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冷淚是你哥哥的女兒
夢裏正緊張著，突然，呼吸不過來，冷淚眼前的人全都被一片白光吸走。
倒抽一口涼氣，重重喘著氣，冷淚看到頭頂上勾唇微笑的冷毅，摸摸有點痛的雙唇，這才明白那陣窒息來自何方。
“冷毅，下次再這樣，我就跟你離婚！”毫無提示，不知道自己“離婚”兩個字是怎麽蹦出來的，冷淚喊完，覺得自己有種逼婚的意思，頓時住了嘴。
將冷淚的停滯看在眼裏，冷毅沉思起來，“上次的婚禮，我的新娘其實是你。”灼灼盯著冷淚，冷毅好好的肅重著，突然，傾身向下，在冷淚唇上狠狠咬一口，冷毅不解氣，“而正當我在酒店等著你的時候，你竟然給我逃跑！”
想起逃跑，就要想起馬小連，眸子一暗，抬手抱住冷毅，冷淚說，“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這次你再敢逃，我一定瘋給你看！”眸中熾熱，盯著冷淚，將那層圍繞著他的陰霾驅散掉，冷毅隻想享受此刻的溫馨。
之後，冷毅住院，黑衣人護衛，冷淚近身伺候，還在旁邊加了張自己的床。
看到冷毅傷成這樣還將罪魁禍首冷淚當成愛人一般這麽親密，冷相齊跟安婉茹雙雙不滿，可鑒於上次正是安婉茹氣走冷淚冷淚才被寧哲行帶走，冷毅才受的傷，所以這次不滿歸不滿，安婉茹卻是再也不敢對冷淚怎麽樣。
而京城四家，也突然像是銷聲匿跡一般，從未再出現過。
七月，冷毅出院。
被冷淚攙扶著回到冷家大宅，不期然，冷宅裏已經坐滿了冷氏宗族一行人。
這裏大部分的人冷淚都認識，畢竟她也算是二十年的冷家千金。將視線落到正首位的白發老人身上，冷淚對這個老人的印象更深，他就是冷家人口裏的老太爺，更是冷家身份最高地位最崇的人。
“要不是看到這些裝飾，我還以為我回錯了家。”譏諷的勾唇，冷毅看著老太爺，將視線瞥到冷相齊跟安婉茹身上。
跟冷毅對視，冷相齊安婉茹知道冷毅知道這是他們的主意，頓時，冷相齊上前，嗬斥冷毅道：“孽子，你這是什麽眼神？宗族的人知道你要準備成婚，這是過來商定你的婚事的！”
“哼，我冷毅的婚事我自己說了算，需要你們商定什麽？”說著，按著冷淚的手，冷毅準備將冷淚帶上二樓。
“嘭嘭”，拐杖敲到地上的聲音，在這麽多人裏，隻有老太爺一個人用了拐杖，頓時，萬籟俱寂，冷家大廳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到，“冷毅，你是我們冷家權益的代表者和維護者，你的婚事怎麽不需要我們商定？”
聽著老太爺沉穩的聲音，以及聲音裏透著壯士列年的霸氣，冷毅止住上樓的步伐，轉身過來，對老太爺輕輕含了下腰。
“坐過來！”敲了敲自己旁邊的座位，老太爺說。
猶豫一番，對冷家最老的老太爺，冷毅也不能違抗。
將冷淚時刻留在自己身邊，冷毅坐在老太爺旁邊，而老太爺身邊本來就隻有一個人的空位，冷毅坐下，冷淚便隻能站著。大家也覺得冷淚這個冠著冷家姓氏的外人站著是合情合理。
不巧，冷毅剛坐下，卻攬過冷淚的腰，將冷淚也一並拉進自己懷裏，然後，冷淚就坐在了冷毅腿上。
三個人坐在一排，還是坐在跟老太爺一排，頓時，全大廳的冷氏宗親都倒抽了一口熱氣。
“冷淚，你也二十多歲了，不是小孩子，這樣坐著成何體統，快起來！”瞪冷淚一眼，冷相齊的大哥的老婆何氏頭一個站出來指責。
冷淚都被人這麽點名點姓，對於冷家的人，她永遠有一份自卑，剛準備起身，腰間的手卻扣得緊緊。
側頭，隻看到冷毅眸子一片漆黑，臉色也冰冷，“她馬上就是你們權益代表者和維護者的老婆，坐在這個位子上怎麽不成體統了？”冷毅這麽說，何氏一臉綠色。
“誰說她能跟你結婚！冷毅，隻要你一天是冷家子孫，你就做不得這個主！宛如，把冷淚給我帶上樓！”老太爺看著這一幕，再度敲拐杖。
