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鬧什麽？
芳舞眸子一瞠，眼疾手快，一把把端木楓舉起的手用力握住，不讓她上到寧舒分毫。
之前端木楓有意為難自己，芳舞忍忍也就罷了，但現在她對寧舒要動手，情況就不一樣了。
"放手！"罵人沒占到上風，打人又被製止，端木楓麵子、裏子都過不去，她憤怒的甩開芳舞的手。
"在鬧什麽？"芳舞這邊剛要說話，一道男音突然插－進來。
不鹹不淡，但清清冷冷的，讓空氣裏的溫度陡然下降了數十度。
芳舞自然知道來者是誰。
她即刻收了聲，微微側目瞥了對方一眼，對方卻連半秒也沒在她身上停頓，隻微斂眉，帶著不耐，望著端木楓。
"謙，你總算來了……"見到離謙，端木楓頓時收斂了氣焰，凝住他的雙眸竟閃出淚光來。
她蹲下身，親昵的靠近男子，櫻紅的小嘴委屈的嘟著，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簡直可以讓全天下男人心都軟掉。
"你公司這兩個職員欺負我。你看看我的手，都被她捏成這樣了。還有，你送的這套禮服，是我最喜歡的，可是現在也毀在她手上……你沒見到她剛剛凶巴巴的樣子，做錯事不到錢，反而還揚言要打我……"
端木楓的話，句句的矛頭都對著芳舞。
站在一旁的芳舞和寧舒忍不住大翻白眼。
這世界怎麽就有這麽厚臉皮的人？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
芳舞正打算為自己辯解，離謙冷沉的視線朝她掃了過來，"杜芳舞，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還學會了打人！"
舞會的七彩燈光打在他臉上，模糊了離謙的輪廓，讓人完全看不透他此刻的表情。
但從語氣裏芳舞也分明聽出了他對自己的指責和挖苦。
芳舞覺得委屈，但一股複雜到難以言喻的感情在她心頭翻騰著，更讓她胸口發堵。
她低頭看定離謙，"我沒有打她！"
"但是你有這種意向！"他的語氣，加重了幾分，顯然是認定了她的罪名。
"我沒有！"芳舞也變得激動起來。
他向來都不分青紅皂白就相信端木楓嗎？為什麽幫著她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都強加到自己身上？
"道歉！"離謙臉色陰沉，一旁是端著胸等著看好戲的端木楓。
哼！一個小職員也敢和她叫板！
"離總，芳舞根本沒有要打她。我可以作證，這裏這麽多員工都可以作證。"寧舒急急的站出來解釋。
"做錯事就該道歉，我們L.shine不需要一個連承擔錯誤的勇氣都沒有的職員！"對於寧舒的解釋，離謙充耳不聞，也無意向其他任何人求證什麽，隻咄咄的逼視著芳舞。
這番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芳舞若不道歉，開除是必須的。
芳舞深吸口氣，"要我道歉可以，不過這隻是為我潑濕了端木小姐的禮服，這一魯莽的行為道歉。"
她轉身，朝端木楓微微鞠躬，"抱歉。"
不理會對方的得意和挑釁，芳舞又重新看向離謙，直言不諱："你看女人的眼光還真差！L.shine的總裁原來就是這麽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即使不滿，但，她卻還是得義無反顧的留在這裏。
她太需要這份工作了。
為了小5，為了生活，即使再大的委屈她也可以承受。
"你還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望著她憤懣不平，卻強製壓著怒火的樣子，離謙薄薄的唇角勾起來，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敲著輪椅扶手。
他別有深意的覷著芳舞好一會，"既然你這麽能說，明天晚上的應酬你就代替大衛出席好了。"
號令下達完畢，不顧周圍一陣騷動，離謙已經讓大衛推著輪椅往第一排去。
臨走前，他甚至再沒看一眼吃驚的芳舞。
端木楓端著笑臉跟在後頭，離謙也沒給她半點好臉色看。
剛剛為她出頭的事，仿佛隻是大家的錯覺。
離謙單臂擱在輪椅上，骨節分明的食指微微彎曲，懶懶的撐著他俊美的下頷。
目光淡淡的落在舞台上，舞台繽紛的光景，在那雙眼裏閃閃掠過，最終歸為平淡。
大衛坐在他旁邊，看了一會節目，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他微微探過頭來，試探的問："明天去見伍局，杜小姐去是不是不太合適？"
離謙沒有轉頭，隻是不輕不重的哦了一聲，又道："怎麽不合適？"
"杜小姐到底不是公關部的人，對這些應酬不了解，我擔心搞砸了它。再說……"大衛說到這頓了頓，離謙這才將視線從舞台上拉過來落向他，示意他繼續說。
"伍局是出了名的好色。杜小姐這樣不諳世事的人去，我怕她會應付不來，反倒壞了事。"大衛倒不是刻意替芳舞說什麽話，隻是從大局考慮，照實說話罷了。
他和杜芳舞打過幾次交道，她渾身透出來的那種幹淨氣質，實在不適合那種場合。
"不諳世事？"仿佛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離謙突然嗤笑了一聲，稍沉吟了一會，他又意味深長的添了句："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對她有信心。"
他倒想知道，十八歲就弄得自己滿身吻痕的女人，會如何的不諳世事！
大衛實在不懂離謙為何單單指定杜芳舞，但也料定他們之間有著淵源，見總裁主意已定，他也就不再堅持。
*……*
本是好好的一場節目，被離謙和端木楓一鬧，芳舞已經全然沒了心情。
和主管打了聲招呼，她率先離去，直往兒子的幼稚園奔去。
看寶貝的表演，她的興致高了很多。
待到幼稚園的節目也結束了，芳舞領著小5在街上逛了個圈，花了200大洋給小家夥買了個小小的蒙奇奇玩偶當中秋禮物。
小家夥高興的噌得她滿臉口水。
就這一瞬間，芳舞心頭一陣暖和，沉壓的所有陰霾頓時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