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同心人偶
第128章：同心人偶
淩若雨被她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麽了？這血參可有什麽不妥之處？難道有人在上麵下毒了？”
麵對淩若雨一連串的問題，淩若悠卻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三姐，沒事，我不過是一時激動，這株血參，沒人在上麵下毒，它確實是一株有很長年份的老參了……”
“啊？原來隻是有很長年份，而不是千年啊……”淩若雨難掩失望地說道。
淩若悠失笑地說道：“哪能真的有什麽千年人參？最多就是年份久得讓人辨識不出這參到底多老罷了……”
“那七妹，它能給林夫人用嗎？”淩若雨好奇地問道。看祖母剛才的神情，她對這個血參似乎很稀罕呢。如果很有用的話，不如就也給林夫人用上一用吧。
淩若悠此時卻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她嫌惡地看著那個錦盒裏的血參，一揚手，就把盒子蓋上了。而錦畫拿著盒子，一臉的疑惑。她不明白，自家小姐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就算它真的有那些神奇功效，我也不會用它的。太殘忍了……”
“七妹，你跟我說清楚啊，老一直說什麽殘忍，讓人聽了一頭霧水的……”淩若雨著急地催促著淩若悠。那株血參到底有什麽特別的，怎麽祖母那麽稀罕它，而七妹卻對它如此厭惡呢？
淩若悠猶豫再三，才決定對淩若雨吐露實言，“三姐，那血參，其實是用紫河車浸泡而成的……”
見淩若雨依舊很疑惑的樣子，淩若悠隻能說得再詳細些，“三姐，紫河車其實就是未成形胎兒的胎盤……”
那就等於說，那些要製造這種血參的人，為了獲得胎盤，隻有用藥將還在母體裏的胎兒打落了……想一想，真是作孽，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一條條人命啊。
淩若悠想到這，不由得輕輕歎了一口氣。
聽到這裏，淩若雨臉色一變，想到某一些畫麵，她不由得幹嘔了幾下。
淩若悠看著她，眼睛裏有著深深的歉意，“三姐，你沒事吧……”
淩若雨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她抬起頭瞪著那個放著血參的錦盒，氣憤地說道：“這麽殘忍的事情，竟然有人能做得出來……”
淩若悠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錦盒，眼睛裏有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如夢園。
四姨娘柳如夢一進屋子就皺起了眉頭，她問著身後的貼身丫鬟小翠，“今天是誰進來打掃屋子的？”
小翠看到柳如夢的臉色，再往屋子裏一看，就知道壞了。她連忙安撫著柳如夢，“四姨娘息怒，今天打掃的是丫鬟碧兒，有些東西她還不清楚，所以難免……”
柳如夢冷哼一聲，“哼，一句不清楚就可以抹殺一切嗎？那這丫鬟未免也太好當了吧？”話一說完，柳如夢就甩了袖子走進門。
小翠跟著進門，就將屋子裏香爐裏燃著的熏香給熄滅了，隨後她就問著柳如夢，“四姨娘，要不要現在重新把稥點上？”
柳如夢擺了擺手，撫額說道，“先別點了，等原先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再點吧……”
隨即，柳如夢用手托腮，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香爐好一會兒，便問道：“小翠，我聽說碧兒她老子是經常在外走貨的？”
小翠雖然奇怪柳如夢問這個問題，但她還是恭敬地回答道：“回四姨娘，是的，碧兒她老子是在外麵挑著膽子，走街串巷賣貨物的，隻因碧兒是幺女，所以他們家希望碧兒能嫁個好人家，便將她送進府中簽了活契，就當進來學學規矩，以免以後到了婆家被人輕看……”
小翠想起了閑暇時候，碧兒拿她當知心朋友似的，把什麽都說給了自己聽。這會兒她才能將碧兒的情況說的這麽順溜。
“哦？看來通過碧兒買一些府外的東西，似乎並不困難呢……”柳如夢頓了一頓，繼續問道，“那你知道同心人偶嗎？”她目光灼灼，一臉熱切地看著小翠。
小翠沉吟了一會兒，才遲疑地說道：“四姨娘，您說的是關於‘同心人偶同心結，生生世世心相連’的故事裏的同心人偶嗎？”
柳如夢沒好氣地瞪了小翠一眼，“廢話！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麽？”
她也是在無意中遇見了之前的小姐妹，才知道有這麽一種人偶的。據說，所愛的人如果心有所屬，隻要在同心人偶的正麵上繡上自己和心愛之人的名字，然後將同心人偶悄悄放在那個奪愛之人的枕頭底下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將所愛之人對其的寵愛悄悄轉回自己身上，從而取而代之，和所愛之人琴瑟和諧，恩愛到老。
想到這個傳聞，柳如夢忽而有些心動。這個時候，她特別想知道，這一種同心人偶，究竟是在哪裏買的……
小翠想了一想，便說道：“姨娘，奴婢是有聽說過同心偶，但卻並不怎麽清楚這其中的事情……這方麵碧兒比較熟悉，要不，奴婢去給您叫她進來回話吧？”