“我都決定過一次，還怕決定第二次嗎？”站起來，攬著冷淚，冷毅環顧眾人，最後將視線定到自己母親安婉茹身上，“我要成婚娶她，誰也攔不住我。”
“孽子！你一個勁反對，難道就不想問原因嗎？冷淚她跟你是……”痛心疾首，安婉茹將話說到嘴邊又不甘心，便停了下來。
看著安婉茹一副欲言又止，甚至還飽含了濃烈恨意的眸子，冷毅拍了拍冷淚的手，示意冷淚先上去，還多給了黑衣人一個眼神。
深深看了眼冷毅，冷淚鬆開冷毅，走向二樓。憑直覺，冷淚覺得冷毅是要說些什麽不想讓她聽到的話。回頭，看到的是冷毅冷峻的側臉，還有那深如海的眸子。
上樓之後，黑衣人替她關上門，冷淚坐到床上，想起她跟冷毅經曆的，就不想再退縮。咬著牙，冷淚決定，這一次，不管是誰，也攔不住她非嫁冷毅不可的決心。
看著房門被合上，再給黑衣人一個眼神，黑衣人便開始在冷淚門口打電話。見聲音被掩住，冷毅確定冷淚聽不到，這才走向安婉茹，“二十多年來，是不是你們都知道我跟冷淚是真正的叔侄關係，就我們兩個人傻傻的被你們瞞著？”
他跟冷淚有血緣關係，在一度，冷毅快被這個事實打擊得體無完膚。
沒料到冷毅也知道這件事，更沒料到冷毅知道他跟冷淚的關係這麽久，卻還堅持要娶冷淚。
屏住呼吸，耳邊隻有為掩飾聲音而響起的說電話聲。
打破這種震撼的是老太爺，“冷毅，既然你都知道你跟她的關係，你就該知道，你們不能結婚。不管是從倫理上還是從繁衍後代上，你們不會有下半輩子。”老眼綻著精光，老太爺人老心不糊塗，“要是冷淚也知道你們的關係，你覺得她會陪著你一塊瘋嗎？”
搬出冷淚，老太爺篤定冷毅有所顧忌。
確實，冷淚如果知道他們的關係，她也會跟自己一樣不顧一切跟自己在一起？
太了解冷淚，也了解冷淚心底那深藏的對家庭的渴望，對親情的向往。寒著眸子，冷毅對上老太爺，“如果不能娶她，那我也不會接受你們給我安排的人！”為杜絕他跟冷淚在一起，在阻止他們之後，最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馬上給他安排一個他們想要的冷氏媳婦。
冷冷一笑，冷毅心底再度發寒。
豪門無親情，這些所謂的宗親，又有幾個是真的在意他的幸福？
“馬家千金馬小連，隻要你們聯姻，我們冷氏再也不會是京城四家的傀儡，我們冷氏便成了他們一員，以後，就不會再有寧哲行的事情發生。”迫不及待，安婉茹一口氣吐出來。
聽著，冷毅殘烈的勾了勾唇，“我說這一個多月怎麽這麽安靜。原來你們已經背著我跟他們達成協議。”拿他的幸福成全冷家，冷毅從不在意，可是，這一次拿走的是他這輩子都不會舍棄的，就在意，冷毅唇邊弧度加大，“為了攀上高枝，你們這些人還真是夠努力。如果我沒記錯，馬氏的千金早在一出生便跟他們四家之一的蕭家訂了娃娃親，能讓蕭家退親，還能讓馬家同意，你們是下了血本吧？”
“冷毅！注意你的措詞！我們犧牲這麽多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冷家，為了你！”拐杖再敲，老太爺威武。
不以為然，哂笑，冷毅薄唇吐字，“我說過，我的婚事我決定！如果你們真想要用聯姻化解二十多年的怨懟，那你們就重新找個冷氏總經理！我的淚還在等著我，先走了。”說著，冷毅上樓。
“冷毅，你這個孽子！你給我站住！”衝上前，冷相齊也發飆。
“孽子就孽子！你們都給我記住，如果你們誰想私自找她想逼走她，到時候冷氏大地震，你們就不止要換個總經理這麽簡單！”當了冷氏總經理這麽多年，控製冷氏興衰勝敗冷毅還是有這個能力的。見所有人都肅靜起來，冷毅冷冷的勾唇，推開房門。
留下下麵咬牙瞪眼的一幹冷氏宗親。
