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反常
身為東方會的老大，在這種時刻尤其敏感，雖然東方祐很不想承認枕邊的女人是臥底，可是一切的種種不得不讓他心涼。
他和MrRirc先生的交易可以說是密不透風，可警察居然出現在東山。一個普通陪酒女的槍法居然那麽好，還有那股奮不顧身撲向他，替他擋子彈的勇氣，也不是尋常女人有的。還有她的氣質，如今想想，怎麽看都不像是陪酒女，她記得她還問過她，怎麽渾身散發一種盛氣淩人的感覺，她當時怎麽回答的來著？
天生麗質，對，天生麗質，好一個天生麗質，他居然從頭到尾都那麽信任她，從來沒懷疑過她，他就是他媽的傻子！
東方祐的眼睛突然一淩，皺眉低頭看向抽屜裏的那張帶有毒品名聲和數量種類的明細表，再想想女個女人今天的表現，她今天晚上尤其主動，主動的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難道……
東方祐霍得一下從椅子上起身，帶著渾身的憤怒衝向樓下去。
東方祐一臉森冷的打開房門，剛打開房門就問道一股撲鼻的菜香，他皺眉走進去，聽到小廚房裏叮叮當當的聲音，尋聲過去發現肖晗正在廚房裏忙著，她將額頭前和兩邊的短發都用發卡別住，身前係著圍裙，一副居家過日子的形象，心裏一團火的東方祐竟然看傻眼了。
半夜為他做飯的女人，真的是臥底嗎，真的會背叛他嗎？！如果隻是臥底，她怎麽會不要命的替他擋子彈？！
聽到聲音的肖晗回頭看到東方祐倚在門框上，她衝著他露出一抹炫麗的笑容：“你這麽快就忙完了啊？我還沒做好呢。”
“你能等我一下嗎？”肖晗衝著東方祐淺笑，表情裏帶著一絲嬌憨。
東方祐心裏非常非常不好受，他很想衝過去問她，問她是不是臥底，可是看到她這抹笑容，以及她為他下廚的模樣，他突然沒有了勇氣，他在心裏想，會不會是他想多了，也許她隻是在他的辦公室裏玩電腦時隨便翻了下抽屜呢？！
“你快點做，我餓了。”東方祐臉很臭的說。
肖晗點點頭，很難得沒生氣的說：“你再等我一下，很快的，你去外麵坐著等我。”
可東方祐卻沒動，一直倚著門框看著她忙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肖晗回頭笑著看向東方祐，說道：“可以吃飯了，你餓壞了吧？”
東方祐眉頭微皺，她從來沒對他這麽體貼過，如果換做平時，她一定會惡毒的說，餓死你才好。
可她今天在床上又是主動，又是體貼的給他做飯的，她到底想要幹什麽，這不得不讓東方祐更加懷疑。
東方祐默不作聲的坐到椅子上，看了眼滿桌子的菜，驚訝的問道：“怎麽這麽多菜？”兩個人吃的完嗎，何況還是宵夜而已。
“吃不完就明天吃，我好不容易給你做頓飯，每一樣都要吃，知道嗎？”肖晗夾了個雞翅放在東方祐的碗裏。
東方祐銳利如鷹的目光看向對麵的女人，她今天不止其他事反常，就連做飯都反常，兩個人的宵夜做的跟宴請客人一樣，絕對有問題。
這……是她給他做的最後一頓飯？！
如此想著，東方祐的心裏更加百感交集，是憤怒？是傷心？好像又都不是，具體是什麽，東方祐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你怎麽不吃啊？怕我毒死你啊！？”肖晗見東方祐看著碗裏的東西發愣，開玩笑的說。
東方祐緩緩抬起頭看著肖晗說道：“如果的話，你會對我不利嗎？”
“……”許是做賊心虛，肖晗心裏咯噔一下，她直視著東方祐的雙眼，她總覺得他今天格外的銳利，可他又不像是知道了什麽，以東方祐的火爆脾氣，如果知道了什麽，他一定馬上開槍斃了她，怎麽還會在這跟她廢話？！
“你會嗎？”東方祐又追問。
“你怎麽突然這麽問？”肖晗心虛的試探著，不過表麵保持的仍然很鎮定。
東方祐咧嘴一笑：“開個玩笑不行啊？！”這女人如果真的是臥底，那他隻能說她的演技很好很到位，他這麽問她，她都能麵不改色，是不是就可以說明她心裏根本沒有他，所以心裏才不會對他有愧疚的感覺。
或者，她現在恨不得馬上將他抓捕歸案。
“沒事亂開玩笑，也不怕半夜不消化。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送去給阿木吃了。”肖晗心裏鬆了口氣。
“你想死，還是他想死？”東方祐狠瞪了對麵的女人一眼，然後低頭開吃。
肖晗時不時的給東方祐夾菜，她自己卻沒怎麽吃，她想多看他幾眼，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那麽帥呢，現在看來，就連他吃東西都那麽帥，不像地痞流氓那樣狼吞虎咽，也不像名門子弟那麽優雅嚼咽，可是就是讓人挪不開視線。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連他的霸道和囂張，她都不厭煩了，反而覺得很可愛。
