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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闖爺篇】肝疼

  天很冷,楚驥寒靠著這裏站了半個小時,腳有些僵了,他沒有跺腳,就等著初曉來摸摸他已經凍僵的手腳。


  初曉剛好喘著氣站在他麵前,他伸臂抱住她就把頭搭在初曉的肩上。


  “曉曉,我肝疼。”


  初曉一巴掌拍他的屁股上,真是氣得想吼!

  嚇她很好玩嗎?


  電話跟要死了一樣!

  這時候倒撒起嬌來了!


  “楚驥寒!你!鬆開!”


  楚驥寒把初曉的手拉住,放進自己的大衣裏,再鑽進他的襯衣裏。


  她的手,嚇得一縮!

  大街上!雖然很晚,但是也會有車開過!

  這廝是想幹什麽!

  “楚驥寒!!你放開!!”初曉要跑,楚驥寒卻摁著她的手往上挪。


  驀地,初曉的手指突然一僵!!!!


  整個人也是一僵!

  僵得不能動。


  她怔怔的望著他。


  楚驥寒高高的個子,雪天的路燈下眉目似畫如雲,清俊出塵,好在一雙眉生得英挺,陽氣煞足。


  他微耷著肩看著初曉,沒什麽精神似的,倒有幾分難見的楚楚之意。


  “我真的肝疼。”


  初曉在他的胸腔左麵,摸到好長一條疤痕,上次他讓她給他擦身體,卻沒有擦過正麵。


  她擦的背。


  那時候,他是故意不讓她看的吧?


  那疤痕到底是怎麽縫的,那麽長,像尖利的刀子割著手指。


  因為十指連心啊,所以手指疼,心裏也跟著疼了嗎?

  初曉咬緊了唇,眼睛已經泛了潮汽。


  楚驥寒又把腦袋搭在初曉的肩膀上,這次初曉木訥的沒有推開他。


  “曉曉,我被你氣得肝疼,真的。你說你搬個什麽牛鬼蛇神來氣我不好,非要弄個未婚夫,我都要被你氣死了。天天喝枸杞桔花茶都降不下來這火氣,我若是英年早逝了,你要去給我上個香。”


  初曉身子抖了一下,手從楚驥寒的衣服裏抽出來,一耳光狠狠的給他甩在了臉上,咬了牙轉身就走!!

  雪落在她的臉上,被不停流下來的熱淚化成水,風割過來,臉也割疼了。


  她岔岔的罵,“你個烏鴉嘴!再聽見你亂說!我就把你推到馬路上讓車撞死你!!!撞死你拉倒!”


  “撞死你這個嘴巴不幹淨的禍害!”


  初曉哭得厲害,仰著腦袋張著嘴哭,雪都飄進了她的嘴裏,手指緊緊攥著。


  她是真的被楚驥寒嚇到了,嚇得不知所措。


  真正的害怕……


  摸到那條疤痕的時候,她好象真的感覺到了他的疼。


  他疼了,是被氣疼的。


  下意識的真把所有的錯都堆到了自己的身上。


  楚驥寒是怎麽都沒有想到初曉會打他。


  這要是被爺爺奶奶知道了,還不得找人拚命啊。


  初曉打他的時候,他也意識到自己過份了。


  玩笑開得過份了。


  他是知道自己不能主動打文長慶,所以才想了這麽一個損招。


  初曉其實特別堅強,總是像個天塌下來也不怕的人。


  所以他是很沒出息的想要搏她的同情。


  他的身體上有疤痕,曾經不想讓她看見,是怕嚇著她。


  是不是所有人遇到喜歡的另外一個人時,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給她看?


  反正現在他現在有些明白。


  那時候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醜陋的地方。


  也不喜歡她問那些惡夢一般的回憶。


  可以後真在一起,她遲早會看到。


  文長慶那種鄉下人都會裝斯文,難道我裝一下可憐也不行?


  楚驥寒被打懵了,第一時間還想發火。


  看見初曉哭的時候,他就火不上來了。


  初曉一路走,一路哭著罵他,罵他可難聽了,像個潑婦。


  楚驥寒一嘴都不敢回。


  遠遠的跟在後麵,老實的被潑婦罵。


  什麽要求也不敢提。


  鄉下人好可怕,罵人好可怕,嚇死本少爺了。


  這女人以後嫁得出去可真是奇跡。


  本少爺口味怎麽會這麽重。


  真是太奇葩了。


  這真是一條沒有光明的黑路,本少爺不想走了,不要這女人了!


  “曉曉,別生氣了,你罵得好嚇人,我本來就不舒服。”


  初曉抽著鼻子停下來,又抽著肩膀往回走,挽上聲音微小的楚驥寒的手臂,“我送你這個該死的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不去!”你過來抱一下爺,親一下爺就好了啊,幹嘛搞得那麽隆重!

  初曉才不敢相信,狠狠道,“你不去我就宰了你好了!”


  楚驥寒嘴角抽了抽,蔫了……


  楚驥寒愈發覺得自己有受虐傾向。


  初曉凶起來的時候簡直不是女人。


  瞧她一路罵罵咧咧的。


  可他還覺得這樣挺爽的。


  真是爽爽的。


  好象是在傷口快要長好發癢的時候抓了抓似的,爽死了。


  這時候的初曉比不理他的初曉美多了。


  楚驥寒心想自己是有點重口味小犯賤。


  所以跟著初曉的時候肩膀依舊有點耷。


  “初曉,我開了車。”


  “那你不早說,還要我來接你!!!”初曉又怒了。


  她怎麽會認識這麽個不靠譜的!

