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不幸懷孕
自己全身上下，一絲未掛，而身旁緊靠自己半側著身還在閉目酣睡，嘴角掛著幾分心滿意足的笑容，一隻胳膊擱在自己纖細的腰肢上，一隻腳也搭在自己腿上的竺可楓。
竟也是未著一物，修長高大而性感的軀體，刺啦啦醒目的晃動著自己朦朧的意識。
一時之間母親陷入了迷茫之中，沒有轉過彎來，呆滯了片刻後，父親被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叫聲，驚醒了。
驚悚地狂喊出一聲長嘯：“不……”
母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父親恍惚朦朧中也不知所錯，呆想半天，才匆忙想到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手忙腳亂、緊張異常的給母親穿好衣服，帶去了醫院檢查。
還好，母親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她的神經因為一時難以承受強大的刺激，產生了輕微的精神錯亂，大夫說好好回家休養一段時間就好的，父親才稍稍安了心。
學校因為兩個人的夜不歸宿，提出警告，念其初犯，既往不咎，但若再犯，絕不姑息，必已開除學籍論處。
消息不脛而走，不了解內情的同學議論紛紛，說看起來冰清玉潔的母親竟然都是偽裝的，不顧廉恥的公然出去開房。
雖然現在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但在那個改革開放才剛剛起步的年代，這絕對是一記重磅讓學校師生都萬分震驚，驚詫不已。
特別的原因是，兩個人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一個是女神級別高不可攀的校花，一個是瀟灑倜儻名震校內外的富家公子。
母親受不了學校四處指指點點的閑言碎語，無顏再在學校呆下去了，便提前給自己放假回了家。
她的個性也因此而大變，整日沉默寡言，鬱鬱不歡。
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彈琴，和誰也不說話，更別說出去遊玩了，姥爺姥姥不明原因，問她也不說，後來去學校了解情況才知道了內情。
姥爺大怒，即恨自己的女兒交友不慎，被混蛋強暴，又歎息女兒這輩子就這麽徹底玩完了。
一個女孩子家沒有了貞操，敗壞了名聲，那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一般，還怎麽嫁人？
那個時期不比現在，大家都非常保守，社會風氣也比較淳樸，對這樣的事情很難容忍，更別說能諒解了。
姥爺決定把父親繩之於法，讓他受到嚴厲的懲罰，所以就提出訴訟請求，但母親卻並不配合，堅決不出庭作證，如果當事人不出庭，案子就沒法立。
姥爺極力懇求勸說母親勇敢的站出來，為自己聲張正義，討回公道，但母親隻淡淡的對自己的父親說了一句：
“就算他做了牢，能讓我再回到以前嗎？爸爸？”
姥爺便沒有再堅持，自己的女兒，自己最了解，不想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更不想為此再給自己增添無盡的痛苦，就讓這件事就此打住。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僅隻一次的魚水，竟讓母親懷了孕，因為母親的被淩辱，原本該熱熱鬧鬧歡慶的新年，母親家卻過得非常壓抑，憋悶。
所以當母親知道自己懷孕後，第一個舉動就是躲在被窩裏痛哭了一場，而後便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決定，去找父親。
自從母親從醫院出來後，再沒有見過父親，盡管父親昭告天下，說母親是他的未婚妻。
但母親隻是躲在家裏，任父親幾次三番的去姥爺家賠情，賠禮，求和，求婚，都被姥爺痛批、痛罵，拒之門外。
所以，當母親出現在父親家門口的時候，父親吃了一驚：
“竺可楓，你還想和我結婚嗎？”
聽了母親的問話，父親更是驚呆般的不敢相信，當母親又問他第二遍的時候，父親才慌不迭地連連點頭，結結巴巴：
“當……當……當然，當然！當然！我當然想和你結婚了。”
父親興奮的心情恨不得當場抱起母親轉幾個圈，但看到母親憂戚而嚴肅的表情，隻得忍住狂熱的舉動。
母親讓父親開車把她送回家，讓他在車裏等她，自己去和姥爺、姥姥宣告了她準備和父親結婚的事，並想征詢姥爺的意見，能不能讓準女婿進來拜見老丈人？
姥爺立刻暴怒：
“不行，堅決不行，我不同意，小溪！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怎麽能和強奸你的混賬家夥結婚呢？也虧你想的出來，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傳出去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擱？我決不允許。”
