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9 言不由衷
“我看到你在偷笑，幸災樂禍。我當時隻是在想，你那溫婉的性子，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調皮了……”是不是被某個調皮的男孩感染了？
原是她看花了眼嗎？以為是責怪……
嗬嗬，四年不見，她好像也不了解他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
那麽，愛情呢？
應該也被時間淡化了吧？
“人總是會變的，和歐陽待得太久了，好像人有點變壞。”她搖頭，提起歐陽唇角有抹無奈的笑。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很努力，才讓自己保持鎮定。
“怎麽會想到開DIY店，以後還有什麽打算嗎？”澀然的，轉移話題。
“以前好歹學過設計，很喜歡這個專業，所以不想丟了。但是九年前的事，業內似乎沒有人不知曉，誰還會要我？所以，當然隻能自己開店。”她笑笑，時間一晃過了太久，現在說這些她竟然可以雲淡清風了，一點苦澀也不曾再有。
她想，大概是這樣的生活，已經讓她太滿足了。
很幸福……所以沒必要再回望過去了……
“九年前的事，我可以知道理由嗎？”他沉吟了一會，突然轉變了話題。望著她的目光，深邃如海。
“嗯？”她不解。
“九年前設計的事，是有什麽苦衷嗎？”他耐心的重複一遍。
她愣了愣，回神，仍舊很平靜。
“九年前的事，我實在覺得很抱歉！”她禮貌的笑笑，帶著太明顯的生疏。“不過，現在解釋與不解釋，其實都不再有意義了。”
真的找不到意義所在了……
心，忽然間有些酸澀。
為什麽，九年以後，待大家都心平氣和，激情早已褪去時，才忽然覺得她是有苦衷的呢？
如果九年前，也相信的話，現在的他們……又會是什麽樣子？
“沒有意義？”他重複，笑得有些牽強。握住筷子的手，忽然覺得好無力，好無力……
沒有意義，隻因為，早已經完全不在乎……
“還有，五年前你生日的那晚……”他躊躇著，注意著她最細微的表情。
她胸口一窒，痛楚襲進眼底。
“已經過了！”談話這麽久，她第壹次顯得有些激動。
心底的防牆，在一點點築起。
現在的她，早已學不會對任何人敞開心扉了，除卻那個男孩……
“抱歉。”他表麵平淡，內心卻在隱隱作痛，“我隻是想和你道歉而已……”如果那晚，他不遲到……
一切也許都不會發生。
“沒必要了。”她淡然搖頭。
笑不出來……
其實，也許他真的欠她一個道歉。
出軌……她是有資格接受他的道歉的，隻是，現在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是讓心，更加的歸於平靜罷了！
他沉默。
“我以後還可以過來找你嗎？或者，我們，做朋友？”他斂眉，盡量壓抑著內心的難受。
朋友兩個字，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可以說出來，隻有他自己知道。
她一怔，斂眉。
“其實……已經沒必要了……”她咬唇。
不是真的就這麽絕情……
隻是，曾經那麽用心愛過，再分手後，還能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嗎？顯然，很難……
而且，繼續糾纏，已經淪陷過兩次的自己，能保證，不會再一次淪陷嗎？她真的沒有這個把握！
“好！”點頭，他訝然，自己居然也能這麽平靜的答應。
看來，他一直低估了自己。
“我會祝你幸福！”言不由衷，心，仿佛被千刀萬剮。
“歐陽，是個不錯的男人，如果不入黑的話……”嗓音都變得好澀，好澀。
她怔愣。
他的意思是……？
“謝謝，你和恭姐……”嗯！好像要說恭雲喻如何好，真的是高難度挑戰。
“你們也會幸福的。”換了種方式，她向來不喜歡有難度的挑戰。
他奇怪的看著她。
深邃的眼底，有掙紮。
最後，還是噤聲，不再開口。
誤會與否，如她所說，已經沒有意義……
所以，就這樣吧！
沉默間，手機驀地響起。
她的……
她抱歉的笑笑，他點頭。
她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笑容揚得很燦爛。
“寶貝……嗯，有沒有乖乖吃午飯……我啊？在吃韓國料理啊？……那晚上我回去給你做……嗯，行，親一個……乖，去吧……”
他臉上牽強的笑，慢慢的，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從來沒有對他……這麽親密過……
記得以前，要吻她時，她總會羞怯的躲躲閃閃，公共場合，她從來都不會如此……
