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隻是心裏難受
樓下，歐彥南正自己動手熱東西，他氣衝衝的走下去，從冰箱裏把那蛋糕拿出來，一把撂在桌上。
"哥，別做了，就吃那個！"他又動手去奪了歐彥南手裏的鍋鏟。
歐彥南被他突變的情緒嚇一跳，"你又堵什麽氣了？剛不是還好好的？蛋糕得罪你了？"
"別提了。就我是傻子，自做多情，人家都是別人的了，我還在守著這蛋糕！"他喃了一聲，露出落寞的神色來，讓歐彥南不由得擔心，"彥西，怎麽回事，和哥說說。"
"沒事，哥，你別擔心了，隻是心裏難受。"他把鍋鏟又一丟，出了廚房，
"那蛋糕你要是不吃，就扔垃圾桶裏去吧！"
上樓，甩上了門，把自己拋進沙發裏。
胸口……悶悶的，難受得要死！
他簡直是瘋了！
*……*
芳舞最近心情好的不可思議。
小家夥在調養下，身體漸漸好了，連器官相斥的情況都沒有出現。
白天送他去幼稚園，她就去工作。
最近小家夥似乎愛上了雛菊園，常常不回家，就去了離謙那兒。
上班的時候，離謙偶爾會給她打內線電話，起初她還驚詫不已，到最後竟也漸漸適應了。
他打電話來，總有他的事。
比如：腿不舒服。
比如：帳目有問題，需要人解決。
正想著，電話又響了，芳舞一接起，就聽到他沉沉的嗓音，"吃飯了嗎？"
芳舞還是抑製不住心頭的那種喜悅，甜膩的笑容掛在臉上。
那邊寧舒都看出來了，朝她一個勁兒的眨眼，曖昧的樣子，讓芳舞難為情起來。
她側了側身，輕聲說："還沒，正收拾東西，準備去吃午飯。"
"哦。"他的聲音淡淡的，偶爾能聽到那邊沙沙的聲音，似乎在翻著文件。
見他沒繼續說下去，她忍不住問，"你很忙嗎？不去吃午飯？"
"沒時間。"
芳舞心裏跳了下。
他即使忙得都沒時間吃飯了，卻還在給自己打電話，這代表什麽？
"那我去買，一會給你送上去，怎麽樣？"她的聲音柔柔的，像極了熱戀中的女人。
"恩，那最好。"他說著，便掛了電話。
寧舒跳過來，"走吧，去買飯去。"
芳舞趕緊收拾東西，借著空擋，寧舒又鬧她，"戀愛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臉色紅潤，精神良好，和前段時間小5住院那時候的你可真是天壤之別啊！看來戀愛就是治白病的良藥。"
芳舞嗔她，"誰戀愛拉？"
"別不承認！你和離總這不叫戀愛，你倒告訴我叫什麽？內線電話打著，飯替他煮著，前幾天你來上班都沒換衣服，你敢說你不是住他家了？"
被寧舒這麽一說，芳舞還有些恍然，"戀愛？"
"是的！是戀愛沒錯！"寧舒篤定的望著略微迷糊的芳舞。
芳舞一時心跳加速，原來……自己和離謙現在在戀愛嗎？
應該是吧！
否則，那一晚他不會突然的吻自己，不會那樣用力的牽著她的手，不會說
'繼續喜歡下去吧'，更不會在齊雲麵前不說一個反駁的字……
"OH！你這是什麽表情，你不會自己現在才知道吧？"寧舒一副受不了樣子
望著她。
芳舞又羞又窘，扯著她就走，"別說這個了，先去買了飯再說。"
……
掛了電話，離謙把注意力投放在文件上。
大衛笑嘻嘻的望著他，"給杜小姐打電話？"
離謙隻挑了挑眉，算是默認了。
大衛滿懷欣慰，"最近離總不止腿好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離謙依舊沒說話，隻是抬了抬頭，目光略微深邃。
大衛說的確實是實話。
不知道從時候時候開始，有一抹影子常常會在腦海裏轉。
原本他厭惡透了那種連自己都無法控製的感覺……
如果不是那一晚在超市裏遇見她和彥西，那樣的親密，也許他們現在還不會是這個樣子。
現在，他卻覺得，那樣的感覺，其實並不太討厭。
也許……
還可以再持續得久一點，等到自己厭惡了，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
提著飯上樓，在電梯裏，看著那不斷跳躍的樓層數，芳舞心裏也跟著惴惴亂跳。
好象一個對情感完全生澀到不行的少女。
明明上午早會的時候才見過他，但現在又開始想了……
到了35樓。
樓層裏安靜極了，大約是都去吃飯了。
"杜小姐。"大衛見她上來，迎上去。
芳舞將一份飯給大衛，"你肯定也沒吃，所以給你帶了一份。"
大衛笑著接過，"杜小姐永遠都這麽體貼人啊，難怪離總喜歡你了。"
芳舞愣了下，被他打趣得不好意思起來，忙說："他在辦公室吧？"
