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所有喜怒哀樂,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因為愛著他的那個她早就已經死了。
謝莞目光非常平靜,平靜到讓蕭成感到害怕。
默默退回駕駛座,他沉默了很久,才輕輕說:“謝莞,你現在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心像是被插了刀子一樣,我知道我活該,我也不怨你,其實不想讓你這麽討厭我的,但是如果不糾纏你,我知道你很快就會離開我的世界,那樣的痛苦我承受不了。”
他雙眼看著方向盤,用近乎冷漠的表情說出這幾句話,可是話語裏包含的情意,讓人覺得心酸。
“蕭成,你知道嗎?曾經我很想讓你對我說這些話,但是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我故意設局是真的,她死了是真的,我放棄你了也是真的,我們早就窮途末路,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她最難過的,不是他娶了別人,是他毫不猶豫就把他前女友的死怪在她身上,毫不猶豫就拋棄了她,讓她覺得對他來說,她其實是可有可無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謝莞決定索性一次性說開。
“如果你再逼我,我真的會隨便找個人結婚,蕭成,愛已經到了盡頭,就不可能再回去,希望你不要把自己困住,我們都應該向前看。”
人生隻要某一步走錯了,就不會再有重來的機會,蕭成卻看不穿這一點。
蕭成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謝莞,“謝莞,我會努力讓你再次愛上我。”
謝莞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蕭成看見她的態度,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發動了車子。
到跟紀梳約定的地點,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她才知道自己跟蕭成竟然磨蹭了這麽久,看到紀梳煩躁地站在街邊,謝莞就覺得自己可能要完。
果然,紀梳看到謝莞,立刻非常生氣地上前,氣勢洶洶,“你幹嘛去了!我等了你這麽久!你該解釋解釋吧!”
她的目光往旁邊一斜,看到坐在車裏的蕭成含笑望著她們,紀梳愣了一下,迅速在謝莞耳邊輕聲說:“誒……怎麽是他送你過來,你別說你們和好了!”
謝莞歎了一口氣,也壓低了聲音,“別說了,這件事就是一筆爛賬,你不是要喝酒嗎?現在還太早了,我們先去吃飯,等會逛逛街,晚上再去,不過你突然想喝酒,我感到很是疑惑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快說!”
紀梳一提到這事就覺得心煩,尤其是想到宋雪那副自己才是原配的模樣,就覺得胸口發悶。
“我們先去吃飯,我找個地方跟你說!”
紀梳跟蕭成打了個招呼後就跟謝莞迅速離開了,兩人找了一家中餐廳走了進去,這個餐廳每個台子都有一個小屏風,保密性不錯。
聽完紀梳的話,謝莞義憤填膺地說:“就你溫柔,要我直接往她臉上呼幾個耳刮子,看她還敢這麽說話不!”
紀梳笑了笑,無奈地說:“當時那麽多人,我要是打了她,她估計要開始裝可憐了,而且我懶得動手。”
“那也不能這麽便宜她啊!還有沈嘉遲,我覺得你真的要找他好好談談,畢竟這件事關係到你們的婚姻和以後,如果他真的做出對不起你的事,肯定是要離婚啊!”
這都是什麽糟心事,一個小三還敢明目張膽找上門來,簡直要氣死人!
“嗯,我一定會找機會跟他問清楚,如果他真的對不起我,我當然也不會這麽放過他!”
如果沈嘉遲承認了,那她一定不會再回頭。
她心裏非常沒有底,宋雪不可能會弄一個假的錄音筆來偏她,這樣的謊言一戳就破,所有肯定沈嘉遲真的隱瞞了宋清那件事。
不過他的目的是什麽,現在還不能聽信宋雪一個人的,她要親自問沈嘉遲,但是不敢在清醒的時候問,所有她打算今晚喝醉後回家好好地拷問他。
如果他是別的原因,那她考慮要不要原諒他,倘若真的是為了宋雪,那他們就是真的走到盡頭了。
兩人吃完飯又去買了許多衣服,回到謝莞住的酒店放好東西才去酒吧。
兩人到酒吧的時候,酒吧剛好開門,人還不是很多。
紀梳和謝莞各點了一杯雞尾酒坐在吧台慢慢喝著,看到酒吧人越來越多,熱鬧非常。
看著一群男男女女在舞池裏瘋狂搖擺著身體,尖叫聲充斥全場,五顏六色的燈光讓人眼花繚亂。
兩人喝了幾杯雞尾酒之後,都有些醉意,謝莞放下酒杯,大聲說:“我不喝了,再喝下去我們倆今天都要倒在酒吧,你繼續,我看著!”
紀梳聽了她這句話,終於決定放開了喝,一杯接一杯酒下肚,沒多久她就醉了,趴在吧台邊不動了,任由謝莞怎麽說,她都不願意起來。
謝莞沒辦法,隻好給沈嘉遲發了個短信,讓他過來把人給接走,她一人之力,實在是沒辦法把紀梳給帶出酒吧。
沈嘉遲很快就到了,可是奇怪的是,他身後跟著蕭成,沈嘉遲跟謝莞道謝之後就把紀梳打橫抱起走了。
蕭成坐到紀梳原本的位置上,點了杯酒,謝莞見紀梳走了,沒打算再留下來,至於蕭成,她完全把他當透明人。
剛走到門口,就感覺有人拽住了自己的手,謝莞轉頭,看到蕭成陰沉的臉色,有些無奈和不耐煩。
“你這樣,有意思嗎?”
她真的越來越不懂蕭成了,在哪裏都能遇到他,難道他這麽閑的嗎?
一個大公司的總裁,還會這麽閑?
“挺有意思的,起碼這樣,你就不會一臉冷漠,還會衝我發火,我很開心!”
謝莞狠狠甩開他的手,嘀咕了一句“神經病”就繼續往前走,剛才的酒勁上來,一不小心差點摔倒。
突然感覺腰間一緊,立刻就被人給抱了起來,謝莞輕呼一聲,伸手摟住了蕭成的脖子。
蕭成似乎很受用,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過很快就隱匿了。
“你放開我!”
剛才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怎麽可能還這樣任由他摟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