他以為，是性格使然。
現在才知，原來隻是，他不夠格……
電話斷掉。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
心一慌，有些亂了。
剛剛接到茸茸的電話，一時太高興，所以……
她應該沒有露餡吧？
“我……我……”她支吾著，看著他的神色，很不安。
“開店的時間到了嗎？那我們走吧！”不忍她不安，他開口接過話頭。
他以為，她隻是不好意思開口說要離開。
呃……
他沒發現嗎？
她偷偷的鬆口氣。好險……
沒忽視掉她的小動作，心更加酸澀、無奈了。
原來，和他在一起，她這麽不自在……
招手讓服務員過來，他買了單，兩人一起步出料理店。
她，堅持不需要他送。
於是，他不再強迫。
她往左，率先離開，始終不曾回頭……
他停在原地，望了很久，很久……
直到，眼蓉蓉發酸。
而後，他轉身，往右……
秋後，連陽光，都顯得這麽寂寥……
網球俱樂部裏，“嘣嘣”球打在牆上的聲音特別清脆而響亮。
打球的人，很用力。似乎，在有意發泄著什麽。
“怎麽不去賽車，突然拉我打網球？”顧洋靠坐在一旁，搭著毛巾，使力的擦著汗。
結婚後很久都不曾這麽運動過了。
“老了，想鍛煉身體！”藍淩氣都不喘，仍舊很用力。
“確實是老了，沒女人的男人特別容易顯老！像我這樣，活到100歲也不會老。”顧洋幸災樂禍的戲謔他，外帶的刺激。
藍淩沒應他，隻是狠狠的拍了幾個球後，扯過毛巾，在顧洋對麵坐下。
“怎麽了，心情不好？”顧洋喝口水，打量著他。
沉默一會，他眼底有淡淡的掙紮。“她回國了……”一會，他開口，聲音很低沉。
“她？白學妹？”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
“這不是好消息嗎？恭喜你禁欲生涯到此結束！”顧洋一臉的曖，笑得好欠扁。
“她有男朋友了。”而且，關係還很好，根本沒有他可以介入的空間……
“呃……”顧洋被生生噎住，“也對，都四年了，沒男朋友才怪！”
顧洋沒心沒肺的兀自喃喃。
藍淩的目光沒好氣的投射過去。
拜托！有必要一再提醒他嗎？
“這個……我是說……你打算怎麽辦？”接收到他的目光，顧洋支支吾吾轉移話題。
藍淩的眸光，暗了暗，搖頭，神情一片茫然，像找不到家的孩子。
“我老婆有雲：敞開心去愛吧，像從來沒有受過傷那樣。所以，忘了她，搜尋下一個目標！”顧洋自我總結。
“在愛了九年後，還能像從沒受過傷那樣完整的愛另外一個人，你覺得有可能嗎？”白顧洋一眼，有點無奈。
九年……何其長的歲月……
也許是早習慣了愛她，而且，隻愛她。所以……一顆心，根本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人。
“那要不一狠心，將她奪過來？”
他皺眉，淡淡的搖頭，渾身透著憂鬱，“她很開心，至少，比和我在一起時開心，所以……我沒資格打擾她的生活。”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啊？”真是難搞的男人！
“過幾天和恭雲喻吃飯，我剛答應我媽了！”站起來擦擦汗水，神情驀地變得格外淡漠，仿佛正在陳述一件無關要緊的事。
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個決定，在他心底是經過了多少痛苦的鬥爭……
看到她提到男孩時，燦爛得讓人睜不開眼的笑；看到她，透過電話幸福的叫著寶貝時；接到母親的電話時，他竟然沒有斷然拒絕母親的要求。
她有新生活了，所以……他不可以再執著……糾纏著她……
嗯，和她試一試吧！
他如此告訴母親。
事實上，隻是，不想再給自己退路……他擔心，自己會忍不住要去打擾她……
白蒙蒙，已經不屬於藍淩了……
所以，他該死心！
真的，要死心了……
嘴上這樣一遍一遍說著，可是，心為什麽卻總不回應？
母親那的房子太小，住不下她和茸茸兩人。
加上霏霏最近臨考，茸茸有點皮，怕打擾到霏霏，所以歐陽給他們母子另外安排了個小型的單身公寓。
茸茸很膩歐陽，睡覺前沒有和他kissgoodnight，是沒法安心入睡的。這裏離歐陽的住所比較近，也省得他常常兩邊很遠的跑，方便了很多。
“好了，”老烏龜“的故事就講到這了！”闔上故事書，歐陽吻了吻茸茸粉嫩的臉。
“笨蛋叔叔，是忍者神龜！”茸茸從被子裏睡眼惺忪的鑽出腦袋來，嚴肅的糾正他。
那麽帥帥的神龜，叔叔怎麽可以說是醜醜的老烏龜？的汙蔑！
“好！神龜就神龜，反正都一樣。”他大方的不和小鬼計較。
“明天我們是不是講”三眼神童“的故事？”茸茸眯著眼問他，糊糊的打了個嗬欠。
5555，好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