姥姥也勸說母親，讓她打消這個念頭，她可以想辦法找自己的同事幫忙打掉孩子，姥姥當時是醫院的兒科大夫。
“爸，媽，你們別勸我了，我肯定會和他結婚的，雖然他的行為很可恥，但他是愛我的，所以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他畢竟是一條生命，我怎麽能忍心戕害他呢？”
母親態度非常堅決。
“小溪，如果你想和他結婚，從今以後就不要再踏進這個家門，就當我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
姥爺強橫而嚴厲的警告著母親，被母親氣得腦門充血，血壓升高，說完重重的跌坐在了沙發上。
“單奇，你怎麽能這麽說？哪能因為一個外人不要自己的女兒呢？你也別太激動，來喝點水，我們可以慢慢商量嗎？”
麵慈心軟的姥姥安撫、勸說著姥爺。
母親走到姥爺、姥姥麵前跪下了，再也抑製不住眼中奪眶而出的淚水，聲音也哽噎不止，斷斷續續：
“爸，媽，我知道是女兒不好……女兒做了對不起您們的事……辜負了您們對女兒的栽培……和養育之恩，女兒……女兒以後怕不能給您們盡孝了，對不起，爸，媽。”
說完，母親站了起來，抬起手背輕輕拭去眼角不斷溢出的淚珠，起身去收拾自己的衣物，姥姥也隨之走了進來：
“小溪，你別聽你爸說的氣話，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聽媽的話，別這麽著急的做決定，畢竟你肚子裏的孩子還小，不管是留或者打掉都還有機會的。”
“媽，我知道您是為女兒著想，為女兒好，但是，媽，如果我不和竺可楓結婚，我還能和誰呢？誰還會要我這個殘花敗柳呢？”
母親清淚暗滴，聲音更加哽咽。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做了有辱我們家門風的事，爸爸是那麽要強的人，卻讓我這個不孝女，給丟了臉，所以，我結婚後就不能再回來了，對不起了，媽媽。”
姥姥望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母親，也禁不住淚水滂沱：
“小溪，這怎麽能是你的錯呢？要怪也隻能怪那個可惡的竺可楓，是他強行糟蹋了你，你可千萬別埋怨自己，看不起自己。”
看到女兒這麽自怨自艾，做母親的揪心般的疼。
“你都已經夠委屈自己的了，你要振作起來。你放心，媽媽可以幫你想辦法，我們把這件事隱藏起來，誰也不說，我相信，憑你的相貌，還愁找不到好人家嗎？”
“媽，我們別再自欺欺人好不好？我理解您的心情，但這種事是能藏得住的嗎？”
堅強的母親一旦下定了決心，是什麽也動搖不了她的。
“與其隱瞞過去，戰戰兢兢的過日子，我還不如直接和竺可楓，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肯定會對我好的，您說是不是，媽？”
反過來，母親開始勸說姥姥。
“小溪，聽你這麽說，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我也見過那個竺可楓，他樣子倒滿討人喜歡的，拋開他做的齷齪事不提，看起來對你也挺癡心的，你爸爸那麽罵他，不給他好臉色，他也不計較，還整天來。”
姥姥幫母親往箱子裏裝著已經疊好的衣服，物品：
“他的家庭和學問也還不錯，倒也和我們家般配，但是媽媽就是擔心，他能用那麽卑鄙的手段對你，難保以後還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
做老人的顧慮，也是因為經驗所致。
“媽媽，我知道，他就是為了想和我結婚，才那樣做的，如果他隻是為了得到我，是不會想和我結婚的。”
母親把衣物打包好，把行李箱的鎖關嚴，從床上與姥姥合力提下來，繼續安慰著姥姥：
“媽媽，你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不會讓他欺負我的。我不是懷了他們竺家的孩子嗎？他就是我的武器，我相信，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肯定會非常在乎下一代的，我隻希望，自己能爭氣生個兒子。”
母親輕撫了下自己的腹部，暗暗給自己打著氣，也是為了讓姥姥放心，但也的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相信自己有能力在竺家占有一席之地。
“小溪，沒想到你考慮的還挺周全，你這樣想，當媽的我也多少可以放點心，但是，豪門家的媳婦也不是好當的，你還是多加小心的好，你爸那邊我再做做工作，說不定，等你有了孩子，他也就諒解你了。”
姥姥知道固執的女兒，是九頭牛都不會讓她回心轉意的，不如就隨了她，或許，這雖不是最好的辦法，卻是最妥當的方式了。
母親提著行李，肩背著沉重的大提琴，環顧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八年的閨房，與淚眼婆娑的姥姥相對而視，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