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成百萬富翁了
他真的非常細致，一點點的摩/擦著又一點點的拿水清洗，時而還拿著一個小手電隔著摩擦的地方看過去，然後他略微激動的感歎了句，“果然和我一開始猜測的差不多，這可是上好的翡翠啊。”
不用他說，秦素問已經能透過白色石塊的部分隱隱看見了一些翠綠色。
秦素問也在那一刹那終於明白，為什麽很多人會那麽迷戀翡翠，因為這個時候，她也會覺著這種綠色真的很迷人。
秦素問激動的一把抓住顧天宸的手，“小叔，這裏麵真的有翠！”
顧天宸低低應了一聲，接過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裏，“這麽好的綠，賣了可惜。”
老先生還在輕輕的摩擦著，這塊綠其實就隔著一層石皮，幾乎是滿綠的狀態，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這麻蒙老坑居然也會出這種水頭，我看這最少是個冰種啊。”
“冰種的價格一般是多少呢？”秦素問覺著自己真是庸俗，來來回回就關注個錢的問題。
可她就是覺著，翡翠開出來不賣了該做什麽？
嘩啦啦啦，老先生又洗了一遍上麵的細灰，淺淺一層綠色已經出現在幾個人的眼底。
顧天宸還在看人家老師傅的手工操作，這可是頂級師傅的水準了，能不破壞一點翡翠，算是最大程度的保存了翡翠的完整性。
見秦素問眼睛裏都是疑問，楊明烈很好心的在旁邊解釋著。“翡翠最好的當然是玻璃種，玻璃種裏的頂級就是帝王綠，如果能出到一塊帝王綠的翠，那就是有價無市，價值千萬的傳家寶級別了。”
秦素問瞪大眼睛。她當然知道翡翠這行水很深，跟著顧天宸和楊明烈，她肯定不會吃虧，但她沒想到，居然還有那麽好的翡翠……價值千萬？！她想都不敢想。
楊明烈望著秦素問那靈動的眸子，不覺勾唇笑了笑，“至於冰種，是次一級別的翡翠。但也要根據其水潤通透等程度來判定價格。”
秦素問歪著頭聽入了神，“講究好大。”
楊明烈輕笑了聲，“你要是對這方麵有興趣，完全可以問天宸啊。他還是滿精通的。”
秦素問又轉回頭看著不出聲的顧天宸，他正蹙著眉低頭和那老先生交流著，在那老先生的手下，一個拳頭大小的翡翠慢慢的呈現出來。
雖然一開始秦素問對於自己父親的遺物就有猜想。她總覺著既然是留給自己的遺物，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但她對於翡翠的概念實在不足，這會兒被楊明烈解釋了下，她甚至都覺著父親留下的，隻會是極好的，不會差。
因為她父親曾經是地礦工作者中的佼佼者。
第一塊已經完全開出來了，那老先生將手中的擦洗幹淨。先一步遞給了顧天宸。
這種開出來的翡翠，和最後拋光成形的翡翠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至少秦素問完全看不出來這屬於什麽品種。
顧天宸接過老先生手裏的手電，對著這塊細細照了下，才斟酌著問了句，“應該沒到冰地的質量，屬於蛋清地。”
秦素問躍躍欲試的想看看，顧天宸便將這小拳頭大小的遞到秦素問手上。
她拿著手電筒戳啊戳，戳的老先生略有些頭疼，“小姑娘啊，不懂就別亂看啦。不要以為開個翡翠就能開到這麽好的水頭，蛋清地已經相當好啦。”
秦素問有些不好意思。剛要把石頭遞回去，顧天宸伸手輕輕擋了下。
“薑師傅，你這次可是打眼了。”顧天宸在這裏就沒有平日那麽清冷，整個人都溫潤如玉起來，“這才是這些石頭的主人。”
“什麽？”老師傅簡直意外壞了，他是有經驗的人。能看出來這次帶過來的原石，那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比如手頭這塊，拳頭大的蛋清地，外麵的石皮居然隻有薄薄的一層，想想都覺著可怕。
秦素問咬了咬唇，臉微微泛紅，“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他以前是做地質工作的薑先生。”
那薑師傅頓時間又精神抖擻起來，他又從木盒裏挑揀出第二塊石頭，“我倒是要看看，你父親不會是百發百中眼光毒辣的大師吧？”
楊明烈聽著聽著忽然間眸子幽暗了下來，之前他以為是顧天宸的，沒想到居然是顧天宸幫秦素問？
他的神情倒是突然間又興趣盎然起來，這說明什麽，說明在顧天宸心裏，秦素問的地位應該不低吧？
否則一向愛惜自己時間，甚至吝嗇和女人交流的顧天宸，會做到這種地步？
當然，楊明烈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的看著。
顧天宸把手掌心裏托著的那蛋清地的翡翠交給秦素問。莊何吐扛。
