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4 好久不見
這麽多年，沒碰亞洲小女人了，反應不該激烈一點嗎？
“沒興趣！”他端過一隻高腳杯，服務生立刻倒了琥珀色液體進去。
“切……跑回來裝純潔了！”顧洋一臉不屑，“你這小子，不會在國外用力過度，給弄個不舉回來了吧？”
他的話才落，更多狐疑的眼神立刻往藍淩的方向聚集，外帶著女人們遺憾的哀歎聲。
可惜了一副這麽帥的麵孔，還有他那讓人噴的好身材！
顧洋在心裏暗爽。
哈哈，誰讓藍淩喜歡損他，今晚就要看他抓狂！
“你以為我和你顧少爺一樣沒用？”藍淩不屑的望向他，對於他的奚落倒沒惱火。
“是嗎？”顧洋雙目一轉，順手拽了個女子往藍淩懷送去。
那女子一個不穩，跌坐在藍淩腿上。
藍淩隻是蹙眉，倒沒推開她，隻是冷眼看著顧洋到底要鬧什麽。
顧洋見此，滿臉堆著不懷好意的笑，朝藍淩懷的女人說道：“我們藍大少爺說他還能舉，那這位姐姐，你就好心幫我們驗證驗證吧！”
呃……
眾人立刻興奮的起哄。
和藍淩這樣的大帥哥貼得這麽近，再被人如此調侃，女子一臉嬌羞，垂著頭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卻無奈雙肩背顧洋壓住，想要起身，也力不從心。
氣氛一時沸騰，高到不行。
突然，一道清爽低調的嗓音，生生插了進來，卻是異常的清脆悅耳。
“對不起，各位，我遲到了！”白蒙蒙推門進來，也不看眾人，便率先深深鞠了個躬以示歉意。
藍淩整個身子僵如化石……
雖然，還沒有看到她的臉……可是，這個嗓音……
“沒事，不用道歉，我們節目還沒開始呢！”擎風大方的朝她招手，“你過來坐吧！”
白蒙蒙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眾人，秀氣的麵頰上，掛著她甜甜的笑。
所有的人，皆朝她望去。
就連顧洋，也忘了剛剛調侃藍淩的活動。
在看清楚她的麵孔那一刻……
包廂內，立刻變得靜謐一片。
空氣仿佛瞬即結冰，氣氛，沉到最低點……
唯有不明所以的幾位女子麵麵相覷。
***
“白……蒙蒙學妹？”顧洋滿目的驚詫。
純潔似水的白蒙蒙，怎麽會到這種場合來？看她這身裝扮，難道是……在這上班？
想到這，幸災樂禍的目光往一旁的藍淩掃去。
今晚會不會有好戲看？想到此，顧洋不免興奮不已。
藍淩坐在角落裏，腿上還坐著那位美女姐姐，俊逸的臉被她擋住大半。
他瞪著安靜的站在不遠處的小女人，借著七彩的燈光，細看之下，能發現她精致的麵頰上了淡淡的妝，緋色雪紡蓬蓬裙將她天使的氣質發揮到了極致，胸若隱若現的溝壑卻又將她女人的妖嬈彰顯無疑。
隻簡單的一眼，便足以讓人驚豔不已。
五年，顯然可以改變太多東西。
現在的她，與五年前相比，出落得更加美了。
要說以前的她，美得沉靜，那麽現在的她，則是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轉頭別開眼，他臉色陰沉至極，緊握大掌，幾乎能聽到骨子裏“哢哢”的聲響。
隻要一看到她，他心底沉積的憤怒、怨恨、甚至嫉妒，便開始騷起來，幾乎要摧毀了他所有的自控力。
隻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遇上她。
而且，她居然還敢穿得這麽暴露、妖嬈。
是故意來溝引男人的嗎？想到這，心裏對她的鄙夷又加深了幾分，可是，更多的卻是不明所以的憤怒……
“顧學長？”蒙蒙清麗的雙眸驚詫的一瞠，“怎麽是你？”
此刻的她，完全沒注意到角落裏被人遮了半張臉的某少爺。
“怎麽不可能是我？”顧洋笑著打趣她。
眸光有意無意的往藍淩掃去。
蒙蒙也沒多想，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她怔住，如遭雷擊……顯然，她也沒料到，會在這裏遇見他……
他，滿眼鄙夷，隻一眼，便嫌惡的別轉了頭。
她，腦子裏“嗡”一聲響，意識有片刻的空白。
他，突然動手，將懷的女人更緊的往自己懷帶去。
曾經期盼了，演練了很多次的再相遇，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開場……
她，喉間一陣發堵，胸口酸澀到想哭。
白蒙蒙，你傻了嗎？現在他不再是你的什麽人，你還有什麽資格吃醋？她在心底唾棄自己！
可是，情緒大跌，再怎麽努力也緩不過來。
藍淩……好久不見……
藍淩……藍淩……
她在心裏默念著，一遍又一遍。
五年……
他不再是那個狂妄不羈的大男孩了，現在看起來似乎成熟睿智了不少。男孩，終於變成了男人……
她，仍然有幾許欣慰。
“蒙蒙學妹，好久不見了！”擎風主動打招呼，拉回了她的思緒。
另一邊，藍淩邪魅的笑著，低著頭，親昵的貼著女人的耳畔，在說著什麽，惹得對方“咯咯”嬌笑。
蒙蒙努力忽視這些，擠出一抹甜膩的笑容來，但仍有些牽強。
“尉遲學長好！”站在人群外，她禮貌的鞠躬問好。
環顧四周，才發現幾乎都是熟識的人。