"在呢！最近忙得狠，等你很久了。"
芳舞進去的時候，離謙還在忙著手上的事。
她敲了敲門，他也沒他抬頭，隻說："你在那先坐一會。"
她微微一笑，把香噴噴的飯菜擱在一旁，"忙成這樣？先吃了飯再做吧。"
"等一會。不要多久了。"依舊沒抬頭，又在文件上落下一筆。
見他這麽忙，芳舞便也不好再打擾。
隻站在辦公室的窗邊，看著窗外。
辦公室裏，安靜得不可思議，隻偶爾能聽到文件翻動的聲音，以及他筆下的沙沙聲。
她坐到沙發上，看著趴在寫字桌上的他出神。
他時而蹙眉，時而舒開……
每一個細微的神情她都沒有放過。
小家夥和他真是越來越像了呢！尤其是這皺眉的樣子，真是如出一轍。
大約是最近兩人走得太近的緣故…………
工作告了一個段落，離謙再抬頭時，發現那邊芳舞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空氣裏，是她的味道，清新的，像蘭花。
她的呼吸，均勻淺淡，灑在靜謐的空間裏。聽起來讓離謙莫名覺得安心。
他也不過去，隻坐在寫字桌邊就這樣靜靜的凝著那張臉。
到底是什麽時候這張臉開始盤踞在自己心裏？
在台灣那一晚開始？還是，見到她的第一刻？或者……更早……
齊雲他們第一眼都認不出她來，他卻不一樣。
不但認出來，回想時才發現，兒時的事他也記得那麽清楚……
甚至於，連她挑食不吃韭菜這種細節他也沒有忘記。
當真是沒有刻意去記過的，但那一刻就是那樣脫口而出，顯得再自然不過。
如果不是那天她和彥西在超市裏和他撞個正著，也許他不知道自己還會有'嫉妒'這一心理。
杜芳舞，怎麽可以和別人在一起？
即使是彥西，也不允許……
按了內線電話，那邊很快的接過。
他壓低了聲音說："拿條毛毯過來。"
"是，總裁。"那邊應過後，他便把電話掛了。
推著自己接近她，她睡著的樣子像個孩子，粉色唇瓣輕輕嘟著，不知道夢裏夢到了什麽，唇角掛著甜蜜的笑。
離謙看得不由得一陣心動。
手指不受控製的爬上她白裏透紅的臉蛋。
感受著她的溫度和柔軟，他手指輕顫了下。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杜芳舞之間也會有這樣和睦而平靜的一天……
原以為自己會一直把她欺負到老……
畢竟，曾是那樣的怨恨……
敲門聲不適時的響起，離謙一頓，正了正色，才說："進來。"
進來的是大衛，見到睡在沙發上的芳舞，他笑起來，"杜小姐還真是上哪都能睡著。"
聲音也壓得低低的，怕吵到了芳舞。
睡夢裏，芳舞似知道在說自己似的，她砸了下嘴，側了側身。
這一下，離謙臉色變了變。
真是要命！
她這一動，將襯衫上一個紐扣無意帶了開來，恰恰離謙這個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幸而大衛還沒來得及走過來，他喝了一聲，"你就站在那別動。"
大衛當真被嚇一跳，見離謙神色嚴肅，便呆呆的站住。
離謙過去拿了毛毯，揮手，"你先出去吧。"
大衛點點頭，狐疑的出去了……
離謙拿遙控打上辦公室的窗簾，將室內與外界隔開來。
他沉沉的望著毫無防備躺在那的芳舞，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胡亂的將毛毯蓋到她身上，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劃過她微涼的脖頸，一股莫名的灼熱感從指間直到每一個細微的感官。
火燒火燎……
這種感覺，他太清楚不過……
下意識想和她保持安全的距離，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當下就把她吻醒。
還沒來得及走，她卻突然醒了。
如蝶翼般的長睫，輕輕煽動了下，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像庸懶的小貓兒一般微微眯起，寫著的全是茫然。
那樣子就像個迷了路的孩子，讓人心憐不已。
離謙緊了緊眸。
她卻已經坐起身來，毛毯半落在地上，發絲略微淩亂的從上而下。
明明是無意的，偏又那麽姓感……
"我睡著了？"白皙纖細的手指拽了拽毛毯，她望著他，軟軟的咕噥一聲。
那眼神，那語氣都顯得那麽無辜，卻讓人想抱起來狠狠疼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