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 現實這麽殘酷
季文軒眉頭輕輕皺起，明顯失去耐心的說：“我爸媽那邊我會解決，要是你同意的話我願意讓新聞寫成是你主動退婚的，這樣可以保持你的名譽，讓大家把指責的眼光放到我這邊來。”季文軒覺得他這樣也算是對趙嫣的一個體貼和補償了。
“可是……可是……這會對我們兩家的公司的聲譽和股份都會有影響的吧，而且你這樣做我哥耶不會答應的。”說到後麵時，趙嫣的底氣也足了起來，因為她知道一向疼她的哥哥不會任由季文軒這樣踐踏她的，而且現在季氏還是需要趙氏的支持不是嗎？這也正是她趙嫣獨有的而葉心芷那個女人努力八輩子都換不來的一個籌碼。
但是季文軒的表現並沒有趙嫣所想象中的那樣緊張，而是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仿佛已經不在意季氏集團會因為這件事而業績下滑了。
“我認為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私人感情還不至於有這麽大的作用能影響到我們兩家公司的股份和盈利的，至於季氏，隻要趙氏不使絆子。”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趙嫣，看得趙嫣心虛的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季文軒那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我季文軒還是有這個本事能把季氏給拉回來的，如果永遠都要靠一個女人我才能把季氏給經營下去，那麽這個季氏，這個季氏集團的總裁，我不要也罷。”把心裏的這話說出來後，季文軒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一般，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壓在他身上的那股重力一下子都輕鬆了不少。
整個人都變得鮮活了許多，就連麵無表情的麵容看上去也沒有那麽的嚴肅了，現在的他隻想趕緊解決這事去找葉心芷，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而趙嫣則被季文軒的這番像是宣誓一樣的話語給震得失魂落魄，她還是不敢相信，她一直引以為豪的籌碼就這樣被季文軒不屑一顧了，而且剛剛季文軒的眼神，好像也知道了什麽一樣，趙嫣也不敢太過衝動了，她覺得這事她要好好的回去跟哥哥商量一下才行。
但是現在滿滿的充斥在趙嫣心頭的事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了季文軒，他們都已經訂婚了，就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兒季文軒就要屬於她了啊。
“文軒，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些什麽，你不要隨便相信別人的話……”趙嫣已經慌亂到口不擇言了，心中閃過千種萬種讓季文軒這麽突如其來的想要跟她解除婚約的原因，唯一想到最接近真相的也隻有那麽幾個了。
但是看到隨著自己聲音的落下，季文軒那副曉有興致的表情，立刻知道了自己說漏嘴了，趕緊轉移話題，手緊緊的捏著杯子，聲音都微微帶了點兒顫抖。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如果你是覺得我們沒有感情，這完全沒有問題啊，我們這個圈子哪對不是商業聯姻呢，大家都是後來培養出來的感情啊。就算……就算真的培養不出來感情……”
趙嫣咬了咬牙：“我也不會幹涉你的私生活的啊，你也可以在外麵偶爾獵獵豔，我不會介意的，隻要你不做得太過分的話。商業聯姻是對我們兩家都是最好的選擇能帶來最多的利益的，我希望你真的認真考慮一下。”
趙嫣從一開始的口不擇言，到後來的隻能蒼白的拿利益來說事，沒人知道她心中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一個曆程，但是看著季文軒依舊不為所動的樣子，她心中也慢慢絕望了。
“坦白說吧趙嫣，我從前也是曾經抱著像你現在這樣的想法，認為商業聯姻才是對我們最適合的一個選擇，但是現在不同了，我遇到了一個人，一個我認為我們之前完全不可以用利益去衡量的女人，她給了我很多我以前所沒有見到過的，跟她在一起我會覺得很舒服，所以我並不想要委屈她。”
這樣的話，季文軒就算是在葉心芷麵前也是沒有說過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能是覺得現在這樣的趙嫣跟他以前有點像，有點可憐，雖然更多的是可憐從前的他自己。於是就少有的剖析了自己的內心。
季文軒的原意也是好的，本意是想要告訴趙嫣不是她不好，隻是是他季文軒遇到了一個更加適合自己的人而已。
但是這話聽在趙嫣耳朵裏卻是完全變味了，也把她的最後一根理智線給崩斷了。
“那個女人……是葉心芷是不是？”季文軒雖然很詫異趙嫣為什麽會知道葉心芷的存在，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的母親調查過葉心芷從而告訴了趙嫣也不是不可能的，就輕易的接受了這個假想，輕輕點了點頭。
