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她再一次哭泣
“你不記得我了嗎?”劉藝真小聲地呢喃道,癡癡地看著盛意澤。眼珠子滾了下來,即便視線模糊一片,還是盯著盛意澤不放,小手攀上了盛意澤的臉,卻被他不高興地甩開了。
這麽一個舉動,嚇到了劉藝真,從前的盛意澤,是不會這麽粗暴的。他的柔情,讓人迷戀。
可如今,盛意澤卻是滿臉怒氣,瞪了她一眼,繼而望著夏七,那眼裏的柔情,令人移不開眼。
劉藝真處在震驚之中,久久沒有回神過來。夏七還以為是盛意澤嚇了她一跳,連忙踢了盛意澤一腳。
“你客氣點,人家是女孩子。”夏七憤憤地說道。
盛意澤隻好擺過頭去,但還是一張臭臉。
“我明白了。”劉藝真有些失魂落魄地起身,不顧身後夏七的喊聲,慢慢踱步走回了房間。
原來,盛意澤已經不記得他了。她不知道,在盛意澤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可她至少明白一點,現在盛意澤愛的人,不是自己。
當他癡癡地看著夏七,不肯移開半分時,劉藝真的心,就好像被人放在了砧板上,一刀一刀地切割著。這麽多年來,她一直以為盛意澤死了。可令她又驚又喜的是,他還活著,但很可惜,心上人已換了一個。
踉蹌著離開,腦海裏滿滿都是盛意澤深情地眼神,那是多麽諷刺的一個畫麵啊。
開了涼水,直直地衝到自己身上,混合著淚水,劉藝真幾乎整個人都要哭倒在地上。
而在酒店大門,夏七還在教訓著盛意澤。
“你前幾天還叫我嫂子呢,你看看你剛才做的。你還是個人嗎?”夏七氣憤地反問道,這盛意澤,二貨不說就把她撲了上來,要不是銀心,估計她早就被劫到一個小黑屋,喊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了。
“你不認識我了嗎?”沒想到,盛意澤卻直接反問道,沒有一點做事錯的樣子。夏七心裏努力更盛了,別說認識,他們祖宗八代都不認識。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呀。”夏七無奈地說道,白了盛意澤一眼。這麽垃圾的搭訕把戲,一個闊少公子爺,還樂在其中,真是笑死人了。
夏七還想教訓盛意澤,卻被銀心製止了。
“夫人,這會很晚了,先去休息吧,這人就留給我處理。”銀心看了看時間,說道。
誠然,現在已晚上十一點了,再不休息,明天就會頂著個黑眼圈開工。
於是,夏七乖乖聽了銀心的話,徑直上了樓,留下兩人在黑夜中。
“盛少,請以後不要來打擾夫人。”銀心客氣地說道,這人怎麽說也是盛家的少爺,他兩的地位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而且,陸總知道了,會饒不了你。”又特地囑咐了一句,希望這人不要再明知故犯。
盛意澤沒有說話,不知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銀心幹脆走人,懶得跟他耗到天明。
銀心看這盛意澤的態度,心想他應該不會如此輕鬆就放手,至於明天的事,明天再想怎麽應付。
“這夫人的魅力,竟然這麽厲害。”銀心邊走邊念叨著。
能夠同時迷住了盛意澤和陸尚風,夏七著實是個厲害的女人。
但跟她相處下來,發現她並沒有什麽心計謀略,或許是這兩個男人,都欣賞她的本質吧。
盛意澤隻覺心一陣疼,剛才夏七的疏遠和拒絕深深地刺痛了他。
明明,在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裏,夏七很愛他,耳畔回憶著她輕聲細語的溫柔情話,似乎就在昨天。
可不知道為什麽,心中還有一股奇異感,似乎在說著不對勁,可這不對勁在哪,他也不清楚。
越想越頭痛,舊疾發作,隻會更害了自己。幹脆不去想,盛意澤起身,拍了拍塵土,走了。
時間,還多著呢,既然那條項鏈是夏七的,就說明她定是記憶裏的女人,也是他的愛人。
也許夏七是不記得了,或許是故意為之,自己的消失深深地刺痛了她。
不管用什麽辦法,他一定要把夏七給搶回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夏七就看見盛意澤居然來到了劇組裏。
他還帶來了早餐,親和地送來,並且對夏七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嗬護。
“你?盛意澤,你不用這樣的。”夏七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她總算明白了,盛意澤大概是看上了她的人,可如今的夏七,是有夫之婦呀!
難道說,盛意澤就好這口嗎?
“你先吃了吧,待會開工就不能吃了。”盛意澤卻溫柔如水地說道,眼裏填滿了夏七的身影,越看,似乎就跟記憶中的人重疊了起來。
同在一個化妝間,劉藝真看著一大早就趕來的盛意澤,如此溫柔地嗬護著另一個人,心在泣血。
一整個上午,她不斷出錯,惹了導演發脾氣。
中午吃飯的時候,也十分反常,喝了一口水便說沒有胃口,一個人走了出去,也不知去了哪。
這夏七看在眼裏,是十分的擔心。
可惜這盛意澤總是纏著她,害得她也不好亂跑。
“你別跟著我。”夏七有些厭惡地說道,一個大男人老是這樣糾纏,沒臉沒皮。
“七七,你不記得我了嗎?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盛意澤反複地說道,可他每問一遍,隻會換來夏七的白眼。
夏七很無奈,這樣一個問題她已經回答了不下百遍,她真的不認識盛意澤,準確地說,在去C市之前,別說兩人了,兩人的交際圈恐怕都沒有一絲聯係,除了陸尚風。
盛意澤無奈,站在原地,一臉地落寞。
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夏七如此的固執,或許他該換一個方法,而不是死死相逼。
夏七看盛意澤總算不糾纏了,樂得輕鬆,打算出去找找劉藝真。
“真姐。”夏七不斷地呼喊道,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這裏是庫房,很少有演員涉足。
看著幾個大貨架,心想大概劉藝真心情再怎麽低落,也不至於來這兒吧。
沒想到,幾個大箱子邊傳來了一聲輕柔的呼聲。
“我在這兒。”是劉藝真的聲音,夏七急忙跑過去。
隻見劉藝真一人坐在地上,腦袋埋在雙膝之間,她緩緩地抬起臉來,滿是淚痕。
顯然,大哭了一場。
“怎麽了?”夏七一愣,這樣的場景,還在不久前就見過。
劉藝真不說話,隻是低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