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不爭氣
童蘭碩也淺笑了下，"那就好。"
他們，複合的時間，指日可待了吧！
到時候……
多餘下來的他該何去何從？到現在，他依然還有些茫然……
糖糖很快的又奔了回來。
小臉垮著，滿是失落。
"怎麽了？"童蘭碩問。
"把拔說不過來。"不管他怎麽撒嬌都沒用……
綺絲斂了斂眉，"那他吃什麽？"
又吃外賣？好像真的挺沒營養的……
"把拔說他已經吃過了。"糖糖爬到椅子上，語氣低低的。
"既然吃過了，那我們就三個人吃好了。"綺絲貼著兒子坐下，還不忘安慰他，"行了，別不開心了。把拔已經吃過了，再吃會要撐壞胃的。"
…………
晚飯後，童蘭碩竟然又匆匆的跑去加班了。
綺絲原本有事要和他商量，也沒來得及說。
紹哲提出來的十天的期限，不知不覺就已經過了兩天了……
…………………………………………
晚上，綺絲燉了鍋雞湯。最近蘭碩的工作強度實在太大，她想把雞湯帶去他們公司，送給他。
順便商量一下糖糖的事。
遲疑了下，還是打算把糖糖暫時寄放到隔壁紹哲的家。
牽著糖糖按門鈴。
在浴室裏衝澡的宮紹哲想到是兒子，扯過毛巾胡亂的擦過身體，就出來開門。
見到綺絲，也沒有意外。抱起糖糖，側身，準備把她一起讓進屋。
可是，她卻沒有要進門的意思。
"我想先把糖糖寄在你這裏照顧一下。"她說出自己的請求。
他皺眉，很不滿意她的措辭，他嚴肅的糾正她："糖糖是我的兒子，不需要用'寄'！"
"抱歉……"綺絲淺淺的笑，"那我先走了。糖糖，和綺絲說再見。"
"綺絲，你帶我一起去吧！"糖糖繼續請求，哪放得下心讓她一個人這麽晚出門。
"不用，我不會有事的，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出門了。"和蘭碩要談的問題，並不適合讓糖糖聽到。
看著他們母子一來一去，宮紹哲臉色越來越沉。
顯然，這愚蠢的女人竟然想這麽晚出門！
他有種想把她綁起來揍一頓的衝動。她到底知道不知道，一個盲人晚上出門到底有多危險？外麵的歹徒多不勝數，萬一被她遇上，她對付得來嗎？
"你要去哪？"他沉沉的嗓音，插－進他們的話題裏。
"我去給蘭碩送點東西。"綺絲誠實的回答，揚了揚手上的保溫盒。
這簡單的動作，在宮紹哲眼裏簡直成了一種炫耀，刺得他眼生疼……
心，冷成一片……
他一語不發，冷著眼看著她轉身。
危險就危險，即使摔倒，或者被人搶，也不關他半點事？？他要是再管她，他就是頭豬！
低低的咒著，想奮力的甩上門，可是……
下一刻，還是……
"洛綺絲！"抱著兒子，探出頭，很不爭氣的叫住了她。
她停下下樓的腳步，狐疑的回頭。
"回來！"命令，冷淡，而且不容置喙。
她不解，也有些為難，"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再不去，一會回來就來不及了……"
他眼底閃過絲絲痛楚和挫敗，很明顯，她卻看不到……
這女人……真的很在乎、很在乎童蘭碩……
他忍不住要嫉妒……
他放下兒子，朝她走過去，步伐有些沉重。
綺絲隻覺得一隻有力的長臂扣住她的手腕。
他深呼吸，閉了閉眼，仿佛在極力壓抑著什麽，半晌，他平靜的開口，"我送你過去，等我換衣服！"
他還是放心不下……即使當豬，他也沒辦法丟下她不管……
不等她有反應，宮紹哲拉著她，往房子裏走。
"可是你送我的話，兒子要怎麽辦？"一個人待在家裏，誰也放心不下。
"我當然和你們一起去！"小家夥舉手提議。
顯然，宮紹哲同意兒子的建議，他就站在廳裏大方的換衣服。看著他挺拔的身子，糖糖的目光簡直就是崇拜……
"可是，我有些話想單獨和蘭碩談談。"兒子去了，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宮紹哲換衣服的動作僵了僵。
單獨談談……
連兒子都不可以在場？
冷笑……
眼神，更加的黯淡。
談情說愛，真的有這麽重要，需要她這麽晚跑過去？
"你放心，我和糖糖不會去打擾你談情說愛，送你到了我們自然就會回來。"麵無表情，低啞的嗓音，夾著幾分難懂的壓抑的痛苦。
她隱隱有所察覺什麽……
比如，氣氛不對……
比如，他的話很怪……
什麽叫談情說愛？她又和誰談情說愛？
但是，來不及細問，他已經穿好了衣服，拿過車鑰匙。
"走吧！"簡短的命令，綺絲和糖糖先出了門，他跟在後麵鎖門。
下樓的時候，他使了個眼色給糖糖，示意讓他牽著綺絲下樓，但糖糖卻仿佛什麽也沒看見，隻是一溜煙自己先跑在了前頭。
嗬嗬……
他才不傻！幫把拔和綺絲製造機會，是他的義務和責任！