穩坐如山，見冷毅的身影進去，老太爺眸子精光劈裏啪啦。“你們都記著，這件事憋了二十四年，就一直給我憋下去，若誰瞞著我吐了出去，別說冷毅不放過你，我老太爺也不會饒！今天就先散了吧！”
說著，冷氏宗親一個個麵色沉重的出去。
上前扶起老太爺，冷相齊一臉愧疚，“爺爺，是我養不教，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任冷相齊扶著，老太爺湊唇過去，低頭在冷相齊耳邊說了幾句，渾身一震，冷相齊呆住。老太爺揚長而去，步伐矯健。
“老太爺說了什麽？”見冷相齊滯在地上，安婉茹問。
“他、他知道……”驚呆還回不過神，冷相齊不可思議。
看著冷相齊這麽一副震驚的樣子，想到“知道”兩個字的內涵，安婉茹的心也提起來，“他知道冷毅不是……”後麵的話說不出來，兩人一並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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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冷毅進房後，看著床上冷淚的窈窕背影，上前，輕輕攬住冷淚，冷毅眸子一片柔情，“熱麽？我替你打開空調？”
回抱住冷毅，冷淚咧嘴一笑，“不熱，隻是有點懷念我自己的房間。冷毅，今晚我還是回我的房間休息吧，你讓方奶奶幫我收拾一下。”
“……好，聽你的。”知道冷淚是在避諱冷家那群人，沒有堅持跟冷淚同房，冷毅回。
“冷毅，你說，我爸媽會是什麽樣的人？這麽多年，除了小時候問過你，我似乎從來沒問過，我爸媽為什麽會將我留在冷家？而不是留在陳家吳家方家？”
“如果不留在冷家，你便不會是我的。”於冷淚發間落下一吻，冷毅眸子閃亮，這個問題，他以前覺得不重要，可如今看來，這個問題背後還藏著別的秘密。
察覺得到冷毅一點一點移下去的動作，冷淚坐起身，“你還是病患，還是我去叫方奶奶吧。”落荒而逃一般，冷淚衝下床，關上門。
看著被合上的門，冷毅眸中欲色便變成憋屈的顏色。很快斂起一切，恢複深潭般的漆黑，冷毅撥通冷焰的電話，“你上次說冷淚是我侄女，你到底還有什麽沒告訴我？”
電話那頭，盯著那抹身影，冷焰心不在焉，“哦，那件事啊，我早就想告訴你，但是你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之後我又忙，就忘了給你回電……”
每當冷焰廢話一堆，就是冷焰在尋找目標。聽著冷焰的廢話，冷毅不耐煩，“收回你的視線，現在告訴我，冷淚的父母是誰？當年為什麽把冷淚放到冷家？”
“你記不記得你有過一個哥哥？在二十七年前，他離開了冷家，倒插門進了京城大戶？姨夫姨媽覺得你哥哥敗壞冷家名聲，便跟你哥哥斷絕了關係。不過那時候你才三歲，也許你不記得……”看到冷豔美人回望自己，還走向自己，冷焰廢話更多。
“說重點。”吐氣，冷毅咬牙。
“冷淚是你那個哥哥的女兒。”說完，迅速掛掉電話，冷焰端起麵前的酒遞給顧夕，“美女，我看到你一直在觀察我，怎麽樣？有興趣喝一杯嗎？”
抬手覆上冷焰胸膛，再滑下去，顧夕魅惑一笑，“白大褂？你是醫生？”
“兼職醫生而已。”眸中是興趣正濃，冷焰眸底卻是鄙夷，一把攬過顧夕，冷焰湊唇落到顧夕耳後，“其實，我真正的工作是服務女性，特別是那種即將要嫁給老頭子孤單寂寞的漂亮女人。”
“你知道我？”反手想推開冷焰，顧夕怒，“你到底是誰？整整跟了我一路，你到底想做什麽？”
“當然是想兢兢業業的工作！”湊過去，沒碰到顧夕的唇，冷焰曖昧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