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你怎麽了?
在A城呆了很多天她每天都會去很多地方,當然多數都是曾經她跟淩皓晟去過的地方,隻是現在獨自自己一人去卻仿佛怪怪的,總覺得似乎有一道以目光一直都跟著她,但她卻始終無處尋覓。
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淩皓晟去世的消息卻仿佛偃旗息鼓了,好像從未發生過一般。
她開始懷疑自己在英國聽到的關於淩皓晟去世的消息壓根就不曾存在一般。
白天她逛了一整天都沒有停歇,梁辰逸每天會在下午的時間,也就是英國上午的時間給她一個電話,她會例行公事地告訴他自己很好。
但是知道她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糟糕。
這裏的街道、大樓、景點、甚至於樹木空氣都留有當年的氣息,不斷地夠動她的回憶,將她帶回以前。
她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仿佛泡在回憶裏,難以自拔。
她還是在不自覺之間走向了酒吧,是她第一次跟淩皓晟去的酒吧,A城最奢華繁華的會所之一。
之前兩人還會一起在下班的時候來這裏小喝兩杯。
已經是晚上七點多,裏麵的喧嘩如常,她一進去就忍不住蹙眉,刺耳的女聲的尖叫,動感的音樂的鼓動聲……簡直快要刺穿她的耳膜。
她輕車熟路,以前最喜歡跟淩皓晟喝酒的為止是左拐最東邊的吧台,她坐下來之後才發現似乎從來離開過這裏兩年。
天知道,這兩年的時間她有多想他,隻是每每動了想要回來的念頭,她便在心中自我放棄了。想到那時候淩皓晟讓人將離婚協議書扔在她的眼前。
她便怎麽都放不下自尊。
隻是現在……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後悔了!
“給我來兩杯威士忌,不加冰!”她對著前麵的調酒小哥說。
那調酒小哥是個清秀帥哥的小哥,在斑駁昏黃燈光下對她露齒一笑,難道周圍這麽多女孩子圍在這裏,隻是她早已過了那樣青蔥的年歲,對這樣的小男生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拿到酒杯就徑直給自己灌了酒水。
兩年的時間,物是人非,連眼前倒酒的小哥都不是一個人了。
她苦澀笑了,酒水也是一杯接著一杯。
她來時裝扮隨意,一件純白的T恤,隻是……下麵卻穿了一件包裙,加上她本來就身材頎長,包裙外的一雙小腿又細又直,而那被包裹的腰身卻是纖細若柳。
原本的短發在兩年的情況下早已成了性感的波浪大長卷,淩亂地散落在肩頭。
喬一寧就這樣隨意地依靠在沙發旁,可就是這樣妝容輕便的她再這裏卻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目光跟注意。
她酒品本來就不好,此刻幾杯下肚,已經暈暈眩眩,難分清晰與否了。
一個身影在她眼前飄忽,她聽到這身影在對她說,“小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小姐?她才不是小姐呢?
“不要……我……不認識你!”她大著舌頭說。
她隱約覺得自己是不認識這個男人的,她推開了男人毛手毛腳地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憑借著最後一絲本能地往外走。
隻是她沒想到……
那男人居然不折不饒了起來,這個男人伸出手臂攔在了她的麵前。
“小姐,就這麽不給麵子了嗎?”男人在她麵前戲謔地說,手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男人是誰?真是煩的厲害?
