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真是難聞的味道
真真是難聞的味道……
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麽就鬼使神差的過來幫她撿這玩意兒。
"哦哦，這兒。"芳舞這才回神，趕緊把袋子遞上去。
他又利落的把環保袋袋口封了，丟進了購物車。
"大叔好帥哦！是不是？芳舞阿姨！"小家夥故意在一旁起哄。
利落看穿他的心思，沒好氣的拍他小腦袋。
芳舞的唇角不著痕跡微微勾起。
有一個人在身邊偶爾可以依靠的感覺，果然很好……
這樣的機會，真真太難得，所以……好好珍惜……
這樣，就很好……
……
在生活用品區，離謙停下。
他挑了牙刷，牙膏之類的東西丟進車裏，都是兒童裝。
跟在身後的芳舞不由得好奇，"你買這個做什麽？"
離謙沒回答，隻是看了眼在超市裏吃得不亦樂乎的小家夥，芳舞了然。
╮(╯▽╰)╭看來父子相處得還真是很好！連生活用品都開始刻意準備。
之後，離謙又挑了兒童棉鞋，兒童睡衣，沐浴乳，洗發精。
芳舞跟在身後，悄悄的將沐浴乳和洗發精給換成了兒童裝，又順手補了兩條他沒拿齊的小毛巾。
見離謙望著自己，她微微一笑，"這樣就拿齊了。小孩子皮膚比較嫩，沐浴乳和洗發精這些東西，還是用兒童裝比較沒刺激。"
"你好像很有經驗？"他似漫不經心的問。
她倒是怔了下，才淺笑著回答，"在國外幫隔壁鄰居帶過孩子。"
他點點頭，看了下手腕的時間，"東西都買齊了，就回去吧。孩子餓了。"
"嗯。"她應一聲，朝五米開外的小5招手，"小5，過來。我們該回去了。"
小5卻不動，隻轉身惦著腳尖在好奇的看著什麽。
周圍聚滿了人，大抵都是年輕夫妻，一對對，看起來很幸福。
"他在看什麽？"芳舞挺奇怪。
"是有什麽想要買的？"離謙猜測。
"我過去看看。"芳舞推著推車快步過去，見離謙也過來了，她便下意識放緩腳步。
"小5，在看什麽？"芳舞也湊過去看。
"大5，我要這個！"小家夥小手指著地上擺放的三個模特。
一男一女，外加一個小男孩。
三個模特，穿著同樣款式的家庭服，胸前有個很大很可愛的鐵臂阿童木，和流星花園裏道明寺那件衣服有得一拚。
芳舞傻眼，小聲附在小5耳邊，"寶貝，買這個和誰穿？就我們倆啊！"
"不是有你老板大叔嘛？"小家夥打著如意算盤，大眼巴巴的瞅著芳舞。
芳舞一陣心軟，可是又不得不說實話，"他那麽酷，怎麽會願意和我們一起穿這個？"
"那我去說服大叔去。"也不等芳舞在說什麽，小家夥就興高采烈的往離謙奔去。
事情的發展，起初並不出乎芳舞的預料。
他果然是斷然拒絕的。
看著那三套衣服，他嘴角都在抽搐。
可是，後來似乎是受不了小家夥的軟磨硬泡，又似乎是不忍讓小家夥失望，他竟真的同意了。
小家夥開心得直鼓掌。
似被他感染，芳舞覺得今天心情好極了，她過去仔細挑了套天藍色的，讓服務台包好。
簡直不可想象，有一天……
他們三個人，竟然會買一套屬於他們的家庭服。
看來小家夥真是喜歡極了離謙……
把他當真正的家人吧！
……
東西都準備齊了，一行三人去結賬，離謙直接刷的卡。
從電梯到副一樓。
電梯裏隻有他們三人，透過那潔淨的鏡麵，清晰的映出他們的身影。
芳舞有種他們真是一家三口的錯覺……
連離謙，都略微有些怔。
出了電梯，芳舞搶先將地上的東西提起，東西有點多，她提在手上略微有點吃力。
離謙過去不動聲色的接過。
他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提點東西還是不成問題。
芳舞怔了下，怕他不方便，便沒鬆手，"還是我來提吧，反正車就在那邊不遠。"
"我不是廢人！"他沒好氣的白她，不由分說把東西拿了過去。
看著他不服輸的樣子，芳舞笑起來。
有時候他任姓得真像個孩子。
"大5，大叔是好看，但回去再慢慢看吧，小5要餓死了！"小家夥扯看得正發呆的她。
回神，芳舞臉紅了下，幸而離謙往前走了，沒聽到小家夥的話。
*……*
回家後，芳舞把小家夥的鞋子拿出來給他穿上。
"大叔，我不要再裹浴巾了！"小家夥拽下浴巾，露出光溜溜的身板。