“你怎麽不吃？”東方祐抬頭看她。
“這都幾點了，我怕胖啊！”肖晗又給東方祐夾了一口魚。
“你一定是在飯裏下了毒，自己才不吃的對不對？”東方祐虎瞪著眼睛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女人半夜吃東西會發胖的。”肖晗也回瞪她。
“胖怎麽了，胖了更好，就沒人多看你一眼了。”東方祐理直氣壯的說。
“屁，到時候你也不看我了。”肖晗撇嘴。
“不會！胖點好，胖點抱著有肉，現在太一摸都是骨頭，不舒服。”東方祐邊說邊看肖晗身無二兩肉的樣子，心裏卻忍不住想，這樣的瘦的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呢？
“你真是太無恥了，吃飯你都能想到那方麵去。”肖晗在餐桌下伸腳踹了他一腳。
“我這叫情趣，你懂什麽？！”東方祐冷哼。
“這次我離開，你有沒有擔心我？”東方祐也夾了口菜給她，他突然想起來，他好像沒怎麽給她夾過菜。
“吃了。”東方祐一如既往的霸道語氣。
肖晗果然聽話的拿起筷子把食物放到嘴裏，難得的沒再頂嘴。
“擔心。”咽下食物的肖晗回答東方祐剛才問的話。
“那為什麽沒打電話給我？你一定是不想我。”東方祐仿佛不高興一般的語氣。
“我怕打電話耽誤了你做事。”肖晗沒承認想不想他，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默認，她想他了，很想，很擔心。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傷心？”東方祐突然語氣深沉的問。
“說什麽呢？！好好的，說什麽死不死？”肖晗皺眉，馬上語氣緊張的訓斥東方祐，好像他這麽說一句，他就真的會死掉一樣。
“我隻是問問，你緊張什麽？”東方祐的目光一直盯著肖晗的眼睛看。
“誰說我緊張了，你混這行的，還不知道這種話是忌諱嗎，以後少說這麽不吉利的話。”肖晗眼中汪著一股深不見底的溫柔。
東方祐心裏抽疼，他心裏百分之80的成分確定對麵這個女人是臥底，可是他又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的了關心和對他的緊張，他不會看錯的，就算她再會偽裝，突發狀況下的眼神是不會說謊的，他在她的眼中的的確確看到了緊張和關心。
海棠！你到底是誰，你留在我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死了，你會不會傷心？”東方祐又不死心的問了一遍。
肖晗皺眉，心裏酸楚的點點頭，她當然會傷心，她不希望他死，可是她……
為什麽人生要麵臨這麽難的抉擇？！就算她現在不想讓他有事，估計也來不及了，那份‘證據’已經發給天佑了，以天佑的能力，一定會查到確切的證據的。
到時候，無論是無期徒刑，還是私刑，對於東方祐和她來說都不是容易接受的事，當東方祐知道她是臥底的時候，他又會是怎樣的反映呢，恨不得殺了她吧？！
她說對了，當東方祐知道她有可能是臥底的時候，他真的恨不得拿著槍一槍蹦了她，可是他還是忍住了，不是因為他脾氣變好了，而是因為他舍不得，或許他的心裏還有一絲期待吧。
“既然會擔心我，會舍不得我，我要是萬一出事了，那就不許改嫁，知道嗎？”東方祐霸道的說。
肖晗皺眉，要不是因為餐桌下的手死死的扣著自己手心的肉，她懷疑自己會不會哭出來，這男人今天專門說她不想聽的話，胡言亂語的。
“我又沒嫁給你，談什麽改嫁不改嫁的。”肖晗哼哼著，掩飾自己心裏的酸楚。
“一天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東方祐霸道的說，眼中充斥著認真。
肖晗氣的將手裏的筷子扔到桌子上，憤怒道：“你能不能說點吉利的？！”沒完沒了的說這些，好像他明天就要死亡一樣，她聽著心裏真的很不舒服，就好想是她親手將他送上刑場一樣。
東方祐卻無所謂的聳聳肩：“幹我這行的，出生那天就把生死看淡了。”這女人還是擔心他的，隻要擔心他，就證明她心裏是有他的。
他不怕警察查他，他平時將工作做的有多嚴謹保密他自己知道，甚至可以敞開大門讓警察進來仔細的查。
可他怕的是這女人心裏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