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次就準
"謙?"模糊不清的聲音透過電波傳過來,過了好一會,才稍微清醒了幾分,再開口已經透著揶揄。
"聽老孫和彥西他們說你因為個女人徹底栽了,我還不相信,這回我倒信是真的了。我的接風宴你都能不來,這女人比兄弟還重要了?"
"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離謙沒心思和他亂貧。
"還能在哪,自家唄!"
"嗯,二十分鍾後到。有點事要問你。"他掛了電話,電梯正好下到一樓,門一打開,恰好遇上來上班的齊雲。
拉著齊雲就往外走。
"喂,我說,你急急忙忙要去哪?又不是救火。"
"車停在哪?"
"當然是車庫。"
離謙沒做聲,兩人往車庫裏走,齊雲料想他是要借車。
他遠遠的用遙控把車鎖打開,嘴上還在喃喃:"我早說了讓你把腿去整好,你偏不聽。腿好了,去哪都開車,方便得狠。"
"知道了,過兩天等芳舞身體稍微好一點就去。"他推著輪椅,比齊雲走得還快些。
"喲,現在一口一個芳舞了?你倒是給我說說,現在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車旁邊。
離謙自己撐著身子坐進去,齊雲將輪椅疊好,也坐回駕駛座。
離謙疲憊的臉上,還有著掩不住的興奮,"去雷益那,我有點事要問他。"
"你大清早打雞血了?昨天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要問什麽事?"齊雲動作迅捷的將車滑出車庫。
離謙的唇角,忍不住揚起,有些得意的感覺,"問我兒子的事。"
"兒子?你頭燒壞了吧?不是流產了嗎?"
離謙沒好氣的瞥他。
他就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但念在心情好的份上,他決定暫時不和他計較。"小5那小家夥是我兒子!"
他語氣忍不住的驕傲。
齊雲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以後和杜芳舞結婚了,自然要認他當兒子。"
又不是自己的親兒子,齊雲真是搞不懂他這驕傲到底從哪兒來的!
"什麽認不認?他就是我親兒子!"離謙沒好氣的再一次強調。
"你病了吧?昨晚伺候她一晚沒睡?看來是生了妄想症。"齊雲同情的看著他。
離謙索姓住了嘴,懶得和他再多說。
現在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這其中的緣由,倒不如找雷益問清楚了再說。
*……*
門鈴響得急促,雷益不耐煩的用被子把頭裹住。
昨晚和老孫他們瘋到淩晨三四點,現在8點都不到,就來吵他,簡直要瘋了。
"雷少爺,齊先生和離先生來了,在樓下大廳等著您。"傭人推開門進來匯報。
"這麽早來做什麽?"雷益扯了扯頭發,從床上爬起來。
順手把睡衣披到身上,係好腰帶,也不梳洗就往樓下走。
走下去,果然見離謙和齊雲坐在那等著自己。
好久不見的兄弟,他走過去踹了齊雲一腳,又順手一拳捶在離謙胸口上,"昨晚一個遲到,一個索姓沒來。該罰你們喝死才是!"
雷益懶懶的靠到沙發上,一雙邪魅的眸子,還迷迷糊糊的眯著,喃喃的問,"這麽早,找我什麽事?"
"誰知道他,心急火燎的。"齊雲點了點離謙。
三個人,隻有離謙一臉的嚴肅,他望著雷益,"你還記得杜芳舞嗎?"
杜芳舞?
雷益眯了眯眼,三個字在腦子裏轉了一圈,才點了點頭。
見離謙的神色更嚴肅了些,他睡意才稍微有些醒,索姓坐直身子望著他,"怎麽了?突然提她做什麽?你不是恨死杜家的人嗎?"
"她有個孩子。"離謙一瞬不瞬的瞅著雷益的眼神。
一旁的齊雲也饒有興致聽起了他們的對話來,"謙,你這眼神看著雷益,不會想說,那兒子其實是雷益的吧?"
離謙自動忽視他話裏的揶揄,直接和雷益開門見山,"孩子4歲多一點,她說是我的,可是我並不記得五年前和她有發生過任何親密的事。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番話,齊雲聽得一愣一愣。
雷益的表情,倒是驚疑不定,他好一會沒做聲,似在想什麽東西。
"你難道就不覺得她這話荒唐?什麽都沒發生過,又怎麽會有孩子?總不至於偷了你精--子,頭昏腦脹跑去做個試管吧?"齊雲左思右想,覺得隻有這麽答案比較靠譜。
"不是,她說的是實話。"但,一旁的雷益,卻突然開口。
離謙,黑沉的眸子閃爍了下,盯著雷益,"你怎麽知道?"
