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點都不意外
對於芳舞的回答，寧舒一點都不意外。
即使芳舞習慣了把感情藏得很深，但，從她對離總那不一樣的態度之間，她多少還是能看出一點。
"離總不知道你愛他這麽多年嗎？"
芳舞搖搖頭，神情有些落寞，"以前他厭惡我幾乎到了極點，恨不能把我拆了吃了。現在……應該也比以前好不到哪兒去吧……"
"不試試怎麽會知道？我就覺得離總對你挺有想法的！"寧舒鼓勵她。
芳舞歎口氣，"他都有女朋友了，哪能對我有什麽想法？"
似越來越無力，聲音更輕了……
"就端木楓那樣，你還怕你爭不過？"寧舒嗤了一聲。
"你就別抬高我了，端木楓可是明星。雖然我不自卑，但自知之明還是有。"她不想表白，隻是……不想去承受離謙那份刺骨的恨意……更不想讓他更加厭惡自己……
現在，也許是最好的……
"對了，你是不是和歐彥南戀愛了？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像戀愛專家了。"
芳舞端茶啜著，熱氣淡淡的灑在她臉上。
這是幾年來，第一次將自己對離謙的感情，這樣不掩藏的說出來……
一貫壓抑的心，在這一刻，突然就覺得輕鬆了許多許多，沒有了之前那樣無法呼吸的感覺。
"你看吧！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就在這鬧我！"寧舒沒好氣的捏了捏她。
"好了，不鬧了，和你說正經的。你和歐彥南發展得怎麽樣了？"
寧舒撇了撇嘴，"還能怎麽樣？我們就吃過幾次飯。"
"那人的確不錯。"比起他那玩世不恭的弟弟來說，看起來要穩重得多了，"你要喜歡的話，還真得抓緊。"
寧舒笑笑，笑容裏難掩落寞，"我隻能盡力了，反正有些東西也強求不
來。"
"有困擾嗎？"
寧舒搖搖頭，有些患得患失，"倒也不是，隻是感覺他像個飄忽不定的風箏，若即若離的那種。其實……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
"他不太像那種三心二意的人。"芳舞憑自己第一印象判斷，但還是不忘提醒好友，"不過，既然是戀愛，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為好。"
"嗯，我會注意。"
雖然寧舒這麽說，但芳舞還是不無擔憂。
畢竟，她剛出大學，還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真要遇到感情騙子，她估計有點難以招架。
領著小5回家，收拾了下行李，又給小5洗了個香噴噴的澡，趕緊給小家夥熬藥。
熬藥的期間，芳舞上網查點需要的資料，小5捧著畫筆站在寫字桌邊塗塗畫畫著，小嘴裏還咬著芳舞從台灣帶回來的小吃。
那樣子，稚氣可愛極了。
等了一會，藥差不多熬好了，芳舞往廚房裏衝。
"大5，你手機響！"小家夥大步跑，送手機進廚房。
"謝謝寶貝。"芳舞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起電話。
"出來。"還沒說話，就聽到一道男姓嗓音傳來，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去哪？我現在手上正忙著呢！"芳舞將手機夾在脖子和肩膀之間，騰出兩手倒藥。
"那忙完出來吧。不然我就自己進去好了。"還是那玩世不恭的語氣。
"別，我忙完出去。"芳舞馬上反駁，要是讓小5見到陌生男人來家裏，又要大驚小怪了。"不過，要去哪？都這麽晚了。我晚上不能出遠門，而且出門不能超過10分鍾。"
"哈，杜芳舞，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乖寶寶。"調笑聲高揚明亮，"誰把你管這麽嚴實？怕被人拐了？"
"可不是。現在社會上壞人多得去了，尤其是大晚上還叫人出門的那種——誰知道是不是圖謀不軌？"
歐彥西哈哈一笑，"我說，杜芳舞，誰要是有心思對你圖謀不軌的，我敢肯定那不是瞎子也是傻子。"
芳舞氣結，倒好藥，沒好氣的衝他吼，"那你這麽晚來找我做什麽？"
"你別囉嗦了，給你5分鍾，趕緊下樓來。不然我就拿個大喇叭進你們小區去喊了！"命令加威脅，芳舞哪裏還敢怠慢？
那種齷齪的事，她深信歐彥西一定能做得出來，到時候她杜芳舞還不成了這小區的名人了？
她趕緊收了線叫小5。
"寶貝，湯放在桌上，你千萬別自己來端，當心燙到哦。等大5回來就涼了，大5再陪你一起喝。"她一再的叮囑。
小5手上握著畫筆，稚氣的小臉蛋被抹成了小花臉，"大5，你要出門哦？"
