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秦素問懷著孕
2015年公捕第249號
經某某市人民檢察院批捕，現派我局的劉喬德、白強東兩位幹警，對居住在……
秦素問真的在這上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而後是一個讓人心跳的紅章。
可抓捕令上不會告訴你你犯了什麽錯誤，秦素問隻是根據常識來分析，有人民檢察院直接抓捕，並非民事訴訟吧！是不是這種情況秦素問一時也拿不準了，可她並沒有做什麽對社會有害的事情啊！
陸塵看情形不對，緊忙去通知了顧天宸。
顧天宸出門時，西服的扣子還沒有扣完。
“白警官，先等一等。”這其中的一位顧天宸還認識，他心裏能多少有些底氣。
可秦素問是徹底的蒙在了那裏，“我怎麽了，為什麽要抓我？”
顧天宸心知肚明，上前把那個白警官拉到了一邊，“你看，這是我的未婚妻，她連自己做過什麽都不知道，這明顯就是陷害。”
白警官之前跟顧天宸辦過一些事情。也算是老熟人了。他捏了下額頭，“這個事情不好辦，我們隻是接到命令出警，人是必須要帶走的。”
顧天宸回頭望了秦素問一眼，“你看能不能這樣，你把告發者的聯係方式給我，我去那邊了解下情況。”
白警官搖頭，“顧先生，抱歉啊。揭發者的人身安全我們是需要保障的，我想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陰謀的話，用不著你去找他，他自然會上門跟你提條件的。我能幫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顧天宸心慌則亂，他知道這個道理。
“秦素問懷著孕，有勞照顧。”
白警官眼底一抹訝異，心想憑借顧天宸的能力，怎麽會讓懷著孕的未婚妻落在了這般的天地。
顧天宸是真的不知道紹會關身後的那個人是誰？無頭蒼蠅一般他能把所有的敵對通通翻一遍嗎？
顧天宸之前的那幾年，鐵蹄錚錚在商界裏，樹敵那麽多，他根本就沒辦法確定那人是誰，也隻能等著這一天，事情總是要鼓頭出來，就像白警官說的，他隻需要坐在辦公室裏等待就可以了。
秦素問手上被帶了銀色的“手鐲”，曾經一個辦公室裏的那些女人們站離的有些遠，人人自危。
“天宸，我怕。”秦素問是膽小的，她知道連顧天宸說話都無用，她這次是真的有很大的麻煩了。
顧天宸滿目都是心疼，他走過去把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搭在了秦素問的手上，幫她掩蓋了那手腕上明晃晃的東西。
“別怕，警察同誌帶你過去就隻是了解些情況，我在這邊也會努力，盡快接你回來。”
秦素問不相信，拚命的搖頭，她雖然笨，但是卻不傻，“不對，問話不用帶這個東西的，你告訴我到底因為什麽？”
顧天宸不想說，他曾經發誓要給秦素問單純的世界。
“白警官沒有告訴你嗎？你們認識他不可能不告訴到底是什麽事情的，如果連你都不清楚，你要怎麽幫我，天宸，我真的害怕，我不要跟他們去。”
顧天宸眉心擰緊，“紹會關之前拍你送貨，那是走私。”
秦素問瞬間沒了聲音……
秦素問走在警察的前邊，一路神情恍惚的出了公司，她似乎看不到兩旁人們驚訝的目光，也不知道顧天宸有沒有來送她，這一路秦素問實際上什麽都沒想，大腦在顧天宸那句話之後就一直空白著。
直到上了車，車是冰冷的，向後望去的目光被鐵柵欄阻擋了視線，秦素問像是提前找到了監獄的感覺，她又想起了聶政庭，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紹會關、走私。這兩個詞為什麽要聯係在一起。
顧天宸說是她送貨的那兩次，很大的集裝箱在碼頭，第一次是個和藹的人，第二次的比較挑剔。她始終站在車下看他們把用木箱固定好的“工藝品”送上車，仔細的一遍遍核對著樹木。
秦素問猛的起身，頭就磕上了車頂，麵前的兩個協警大喝一聲：“坐下！”
秦素問居然不害怕，她大聲的說，“我知道，我在那個箱子裏看見了故意做舊的工藝品，我真的沒想到那是走私的東西，我可以作證。”
然……已無用。
顧天宸根本沒心情坐在辦公室裏等待什麽。她身上隻有一件輕薄的襯衫，桌子上是從那件西服裏掏出來的東西。
顧天宸隻取了車鑰匙和一個皮夾，踱步就走出了辦公室。
陸塵在身後跟上來，“顧總，您這個時候不能衝動，如果您做出了什麽事情，會讓秦小姐的處境更加的難堪。”
顧天宸還管的了那個？他明明知道那個檢舉人是誰，就讓他在遠處逍遙法外不成？
顧天宸衝進紹會關辦公室的時候，身後還跟著進來幾個秘書，為首的就是阮姐。
