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想找別的男人了?
“再說了,我一直這樣和你也不是個事。”沈迎禾想著,怎麽也要把一些實際問題擺在台麵上,如果沈昊鬆願意和她解決,那最好,如果不願意和她解決,那她就隻能想辦法再逃一次。
這次就逃的遠遠的!
“你……和我一直怎樣?”沈昊鬆唇畔浮起一絲笑意,眼神中盡是譏誚。
“大哥你和嫂子感情看起來也不錯,就別折磨我了。我每次在宅子裏待著,也總是不自在,覺著自己裏外不是人。別人都拿異樣的眼光看我,再加上我媽也生病了,我還得出來照顧她。”沈迎禾想起當初住在沈家宅子裏的時候,那種難受的勁。
其實她也算是能屈能伸的性格,和沈昊鬆也並不是真正的兄妹,她也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
如果不是看見他帶著未婚妻回去,在爸爸的麵前秀恩愛,她覺著她也不至於做出逃跑的決定。
“你媽?”沈昊鬆嗤笑了聲,神情頓時間滑過一絲狠厲,“你管她的死活。”
“我媽是對不起你們兄弟幾個,但是她是我媽。”沈迎禾很無奈的說:“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連照顧都不讓我照顧她,我不逃能怎麽辦?”
從十八歲剛成年的時候就和沈昊鬆發生了關係,三年多的時間裏,她都像一個傀儡,抱著贖罪的心態,沈昊鬆對她做什麽她都能忍,但是他不讓她去外地上學,不讓她出去工作,也不讓她掙錢給媽媽,就這三條她覺著好累。
本來以為沈昊鬆對她應該是有點感情的,畢竟三年呢,兩個人私底下也算交往了三年,結果突然有一天她知道沈昊鬆有個娃娃親的未婚妻,頓時覺著無法忍受了。
沈迎禾垂著眼瞼,“這麽多年了……大哥,我們差不多可以了。”
“不可以。”沈昊鬆好整以暇的靠著,也不去碰那紅酒杯,隻是輕輕的晃動著,“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起。”
沈迎禾有點氣惱,“我還年輕,我還要嫁人的!”
“所以,你終於說了自己跑出來的最終目的。”沈昊鬆起身,走到沈迎禾身後去。
青澀而又白嫩的肌膚還帶著細細的絨毛,在陽光下淺淺散發出的少女氣息令沈昊鬆喉頭一緊,他低下身子在她耳畔說:“怎麽,想找別的男人了?一個都滿足不了你。”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沈迎禾氣呼呼的抬頭,卻被一隻手按住下頜。
那隻手纖白卻又修長,映入眼簾的麵龐看起來漂亮的無法直視,沈迎禾眨了眨眼睛,好想吐槽這張臉到底哪裏看起來奔四了,沈昊鬆輕飄飄的一個吻便落在她的唇上,“乖去洗澡。”
沈迎禾打了個哆嗦,她當然聽出沈昊鬆這話裏的意思,不覺淚流滿麵,托馬的她還是被坑過來了,為什麽那麽聰明的智商,碰到沈昊鬆就會降到負數以下?
“我今天沒、沒心情。”沈迎禾直愣愣的回答。
沈昊鬆鬆開手,在她嬌嫩的小臉蛋上輕輕彈了彈,“聽話,年紀大了,不及時行樂以後越來越少。再說,你敢不聽話的話,知道後果?”
沈迎禾打了個冷戰,乖乖的起身去衛生間,隻是站在衛生間門口的時候想起來說了句,“我沒帶睡衣。”
“需要穿衣服?直接洗完躺上去。”
沈迎禾進了衛生間去洗,沈昊鬆原本戲謔的表情漸漸恢複了冷漠,他從桌上取過那杯紅酒,盡數倒在口中,然後站在衛生間外寬衣解帶,推開門進去,再合上。
綠樹紅門,廢棄院落外,顧安童就那樣呆呆的站著。
她永遠都不可能想到,院子裏站著的兩個人可以聯係到一起。
陸啟岩,江暖。
前者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無論何時她都非常的信任他。
後者卻是曾經大學時候的好友,卻大鬧她婚禮現場,對她耿耿於懷恨不能不死不休的角色。
顧安童無數次的猜測江暖到底為什麽這麽恨她,而當她看見江暖站在陸啟岩麵前的那一刻,她忽然間好像有點懂了。
陸啟岩的表情森然,沒有一絲情緒,“司嶽雲和你不是還訂著婚呢麽?”
“陸啟岩!你要不要這麽絕情!”江暖的聲音抬高,“你明明知道我是為了誰才去做的這一切,你明明知道我……”
陸啟岩打斷了江暖的話,“我對這些,其實沒什麽興趣。江暖,我一向比較實際,說點實際點的。”
江暖忽然間涼涼的笑了出來,“陸啟岩,我原本以為你讓我攪局,是自己想去娶顧安童,結果你沒站起來。當時你如果站出來的話,顧家也一定會把她嫁給你。我永遠不能明白你對顧安童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情況。可是,你總這樣對我,你不覺著你太冷血了麽。”
陸啟岩快步上前,一直走到江暖的麵前,“這件事,你情我願,我從來沒有逼過你,江暖。你在司嶽雲那裏不是一樣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尊榮?”
