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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船店勾結有貓膩

  當阿拉延宗問詢打骨催枯為何要拳打耶律哈時,打骨催枯騰的一下子自床鋪上坐了起來,揮手就是一巴掌,又打向那個猥瑣的男人。


  耶律哈伸臂膀一擋,接著一個翻滾,便滾到了牆根兒,啞聲喊道:“你這憨頭又要打人!”


  耶律哼隨即也坐起來,急忙喝止,“小英雄在此,莫再打鬧!”


  阿拉延宗坐在地上,就著昏暗的油燈光亮,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一驚,急忙勸道:“有什麽事敞開了說,切莫動手!”


  打骨催枯指著綣縮在牆根下的耶律哈怒氣衝衝的說道:

  “這猴子色膽包天!一天到晚的勾引女人。昨天他把我的女人領到山裏去了,今日上午又去哄騙,被我撞見,著實該打!”


  耶律哈怯懦的答道:“去山裏,我那是給完顏大姐撿果子吃。”


  打骨催枯一臉鄙夷神色,“誰信呀?別看我憨,但我不傻,你那點花花腸子我看得出來。完顏氏水性楊花,你又是一團渣,你們兩個在一起臭味相投,肯定!我隻想打爆你的尿泡!”


  說罷,握拳做欲打狀。


  瘦猴子耶律哈連忙雙手擺動,“大哥大哥,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見二人並沒有真的打起來,耶律哼便又躺在了床上,不再理會他們。


  阿拉延宗覺得這事不能再提,激起打骨催枯的火氣來又是一番打鬧,眾房客便不得安寧了。


  遂轉問明日渡河之事。


  耶律哈啞著嗓子說道:“我們到的那天,剛剛擺渡了一船人,便一直等到了現在,已經六天了。”


  另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懦弱的說道:“我等了七天了。”


  還有兩人說,已住店八天。


  這讓阿拉延宗心裏泛起了嘀咕,吃飯前漁村店小二悄悄的跟他說過,這是一家黑店。


  除了年輕的母親說這裏的飯菜很貴之外,沒有看到哪裏不太正常,還未見老板娘要飯錢。


  現在聽聞有船不渡客,卻留在這裏住店,這是店家和船家合謀的心機。


  或許之前災民逃荒,這裏過往遊人較多,客棧還能賺些錢財,現在過往客人稀少,為了留住客人,商家動了心思。


  商家也是要賺錢的,現在食物短缺,飯菜貴一些也能夠理解,隻要不高的離譜,他人還是不能妄加指責。


  阿拉延宗思前想後,覺得商家隻要不太過分,不謀財害命,便不想去管那些閑事。


  見阿拉延宗沉默不語,坐在那裏想心事,其他房客便不再出聲,漸漸的都睡了。


  阿拉延宗便也和衣躺了,蓋上被子,盡管耳畔響著打骨催枯如雷般的鼾聲,他也很快睡著了。


  晚間,阿拉延宗外出小解,外麵已經有了月光。遠山依然朦朧,近處的事物倒依稀可辨。


  山風吹來,夾雜著淡淡的海腥味兒,山林嗚鳴。迷迷茫茫的河麵,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事物。


  毛竹旗杆上的旗子,一直撲啦啦的響著。


  阿拉延宗正欲回屋,卻見房屋正中的那一間亮著燈光,裏麵時不時的還傳來男女嘻笑聲。


  日間,未見除了老板娘之外的店家任何人,房中的男子想必便是店家的老板了。


  他是早就在店裏未露麵兒呢,還是夜間才趕來的呢?


  如果是夜間來的,為何不見船隻?


  阿拉延宗又想起漁村店小二的話,這是家黑店。難道他們另有圖謀?


  阿拉延宗躡手躡腳來到窗根兒下,支起耳朵仔細聆聽。


  一個女聲說道:“這次你又可以發一筆財了。十三人了,明天你渡過十人,還給我留下三個。每人一天一個銀幣,我比你賺的還多。嘻嘻嘻!”


  雖然老板娘盡量壓低了聲線,但她那尖厲的嗓音將她的話語還是傳出了窗外。


  一個低沉的男音回道:“最毒不過婦人心,你這些賺錢的伎倆著實歹毒。不過我倒是清閑了許多,賺的錢也翻了幾倍。要不是我白毛虎有點本事,壓了其他船家,你主意再高也難施行的。”


  老板娘再次嘻嘻道:“我們這叫合作。合作,懂不懂?共同發財,難道你不願意嗎?”


  低沉的男音再次說道:“我當然願意,那是因為你願意。來吧,來點兒實際的,別扯那些沒用的了。”


  隨後,燈光熄滅,但是屋內的嬉笑聲夾雜著床鋪的吱嘎聲並未停止。


  阿拉延宗通過這對狗男女的對話,已經聽明白了大致的意思。


  後麵那些響動他無意再聽,便返回房間繼續睡覺去了。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阿拉延宗便醒來起床了,他有早起的習慣。


  疊好被褥,放在一把竹椅上,卷起席子,回放到門後。


  打骨催枯依然鼾聲如雷,即便如此,其他房客還是睡得香甜。


  阿拉延宗輕手輕腳開門出來,複又帶上房門。


  晨曦微明,雖然有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山水,山中的氣息倒是清涼,沁人心脾,吸一口精神倍增。


  阿拉延宗望一望河麵,朦朦朧朧,尚不如晚間有月光的時候看得清晰。


  便沿著上山來時的小路下得山來,到了河邊。河水蕩漾,有了細小的波紋。


  南麵是河岔,阿拉延宗便沿河岸向北走去。


  步行不遠,一拐彎見有一處沙灘,甚是寬闊潔淨,這裏的霧氣小了許多。


  阿拉延宗便在這裏打了一套拳術,又舞了一番劍法,感覺身上微微出汗方才停歇。


  到河邊洗了臉,頓覺清爽,遂又沿河歸來。


  拐過彎,迎麵遇到一人。


  此人中等身材,大早上卻帶著一個寬大的鬥笠,鬥笠下壓著一頭曲卷的白發,眉毛胡子皆白。


  第一眼,阿拉延宗還以為是一位老者,再看他白色麵皮泛著紅光,不過四十歲左右,一雙藍眼卻異常陰鷙。


  身上披著蓑衣,腰間卻懸著一柄長劍。


  這身打扮,似漁非漁,似武非武,讓人覺得怪異。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都微微一怔,隨即又背向而行。


  一大早此人從南麵而來,走向北方。南方隻有客棧,北方有什麽?

  阿拉延宗立時想起昨夜在客棧中的那個男人,想必此人便是船家白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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