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逼於無奈的小丫鬟
第142章：逼於無奈的小丫鬟
小丫鬟看著淩若悠，神情遲疑，她正想說話的時候，卻聽得淩若曦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是呀，坦白的話，就不會為難你，如果你執迷不悟，說錯了話，那可不單單是你自己受到懲罰那麽簡單哦，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小丫鬟猛地抬頭看了淩若曦一眼，當她看到淩若曦眼中那一抹淩厲的殺機時，神情一愣，隨即又低下頭去。
“別怕，有我在，誰都不敢對你怎樣！快點告訴我，到底是誰？”淩若曦的話，讓人聽著仿佛像是在威脅，這讓淩若悠有了警覺，她不由得瞪了淩若曦一眼，低頭催促著小丫鬟。
小丫鬟一臉驚恐，一直磕著頭，“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奴婢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啊……”
察覺到不對勁的淩若悠，連忙俯下身將小丫鬟的臉抬了起來，可惜，已經太晚了。隻見小丫鬟按著肚子，神情痛苦，臉上青筋乍起。
“你！為什麽要這樣？”淩若悠捧著小丫鬟的臉，一臉震驚。
小丫鬟輕輕搖著頭，露出了一個微笑，可鮮血卻從她嘴巴裏不停地往外湧，止也止不住。淩若悠伸手掏出手帕幫她擦著血跡，可越擦血卻流的越快。
“請小姐原諒奴婢，奴婢真的是希望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說完了這一句，小丫鬟便再也沒了氣息。
淩若悠愣愣地將她放在地上躺平，出神了好一會兒。不知過了多久，她回過神來，表情凶狠地瞪著淩若曦，“是你對不對？你剛才實際上就是在威脅她對不對？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這事真的和你有關？”
淩若曦神情淡然，眼神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個小丫鬟的屍體，隨後便看著淩若悠的眼睛，“和我有沒有關，你說了可不算，在這之前，你還是先找證據證明你們思音閣的清白吧。”
“你！”淩若悠恨恨地瞪了淩若曦一眼，卻是什麽都不再說，轉身吩咐人進來將小丫鬟的屍體抬了出去。
解決了心腹之患，淩若曦再次環顧了四周一遍，確定沒什麽值得擔心的問題之後，便冷著聲音地對淩若悠說道：“我在這屋子裏覺得很悶，你自己慢慢找吧，等什麽時候有了新發現，我再進來！”話一說完，不等淩若悠反應，她就徑自走了出去。
淩若悠默默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臉倔強。她緊抿著嘴唇，繼續在屋子裏察看，尋找各種可能的線索。
而此時，淩若曦已經回到老夫人身邊，老夫人抬眼看了對麵的淩世傑，便問著淩若曦關於事情的進展情況。
淩若曦嘴角浮起一抹淡得幾乎看不出的笑容，“祖母，死了一個小丫鬟，但卻沒問到什麽有用的東西，這會兒，悠兒還在那個屋子裏找線索呢！”
老夫人聽著這話，不由得放下心來，她睨著淩世傑，“怎樣？到現在還沒找到任何證據能證明她們母女的清白，你服了沒有？”
淩世傑冷冷地看了淩若曦一眼，在淩若曦躲閃之後，便淡笑著對老夫人說道：“母親何必如此心急呢？現在才剛開始偵查，就算大理寺卿親自來，也沒那麽快就能得出結果的。不過您放心，這事要水落石出的話，不過就是早晚的事，您且寬心等待悠兒的偵查結果吧！”
看著淩世傑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惱怒的老夫人，不由得冷哼出聲，便不再看淩世傑。
而在淩世傑看不到的地方， 卻隻見她冷笑著，哼，剛剛曦兒已經將最後的線索掐斷了，現在任憑那災星再有手段，也別想給自己和林氏脫罪！
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可淩若悠卻始終沒有找到半點線索。侍衛們為她準備的飯菜早已經冷卻，而她卻顧不得吃上一口。隻見她神情凝重，在房間裏來回踱著步子，緊皺的眉頭卻不曾放鬆過。
那個丫鬟說死就死，連半點線索都沒留下，這簡直就是無頭公案嘛！她現在連那個人偶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房間裏的，也不能肯定，這要讓她怎麽查？簡直是要把她逼瘋了！
假設人偶是那個丫鬟拿進來的，那她到底是怎麽瞞過眾人的視線，將人偶偷偷藏在床榻裏的呢？記得當時那個人偶是在弟弟的繈褓下露出來的，而弟弟被人抱來抱去好幾次都沒有掉出什麽東西，那是不是就能說明人偶是一開始已經被藏在床榻裏了？隻不過，因為她和娘親的疏忽，以致於忽略了它的存在？
想到這個可能性，淩若悠的眉頭稍稍放平了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早在娘親生產之前，人偶或許就已經存在了？可到底那人偶是在產房裏被放的，還是在更早之前，各院姨娘們來請安的時候就已經被藏下了呢？想到這裏，淩若悠猛地抬起頭，對呀，那兩個企圖對娘親下毒的丫鬟她還沒好好審一審她們呢！還有那個大夫，或許能給她提供點線索也說不定。
一想到事情竟意外有了進展，淩若悠的心情頓時便有些輕鬆。她連忙讓人去將早先那兩個丫鬟叫進來詢問。
兩個丫鬟和那個大夫隨即便被暗衛領進屋，跪在淩若悠麵前。而這時，淩若曦也過來了。
淩若悠抬眼看了看淩若曦，跟身旁的暗衛說：“盯著大小姐，萬一她想說話，就卸了她的下巴！”
