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車禍
澹台翼,‘鑽獅’集團總裁,就是那天劫持自己的頭盔男。
但是,證據,證據呢?
如何尋找?
與方曉桐聊天至深夜一兩點才睡,但凡她在,單霓想要踏踏實實睡個安穩覺都是,奇跡。
所以第二天又重複了前一天的場景,匆忙,簡潔,快速,空肚子,也是輕手輕腳,怕驚擾還在沉睡的曉桐,
拿起提包打車往專賣店趕,其實自己家離‘鑽石坊’並不算遠,如果時間允許,步行差不多近半小時,順便還可以鍛煉身體,本來單霓也是這樣打算的。
但再一次的晚起,這個念頭也隻能靠後再講。
在商業街拐角處有家早餐店,看時間還有充裕,她準備買個麵包在路上吃,就提前下了出租車。
昨天一上午滴食未進,到中午就挨不住了,空慌,心悸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快速買好麵包和奶,急促咬了幾口麵包,就小跑往‘鑽石坊’趕,怕時間來不及。
還沒跑兩步,前麵一輛停著的汽車突然打開車門,力度過於強大,把猝不及防的單霓重重的撞在地,手裏啃了一半的麵包和紙盒牛奶,拋物線般被摔出老遠。
她想立刻站起來和開車的人理論一下,卻感覺雙腿一陣麻痛,好像動彈不了。
這時,一雙修長而白淨的大手伸到她的麵前,同時響起關切的溫和道歉聲:
“對不起,我沒看到你衝過來,摔傷哪裏沒有?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單霓有點氣急敗壞地甩開麵前的手:“你沒看到後麵有人嗎?就開車門,長眼做什麽用的?眼瞎就別開車出來傷人!”
平時的單霓說話還不至於這麽刻薄,一來今早又起來晚了,有點懊喪,焦躁,心情不爽。
二來,自己的早飯泡湯了,又被摔傷,還不知道能不能上班?所以,就格外的氣憤,說話也就不留情麵了。
被她的話噎得瞬間想要發作的男人,剛喊了一聲,“你怎麽說話這麽……”
看到她那憤怒的小臉及雙腳,便卡住了後半截話,猶豫了一下。
突然快速低身,攔腰抱起單霓,不容分說,就走到副駕駛門前,打開車門把她放到車座上,單霓還沒撲棱兩下,嘴裏喊著:“放開我,你要幹什麽?”
就被這個男人關起車門,一聲:“係好安全帶。”準備啟動車子的舉動嚇懵了。
她一邊按著這個男人放在車鑰匙上的手,一邊大聲喊道:“你不要開車!快放我下車!我還要上班呢,我要下車!你聽到沒有!我要下車去上班!”
那張線條剛毅,輪廓分明的男性側臉朝她轉過來:
“你不用這麽大呼小叫的,我雖然‘眼睛’不好用,但耳朵靈敏的很,聽得到你說什麽,但是,現在我要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你的傷勢怎樣?嚴不嚴重?你知道了嗎?”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你看…”一邊說著,一邊想伸腿演示給這個陌生男人看,卻被腳腕一陣鑽心的疼痛給咧歪了嘴:“啊!吆!”
“還逞能,我看你應該是崴了腳,膝蓋也摔破了,去醫院包紮一下吧,防止感染。”
溫和的聲音再次傳來。
話音一落,隨即汽車也開動的了起來。
剛才抬腿的時候,單霓才發現自己的左膝蓋,被車門的棱角撞裂開了血口,新買的褲子膝蓋處也被剮蹭破了,裂了條長縫。
為新工作特意買的細高跟皮鞋,也被豁開一個難看的口子,掉了後跟,不能再穿了。
怪不得腳會扭傷,自己上學的時候,一直都是穿板鞋或者運動鞋,不怎麽習慣穿高跟鞋,走路也就不那麽爽利,現在又被突然的撞傷,所以,才會傷的這麽嚴重。
今天的損失看來真是不小,褲子,鞋買的時候都價格不菲。
因為有了一份新工作,薪酬也不錯,所以買這些裝點自己的鞋、衣褲都下了點血本,卻不料還沒在自己身上熱乎兩天半日的,就全部泡湯成了一次性消耗品。
不但如此,按點正常上班也沒有可能了,能不能上班還是個問號呢?來‘鑽石坊’第二天就遇到這種倒黴事,單霓的心情格外的糟糕,灰敗。
心裏也對身邊這個開車的男人充滿了怨責,自己最近怎麽就這麽衰運呢?什麽倒黴的事都湊熱鬧似的,一股腦的趕來和自己報到。
剛剛遭受最疼愛自己的姥姥去世的至深悲痛,自己剛剛就任的公司總裁,還極有可能就是劫持自己的頭盔男,正煩躁著。
現在又被身邊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給撞傷,身體的疼痛加上想起姥姥的難過酸楚。
她一時有種想哭的衝動,強力地忍了忍,把頭扭向車外,呆呆的看著汽車從‘鑽石坊’前經過,才驀然想起,還沒有請假報告呢。
趕緊從包裏拿出手機,慶幸自己昨天和舒俊男要了遲經理的手機號碼,撥通號碼後,就聽到話筒中傳來“喂!”的一聲。
早晨的例會被打斷的原因,遲媛媛好像有點不耐煩。
硬著頭皮親切的叫了一聲:“遲經理,您好,我是昨天剛剛去公司上班的新員工單霓。”
“哦,單霓,你怎麽還沒來店裏?上班遲到可不行呢。”
遲媛媛略顯生硬而責備的聲音,讓單霓眼眶不覺有些濕潤,有種莫名委屈湧上心頭,但她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用非常柔和的語氣說道:“遲經理,實在對不起,今天一早我在上班路上發生了車禍。”
努力按壓住湧動在喉嚨的哽咽,繼續說道:
“我現在正趕往醫院,去做檢查,所以不能去公司了,如果沒有什麽問題,我盡量早點去公司上班。”
“什麽?車禍?你怎麽樣?傷得嚴重不嚴重?要不要派個人過去,陪你一起檢查?”