“我有哪點不如她？她既不能像我這樣拖累你，還出生在那樣一個不能上台麵的家庭裏，學曆樣貌我哪點都比她強啊，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說到後麵，趙嫣已經完全忘記了她一直以來所保持的所謂名門淑女風範已經蕩然無存，甚至變得有些無可理喻了。
這樣的趙嫣讓季文軒緊緊皺著眉頭，實在是很不習慣，特別是聽到趙嫣在他麵前這樣看不起他的葉心芷時，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出聲警告：“趙嫣，注意你的話，不要太過分了。我愛上的是葉心芷這個人，無關她的出身和其他一切，也沒有太多為什麽！所以，停止你的出言不遜！”
聽到這話，趙嫣的眼淚徹底留了下來，有點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聽到了什麽，她竟然聽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季文軒，她十幾分鍾之前還以為最終一定會成為陪伴她一生的丈夫的季文軒，在她麵前跟她說他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是愛不是喜歡。
趙嫣認識季文軒這麽多年，特別是在喜歡上他之後，一直都想要聽到季文軒親口對她說他愛她，沒想到現實竟然是這麽的殘酷。
趙嫣不由自嘲的笑了出來，低聲喃喃自語：“嗬嗬……愛？你竟然在你的未婚妻麵前說你多麽愛另外一個女人！嗬嗬，真好笑！”在季文軒看來，這樣的趙嫣是有點魔怔了。
“你累了，我叫司機把你送回去。”雖然季文軒不耐煩應付今天這異於平常煩人的趙嫣，但是出於朋友之情，他還是不介意把她平安的送回去的，畢竟不管怎麽樣她趙嫣還是蕭家的大小姐，雖然他不在乎是否跟蕭家撕破臉，但是能維持著不好不壞的關係也是最好的，這才是他商人的一貫作風。
“如果我說我有事你會為我擔心嗎？你會跟我結婚嗎？”趙嫣抬起頭，用淚眼迷蒙的眼睛緊緊盯著季文軒，說著自己從前極其不屑的傻話。
季文軒眉頭緊皺：“你知道不可能的，何必問呢？”輕輕歎了一口氣。
趙嫣眼中的亮光徹底暗淡了下去，深呼吸了下，平複自己的心情，這才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對季文軒說：“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洗手間。”說完就立刻站了起來，好像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追著她一樣。
而洗手間補妝時，看到鏡子中那個眼睛紅紅鼻子紅紅，看上去就楚楚可憐的自己，趙嫣感覺莫名的悲哀。
想當初，她最煩的就是女人為了一個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而哭哭啼啼，因為當初的趙嫣是那麽的意氣風發，那麽的有自信，有自信她喜歡的男人也會愛上她，甚至會比她愛他而更愛她。
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苦笑了一下，沒想到報應這麽快就來了，她趙嫣看上的男人完全看不上她，而且她輸給的隻是一個什麽都比不上她的女人，趙嫣不甘心，極其的不甘心。
緊緊咬唇，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喃喃自語：“要是沒有了葉心芷，季文軒是不是就不會在乎他娶的是哪個女人了呢？是不是就不會再吵著要跟我取消婚禮了呢？”
話音剛落下，趙嫣越發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是對的：“肯定是這樣的，隻要葉心芷不在了，隻要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葉心芷這個女人了，季文軒就是屬於我的了。”魔怔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說，像是在告訴自己說服自己一樣。
補好妝後的趙嫣，滿意的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剛才那個軟弱無比的趙嫣已經不見了，她趙嫣又變回了自信滿滿的趙嫣了，她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自己。
季文軒看到再次回到包廂裏的趙嫣時，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他是沒有想到剛才出去的時候情緒還這麽激動的趙嫣回來後又立刻變回了以往他熟悉的那個冷靜優雅的趙嫣，眼中不由出現欣賞之意，要不是他已經愛上了葉心芷。趙嫣還真的是一個很適合做他妻子的優秀女人，隻是現在在他眼裏，不管別的女人再怎麽優秀，在他眼裏也不及葉心芷的萬分之一了。
重新坐在季文軒對麵，趙嫣當然沒有忽略季文軒眼中所閃過的那抹欣賞之意，越發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是對的，隻要沒有了葉心芷自己肯定就是季文軒妻子的不二人選。
沉吟了下，才開口：“文軒，你真的想好了嗎？要是你真的決定跟我解除婚約的話，我哥那邊可能會很不開心，而趙氏跟季氏現在的合作關係可能會終止。”言下之意就是趙氏不會再給季氏支持，而是會袖手旁觀甚至會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