想到碧兒，柳如夢就想到自己剛進屋時聞到的那一股嗆鼻的檀香味，雖然能忍，但實在不可原諒！如果讓世傑進來，肯定會生氣得再也不肯來了。
?想到這，柳如夢便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她一手撐頭，閉著眼睛假寐，“那你去把碧兒給我叫進來吧……”
當小翠在院子裏找到碧兒的時候，她正被其他丫鬟圍在中間。仔細一聽，隻見其他丫鬟似乎都在托碧兒幫忙買東西。
小翠輕咳一聲，丫鬟們立馬四散開來，規矩地在小翠麵前筆直站立著。
小翠的眼神在她們臉上逡巡，氣氛一時凝重起來。半晌之後，她才問道：“大白天的，一個兩個的，都在偷懶嗎？成何體統！”
碧兒和其他丫鬟麵麵相覷，她們推了推碧兒，打算讓她向小翠說明，碧兒一直搖著頭，最後碧兒被人猛地一推就踉蹌著來到了小翠麵前。
“碧兒，說說吧，你們剛才都在做什麽？”圍成這麽一圈，真是一群不怕死的丫頭！今天還好是她看見了，萬一被四姨娘看見了，可有她們好受的！
想到四姨娘，小翠卻忽然惆悵起來。這麽久了，四姨娘一直都不死心，每天都梳妝打扮好等待著丞相到來，可惜的是，丞相卻一直很少踏入如夢園。
碧兒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小翠姐，我哥不是在馬廄當差嗎？大家剛才是在托我幫忙買同心人偶呢……”
“同心人偶？那這和你哥有什麽關係？”小翠疑惑地看著碧兒。
碧兒咬了咬牙，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小翠姐，這您還不明白嗎？我哥在馬廄，平常不就有更多的時間去集市逛了嗎？而同心人偶是在店鋪裏賣的，托他買回來自然就方便很多，畢竟您也知道，外宅男仆不可和內宅女仆私交過密，不然會受罰的……”
“你這丫頭，還算你比較清醒，走吧，跟我進屋，四姨娘正要找你進屋問話呢！”小翠伸出手，彈了一下碧兒的額頭。
碧兒忐忑不安地跟著小翠進了屋，當她看到四姨娘的時候，不用小翠提醒，自己就自然而然地跪下了身子，恭敬地跟四姨娘請安道：“奴婢給四姨娘請安。”
柳如夢抬眼看了碧兒一眼，就問道：“碧兒是嗎？聽說今天我這屋子是你收拾的？”
碧兒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回四姨娘的話，今天的屋子確實是奴婢打掃的。”
難道是哪裏打掃得不幹淨嗎？碧兒看著四姨娘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不由得暗暗回想了一遍自己打掃的過程，發現沒什麽出錯，這才安心地看著柳如夢。
“難道你不知道，我這屋子，每天不管什麽時辰，都一定要點上品蘭檀香的嗎？”
品蘭檀香是製稥世家獨門秘製的，香味獨特，舉世無雙，很受淩世傑青睞。柳如夢為了贏得淩世傑的歡心，特地花大價錢從一個老工匠手中將僅存的檀香都買了下來。為的就是能在淩世傑來如夢園的時候，讓他高興，從而他能逗留得久一些。
因此，她的屋子裏一年四季，不管什麽時候，都一定要保證品蘭檀香香味的不間斷。這一點，在如夢園服侍她的人都知道。
碧兒驚疑地抬起頭，她神情愕然，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小翠，一雙眼睛裏盡是可憐兮兮。
小翠輕歎了口氣，便跪了下來，幫碧兒求情道：“四姨娘，都是奴婢的錯，碧兒初來乍到，奴婢卻未能及時將咱們院子的事情告知碧兒，都是奴婢疏忽了，請您恕罪……”
“好了，都起來吧，”柳如夢見兩個丫鬟都一副慌張的樣子，不禁擺擺手，待到兩人都站了起來，她才對碧兒說道，“以後你可要用心點，認真做事，不然老是連累小翠為你求情，次數多了，小翠也會不好做的……”
碧兒聽著柳如夢的話，臉頓時羞燥得通紅，她用帶著歉意的眼神看著小翠，喃喃道：“小翠姐，對不起……”
小翠感激地看了柳如夢一眼，隨後便安撫著碧兒，“碧兒，四姨娘說得沒錯，你自己要用心些，畢竟我總不能時時在你身邊給你提點的。在咱們府裏，很多時候都是要靠自己的……”
碧兒默然不語，神情漸漸變得嚴肅。
柳如夢見好就收，轉而問了碧兒另外一件事，“碧兒，那同心偶的事情，是真的嗎？寫了名字，當真就能……”
柳如夢神情激動，眼神裏泛著微光，緊緊地盯著碧兒的眼睛。
碧兒仿佛是被柳如夢的轉變嚇得呆住了，她表情僵硬，眼神茫然，最後還是小翠看不下去，拍了她一下，將她拍回神來，“怎麽了？傻眼了嗎？”
碧兒躊躇著，不知該怎麽回答柳如夢的問題，她看了看小翠，卻見小翠說道：“放心吧，四姨娘想知道這些，都是為了老爺……”
碧兒這才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姨娘，奴婢跟您說句實話吧，那同心偶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很多人都覺得那不過就是一個謠言，不過依奴婢看，那小人偶倒做得挺精致的，您不妨試一試，反正又不會有什麽損失……在人偶正麵分別寫上各自的名字，然後放在奪愛之人的枕頭底下，四十九天之後便可贏得愛人的心……也許試了以後，在不久的將來，老爺就會經常來這裏也說不定呢！”
聽著碧兒的話，柳如夢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