  有車還把姐叫過來!


  你肝有毛病,就來禍害我啊!!!


  心裏這樣想,還是伸手去掏他的大衣袋子。


  從裏麵把車鑰匙抓出來,隨便朝著四周摁。


  聽到了車子啾啾的報警聲,初曉便拉著楚驥寒往那邊走過去。


  雪下得大了起來,才在這裏站了一陣,頭發上都麵起了一層。


  楚驥寒伸手替初曉撣掉頭上的雪末子。


  “初曉,你們老家下雪嗎?”


  “我也是北方人,怎麽會不下雪?我們那兒比京都冷,下得雪更大!”


  “真的?”


  “嗯,冬天有些路上結好厚的冰,根本沒人清掃,車輪上要綁東西才敢開。所以還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幸福,出門雪也有人掃,路也有人清。”


  楚驥寒手腕一轉,扣緊了初曉的手。


  兩人已經走到了停車處。


  楚驥寒沒有上車,看著初曉,又替她撣了頭上的雪。


  “明天,你跟我一起吃飯去,好不好?”


  “我不去。”初曉從楚驥寒的手中抽出手來。


  其實她心疼楚驥寒是一回事,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沒有妄圖高攀他。


  也不想看輕自己。


  喜歡是可以經過時間流逝改變的。


  多少偉人都證明個這個命題是正確的。


  初曉相信自己也會在未來精彩的生活中慢慢忘記掉這一小段心動。


  “為什麽不去?”見初曉拉開車門坐進了主駕駛室,楚驥寒趕緊拉開副座的門。


  “為什麽不去?”楚驥寒再問一次。


  初曉瞪他一眼,“拉安全帶!!我技術可不好!”


  楚驥寒悻悻的拉好安全帶,癟了癟嘴,等初曉發動車子前行了,他又看著窗外嘟囔一句。


  “我說明天跟我一起去吃飯。”


  “我不去。”


  初曉依然幹脆。


  楚驥寒回頭過來瞠著眼珠子瞪初曉。


  初曉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雪天尤其要注意安全。


  楚驥寒把手伸到初曉的腿上,“初曉,我手都凍僵了,你給我暖暖。”


  “我不冷啊!拿開!!”初曉不給楚驥寒暖。


  楚驥寒嘴了一下牙!


  這個窮鬼!

  瞪鼻子上臉了啊!

  讓你給我暖暖手要了你命還是怎麽的?

  氣死了!

  楚驥寒又肝疼了一次,初曉才把他的手捏在手心裏。


  雖是不太情願,卻也這樣做了。


  楚驥寒並不在乎初曉是不是情願。


  但他無意間卻發現了初曉的軟肋。


  初曉一聽他說肝疼,就會服軟。


  “初曉,明天跟我去吃飯。”


  “楚驥寒,你有完沒完?”初曉哪裏肯再理這個問題。


  她可不想在京都這地方被楚驥寒吃得屍骨無存。


  楚驥寒拉著初曉的手,“沒完啊,我和你沒完啊。”


  沒完沒了才好呢。


  楚驥寒就想下點猛藥。


  能對初曉有用的猛藥。


  初曉不要房子,不要錢。


  那麽他應該給點有用的東西。


  家裏先不管了,先把自己喜歡的東西留在身邊再說。


  “我有一些朋友,明天一起吃飯,介紹他們給你認識認識。不然過些天過年了,大家都忙了。沒有時間聚了。”


  初曉聽著楚驥寒說完。


  頭開始犯暈。


  她這人生經曆得真是跌宕起伏。


  想什麽的時候,不來什麽。


  不想什麽的時候,偏來什麽。


  這是在她快要斷幹淨念相的時候,又給她扔了一個大棗。


  有些犯暈,像是沒有聽清。


  楚驥寒眼裏的初曉是在故意裝沒有聽清。


  這樣一想,便有些沉不住氣的急了,“初曉,你什麽意思啊!”


  “快到醫院了,我們現在隻能去看急診,明天再過來看看。”


  楚驥寒這下子真肝疼了。


  如果他要帶初曉去見他的朋友,初曉還拒絕,那說明什麽。


  說明初曉真起了心要嫁給文長慶!


  那讓人如何接受得了?

  車子拐進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停穩後,初曉拔了車鑰匙。


  楚驥寒拉住初曉的手,不準她下車,臉也冷了,聲音也冷了。


  “我說明天帶你去和我朋友吃飯,你不回答是什麽意思?”


  初曉回聲,“我不想去。”


  “理由!”


  “總裁,咱們不是一個階級的,你明白嗎?”初曉認真的看著楚驥寒。


  這種認真看得楚驥寒愈發不自在。


  因為初曉的語氣可以用推心置腹這個詞來形容。


  “不明白。”


  我要是說明白,你以為我傻啊!

  你還當真以為你挖的坑我就要跳啊!

  你才傻呢!


  “咱們之間也沒什麽,我晚上送你去看病。明天我上我的班,你也別為了這些私事打擾我,行不行?”


  “打擾你?”楚驥寒緊吸一口氣,又籲出來。


  “是。”


  “我身體不舒服,叫你過來,是打擾你?”


  尼瑪,這哪是肝疼啊,心窩子都戳疼了!


  這窮鬼!

  說話都帶刀子的嗎?

  “我看你也不是不舒服。”


  初曉漸漸也明白了,如果楚驥寒真的身體不舒服,也不會天寒地凍的站在戶外。


  京都的冬天可是冷得很。


  更何況是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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