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他和她隻有糾葛不清
偌大的會議室裏，男人低垂著眸子掃視麵前的文件，周圍的公司高層個個被他從秘書進來對他說了一句什麽以後，便周身彌漫的暗沉地低氣壓震懾地大氣不敢喘的低著頭。
淩浩晟似乎感受到了什麽自文件中抬頭，抿著薄唇，一眨不眨地看著會議室透明玻璃的外麵，下了電梯走進來的女孩。
她秀美的麵孔上化著精致的妝容，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化妝，美麗之餘冷漠疏離，就像不認識自己一般。
一把推開玻璃門，喬一寧不顧所有人都驚詫的目光，隻是冷冷地看著淩浩晟，輕啟紅唇。
“都還給他！”
話落，身旁的梁辰逸微微彎腰，一手搭在一個箱子上，就那麽輕輕一推，兩個行李箱就衝著淩浩晟滑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個箱子撞在了淩浩晟的椅子上，頓時打開了，裏麵各種各樣的小物件、小卡片散落了一地。
會議室裏的人紛紛伸長脖子，想看個究竟，等看到一地的小孩子玩意時，竟全都尷尬地別開了眼。不等淩浩晟有所表示，喬一寧就轉身就走。梁辰逸攤攤手，聳聳肩，做了個無辜的表情也跟著離開了。
淩皓晟垂眸，看了眼那散落一地的東西，深黑色的瞳孔中染上幾分寒意。那些玩意，他再熟悉不過，每一樣，都有著他和她的過去。
蹙眉，眸光凝著喬一寧轉身要離開的背影，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線。
“喬一寧，你什麽意思？”
那身後男人的聲音，夾雜著三分寒凜，她聽得清楚。止下腳步，喬一寧淡淡回過頭，沒去看淩皓晟那冷漠的臉，而是淡漠的神色投在地上。
即便那曾是她最寶貴的東西又如何？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麽？
“你看到的意思。”
他不瞎，她知道。所以，又何必問她是什麽意思呢？
“這些，還給你。如你所願，我們兩清，以後再無關係。姐夫，你滿意了麽？”
相信現在，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吧。我都還給你，再沒有以後，也沒有曾經。抬眼對上他的眸，一片深諳。看不出多少情緒，但那深邃之下，似乎透著一絲危險。
叫他姐夫不喜歡麽？她還以為，淩皓晟會很喜歡她這麽叫他呢。
“辰逸，我們……”那個走字還沒說出口，手腕生生被一道狠力扣住。力道有些重，她皺起眉目，想開口說什麽，但淩皓晟似乎並不打算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將她的身子往他懷中一拽，迫使她貼近他。
“淩皓晟，你放開她！”
梁辰逸伸手想要阻攔，他決不允許這個男人再傷害寧寧。
“把他扔出去！”淩皓晟聲音中都是憤懣，五年前，眼前的女孩，是由他保護，隻會依賴他。而梁辰逸，是不是已經在她心中，取代他了？
身後的特助聽到老板的話，立刻上前攔住梁辰逸，將他壓製住帶出會議室。喬一寧想阻止，淩皓晟沒資格這麽做，但在看到男人盛怒的臉時心中徒然一怔。
“喬一寧……”陰陰柔柔的聲音傳來，聽不出好壞，但她知道，他生氣了，甚至是憤怒。
“淩皓晟，你想幹什麽！”喬一寧臉上明顯有了怯意，但憤怒也不少。想要掙開他的桎梏，卻是他身子的不斷逼近，那氣息在她周圍瀠洄。腳步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瞳孔中對他的排斥太過明顯。
淩皓晟好看的眉宇間都是冷肅，兩清？嗬，怎麽能兩清，她欠他那麽多，一句兩清以為就能擺脫麽？
背抵上那冰涼的玻璃門板，喬一寧怔然，隻聽到那低沉黯啞的聲音由遠及近——
“喬一寧，沒有兩清。”
從來，都沒有。
她錯愕，還沒來得及想，那突如其來的吻，帶著莫名怒意的吻，就這麽席卷了她的呼吸。
他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吻她。
一時間，那會議室裏的高層人士都是愕然一片。卻是很快，都識趣地離開了。想必，這種場合並不需要觀眾。
淩皓晟有力的手臂緊緊扣住女人的腰身，香軟的小舌被他咬住，吻得那般急切，帶著怒意的吞噬，讓喬一寧覺得，這男人幾乎想把她揉碎進骨子裏。
“唔……”
這吻太突然，太強勢，喬一寧伸手想要推開男人不斷靠近的身子，見不為所動，就捏緊拳使勁捶打著他的胸膛。