離謙臉都黑了，把自己外套裹在他身上，"你才病好，是不是又想去醫院？"
"小5，你之前的衣服呢？"出門她可是替他穿得好端端的出來的。
"遊泳的時候給打濕了。"小5邊說，邊把一顆小腦袋鑽進購物袋裏，像小狗兒翻垃圾桶似的，他一頓亂翻。
終於給他拽出什麽來。
"我們一起穿這個，好不好？"他像獻寶似的，搖著之前挑的那套天藍色家庭服。
芳舞一愣，離謙也明顯有些不自然。
"芳舞阿姨……"小家夥央求的看著芳舞。
芳舞沒說話，隻低下頭去整理剛剛買回來的菜。
"大叔……"軟軟的，故意把最後的字眼拖得老長，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看得心頭發軟。
離謙越發覺得這孩子是他的克星。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比杜芳舞還不堅定，接過了那套衣服，還回頭勸她，"先換上衣服再做飯吧！"
望著他遞過來的女款衣服，芳舞嘴角抽搐了下，心情複雜的接過。
小家夥像撿了寶似的，趕緊套上衣服，在廳裏一頓亂竄。
離謙也不避嫌，直接在廳裏換上了，隻有芳舞，轉身往洗手間裏鑽。
換了衣服出來，芳舞看到小5正整理著那包屬於他的生活用品，忙得不亦樂乎。
離謙把裝著魚的環保袋拿出來，他起身的那一刹那，芳舞一眼就看到他胸前那偌大的阿童木。
芳舞沒忍住，一下子就'撲哧'笑出聲來。
這樣卡通的衣服，配上那張俊朗冷硬的臉，還真是說不出來的怪異和別扭。
但不得不承認，帥的人，似乎穿什麽都那麽好看。
這樣的他，褪去往日工作時的嚴謹和威嚴，看起來更好親近一些。
"笑什麽？"離謙徒手抓著魚，沒好氣的睨芳舞。又叫了一聲，"餓死了，動作快點！"
她褪下白色蕾絲襯衫，穿著阿童木，黑亮的發絲高高綁成馬尾辮，顯得更加年輕朝氣，看起來就像還在校園的女大學生。
"知道了。"芳舞笑，提著那包菜跟在離謙的身後進廚房，把圍裙翻了出來，正準備係上，"先給我！"
他卻突然說。
隻見他坐在那琉璃台邊，把魚丟在水池裏，在仔細放水衝著。
好在琉璃台做得很低，應該是按他尺寸做的，所以，他做起來並不吃力。
芳舞不可置信的問他，"你做？"
他實在不像會做飯的人。
"想得美。"離謙卻淡淡的丟出三個字，粉碎了芳舞美好的想象，見她還拿著圍裙沒動，他動手扯了過來。
兩手套了進去，又探手在後邊綁繩子。
顯然是第一次圍圍裙，他的動作略微笨拙，芳舞忍住笑，伸手替他綁了。
兩人的指尖，微微相碰，輕顫了下，他很快的收回去。
他的指尖，微涼，還沾著水滴。她的溫暖，柔柔的觸感，很舒服……
"該怎麽做？"很快的，把魚從池子裏撈出來壓在砧板上，問她。動作依舊利落。
"殺魚？"芳舞後知後覺的問。
"不然？"他挑眉，略微不耐。
魚腥味太難聞，他真是厭惡極了！
卻偏偏走火入魔，不但碰了，還要親自動手來宰了它！
"先把魚鱗剃了，然後剖開去了內髒，就行了。"
今天她打算做比較清淡的水煮魚，魚的營養成分比較高，而且……離謙一直也比較鍾愛。
而小家夥的口味，和他爸根本就是大同小異。
現在還會挑食的，大概就是她一個人。
他在那邊剃魚鱗，動作很慢，有些笨拙。芳舞在另一個角落裏蹲著擇菜。
偶爾聽到刀切刀砧板上的聲音，她心驚抬起頭，叮囑他小心。
他也不出聲，隻專注在他的事上。
小5收拾好東西來過一次，見廚房裏他們倆都在，他又怪怪的笑著，跑了出去。
今天，他似乎心情好得不得了。
這也讓芳舞覺得欣慰極了。
小家夥能開心，比什麽都來得重要。
……
好一會，總算把魚弄好，離謙便出去了。
芳舞很快的張羅出一桌子香噴噴的菜來。
三個人，圍著桌子，吃得津津有味。
桌上的氣氛，異常的和諧，有小家夥在，從來不會冷場。
飯後，望著正收拾碗筷的身影，離謙微微發怔，目光深邃。
這個房子，從來沒有家的味道……
這一刻，他卻莫名覺得，好像，真的有點像家了。
沒有往日的那樣清冷。
男人，女人，孩子……
和諧得有點不正常。
不正常到讓他竟生出了留住這一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