望著他,"我剛給我哥打電話,讓她幫我打聽一下遲暮草。我哥從小各式各樣的書都讀過,而且去過很多很多地方,我以為他一定可以幫我的。"
"那麽,結果呢?"他猜到了結果,若是好的,小東西也不會這麽鬱悶了。
"結果……他也告訴我,遲暮草已經絕跡了。"她沮喪的垮下肩去,而後,又看著費以琛,"連銘之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了蠱毒,對嗎?"
費以琛抿了抿唇,"你哥告訴你的?"
雅彤點頭,"我哥說遲暮草是解蠱毒的。可是,他也不清楚連銘之到底是中了什麽樣的蠱。"
"既然你哥也不清楚,那麽,你也不用知道太多了。"費以琛垂首,凝著雅彤,"小東西,我覺得銘之一定不會希望你知道得太多。這個蠱毒,對他來說太殘忍了,知道的人越多,他獲得的同情就越多。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羞辱。"
"那我什麽也不問了。"雅彤圈住費以琛的脖子,"我哥剛問我,打算什麽時候回家。說是我爸爸今天又問起我了。"
挺拔的身子僵了僵,好一會,費以琛才開口:"那你回答的是什麽時候?"
嗓音裏,透著一股似乎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艱澀。
"我說的是兩個月以後。"雅彤用鼻尖碰了碰他的。
他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撫摸了下她耳垂上那顆寶石——仿佛,那是他蓋下的,獨屬於他的印章。
"費以琛,吻吻我,好不好?"雅彤突然要求。
最近,傷感的情緒壓得她有些難受。
時間也總是在流逝得很快,一轉眼,她真的都該離開這裏,離開他的懷抱了……
兩個月後的離開,就是永別了。
他突然想就這樣把她一直留在懷裏。
連銘之已經能勉強坐起來了。
池亦徹在給他將傷口重新包紮,費以琛和雅彤默然的立在床邊。
傷口已經漸漸的在結疤了,有些癢。他想伸手去抓,被費以琛一下子扣住他的手,"別亂動,把傷口感染了,你身體更難痊愈。"
"姐夫……"連銘之乖乖的停住自己的動作,低低的喚他。
"你說。"費以琛鬆開他的手,立在床邊,俯首看他。
"讓小姐姐先住在這兒……"他央求的對上姐夫的眸子。他太清楚他姐夫是什麽人,也清楚這萊茵城是什麽地方,從來沒有哪個陌生人能進入這裏。
費以琛複雜的視線,看一眼雅彤。而後才說:"這些事你不用再操心,在萊茵城裏,沒有人能傷他。"
連銘之揚唇笑開,笑容天真,有幾分孩子氣。
雅彤覺得,他渾身的那股戾氣已經越來越淡了,反而越發的像個孩子。
"好了,包紮好了,最近幾天可以稍微吃點流食。"
池亦徹收好工具,剛說完話,房間的門就被推開,隻見一名小女傭端著一碗清粥進來。
"我來喂你吧。"雅彤將粥端到手裏,坐到床邊上。
連銘之好心情的笑起來,這種小事,似乎也讓他覺得很滿足。
費以琛沉默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和池亦徹一起出去。
池亦徹睨他一眼,"和她在一起,你變了不少。"
連那些強烈的占有欲,都有所收斂了。這真是讓他覺得意外。
費以琛沒有理會他,隻是徑自往書房走,準備幾天後的委任會議……
房間裏,隻剩下雅彤和連銘之。
"我不吃了。"粥才喝到一般,連銘之就擰起了眉。
清清淡淡的,什麽味道都沒有,讓他難以下咽。
"不能不吃,雖然清淡了點,但好歹有營養。"雅彤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吹冷後,送到他唇邊。
他像孩子一樣鬧別扭,轉過頭去,就是不張嘴。
"這樣吧,你這幾天乖乖的喝粥,等你身體好了,我親自給你做飯,怎麽樣?"
連銘之一下子就偏過臉來,清澈潔淨的眸子灼灼的看住她,"你說真的?"
雅彤一揚眉,"我離雅彤什麽時候說過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