"嗯，大5馬上回來。出去懲治個威脅大5的小人。"她邊說著，邊進臥室裏拿了件寬大的外套裹住自己。
"懲治小人？大5這麽瘦弱能搞定嗎？"小家夥明顯一副不信的樣子。"要不要我叫大叔來幫忙？"
"不用啦，寶貝！要相信大5的實力嘛。喏，你看，大5可是有肌肉的！"她邊蹲下身係著鞋帶，還不忘展現自己全然找不到的'肌肉'。
又叮囑了好幾聲，芳舞急急忙忙的奔下樓。
看一下時間，顯然已經過了3分鍾。
奔出小區，一輛蓮花跑車停在路邊，橘黃色的路燈下，車身泛著高貴的光。
還真是個大少爺！
即使是在夜裏都低調不了。
她認定是歐彥西，走過去直接敲車窗，一點也不溫柔。
車窗才拉開一條縫，就聽到他的玩笑聲，"這麽野蠻，當心敲壞了窗子，搭上你都賠不起。"
"歐大少爺，這麽晚到這兒來不知有何貴幹？"芳舞敷衍的幹笑。
車裏，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一身墨色的休閑裝，精致的排扣隻扣到胸前，略微露出他姓===感的胸肌。在路燈下，泛著光澤。
燈光昏暗，以至於看不清他的五官。
"這個拿去。"芳舞正發呆間，車窗裏突然拋出一袋東西，重重的砸在芳舞身上，又啪一聲落在地上。
芳舞回過神來，"什麽？"
"自己不會看？"歐彥西也不下來，隻挑了挑眉，順手撥了下方向盤，迅速的將車調了個頭。
"我走了。"他吹了聲口哨，看了眼蹲在地上撿東西的芳舞，"不要太感動，就當你請我吃飯的謝禮。"
話一落，車窗闔上，跑車緊接著滑上了大街。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芳舞狐疑的喃喃一句，打開手上的環保袋來。
竟然是一包亂七八糟，什麽都有的藥。
仔細看了下，才發現是外敷傷口的。
難道是……
她攤開自己的手心，那裏的印痕已經淺了些，但還是清晰可見。
芳舞抬頭，看著那抹很快消失在自己眼裏的車尾燈，心底突然湧上來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
暖暖的，些微的感動……
這麽多年，沒有人這樣細心的注意過她的傷……
"杜芳舞。"正要轉身進去，身後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整個人僵了僵。
是他——離謙……
不可置信的轉過身，橘色的路燈下，他撐著拐杖站在那裏，受傷的腿微微有些彎曲，但整個身形看起來依然顯得那麽高大。
大氣的越野車，停靠在路邊，應該是送他過來的。
"你怎麽來了？"驚愕之餘，她及時回過神來。
他是來找自己的嗎？可是，又怎麽會知道她的地址？
"你真和歐彥西攪到一塊去了？"他撐著拐杖，語氣似質問，掃一眼她捏在手心裏的環保袋，眼裏似有碎冰，又似藏著隱慍。
"你認識歐彥西幾天了？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他逼近她一步，語氣淩厲。
芳舞不懂他的意思，但還是下意識解釋，"他是我朋友……"
"朋友？"離謙哼了一聲，"他是TOP的集團總裁，誰知道他接近你是什麽目的！"
芳舞歎口氣，明澈的眸子不解的望著他，"離謙，你今天怎麽了？彥西真要有什麽目的，也不該接近我，我沒辦法給他帶來半點利益，這些你不比我更清楚嗎？"
彥西？
離謙眉宇緊了下。
到底是歐彥西手段太高超，還是……
"杜芳舞，你就是個這麽好上－－－鉤的女人嗎？"離謙的身子半靠在車上，空出一隻手，猛然握住芳舞精巧的下頷。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芳舞受傷的咬住唇，緊緊盯著他。
他還是習慣這樣中傷她……在他的眼裏，她就真的如此……不堪……
離謙隻若有似無的哼了一聲，突然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
芳舞措手不及，下意識後退一步。
卻被他一隻火熱的大掌緊緊禁錮住，將她更用力的拉近自己。
不知道吻了有多久，亦不知道，是誰推開了誰……
彼此分開的時候，氣息粗喘著，周圍，一切都突然安靜了……
他起伏的胸膛，能聽到有力而淩亂的心跳。
她喘著氣息，不知道該說什麽來打破這一瞬的安靜和尷尬。
"杜芳舞，歐彥西也這樣吻過你嗎？"率先開口的還是離謙，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底已經恢複了冷沉，哪裏還有剛剛的失控跡象。
挑的話題，也是倒盡胃口，剛剛的曖昧氣氛，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