“蘇學長好！”
“梁學長好！”
“……”她乖巧的鞠躬，對所有的人一一問好。
最後……
獨剩藍淩。
她，有片刻的猶豫。
所有的人，都噤了聲，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她和……藍淩。
她，有些尷尬，更莫名的緊張。
終於，甜甜的笑，仿如什麽也沒發生，隻是，手心已全濕。
乖乖的鞠躬，問好：“藍學長……”
“不用了，我和你不熟。”本在與腿上的女人打趣的藍淩，卻突然抬起眼來，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他的語態，雲淡清風，聽不出半點情緒的起伏。
仿佛，他說的就是事實。仿佛，這樣的事實，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半點影響力。
蒙蒙一怔，眸裏閃過一抹很明顯的傷痛。
白蒙蒙，你看，藍淩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你了，所以……你也釋然吧，忘記吧！他不在乎你了，大概也不恨你了吧！所以，別再繼續糾結了……
那麽，從前的一切，就這樣隨風遠逝吧！
這樣……多好……
可是，為甚麽隻是這樣想著，她就已覺得身體裏，有什麽東西，正一點一點被活生生剝離……
鮮血淋漓……
無力的痛……
“藍學長好！”深呼吸，她，終於還是深深的鞠躬，語態客氣而疏離。
努力，再努力，不讓眼眶發紅。
努力，再努力，讓自己仍然笑得甜美愉悅。
隻是，這樣很累……
她想要盡職的唱歌，卻被顧洋強拽著坐下。
她左邊是顧洋，右邊是……藍淩……
藍淩，懷抱著一個女人。
一個……比她妖嬈，比她嫵媚，比她會討人歡心的女人。
***
“蒙蒙，原來你和他們都很熟啊！”藍淩懷的女人滿麵粉嫩，熱情的問她。
“哦……嗯……”她機械的點頭，其實，她根本聽不真切對方的話。
她的腦子，暫時性空白，有些缺氧。
離某人太近的緣故……
“蒙蒙，你在這工作？”顧洋試探性的問她。
他對著藍淩腿上的美女，悄悄使了個眼色。常在聲澀場所混的美女，向來很識趣。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準備離開藍淩的控製範圍。
“誰準你走了？”卻不料，腰間被藍淩用力扣住。
她吃痛的皺眉，腰間的力道很大，似乎在發泄著什麽……
偷覷到他陰沉的神色，她渾身不自覺一陣寒戰，乖乖的重新坐好，不敢再亂動。
氣氛似乎變得格外的古怪，卻又說不出原因。
“嗯……是啊……”蒙蒙咬著唇，不抬頭，機械的回答。
不去看右邊的人，不去看那些親昵的擁抱，這樣，就不會痛……
她如此告訴自己。
她的回答，讓藍淩神色愈加的冷厲，唇角襲上更明顯的嘲諷。
五年原來真的什麽都可以改變，曾經連接吻都會害羞到臉爆紅的女人，現在居然可以作踐自己來這種聲澀場所迎合男人！
“哦！”顧洋邊張羅這邊，邊偷偷觀察著藍淩的神色。
“既然你在這工作，那酒量肯定也很行了！”他說著，拿過兩個高腳杯過來，倒滿整整兩杯，遞了一杯到蒙蒙跟前，“難得遇見一次，今晚就陪我喝酒吧！”
蒙蒙想說，其實她不是這裏的陪酒女郎……
蒙蒙想說，其實她酒量很差，差到一兩杯就要醉……
可是，她終究是什麽也沒說。
接過酒杯，沒有絲毫遲疑。
隻因，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她仰頭，很寂寞的姿勢，一飲而盡。
“酒量不錯！”顧洋拍掌，讚她。
腦子開始昏沉。
顧洋又繼續倒酒，一杯一杯遞給她。
她並不阻攔，更不推脫，一次也沒有。
因為，她……在期盼……
希望，身邊的某人，可以伸出他溫厚的大掌，來為她抵擋這一切。
然後，像曾經的無數次那樣，漂亮的雙目冒火的瞪著灌酒的人，生氣的朝對方暴吼：“誰準你灌我藍少爺的女人？”
那樣，真的很幸福。
可是，沒有……
他，懷溫香軟玉，從始至終未發一語。
她自嘲一笑，落寞而淒涼。
白蒙蒙，你好傻！五年前，你們的緣分就盡了，被你自己親手斷送了，現在還在緬懷什麽呢？
於是，酒一杯一杯進了肚子，不是喝，幾乎是自虐的灌。
她，腦袋昏沉，早已看不清眼前任何東西。
可是，她卻仍不敢抬頭。什麽都不清醒了，隻有這點意識，一直存在在……
顧洋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看著她一杯杯灌下去，居然格外的興奮，在一旁高聲呐喊著，似在為她助威。
不知喝了多久，胃裏開始翻江倒海。
要吐了！
有了這個意識，她捂住嘴，不顧一切的往外奔去。小腿一不小心撞上桌腳，踉蹌了下，幾乎跌倒。
看起來，狼狽得像個落荒而逃戰敗者。而她，確實是……
在與他的對峙冷戰中，她輸了，輸得徹底……
她沒辦法如他那般，一切雲淡清風，更沒辦法像他那樣，肆無忌憚的與他人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