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今天白來了
秦素問尷尬的像四周看了一眼，但是好像沒必要解釋，解釋也隻會越來越亂，她提起包擔心的問了一句，“可是還沒有下班啊？”
紹會關無語的一笑，手就掃過了秦素問的發頂，“我帶你離開的，人事部要問你讓他們來問我。”
……這樣真的好嗎？
紹會關在赴約的路上對秦素問說，他跟卞律師是老同學，關係一直不錯，所以不用太緊張，就像是朋友吃飯一樣。
其實上一次秦素問就很好奇，紹會關這麽聰明的人，為什麽放棄律師行業改做了這行，上次紹會關就跳過了這個問題。
秦素問忍不住好奇心，“你把法律的老本行丟了會不會覺得很可惜？”
紹會關心情好就多說了兩句，“也不算丟了，現在在公司裏，其實很多地方都用得到，比如……”
紹會關把話收了回去：比如那些在法律裏尚未完善的漏洞，紹會關利用的一直很好。
“會關！”
卞律師熱情的給了紹會關一個擁抱，秦素問站在他們的身後淺淺的笑著。誰知紹會關抽身回來的時候，手臂就自然的搭在了秦素問的肩膀上，“忘了給你介紹，我的……朋友，秦素問。”
“朋友”跟女朋友有差距，但是這動作又太過親密，跟秘書的職稱相比，又抬高了秦素問的身價，可是怎麽覺得這麽別扭。
卞律師心領神會般的點點頭，“坐吧！不介意我先把菜點好了吧。”
秦素問就算再笨也懂，點菜除非是主賓故意讓出來的權利，否則這代表著卞律師要買單嗎？
秦素問心裏慌張了一下，這分明不好。
紹會關看她愣神就搡了下她的手臂，“我們是老同學，不必在乎這些。”事實上秦素問跟著紹會關出來還用買單？她也是真夠傻的。
卞律師看上去要比紹會關老成一些，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身上的西服合體且沒有一絲的皺著，這說明他是個很嚴謹的人，這樣的卞律師讓秦素問心裏多少有些了些底氣。
“說說你的問題吧。”在等待上菜的時間裏，卞律師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本子，認真的看著秦素問的表情。
“那些東西是父親臨終前留給我的，但是是口頭上的承諾，我沒有證據。”來樂丸才。
卞律師擰著眉，“物證沒有，那人證呢？”
秦素問想了好半天，她失落的搖了搖頭，“卞律師，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真的要把父親那些遺產讓出來？”
其實這情況真的有點麻煩，在秦素問被帶來這裏之前，她也不止一次的在網絡上谘詢過，結果給的都是敗訴的麵極大。
秦素問想到這裏，已經開始絕望。
卞律師不知道在紙上寫了些什麽，而後她抬起頭來，“你還記得你的母親是在什麽時候離開的你嗎？”
“這有關係？”秦素問說出這句時頓覺得失禮，“很小，大概3/4歲的樣子，或者更早，那個時候我還不太記事。”
“有人證？”
秦素問點點頭，顧家的每一個人都可以作證的，但是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就算他們知道，可誰會出來為她作證？
她所在乎的那點東西，在顧家人眼裏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所以秦素問就連顧老爺子那裏也沒提及過，估計說出來，顧老爺子會給她一筆錢讓她把母親打發了事，也絕對不會犧牲麵子出來作證的，可關鍵是讓秦素問給錢，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問問，怎麽了？”
秦素問茫然的搖了搖頭，“我沒事。”
秦素問本來信心滿滿，但是一頓飯吃下來反倒心裏沒底了。因為卞律師說是一定要提前準備一個證人，秦素問是真的犯了難。
顧家誰能站出來？顧城跟自己年齡相仿，本身就沒什麽說服性，更何況還有個章一萱會攔著。老爺子是根本不可能了。退下來之後都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想當初商界泰鬥級的人物，幫一個小小的秦素問出庭？別說老爺子會不會接受，大叔二叔三姨……兩房奶奶都會馬上跳出來反對……
也就隻有秦素問刻意遺忘的那個人幫他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好像秦素問剛剛不久給他得罪了，就算那個人沒生氣，秦素問可以去請求嗎？
秦素問走在路上就停下了腳步。“會關，送到這裏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剛才她和紹會關散布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很默契的都在思考這件事情，紹會關也就沒有太勉強，畢竟身邊走著的女人心裏想著別人，還是在他不能嫉妒的情況下，這感覺很不好。
