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迷霧掙紮
過去了那麽久的事情,依然還是不能釋懷?
況且澹台翼父親的死,真的隻是誤殺而已,而父親竺可楓和母親也都得到了相應的懲罰。
他不應該還繼續耿耿於懷,再伺機報複吧?
再說真要報複的也應該是自己,他害自己姥姥病逝,但自己都原諒了他,如果他再反過來不放過自己,那豈不是太可怕了。
得有怎樣的心狠、手辣,陰險、狡詐才可能做出這樣可怕的事情呀?
不!不可能!澹台翼絕不會是這樣的男人,如果自己愛上一個這麽危險可怕的男人,那麽自己怎麽能原諒自己呢?
絕對不可能!
可是,竺劍說的也不是沒有一點根據和道理呀?
畢竟,他們交往認識的時間比較長久,不管從什麽角度來說,他都是比較有發言權的.
生意場也好,人品也好,不會妄加評判的.
哥哥也不是個那樣的人,他是非曲直很領的清的人,不會為了阻止妹妹與之交往,而給澹台翼加上莫須有的罪名.
他更不會有意傷害自己,畢竟自己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呀。
看來自己是要多加防備一點,免得到最後即傷自己又傷最親近的家人。
陷入糾結漩渦中的單霓又開始了掙紮、矛盾、鬥爭。
一方麵她覺得自己肯定不會看錯人,澹台翼絕對不會像竺劍所說的那樣是個陰險可怕的男人。
另一方麵,她又覺得以竺劍那麽多年的沙場經驗是不會看走眼的,但是,竺劍真的近距離了解、接觸過澹台翼嗎?
他們的交往也僅限於生意場合,道聽途說,生意場上為了一己之利,造謠、誹謗一直都是比比皆是的。
不排除因為他的生意做的比較出色,一直在珠寶界獨占鼇頭,致使競爭對手故意栽贓陷害他,給他套上陰險、狡詐的莫須有罪名。
況且如果為了在生意上有所突破和強力發展,或許會使用一些讓外人看來比較陰險的手段。
這其實也是一種商場上慣常使用的戰略、策略,很容易讓不了解內情的人會誤認為是不擇手段,心狠手辣。
如果真是這樣,那澹台翼也不能說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男人,隻是在商言商而已。
既然想立於不敗之地,那必須要做出一些常人所不能認同的行為,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如果他把這些陰險詭計都用在對待女人,也就是自己的身上,那恐怕就很難讓人接受了。
不過,自己對他真的非常了解嗎?自己真的沒有被他的那些花言巧語所蒙蔽嗎?
他對自己所說的情話真的不會對別的女人說嗎?
也不會是他一貫善用的伎倆嗎?
怎麽越想越沒有底?越想越有點擔心、害怕呢?
雖然劉媽對他褒獎有加,說從沒有見過他帶什麽女孩子回家。
也沒有見過他和什麽別的女人有糾纏不清、混亂不堪的關係。
但是,如果他做得隱蔽,劉媽又怎麽會知道呢?畢竟劉媽也不可能24小時的監督他吧?
哎!到底是應該相信他呢?還是聽從竺劍的勸告,離他遠點。
這一晚,單霓被這個問題攪得難以入睡,澹台翼回家後給她發的短信,她也沒有心思回。
寶貝,我好愛你,有了你,感覺就像擁有了全世界,不要笑我這麽肉麻,認識了你以後,我才知道,原來這些話都是真的。
如果這一切都隻是澹台翼演的戲,那麽他演的也實在太逼真了。
單霓最後想到的就是這一句話,陪著她朦朦朧朧最終進入了夢鄉。
無邊無垠的、到處彌漫的大霧中,一團恍惚的人影,引領著單霓往前方及其緩慢地走著。
看不清自己是處在什麽地方?周遭又是什麽樣的景象?
隻是覺得腳下是崎嶇嶙峋的山路,好難走的路。
她一路磕磕絆絆,連爬帶攀,幾次都找不見了那團影子,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著他走?
這個模糊的人影,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麽似有似無,影影倬倬,忽隱忽現的恍惚在自己的前方。
疲憊,艱難,呼吸開始變得粗和重,變得越發急促。
單霓幾次停下來大口的喘息,喉嚨像被什麽堵著,發不出聲,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虛脫了,似要被架空。
這時,那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單霓,起來,不要躺下,否則你就永遠都起不來了,跟著我,很快就到了。”
是澹台翼,她勉強睜開困頓疲乏的雙眼虛弱的問道:
“到哪?”剛問完,澹台翼突然又消失不見了。
她嚇壞了,大聲疾呼起來:
“澹台翼,你在哪?求你不要丟下我,澹台翼!澹台翼!”