一連串的問候,聽得出,遲媛媛是真的非常關切,看來,在她硬冷的外表下,還是有著一顆熱情而溫厚的心。
單霓不覺心頭湧上一股暖意,一滴眼淚悄然滑落了下來,被遲媛媛的關心所感動,她吸了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聲音:
“不用,遲經理,謝謝您的關心,我沒什麽大礙,就是擦傷了點皮,去醫院包紮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哦,是這樣,那你也別著急,等都檢查包紮好了,沒什麽問題了再來上班。”
“嗯,遲經理,我知道了,謝謝您。”
掛斷電話,單霓的心緒稍微好轉一點,最初擔心剛剛來‘鑽石坊’上班就不到,公司極有可能會辭掉她。
所以,在打電話前就非常的忐忑擔心,現在看來,公司應該不會這麽輕易就辭退她的,再說自己也是萬不得已才不能去上班的。
“我叫竺劍,竹字頭加二,寶劍的劍,你呢?”
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單霓的思路。
她調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個自報家門叫做竺劍的男人,沒好氣的說道:
“ 你用不著告訴我,你的尊姓大名,我根本不想知道,當然,更沒義務告訴你,我的名字。”
“你可真是長了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呀,剛才聽你和領導說話也很溫柔呀。
怎麽,換個人就立馬換了腔調,我再怎麽講,也不是故意要撞傷你的,你不用非這種充滿火藥味的口氣和我說話吧。”
叫做竺劍的男人耐著性子,依舊和聲和氣。
“我有讓你聽我和我們領導說話嗎?你不是有‘偷聽癖’吧?怪不得你說自己的耳朵靈敏,原來就是專為偷聽而長的。”
單霓繼續著自己的攻擊,雖然,她也不是有意想要針對竺劍,就如同他自己說的,他並不是故意要撞傷他的,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張口就控住不住的出言不遜。
竺劍調過頭來饒有興味的看了她一眼。
帶點調侃意味的笑了笑:
“哈哈,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一個空間下,又有‘極其敏銳’的‘聽’的功能,
我的耳朵即使不想聽,恐怕也比較難,如果你管這叫‘偷聽癖’,那麽隻要耳朵沒有失聰,全天下的人都應該有‘偷聽癖’吧?包括你自己,哈哈……”
說完,竺劍又爽朗地笑了起來。
帶點嘲弄的笑聲,讓單霓一時氣急語塞:“你…你個無賴。”
“好好的班讓你毀了,早餐讓你毀了,衣服和鞋也讓你給毀了,你還在這幸災樂禍,你的心是被狗給吃了吧?虧你笑得出來。”
“你放心,我會賠給你的,給你放點音樂聽聽吧?別生氣了,你現在不適宜上火,會加重痛感的。”
竺劍說著打開了音響,放的是輕音樂,舒緩輕柔的音樂瞬間響起在帶點淡淡古龍水香味的空間裏。
擁堵的車道,悠長的路程,和悅的音樂並沒有起到什麽軟化的作用,單霓的焦躁依然騷動著,與此刻停止不前寂然不動的汽車正相反。
“你就不能繞開這條蝸牛爬的路,走不堵的路嗎?”
“小姐,現在的時間哪條路不堵呀?你別這麽急躁好不好?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是不是空著胃也難受,你稍等。”
說罷,竺劍起身伸手到後座取了一個紙袋遞給單霓。
“是我的早餐,若不嫌棄,將就吃點。”
都說食物是最解鬱悶的良藥。
想到此,單霓也不再客氣,打開了紙袋,不覺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