“放開……”掙脫不出來，反而徹底讓淩皓晟深埋於骨的暴戾因子激發出來。似乎吻已經無法滿足他此時憤怒的宣泄，一隻手鉗製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卻扣緊她的腰身，喬一寧隻覺一陣暈眩，身子已被她壓製在會議桌上。
“淩皓晟你……”他以這樣的姿勢壓製著她，擺明是要羞辱她。而之前的吻已變成了不可理喻的啃咬，從她的下頜蜿蜒而下，那白皙的脖頸之上，都是他留下的紅痕。
“嘶——”那衣衫被他撕開的聲音在異常安靜的會議室內格外突兀，喬一寧像是失控的孩子，拚命掙紮著，哭腔著。最後那吻落在她鎖骨之間，喬一寧瞳孔緊縮，這樣的屈辱，她從未想過，會是他帶給她的。頓時那種恨意蔓延而出，張口狠狠咬住了男人的肩膀。盈眸中都是一片猩紅，她恨他，第一次這麽恨。
肩上的疼痛讓淩皓晟微微蹙眉，停下了侵犯的動作，垂眸就看到女人臉龐上，那眼淚之中對他的仇恨之意。
片刻的停頓，他愣在原地，看著身下衣衫淩亂的喬一寧，嘴唇被他吻得紅腫一片，那頸間都是他落下的痕跡，看上去那麽無助，讓他心驀然間一疼。他，究竟在做什麽。差一點就……
伸手想替她拉上衣衫，卻是那一耳光落在他臉上，她用足了力道，但他卻沒有半分疼痛。應該說，比起此刻心裏的疼痛，這都算不了什麽。
喬一寧死死咬住下唇，不想再見這個男人一麵，他讓她害怕，讓她恐懼。推開淩皓晟的身子就急促地跑出門外，像是裏麵是地獄，多留一刻就會萬劫不複。
梁辰逸打傷了那兩個特助就立刻趕回會議室，卻不想看到喬一寧衣衫不整從會議室跑出來的一幕。
“寧寧！”
脫下外套將女人裹住，懷中的人的顫栗梁辰逸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喬一寧抬頭看清來人是梁辰逸，之前的種種屈辱在頃刻間宣泄而出，撲在他的懷裏，那哭泣的聲音讓人憐惜。
“嗚……辰逸……”
她哭得厲害，眼淚肆意橫流，也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處，腦袋開始發暈。因為昨晚一夜未睡，剛又經曆了那種可怕的事，喬一寧隻覺身子極倦，意識漸漸潰散，閉上眼就在梁辰逸懷中暈睡過去。
梁辰逸看著懷裏臉色蒼白昏厥的女孩，淩皓晟一定是對寧寧做了混賬的事，那暴戾的目光看向會議室內的那個男人。
“淩皓晟，”抱起女人的身子，那沉暗的聲音中是滿滿的憤懣——
“以前是我尊重寧寧對你的感情，所以才會一直退讓。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讓，也不會再讓你，傷害她分毫！”
從此以後，他梁辰逸再不會讓。
淩皓晟就這麽看著男人抱著喬一寧離去，未有言語，薄唇緊抿，深邃的眸底是讓人看不穿的黯然。
夜幕微降，天色漸漸變黑。
“總裁，已經八點了。”
特助已經是第三次給他送去了咖啡，這個時間，早該下班了。可是，Boss好像，並不為所動。
淩皓晟淡淡看了眼那正冒著熱氣的褐色液體，掀唇說道：
“你先下班吧。”
特助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那本熱著的咖啡在時間的走動中漸漸變涼，直到電話的聲響打斷了這片死寂。淩皓晟看了眼號碼，是安琪。
“哥，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回來？我在等你吃晚飯呢！”
“你先吃，不用等我。”
對方聽到這句話似乎有些不悅，很快就傳來淩安琪撒嬌的聲音：
“我要你陪我吃，你要不回來，我就不吃了！”
淩安琪的性子他這個當哥哥的當然清楚，這五年來，他疼惜這個妹妹，希望什麽事都能順著她的意。如今，自然也不會拒絕。
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小時後，進屋就看到餐桌前坐著的兩人，除了淩安琪在等他，還有一個人，喬詩妍。
淩安琪見哥哥回來了，就讓下人推著她，朝淩皓晟的方向過去。
“哥，下次可不要讓人等了。”說著，就拉住男人的手走向餐桌前，讓他與喬詩妍相對而坐。餘光看了眼身後的下人，慵懶開口說道：
“等的我都有些困了……我先上樓休息了，你們慢慢吃。”
不待有人回應，那下人就推著淩安琪回房間了。餐廳裏，隻剩下了喬詩妍和淩皓晟。
一場燭光晚餐，似是無意，卻又精心布置。暖色燈光流轉下，女人嬌美的容顏上透著幾分紅暈，看著對麵完美無瑕的男人，唇角勾起笑，啟唇道：
“皓晟，你今天下班晚了，是不是公司比較忙？”
淩皓晟低頭切著牛排，動作自顧優雅，並沒有認真聽女人說什麽。若非他無意間回應了一聲，喬詩妍還以為他沒聽到她講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