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要麽斷的一幹二淨

  若她陳述事實，他會信嗎？在她沉思著要不要告訴他時，就見慕彥晨扣住她的雙肩，諱暗的眸直盯著她蒼白的容顏，語氣沉沉再次詢問，似瀕臨著深淵，“為什麽？不想開口？難道我連最起碼的知情權都沒有了？”


  她回眸凝視，慢慢地撥離他的手，闔上雙目，終止了淚水，是，他是有權利知道一切。而那也是一條小小的生命，她淡淡地蹙了下眉，試探著斷斷續續地解釋，


  “是……是顧馨靈她……”


  “她？她怎麽了？”


  見慕彥晨麵不改色，全神貫注地聆聽，她慢條斯理地說著“我不知道顧馨靈是不是意外掉落，她說心裏放不下一個人，當時我準備拿手機，她掉了下去，而我也撞在亭欄上，之後……”


  “之後？之後你就流產了？“


  她還未說完，就見慕彥晨滿眼的不可置信，俊容冷若冰霜，墨眸如暗夜的天幕，幽暗無光，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沒有再說下去。


  “編的很好，都到了睜眼說瞎話的地步了？沒想到你還是沒變，一副蠢蠢動人的模樣，不熟悉你的人還真不準被你騙的一無是處了！”慕彥晨臉上似笑非笑，沒有了一點溫度，緊盯她的目光隻剩下了嘲弄和輕蔑。


  “林沛涵，你什麽時候才不會對我說謊？嗯？”言語叱喝冷到了極致。“顧馨靈的為人我很清楚，她不會加害人，你想汙蔑她？”


  此時此刻林沛涵那張白的透明的臉上，愁眉雙鎖，處於困惑中，她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可聶小悠知道她懷孕了，顧馨靈也知道的，她到底該怎麽說？

  那恍惚無措的神情盡收慕彥晨的眼底。


  “你很清楚？你們……”當她再次抬眸，想把整個事實娓娓道去時，而麵對如蒼鷹般的雙眸沉靜如水地掃視，那裏麵飽含著輕蔑，質疑，疏漠，她嘴唇翕動著卻再也說不出了。


  他已經做了選擇了不是嗎，在救人的那一刻，他喊的是馨靈，他在意的是顧馨靈，那她說不說還有什麽意義！

  孩子沒了，手機也毀了，是不是真要斷去跟他的牽絆？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就此結束！也好過彼此折磨。


  空氣中凝結著涼涼的氣息，停滯片刻，她兩隻無助的眼眶裏盈滿了渾濁的晶瑩，麵容卻假意顯得那麽自然、那麽舒坦，幹裂的嘴唇微微抿了抿，有氣無力的吐出。


  “對，不是意外，是我不想要。”


  慕彥晨一聽，盯著她的眸子瞬時寒意彌漫，已冷到讓人發顫，也遲遲沒有回應。


  她那雙無焦距的瞳仁，幾絲散淡的陽光落到她清秀的眉眼上，映出她的眸如水，卻撼動他的心靈。


  縱然男人的尊嚴迫使他不肯低頭，內心的一再失落讓他被蒙蔽了雙眼，但是模糊的意識裏有個無言的影像讓他要相信她，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猛地一把糾過她的雙肩，言語微寒“你剛才說你沒有汙蔑，一個昏迷都喊著寶寶的人怎麽會不想要，你是不是見我救顧馨靈，心裏不舒服後悔了？所以故意要這麽說的？”


  她掩著心傷沉了下眸，直直望著他，迸出一句話“放我走吧！”


  恍惚間，他的眼神變得極盡冷酷，深沉。她禁不住瑟縮了下，非常的熟悉，她記得是三人聚餐回來的那個夜晚，他掐住她的脖頸，要置於她死地的那一幕，一模一樣的神情。


  殊不知有個冰冷刺骨的聲音在他耳畔回響。


  （不要再對她抱有什麽希望了，連小小的生命都可以舍棄，這個女人心如蛇蠍，要麽斷的一幹二淨，要麽……毀了她。）

  倏地他抓著的力氣大的驚人，像是要她的骨頭硬生生的捏碎一般，林沛涵吃痛了一聲，目光微滯，對於他突然的舉動一時無法適應，而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倏地響起。


  “沛涵，我給你帶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