秦素問歪著頭問他大概能換到多少錢，顧天宸想了想，“這個能掏出至少一副手鐲，幾個掛件，餘下的料也還能做出戒麵和耳墜。市場價值怎麽也有一百萬。”
秦素問瞪大眼睛，“你、你說多少？”
“一百萬。”顧天宸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說著。
秦素問卻有些暈厥，這就好像已經餓了很久很久的人，突然間看見一桌至尊海鮮大餐，那種幸福感是無法言喻的！
幸好之前她沒有以為這就是無用的石頭，而是當做爸爸的遺物珍藏下來，這才有了今天的驚喜。
誰能想到那幾塊黑色的樸實無華的石頭內部，藏著這麽多的玄機呢？
秦素問念叨了句“一百萬”，而後有些激動的握住顧天宸的手，“我好緊張啊。”
“怎麽？”顧天宸今天的心情不錯，說話都溫柔了幾分。
秦素問歪著頭，笑眯眯的回了句，“我也是有百萬家產的人了。”
顧天宸看她笑得甜美，隻覺著現在的秦素問比剛認識那個時候的她要可愛的多，至少多了幾分這個時期小女孩的天真。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沉聲說：“那應該不止，再看看。”
第二塊石頭比第一塊要小一點，這次那師傅手感到位了，很快就擦出了一部分，“果然……！”
秦素問探頭，就見這塊石頭同樣也僅僅是層石皮，下麵便露出了翠的部分。
這個翠的顏色比之前的那塊要淡的多，但秦素問不想露怯，悶不吭氣的待在旁邊沒有追問，而是看了眼顧天宸。
沒有看到具體，顧天宸也不好說，隻是回了句，“成色看起來像飄花。”
說話間他微微蹙了眉，秦素問的父親秦經國早早就去世了，可誰也沒想到這位地礦工作者居然給自己的女兒留下了這麽幾件東西。
要知道現在好的翡翠都是有價無市，隨著市場的走熱行情也在不斷走俏。
每年緬甸翡翠拍賣的現場，這種品相的裴翠原石全靠命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打開之後卻別有洞天，這都是大賭注的石頭，可偏偏秦經國居然攢下了這麽幾個！
老先生也不再多說了，三下五除二切完這塊石頭，用水洗淨後他湊近了用手電筒看，不覺感慨了句，“這位小姐的父親也是個奇人了啊……居然……這可是冰種的飄綠花……”
“綠花？綠花可比藍花翡翠值錢多了啊。”一直都沉默的楊明烈忽然間說了句。
飄綠花翡翠和飄藍花翡翠就像是一對孿生兄弟，翡翠飄花外形和翡翠形成的地質條件都很類似，可以說它們的最大區別就是飄花的顏色不一樣。
飄綠花翡翠形成的地質條件更為苛刻，所以在自然界中，飄綠花翡翠的數量比飄藍花翡翠要少得多，所以在翡翠市場上，很難見到飄綠花翡翠。
秦素問聽得一愣一愣的，她都已經不曉得要說什麽了。
如果說這幾塊石頭一個都切不出來，她就當自己什麽都拿不到，也不會抱有希望。
哪怕留下一個十萬的翡翠鐲子，她都覺著自己的爸爸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可現在呢？這第一個驚喜已經是驚喜，第二個驚喜簡直堪稱衝擊了。
顧天宸見她還呆愣著，唇畔勾起一絲頗為狡黠的笑意，“這塊飄綠，如果拿到拍賣行上，底價300萬。”
秦素問隻覺著腦子被人狠狠用力的錘了下，我的天……
緊接著薑先生又開出了一塊冰種的滿翠，在場的幾個人都已經麻木了，因為秦素問帶來的四塊石頭，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問問這一下都快成千萬富翁了吧。”楊明烈突然間發出了感慨。
秦素問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就見明明滅滅的燈火下，這男人身上赫然間多出了幾分謫仙氣質，仿佛不在這人間似的，她不由自主多看了幾眼。
“要是找個人收這些翡翠，有人沒有？”顧天宸隨口問他。
楊明烈笑了，“你看這家店叫什麽。”
“一之閣？”秦素問下意識的念叨了句，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楊哥哥你是這家店的老板？”
楊明烈欣然受了這自然而然的“楊哥哥”的稱呼，“當然，不然這麽晚了誰給你請薑師傅？”
顧天宸沒想到楊明烈居然先一步在這萬郊巷裏開了古玩店，心下先是驚訝了下，但很快又釋然了，既然楊明烈開了，那很多事情其實好辦很多。
“這第三塊。是塊紅翡！”薑師傅已經切麻木了，又或者說他對於這原石的珍惜度，幾乎不會再懷疑。
隻是切出來是個什麽東西的結果。
“好漂亮。”秦素問盯著那抹紅色，壓根就移不開眼睛，這種紅色看起來還挺正的，就是不知道和前麵的兩塊石頭相比，到底哪個更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