她也是來了脾氣了,一把掙紮開了男人的手,然後叫道,“你放開我……”
“放開你?女人被我看上了,今天你就必須是我的了?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塊是該誰來管了吧?”男人已經不客氣的捏上了她的下巴,她被迫昂起了腦袋。
她沒有全醉,目光迷離之間看見了眼前是個留著平等頭的男人,男人正用帶著情欲地眼神看著她。
那樣的眼神讓她覺得惡心。
“你是哪裏……來的瘋子?!”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屈起了膝蓋朝著男人的重要部位踢去。
果然,男人痛苦的悶哼聲在她耳邊響起。
她乘機掙脫了男人的手,想要朝門口的位置跑去……
進來酒吧的自然都是成年人,大家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所以這種男人看上了女人的戲碼是再正常不過的,眾人也算是司空見慣了。
隻覺得是一個地頭蛇看重了一個來喝酒的女人罷了,而女人不從發生了一些再正常不過的口角。
所以碰到這種事也沒有人會上多管閑事。
她隻走了兩步,就被男人從身後扯住了頭發,劇烈的疼痛從頭皮間傳來。
她呻.吟出聲,心中迷離不清的意識卻告訴了她,今天這是完蛋了。
“拒絕了我還敢傷我的女人,我今天是第一個見到?夠烈,老子喜歡……”他惡狠狠地說,一把將喬一寧扯到了懷中,眼看著要強行捏過喬一寧的下巴,給喬一寧一個巴掌的時候。
喬一寧迷糊著眼看著那隻巴掌落下,本能地閉上了眼。
隻是那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她睜開了眼……
一個強而有力地手握住了那平頂頭男人的手。
而那手的主人卻是熟悉又陌生的……那臉龐仿佛在夢中……
她的大腦在清醒與混沌之間遊離,她來不及深思,眼一黑已經暈了過去了。
——
再次醒來,鼻尖是食物誘人的香味,她翻身下床,這裏的裝潢是她所陌生的。
嫩黃色的窗簾以及一連串的盆摘透露出屋子主人的喜好文藝又清新……
她循著氣味走去,看到揮動鍋鏟的蔡文全,而羅映影則是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吃著薯片看著電視,時不時發出脆生生宛如銀鈴一般的笑聲。
房間內似乎被染上了一層明黃的溫暖,這樣一副有著家的幸福的畫麵還是深深刺激到了喬一寧。
她覺得鼻尖微酸,眼眶微澀。
羅映影卻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到轉角的喬一寧,忙扔下了手中的薯片飛撲向喬一寧,“一寧,你醒了啊?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蔡文全此刻也扔下了鍋鏟,衝著羅映影不悅地說,“不是讓你安穩點嗎?你難道不知道現在還懷著孩子嗎?這樣跑來跑去萬一傷到孩子怎麽樣?”
於是又目光涼涼地看著喬一寧說,“宿醉之後腸胃不好,還是吃點吧?跟以前一樣讓人不省心。”
聽到蔡文全這樣說喬一寧,羅映影立即不悅了,惱怒地說,“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一寧呢?快點將菜端出來?不然有你好受的……”
羅映影對著蔡文全伸出了小拳頭,的確蔡文全也乖乖地將菜一道道地端了上來。
喬一寧機械地吃著飯菜,羅映影不斷地往她地碗筷裏夾菜,她則是一口一口地往嘴巴裏塞,也吃不什麽味道,隻是一點都不拒絕。
突然……喬一寧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在哪裏?”喬一寧瞪直了眼,整個人目光呆滯,卻迸發出令人驚恐的壓迫感。
羅映影也放下了筷子,“一寧,你在說什麽呢?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在哪裏?”喬一寧又固執地問了一句。
羅映影將為難地目光投向蔡文全,蔡文全終究還是深深歎了一口氣說,“算了,這到底是他們之間的事,也不是我們外人可以管的!”
果然,昨晚將她從酒吧裏接出來的人是淩皓晟,她雖然喝醉了,但她並沒有看錯。現在蔡文全這話就是證實了她的觀點,不是嗎?
“他還活著是不是?文全,你告訴我他在哪裏好不好?”她剛一開口,眼圈已經完全紅了。
心裏像是堵了棉絮,酸脹的情緒控製不住的奪眶而出。
從絕望到希望,再到失望,她不明白為什麽淩浩晟明明活著,為什麽躲著她。
“他一直在淩家,你去吧!”蔡文全終究幽幽地說,似乎很是無奈。
“一寧!加油!”羅映影也對喬一寧伸出了小拳頭,表示自己一直都站在喬一寧這邊。
一直在淩家?
那麽就是說那天安琪在的時候,其實淩皓晟也是在的,她開始恨自己怎麽能因為跟淩安琪賭氣就沒有繼續尋找下去呢?
站在淩家宅院的那一刻,她卻猶豫了,他真的沒有死?那麽他為什麽不願意見她?
又為什麽讓整個世界都知道了他死了?
……
千萬種問題在她腦中回旋,此刻她的腦袋亂成了一鍋粥,卻不由她控製。
她走了進去,午後的淩宅有著清雅的氣味,她深深吸氣,一樓走了一圈都不見淩皓晟。
她上了二樓,這次她來到了兩人的臥室,她聽到了咳嗽聲。
那聲音……
好熟悉!她心頭悸動,緊張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推開了門。
房間內黯淡,窗簾是緊緊地拉住的,隻是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淩皓晟。
他側對著她,看不到此刻她的到來,她緩緩走到了他的身後。
腳下是厚重的羊絨地毯,所以喬一寧的步步靠近,他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直到她站定在他的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誰?”淩皓晟猛然轉身,昏暗的房間內淩皓晟的目光幽深,臉色卻慘白,眉心深蹙,滿是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