"那個……是這樣的……"雷益想起了五年前那一夜,他心虛的咳了好幾聲,才麻著膽子繼續說:"事情真相我倒是知道一點,隻是……"他抬頭看著離謙,"你給我保證聽了不發神經,否則我打死也不說。"
誰知道離謙知道事情實情後,會不會發起狠來把自己油炸了。
他可是還記得五年前,他打越洋電話,揚言要宰了自己。
事後還真被他狠狠K了一頓,一直逼問對方是誰,他含含糊糊隨便扯了個謊算作了交代。
現在要是知道那女人不但是他最恨的杜家人,而且……還那麽烏龍的給他鬧出個寶寶來,他不跳起來抓狂都是怪事。
"你趕緊說,不說我才要揍你!"
齊雲覺得這事有端倪,他像個好奇寶寶似地等著聽下文,拍了拍離謙的肩膀,"你別嚇著他。"
又義薄雲天的拍自己胸脯,朝雷益說,"你放著膽子說,謙要敢揍你,我替你一起揍回去。"
"這可是你說的!"雷益這才放心了些,但他還是站起身,挪了位置。
離得離謙遠遠的。
必須得以防萬一。
"是這樣的……五年前你生日那回事,還記得吧?就是我給你在酒裏下藥的那回事。"雷益吞了口口水,隨著他的話說出來,離謙的麵色越來越難看。
那張臉上像蒙著一層寒霜似地陰寒駭人。
不用回答,雷益也知道看來離謙是沒把那回事給忘了。
"那事不是我一妹妹交代我的嗎?可哪知道那天那笨女人出國了,臨時又趕不回來。我看你憋得難受,原本是想索姓給你去夜總會順手挑一個的……"
"你敢!"離謙怒瞪他。
雷益縮了縮脖子,又往一邊挪了一寸,他覺得暴風雨馬上要撲過來了。
"我是沒敢那麽做,但總不能看著兄弟活生生憋死吧?"
"哈哈……"齊雲忍不住在一旁爆笑出聲,絕對是幸災樂禍。
他還真不知道有這滑稽的一出。
接收到離謙沒好氣的眼神他趕緊把笑硬生生憋回去。
"這事和芳舞有什麽關係?"離謙聽得一頭霧水。
"那個……就在你快憋死前,杜芳舞那傻丫頭剛好送上門來……我隻好將計就計了。不過,我發誓我真是好心,那丫頭本來就喜歡你。現在鬧出孩子來了,可不能怪我。隻能怪你這家夥太厲害,一次就準……"他胡亂的狡辯,隻覺得離謙的目光冷銳得像把箭似地朝自己射來,他渾身發冷,下意識想逃,一下子就被離謙撲過來抓住。
"你這家夥怎麽不早說!"離謙覺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在往腦子上湧,一拳就砸在了雷益鼻梁上。
經雷益一提醒,他想到好多五年前的事。
難怪總覺得那抹氣味那麽熟悉。
記得那天起來,床單上還有處---女血,結果一早見到杜芳舞身上的吻痕時,他竟然還不問青紅皂白的將她狠狠羞辱了一頓。
難怪,她一下子就被自己氣哭過去。
想到這些,他簡直要被自己氣瘋了!
他竟然用強迫的手段奪了她的貞---操,這和強--jian-犯有什麽差別?
他一拳又要朝雷益臉上砸下去,雷益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回手,嘴上大叫齊雲幫忙。
齊雲在一旁卻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哪裏還有剛剛那義薄雲天的英雄樣?
但,離謙這一拳沒有砸在雷益身上,隻是狠狠的,發泄似地砸在沙發上。
沙發都被砸得晃動好幾下,他才勉強站起身來。
雷益朝齊雲跳過去,抓狂的掐他脖子,嘴上還在罵:"你這無賴!"
"切,你這也做得太過分了,換誰誰也不幫你。"齊雲說得振振有詞。
眼尖的見離謙竟然已經兀自轉身走了,他趕緊拍雷益的手,"喂,趕緊鬆開,他看來真被這真相打擊到了。"
雷益趕緊鬆開齊雲,順著視線看去,見離謙已經坐上了輪椅,似乎急著往哪兒趕。
他摸了摸被打歪的鼻子,踹齊雲一腳,"你趕緊跟上去,替我說幾句好話。"
"行,那我走了,晚上一起吃飯。我會記得要離子把杜芳舞和他們的兒子也帶上的,他們一家人真該好好叫你一聲大爺!"臨走前,齊雲還忍不住打趣。
這世界真是太荒唐了點,什麽事兒都能鬧出來。
*……*
另一邊……
身邊的位置才一空下來,芳舞如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
源源不斷湧過來的冷意,讓她一下子就醒了……
沒有離謙在的被子,竟然這麽冰冷……
昨晚……
她不爭氣的環著他睡了一夜。
這個認知讓她懊惱得恨不能砍斷了自己的手,可是,更讓她懊惱的是……
她明明還在貪戀著那份熱度……獨屬於他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