“顧先生，這不是你的雲深，請您離開這裏，否則我們要讓內保請您出去了。”
顧天宸回頭瞪了阮姐一眼。“你怎麽不幹脆讓警察來抓捕我呢！”
他幾步上前，直接從辦公桌的後邊把紹會關提了起來，紹會關沒有反抗，因為秦素問被抓捕，的確是他出麵告發的。做了就是做了。
“問問被抓，你為什麽還好好的在這裏？”
顧天宸問出了紹會關心裏最痛苦的問題，他為什麽要好好的在這裏，比他自己被抓進去更難過，他不說，就這麽被顧天宸提在半空。
“是誰！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我會讓你的父母無事，我也可以答應你之前的事情都可以不再計較了。”上反斤弟。
紹會關動搖過，但是那個人最近像瘋了一樣的逼迫他。他說父母已經被換了地方，沒人能找到，他已經懷疑顧天宸會在中間動手腳。
“我可以給你一些證據，保證秦素問最後不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但是我也不確定，那些證據是否還有用。”
那是紹會關在每次派秦素問辦事的時候故意留下的缺口。他幫人做事卻習慣性留一個後手。如果不是被顧天宸逼到這裏，紹會關也會在關鍵的時候拿出那些東西。
可顧天宸想要的不是那些，他拚上所有都會保證秦素問沒有事情，但顧天宸必須知道那個幕後的人是誰，而且等不及他們上門，馬上就像知道。
這是一個習慣性與時間賽跑的男人，他知道先一步的重要性，如果那個人真的像預期的那樣找上門，顧天宸會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
“說，是誰。”
“我不能說，問問重要，可我的父母一樣重要。”紹會關憋紅了眼底，他一下子掙脫了紹會關。“你以為我願意嗎？我對問問的感情不比你少，顧天宸你沒體會過愛一個人終不得的感受，你沒資格在這裏逼迫我！”
紹會關大口大口的喘息，單手一指向遠處的阮姐，“送客。”
顧天宸走出紹會關的辦公室，他是真的恨上了這個男人，在顧天宸的眼裏，一切都是借口，他除了秦素問誰都不想管。
母親已經不是母親，父親變成了獄中人，顧天宸在這一年經曆了他人生的最艱難。看看身邊也就隻剩下秦素問還在。
估計他這份心情也沒人會懂。
顧天宸關上手機，把車子再次開去了永安監獄。
顧天宸看見聶政庭的時候，看見他目光裏有一絲的失望。像是自己不是他要等的那個人。顧天宸默默拿起電話，他這種心態很奇怪，就像聽聶政庭說幾句話。這是不可能成為父親，又對他完全無害的一個人。
“你還是不肯帶她來。”
聶政庭一句話戳中了顧天宸的痛，“有機會的吧。”
聶政庭之前不會從顧天宸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他的每一句都帶著諷刺，所以這句話不長卻帶著失落。
聶政庭敏感起來，“問問出了事？”
“沒有。”
“她一定是出了事，你小子不要騙我，你是我生的。”
顧天宸要緊牙，雙目挑起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聶政庭在他的目光裏看到了自己的卑微。他說，“問問連續5天都來看我，我想你應該不知道，跟你相比，她更像是我的女兒一樣，我想她也什麽都沒跟你說。”
顧天宸微微欠起了身體，“什麽？”
“她來看我，帶了你喜歡吃的東西，因為他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麽，發現我們的口味是一樣的，問問很高興。她特別跑去孟芳雲那邊一趟，把你童年的照片也帶給我……”
這老人就哽咽了。
許久電話兩端都沒了聲音。
“天宸啊！不管發生了什麽，不能讓問問出事，就當時我在求你。”
顧天宸啪的一下子摔上了電話，他的氣息有些不均勻，他心裏更不懂，秦素問傻到了家嘛？這樣的一個父親是不值得尊敬的，她來做什麽？
怪不得……
秦素問最近開始喜歡逛街了，她憨憨傻傻的樣子成了最好的借口，顧天宸又快速摘下電話，“你不配有這麽個兒媳婦。”
他還是執拗著一顆心。
昏暗的房間裏沒有開燈，顧天宸坐在秦素問客廳的沙發裏，把頭埋進了胸口，他這不是頹廢，就是覺得有點累。三十幾歲的年紀到了疲乏期，像是多年的那些勞累一下子都找上來了。
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顧天宸沒應，估計是楚翹和安雲帆，他現在誰都不想理，腦子裏跟漿糊一樣的急於縷清這些關係。
“開門，我是你媽。”
顧天宸愣愣的望著門口，又清晰的聽到兩聲。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