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監視夜明非
“許飛,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道歉的機會。”夜明非放下了姿態,有些低聲下氣地求道,這幾日來一直遭受著內心的百般折磨,午夜夢回總是憶起許飛痛苦的模樣,這一來,心裏就更加難受。想要見到他,好好的補償許飛,這是夜明非目前最想做的。
奈何,許飛根本不領他的情,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扭頭過去不看他。
夜明非用打量的眼光環繞了一下四周,看到這小小的居室裏居然塞滿了不少家具,甚至還有一張床和一座不小的沙發,顯得格外的擁擠,雖然看上去有些雜亂不堪,但總體來說還是十分整齊的,比起自己那座空無一人的偌大別墅,似乎多了幾分人情味。
“許飛,要不你去我那兒住吧。”這一句話出來,夜明非自己都嚇了一跳,這還是他第一次邀請除好友以外的人到家裏去,許飛愣了一下,隨即臉變得通紅。
許飛瞪了夜明非一眼,心想這個豪門大少爺肯定是在嫌棄這小小的蝸居。
“夜大少,我住在這裏很好,你不需要多加操心。還是趕緊回你自己家去吧。”跟蘇甜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滿滿的疏離和冷漠,許飛下定了決定,親自上前用手推搡著夜明非。夜明非麵色一沉,知道這地方不肯多留自己,於是隻好無奈地先行離開了。
眼裏,是藏不住地落寞。
看著那抹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蘇甜和許飛站在門口端詳了許久。
蘇甜看了許飛一眼,眼裏是掩飾不住的複雜,然而,許飛並沒有看到。
氣呼呼地轉身回去,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像是泄憤似的大口嚼著薯片,似乎那薯片就是天殺的夜明非,活該被自己狠狠咬一頓。蘇甜看到他幼稚的動作,不禁笑了。
“你們呀,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蘇甜笑著說道,轉身收拾著行李。後天就要開工了,趁著有空得好好整理下衣物。
“就沒見過他這麽婆婆媽媽的人,我都不介意了,還天天上門來,煩不煩。你不知道,我在學校見過他好幾回了,還好我跑得快。”許飛氣得鼓起了臉,抱怨著說道。
這幾天一下課,剛出校門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路邊,許飛就會立馬小跑著上了公交車,一路跟打遊擊戰似的,東躲西藏,可惜,還是被夜明非知道了地址。
這不,立馬就登門道歉了。
“有些人在犯了錯之後,會感到愧疚,所以他們會不厭其煩地登門道歉,各種補償,為的就是求一絲心理安慰。你覺得,夜明非是這樣的人嗎?”蘇甜折疊著衣服,眼裏閃過一絲色彩,聲音軟糯糯的,十分動聽。
拋出了這麽一個疑問,許飛思索了一會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當然了,難道他還是喜歡我不成!”話一出,愣了一下,蘇甜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蘇甜微笑著說道。
許飛一愣,丟開了手上的薯片,立刻坐在了蘇甜的身邊,拉著她的手。
“姑姑,你別開玩笑啊。我和他兩個人都是男的,怎麽可能在一起呢?”許飛有些害怕地說道,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在為未來的某種可能性害怕,蘇甜握緊了他的手,帶去一絲安慰。
“許飛呀,人都是會變的。不過一切跟著心走,無論你怎麽做,我都支持你。”蘇甜勸慰著說道,許飛輕輕地點了點頭。
蘇甜愛憐地摸了摸許飛的腦袋,許飛的個子比她大許多,因此需要把手伸得高高的,看起來有些滑稽好笑,但許飛卻很享受這樣的撫摸。
腦海裏浮現出夜明非的臉,再想起那晚的事情,不由得臉一紅。
不可能!他是喜歡萌萌的,怎麽會對別人動情呢?更何況還是一個男人。
夜明非失魂落魄地走著,站在車邊,身子全靠著車廂,呆呆地望著灰暗的天空,陷入了沉思之中。自那夜過來,他總覺得對許飛十分愧疚,想要好好補償他一番,可又說不上具體怎樣補償。要是換了別人,或許會大方的直接打錢,但是對於許飛,卻覺得遠遠不夠。
心裏蹦出來一個想法,似乎想要和他麵對麵抱在一起,傾訴著思念。
不一會兒,下起了小雨,掉落在身上卻沒有一絲躲閃,就這麽淋著雨,仿佛丟了魂般,遠遠地看著那一扇小窗戶,裏邊就有他心心念念的人。
沉浸在小世界裏的夜明非,完全沒注意周遭有一個人在觀察著他。傅斯年透光灰暗的車船,目不轉睛地盯著夜明非的一舉一動。
“哥,你累不累呀?”傅嬌倩小聲抱怨了一句,一下午了,一直跟著這個同父異母卻沒有任何聯係的大哥兜兜轉,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好好去商場逛一圈呢。
傅斯年仍舊是一動不動,眼裏深諳難測。
傅嬌倩見哥哥不搭理自己,無奈地歎了口氣,也學著他監視著夜明非。
“他在等誰呢?”傅嬌倩漫不經心地說道,剛才的幾幕她完全沒注意,倒是一直盯著手機。
“一個女人。”傅斯年淡淡地說道,今日出門本來是想好好跟妹妹吃一頓飯,沒想到路上偶遇了夜明非的車,他的車豪華大氣,A市僅此一輛,自然很容易就認出了。心理作用下,便偷偷摸摸地一路跟著他的車,來到了這偏僻的老式小區。
對方住的樓層並不高,僅僅在三樓,那戶小窗也依稀看到一抹身影,那熟悉的身形,分明就是前幾天在江邊遇見的蘇甜。
“啊?他不是喜歡男人嗎?”傅嬌倩疑惑地說道,關於夜明非是同性戀的坊間傳聞已經流行了好幾年,據說他在國外還頗受男性歡迎呢,隻是他不喜歡,一直沒答應。
傅斯年的眸子暗了暗。
“可他從來沒有跟一個男人交往過,這隻不是大家的猜測。或許隻是他掩人耳目的一個伎倆而已。而且,我們從來沒有和他深入交往過。”傅斯年淡淡地說道,旁邊的傅嬌倩歎了一口氣。
“哥,也就你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了。你呀,一天天陰謀論的。不過我就不說你了,我也知道你是在為我們好。”傅嬌倩擔憂地看了一眼傅斯年,摟著他的手臂,腦袋幹脆就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上。
傅斯年仍然是眼睛不離片刻地觀察著夜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