但是滿目滿眼的霧,什麽也看不見,隻聽著遠處傳來她的回聲,一遍又一遍,不斷地回響著。
單霓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枕巾全都濕透了。
她哭了有多久?在夢裏,她不知道,心在此刻,像被人全部掏空一般的難受,空落。
澹台翼,你為什麽扔下我不管?
她嘴裏輕輕的說出這句話。
心不斷地沉淪,再沉淪,陷落,再陷落,不知道究竟飄向了何方。
愛一個人,為什麽會這麽苦?
單霓,被一種徹骨的疼痛淹沒掉,周身是不能自持的淒惶惑,覺得一寸寸,一寸寸,席卷而來的刺痛把她包圍。
沒有了澹台翼,自己會怎樣?
沒有了他的日子也能成為日子嗎?那會是什麽呢?
單霓被林姐的叫聲驚醒過來,自己坐在床上麻木了那麽久。
恍惚,失態,不能自己,單霓為自己目前的心神不定,萎靡不振而疑慮,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多愁善感?
她趕緊拭去眼角遺留的淚珠,穿上衣服,去洗手間洗漱一番,來到樓下吃早餐。
自從她來陪母親後,父親竺可楓已搬回了自家的宅院,與奶奶和竺劍在一起。
很快自己也要進入這個大家庭與他們團聚了。
之前對奶奶的解釋聽父親說都是在公司加班,好在奶奶有竺劍陪著,倒也沒怎麽懷疑。
雖然兒子剛從監獄回來就投入到緊張繁忙的工作中,讓當媽的還是不舍心疼,卻也還能理解。
畢竟他在牢裏呆了那麽久,也是應該早點重新踏入社會,開始新的生活,而不是整天在家裏陪她這個老太婆。
但也是在下班後先過來一趟,陪他們吃了晚飯再回去,而竺劍中午會過來陪單霓一起吃飯,晚上就不過來了。
這樣的安排對單霓來說也還是有種家的溫暖。
即使母親不和自己一起吃飯,但早晨有林姐相陪,中午有竺劍,晚上又有父親,還是很溫馨,很開心的。
照例吃了早飯,自己上樓叫了母親一起去海邊散步。
剛到木棧道,就聽到自己手機短信提示音:
“單霓,我在美人魚雕塑下等你,就現在。”
美人魚雕塑離這兒非常近,她不由得往那個方向看去,果然在雕塑前有個人影。
雖然看不清樣子,但身形看起來很高大,應該就是澹台翼,他何時過來的呢?
單霓想起昨天竺劍的勸告,便決定不去搭理他,挽著母親的胳膊來到海邊沙灘,沿海岸線慢慢走著。
“單霓,沒有看到我的短信嗎?”
後背突然傳來澹台翼的聲音。
她和母親都猛然一回頭,果不其然就是澹台翼。
單霓露出驚愕的表情,用眼神示意讓他趕緊走開,可是澹台翼根本不予理睬:
“你看到,故意不過去對吧?”
澹台翼眼神鋒利,冰冷似雪。
“你怎麽又來了?我不喜歡你,請你走開。”
單淺溪帶著嫌惡的表情看了眼澹台翼,又轉過身,拉著單霓繼續往前麵的海灘走著。
“單霓!為什麽不和我說話?”
澹台翼突然上前一步,拽住單霓的胳膊厲聲問道。
“你放開我!我沒有什麽可以和你說的。”
單霓想用力甩開澹台翼鐵鉗般的手掌,無奈力氣太微弱,根本甩不開。
單淺溪走到單霓和澹台翼中間,底下頭湊到澹台翼的跟前,拽起他握著單霓胳膊的手背,出其不意地狠狠咬了下去。
但澹台翼一聲沒吭,隻是立刻鬆開了手,手背已經有血印在往外滲血。
他眉頭緊蹙,怒視著單淺溪,像要把她吃掉似的。
單霓看到他狂怒的表情嚇得趕緊護著母親,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視著他。
雖然心裏有隱隱的不忍,想替他吸掉手背的血,但是此刻,她隻能逼著自己不為所動。
澹台翼淡然的看了她一眼,一言未發,迅速轉身疾步向遠處走去。
“他為什麽總是跟著你?他不知道你討厭他嗎?”
單淺溪看著遠去澹台翼的背影,問單霓。
“我不討厭他。”單霓淡淡的說道。
“是嗎?你喜歡他嗎?可是,我覺得他一點都不好,他總是欺負你,這樣的男人是不可以喜歡的,你相信我,女人要喜歡溫柔的男人,他懂得怎麽疼你,嗬護你,你知道嗎?”
“淺溪姐,我知道了。”
“我們走吧,今天好冷呀。”
單淺溪今天穿了一件黃綠色貂絨大衣。
裏麵隻套了一件絲綿旗袍,所以被海邊的冷風一吹,覺得格外的冷,畢竟已經深冬了,正是一年最冷的時期。
難得是她能提出來主動離開海邊。
是因為澹台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