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振旗鼓(1)
“陸尚風,我想去看爸爸。”夏七呢喃著說道,雖然她知道父親已不在人世,可她還是想好好再看一眼父親,想回到兒時的家,重溫當年的記憶。那些逝去卻溫馨的東西,她想一點一滴地拾回來。想跟過去好好告個別,才能更好地麵對將來。
陸尚風把手指插進了夏七的發間,仔細聞著一陣陣香波味。
“好。明天就去。”仿佛是在麵對一個渴求糖果的孩童,陸尚風欣然應允。
夏七反過來緊緊抱住陸尚風,他就像最後一棵稻草,要牢牢的抓緊,不然,夏七隻能一人掉落這無盡的痛苦深淵裏。
陸尚風把夏七抱起,緩緩放在床上,兩人共枕而眠。夏七眨巴著大眼睛,陸尚風一直掛著溫柔的笑容,眼裏盡是心疼和愛惜,夏七把頭埋入到陸尚風的懷抱裏,不被他抱著,今晚就極有可能睡不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紛紛醒來,陸尚風特地通知了宇楠,叫他負責公司事務,自己則陪同夏七鄉下尋親。轎車一路從市中心趨向郊外,直到來到有幾分荒蕪的郊外。夏七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低矮的建築物,心中關於小時候陳舊的回憶漸漸湧上心頭。
不一會兒,按照陸尚風提前打點好的位置,轎車駛向了鄰居伯伯處,這個伯伯,就是隔壁賣蔬菜的張伯伯。夏七小時候的糖果,幾乎都被張伯伯給包了。
張伯伯看著長大了的夏七,如花似玉,再看身旁緊緊握住她的手的英俊男子,好一對才子佳人。
“看到七七你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張伯伯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
夏七哽咽,差點想哭出來,多年不見,一別,竟是這樣的場景。陸尚風看見她的不對勁,立即把她緊緊摟了過來。他不想再讓懷裏的小女人獨自麵對悲傷。
“你爸爸去世之前,一直念叨著你,當時,我們都叫他賣掉房子湊醫藥費,他不肯,說要給你留一點念想,七七,現在你總算來了,可是你爸他。。”張伯伯無奈地說道,在疾病麵前,人是多麽的脆弱微笑,當年那個為了妻女能夠扛下整個天地,幹盡苦力活的李愛民,輕易地就被疾病打倒了,這一倒,就再也沒站起來。
“爸爸!”夏七低頭哭泣道,陸尚風心疼地攬住她。
張伯伯突然起身,拿出一個小罐子,裏麵藏著把鑰匙。
“這裏就是你家的鑰匙,我經常去打掃,所以還算幹淨,孩子,趕快去看看吧。”張伯伯遞過罐子說道。
夏七和陸尚風一齊向張伯伯道謝,拿著鑰匙向老屋子出發。
老屋子真不愧是老屋子了,在夏七三歲時,爸爸終於攢齊了首付,買下了這套房,開始了房奴生涯,此後,一直為生活奔波,積勞成疾,才導致早早得了病。如今,一晃多年過去,這老房子至少有二十多年地高齡了,牆壁已開始泛黃,家具都是十幾年前地擺設。
這麽多年了,爸爸也沒有換新。夏七一邊看著屋子,一邊回憶兒時,打開屬於自己地小房間,那一粉色地小床還靜靜地躺在牆角,似乎還在等待著她的主人。
陸尚風一邊打探,一邊緊緊地跟著夏七,他心中,仍放心不下。誠然,夏七這些天來,包括以前,所經曆的,都非常人能忍受,一個大男人也許都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弱女子呢?
夏七翻開了抽屜,裏邊還有自己的日記本,打開一看,密密麻麻的,都是自己剛學寫字時的字跡,歪歪扭扭的,就跟狗掌寫的一般。
衣櫃裏,還掛著那件夏七最愛的水手服。
一切的一切,都保持著最初的模樣。想來也是因為爸爸勤於管理吧,他一定定常常坐在這裏,回憶自己的女兒。
夏七呆愣地坐在床上,陷入了回憶。
“七七。”陸尚風有些不放心地喊了一聲,他真怕夏七再度陷入魔咒。
夏七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擔心地陸尚風,笑了笑。這一笑,格外地溫柔和美麗,夏七本來就長得不錯,姿色上乘,而且她屬於恬靜、素淨地美麗,就像一朵水仙花,如此地淡雅。
“你放心,我來了這,反而更想好好活下去。”吐了一口長氣,夏七說道,臉上輕鬆的神色顯而易見。
“爸爸那麽愛我,我怎麽舍得虧待自己呢?我是爸爸的女兒,所以以後我一定要好好活著,變得更加出色,等到別人誇我的時候,我就說那當然了,我可是李愛民的女兒。”夏七笑著說道,笑裏是多日難得可見的輕鬆。
陸尚風看著她可愛的舉動,被逗笑了,走上前來圍住她的腰,下巴抵著她纖細的肩膀。
“那等你變優秀了,我會得意地說,那當然了,我可是夏七的老公,老婆這麽厲害,老公又會差到哪裏去呢?”陸尚風笑著說道。
“陸尚風,你臭不要臉,還順帶誇了一下自己!”夏七嗔笑著說道。
夏七轉過身來,掐了一下他的鼻子,眼裏的星星讓陸尚風著迷。
“我想要。”眼前的女人實在是太美了,她的一舉一動都如此令人著迷,陸尚風的欲火,一下子便被激起了。
“這,不太方便吧。”夏七無奈地說道,這裏怎麽看都不合適吧!
“那就等回去吧,等會我們再去看看爸爸的墳。”陸尚風仔細地看著夏七的反應,不願錯過她的任何一個瞬間。
夏七點了點頭。看著陸尚風也稱呼爸爸,心裏有些安慰,似乎,這麽多年以來,終於有人跟自己站在了同一戰線上。這讓心裏覺得暖暖的,就像孤獨的人終於找到了可以說話的同類,這樣的溫暖在心裏激蕩開,足以感激一生。這一生,別無他求,隻求這樣一個人,有一個依靠,足以。
剛才張伯伯說,爸爸去世後,就葬在了山頭。農民,都是生長在土地上,一輩子也離不開。夏七這一次,要好好看看爸爸的墳,要說夠悄悄話,她才願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