“淩若悠，你什麽意思！我和你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樣對我！”正在看著那三人的淩若曦猛地抬頭，瞪著淩若悠。
淩若悠冷哼一聲，斜睨著淩若曦，“大姐，你說呢？如果沒仇沒怨，你會當著我的麵，將那個小丫鬟逼死嗎？”事後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淩若曦當時對著那小丫鬟說的話，都是赤裸裸的威脅，而她當時估計腦袋裏也短路了，竟然沒有察覺！為此她悔得幾乎想把自己拿去撞牆！
“哼，你別心口雌黃，有本事拿出證據，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淩若曦一臉惱怒地說著。她心裏暗忖著：那三個人看著很陌生，難道是之前淩若悠和母親在產房裏，也有狀況發生？
“你放心，我會給你證據的，不過早晚的事，而現在……”淩若悠頓了一頓，叮囑著暗衛，“記得，從現在開始，隻要大小姐說話，就卸了她的下巴！”
“你！”淩若曦氣得想和淩若悠理論，但卻在看到暗衛眼睛裏的冷光之後，為了自己的下巴著想，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嘴巴。但她也不甘示弱，一雙瞪大的杏眼，眼神淩厲地瞪著淩若悠。
看著淩若曦的動作，淩若悠不禁覺得，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她現在恐怕已經被淩若曦淩遲了個千百萬遍了吧？隻是，這些和她過往對她和娘親做的那些事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麽呢？想到這，淩若悠神情一凜，便不再看淩若曦。
她默默走到兩個丫鬟麵前，蹲了下來，靜靜地和她們對視著，過了半晌，她低聲問道，“誰讓你們來下毒的？”
其中一個丫鬟立即便哭喊著，“小姐，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淩若悠也不和她廢話，揚手一揮，便給了那人一巴掌。“還要狡辯嗎？如果是這府裏的人，你敢自稱我？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她認得出，這個便是那個捧著水盆的人。哼，如果不是事先服下解藥，她敢那樣大膽地將手放在水裏？估計現在，因為藥理反應，她那雙手就可以不要了吧？想到這裏，淩若悠就不由得感到一陣後怕，幸好她當時警醒，聞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而且，也闖屋闖得及時，否則，這會兒，娘親就不可能將弟弟健康地生下，躺在屋子裏和她們逗笑了吧？看著那個丫鬟，淩若悠揚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轉眼間，那丫鬟的一張臉便腫了起來，隻見她捧著自己的臉，眼神驚恐地看著淩若悠。
淩若悠看也不看那個人，她冷著臉，出聲警告著，“我警告你們，我可沒有太好的耐性，識相的話，你們最好就實話實說，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小姐，別殺我，我說，我什麽都說……”那一個原先拿著血參要給林氏服用的人，嚇得渾身一直發抖，撲倒在地，不停磕頭，向淩若悠求饒著。
“那好，就先說說你們是哪裏冒出來的吧。”淩若悠神情冷傲，居高臨下地問道。
那丫鬟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著她們的情況。“我們本是在東城街上賣藝的……”
原來這兩個人是一對姐妹，姐姐叫翠丫，妹妹叫丫丫。因為病重的父親，她們姐妹倆不得不冒著寒風大雪在街頭賣藝討生活。而在林氏生產前一天，有人找到她們，給了她們一包銀子。說是幫他辦件事，事成之後還會有重謝。她們被窮怕了，自然希望能得到那人承諾的“重謝”。
那人之後便給了她們一包藥粉，並讓她們事先服下解藥。然後，那人就要她們扮成接生丫鬟，隨產婆進府來幫林氏接生。
“小姐明鑒，我們也不知道那藥粉到底是什麽東西，但那人一再保證那不是毒藥，隻說想給夫人一個小小的教訓……否則，就是給我們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對夫人動手啊……”翠丫流著眼淚，對淩若悠哭訴著。
聽到這裏，淩若悠不禁冷笑道，“等到你們發現那是毒藥，可能你們早就到閻王爺那報道了，哪還有命跪在這裏等著我問話呢？”
“你不要欺人太甚！”丫丫跪在一旁，她的臉雖然依舊腫著，但此時她卻神情倨傲地瞪著淩若悠，“姐，你別扯我，讓我把話說完！是，你這種富貴千金，怎麽可能懂得我們這種窮苦人家女兒的艱辛？你們一出生，就不愁吃不愁穿，就算有想要的東西，也早早會有人送到你們身邊。而我們呢，因為是女兒，賠錢貨！所以，一出生就得擔心害怕，生怕自己被窮困潦倒的父母拿去賣人換銀子，就算僥幸不被賣，也得早早負擔起家庭的重擔，掙錢養家，順便幫帶底下的弟弟妹妹！有時候甚至連吃穿都不夠，還得為了唯一的弟弟，省下那最後的一口飯！我們想要什麽，從來都得自己去爭去搶，沒有人平白把東西給我們！假如是你，在那種情況下，你假清高地去拒絕那樣大的一筆錢，一筆能讓你全家幾十年吃穿不愁的錢嗎？所以，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充其量不過是投的胎好一點罷了，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