“可我愛的人是你啊,啟岩。”江暖一把抓住陸啟岩的胳膊,將他拉住,她軟聲哀求,“啟岩,司氏已經更新換代了,司嶽雲已經不是以前的司嶽雲了,何況他身邊有了個叫周容容的女人。其實我在司家也是提心吊膽的你知道嗎?我很怕生孩子的時候他們會測DNA,啟岩,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別這樣殘忍好麽?”
陸啟岩站定,聽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江暖,你作為司嶽雲的未婚妻,卻突然間出現在我身邊,你覺著正常麽?”
“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想管了嗎?”
江暖的一句話,顧安童簡直沒辦法相信,她的身體趔趄了下,險些跌倒在地,江暖肚子裏的孩子是陸啟岩的?
她麵色煞白的看著院子裏二人在繼續爭執,可是那些話都已經聽不清了,隻有連綿不絕的蟬鳴灌入耳膜——當初的婚禮現場,是陸啟岩讓江暖去攪得局,陸啟岩的目的何在?
如果說是陸啟岩喜歡她,她覺著這不是能讓江暖赴湯蹈火的原因。
她沒能和司嶽雲結婚,而當時的局勢,直接促成了她和司振玄在一起。
顧安童覺著有些眼暈,好多事情串聯到一起,似乎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她緩緩直起身,扶著牆麵慢慢退了出去,裏麵的兩個人沒有察覺外麵還有人,而她站在外麵,直接給陸雨琳打了個電話:“喂,輕燕啊,好久不見,有空出來一起吃飯麽?”
顧安童和陸雨琳約在了南坊的一家中式飯館裏,精致的小包廂裏點著淡淡的燃香,顧安童先到,坐在那裏品茶。
剛才那院子裏的場麵還在她的腦中盤旋,一種隱隱的痛苦令她時不時的揪起雙眉,希望她是想錯了,希望她隻是一種猜想,也希望她沒有看錯陸家兄妹。
如果說其他人對於顧安童的意義,並不是那麽完全,可陸家兄妹不一樣,他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陸啟岩就是她的哥哥,陸雨琳則是妹妹與閨蜜一般的存在邾。
很快,陸雨琳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你好,請問401包廂在哪裏。”
服務員領著她朝這邊走,顧安童趕緊從包裏取出鏡子來,凝視了片刻,確定自己沒有什麽異樣後,才將鏡子放回到包裏犍。
陸雨琳很活潑的跑了進來,“哇,安童你最近怎麽有空請我吃飯。”
顧安童笑了笑,“又是好幾天沒見了呀。以前幾乎天天都要約出來玩,想你了還不行。”
“結了婚的人啊,就是不一樣。”陸雨琳吐了吐舌頭,或許是想起那天在顧安童家裏的事情,探頭仔細觀察了下顧安童的臉色,“對了,之前司氏集團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怎麽司振玄還把你提成什麽助理,難道想和你複婚?”
顧安童捧著剛剛沏好的鐵觀音,想了想後說:“我們就沒有離過婚。”
陸雨琳的眼睛瞬間瞪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浮在臉上,“你說什麽?你們沒有離婚?”
顧安童繼續淺笑,“當然,做給外人看的,是不是把你也騙到了呀。”
陸雨琳坐在那裏怔忡了好久,片刻後才回過神來訥訥的說:“你居然把我都誆住了,真是不簡單啊……”
這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
顧安童乘著這個當口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麵前的女孩子,良久以後她才輕輕舒了口氣,不著痕跡的問了句,“輕燕,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哎。你說。”陸雨琳似乎還有點雲裏霧裏的感覺,捧著顧安童給她點的可樂發呆。
“江暖啊。”顧安童言談中輕描淡寫的意味,卻令陸雨琳微微直起腰來。
“你說那個混蛋女人,怎麽啦?”
顧安童安撫住她那毛躁的情緒,“我是說,之前我和江暖決裂了,你不是說要替我當內應嗎?和她一直關係不錯,最近和她怎麽樣了?她現在還好麽?”
陸雨琳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表情,“她?不是司振玄把司氏給占了嗎?司家目前愁雲慘淡的,司嶽雲賣了手頭的兩套房子,攢了點餘錢,江暖當然嫌棄他咯,江暖可是夢想做大少奶奶的,嗬嗬。這個賤女人,真是想左右逢源。”
“左右逢源?”顧安童抓住這四個字,有點好奇的問:“她不就跟了司嶽雲一個人嗎?那她不和司家過,司家會放過她麽?她肚子裏不是還有司家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