宮紹哲對兒子鬼精靈的心思真是無奈。
看著綺絲艱難下樓的樣子，他無奈的歎息一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呃……
突來的溫熱感，讓她微微驚了下，卻沒有抽開，反而五指彎了彎，反手扣緊了他。
……………………
送她到童蘭碩工作的公司樓下，他目送著她進去，真的很守信的驅車離開。
關注著路況的眸光，黯淡無光，蒼涼而悲戚。
一旁的小家夥，總是打量著他，好半晌，終於耐不住寂寞的開口："把拔，你是不是很喜歡綺絲啊？"
宮紹哲怔了下，別過頭看向兒子，"誰告訴你的？"
"我會用看的嘛！"糖糖的語氣，更加篤定了。
他真的很想騙自己對那個女人，早就沒有了感覺，半點也沒有……
可是，卻沒想到，連五歲大的兒子都看得出來……
他能騙得了誰？
扯唇，苦笑，"小鬼頭能看出什麽？"
沒有否認，因為，真的無法否認……
"隻有綺絲那傻子才看不出來啦！"糖糖直接鄙視綺絲的不敏感。
宮紹哲心底的澀然卻是更深了。
她是真的看不出來，他對她還有著一種欲罷不能的感情。
還是，真的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沉吟了好久，一道細細的低喚聲又響起，"把拔……"
"嗯？"他回神，輕聲的、耐心的應著兒子。
"你會娶綺絲嗎？"小家夥的大眼撲閃撲閃著，明顯的寫著期盼。
他愣了下，不舍的讓兒子失望……
可是，'娶'這種事也需要某人肯嫁……
"怎麽突然這麽問？"
"如果把拔和綺絲結婚了，那以後我們就可以每天每時每刻都在一起啦！"說到這個，小家夥兩眼晶亮晶亮，但下一刻，又垂了下去，低低的說："不用像現在，要見把拔還得按門鈴……"
那種感覺，好糟糕哦！
宮紹哲深深的看著身邊的小不點，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
他也多麽的想娶綺絲……
"糖糖。"他叫兒子，語氣有些澀澀的，小家夥抬起頭來迎向他。
"你是喜歡綺絲多一點，還是把拔多一點？"他試探的問。
糖糖眨著大眼，歪著腦袋想了好久，"糖糖喜歡綺絲，但……也喜歡把拔啊！"
這種問題，對於才5歲的他，真的是一種挑戰。
爸爸和媽媽，在心目中永遠是沒有等級地位的。
"那……"他遲疑了下，還是選擇繼續問出口："如果有一天，糖糖隻和把拔一起生活，沒有綺絲的話，糖糖會適應得了嗎？"
"不行的！！"糖糖幾乎連考慮都沒有，一顆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為什麽？"宮紹哲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綺絲眼睛看不到，生活很不方便，不可以沒有糖糖在身邊。"小家夥說得頭頭是道，"而且……綺絲看不到糖糖會哭的……"說到這，他仿佛看到了綺絲無助到掩麵哭泣的樣子，小嘴扁了扁，眼眶紅紅的，心疼的嘟囔著："我不想看到綺絲哭……"
………………………………
綺絲讓摟內的保安人員領著上了十五樓。
十五樓有些安靜。
她摸索著，憑著感覺找童蘭碩所在的辦公室。
以前她來過好幾回，對這邊的地勢她有幾分了解。
辦公室裏，也很安靜。
她很輕很輕的敲了敲門。
"你是蘭碩的朋友？"一名年輕男子見到了門口的綺絲。
"是我。"綺絲淺笑，禮貌的開口，"請問蘭碩在辦公室裏嗎？"
"哦！他不在這。"男子倒了杯水給綺絲，"你怎麽找到這來了？"
大晚上的，也難為了她一個女孩子摸黑跑了來。
"他不在這？？"綺絲顧不上回答他的問話，隻抓住了前邊的重點，"可是，他明明說在加班啊！"
"加什麽班，哪那麽多的班加！"男子笑了一聲，"他現在每天都往'年華'酒吧裏鑽，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麽。每天一大清早的跑來上班，整個人累趴了。"
他，到底在做什麽？
為什麽……一直都瞞著她……
沒有來上班，而是，去了酒吧……
………………
攔下車，匆匆趕到'年華'酒吧。
酒吧裏，如她預料的那般，空氣渾濁，人聲鼎沸。
她是個盲人，出現在這裏，很顯眼。
摸索著，坐在吧台邊上，這樣汙濁的空氣，讓原本身體還沒有好全的她，又感覺有些暈眩了。
空氣，稀薄……
胸口悶悶的很難受……
這麽吵鬧的地方，她不知道該從哪下手去找童蘭碩。
隻希望……
她的顯眼，可以讓他輕易的看到自己。
………………
一陣強節奏的音樂響起，一個身影，背著吉他走上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