紹會關先是四下望了眼，“那好，我這就回去了。”
對於紹會關的細心，秦素問回應了一個笑，“不用擔心我，他們這麽急著再催促開庭，想必不會來了。”
想起那晚，紹會關幫她脫困，秦素問有了一點點的窩心，其實她這段時間不是沒有感觸，或許紹會關再努力一點點。她的心就真的會鬆動了。
秦素問低著頭往回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鞋，還是高跟鞋。
秦素問低呼著一聲就猛然抬起頭，她還沒有驚叫出聲，一巴掌就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這一巴掌疼到了心裏。也奪出了兩滴淚。
“媽……”
“別喊我媽，你還把我當個媽看嗎？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宋雅柔說這話的時候，牙齒咬得吱吱作響，“你夠狠啊！找人打傷修文，你跟打你媽有分別？你這個畜生！”
宋雅柔說著手臂再次抬高，秦素問雙手舉過頭頂，就這個給她擎住了。
宋雅柔的力氣很大，三隻手在空中就抗爭了起來。
秦素問歇斯底裏的喊著，“我才是你的女兒！你對我不管不問也就夠了，可是我差點被他害死啊！”
秦素問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她雙手一用力，宋雅柔踩著高跟鞋向後就被頂撞在了門上。
宋雅柔氣的呼呼直喘，“好啊！你行啊！跟了有錢人越來越長本事了。你以為你就是什麽好東西！你還不是被顧城趕出來了？你當我不知道你跟顧家老四的那點事，可別說都是為了你媽我，我沒拿著你的錢！早知道讓修文多捅他兩刀好了！睡了你還一毛不拔的打傷我們修文，我今天不出這口氣，我就不是宋雅柔。”
秦素問都聽楞了，隻覺得身上臉上呼嘯著巴掌過來，一下一下的，生疼後有點麻，她額頭上挨了那麽一下，秦素問下意識的去摸，身體開始搖晃。
有血從額頭上流下來，秦素問挑眼看對麵宋雅柔，她可能知道害怕，手裏握著那根高跟鞋再沒有砸過來。
“你說管修文對小叔捅了刀子？什麽時候？那一刀紮在了哪裏？”
秦素問瞪著眼睛，臉色白的可怕，還有額頭上往下冒出的血，讓宋雅柔張口結舌的直挺挺在那裏，生生被嚇到了。
“說啊！”
秦素問咆哮著一聲。
宋雅柔躥著身體，一點點的脫離那扇門，“你個賤人你吼什麽吼，捅他也是活該，你們兩個見不得光的東西！”
秦素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想起在顧天宸辦公室裏看到他的傷。她該早點想明白的，那晚上她的確聽見顧天宸的聲音了，不是紹會關嗎？
抬頭時，宋雅柔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秦素問苦笑兩聲，心裏五味陳雜。
一個人安靜的對著鏡子擦藥水，秦素問對鏡子裏的自己說道，“你後悔嗎？”
鏡子裏的她反問回來，她微微愣住，“後悔，但是不能不這麽做，母親也是，顧天宸也是。”
她煩躁的把鏡子扣下，鼓勵著她的心，這次開庭她必須要贏，如果之前還有那麽一點點不忍的話，今天宋雅柔來過之後，她那點可憐的女兒心也就放下了。
所以她要去找顧天宸嗎？她需要顧天宸幫她出庭作證，可秦素問要怎麽麵對他，麵對他腿上的傷啊。
明明都知道了，還要故作狠心。甚至有點殘忍。
秦素問這天早上沒有去公司，隻在路上給紹會關打了個電話，她說要去見顧天宸，而紹會關也沒有攔她。
因為受傷，秦素問臉色很不好，額頭上還貼著一塊不大的紗布，她攥著手裏的包坐在一樓的大堂裏，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不遠處的接待小姐。
目光總是能碰在一起，接待小姐就自覺的抓起電話，“陸助理，顧總還沒說要見秦小姐嗎？都在那坐了一個小時了。”
陸塵望了眼顧天宸的辦公室門，“別催，我過一會再試試看。”
陸塵放下電話的時候，看楚翹正捏著一份文件走過來。陸塵起身伸手攔下，“陳秘書，我幫你送進去吧。”
楚翹想了一下把文件交給了陸塵，“那麻煩陸特助了。”
楚翹已經恢複工作，剛剛不久的事情，對於這次回歸她還來不及跟秦素問分享，剛回來報道上崗，就被堆了很多的工作，想之前自己給喬愛做助理和給顧天宸做秘書真是差別太大。
陸塵隨意看了眼手裏的文件，然後推門走進了顧天宸的辦公室，他剛想開口說話，反被顧天宸搶了先。
“東西放下，你出去。順便告訴他們中午之前不要再進來。”
陸塵把文件放在桌角，站在那裏欲言又止。
顧天宸挑起眉看他，“明知道不能說就閉嘴，還不出去？”
陸塵隻能點點頭作罷，看來今天秦素問算是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