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靳斯翰】男朋友
豪華套房雖然不是總統套房,像我嬸嬸這樣性格的人一輩子也舍不得花這個錢來這裏住。
我怕影響靳斯翰休息。
靳斯翰卻把房卡給我,“沒事,晚上我睡你那間就是了,反正你那間你還沒有住過,都一樣。”
他眼神沉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敲定了。
魏學這一晚上乖得要命,跟在我嬸嬸邊上,像個小跟班一樣。
也不怪他,嬸嬸一進電梯就拉著魏學一起了。
我們進了靳斯翰的套房,我是真不好意思,卻也了解他的脾氣。
不一陣,門鈴響了,我以為是靳斯翰回來了。
結果是酒店服務員站在門口問好,說是送些小點心,幹果過來,還有水果,飲料。
靳斯翰周到心細,我心裏感激。
妹妹剝了個荔枝喂進準妹夫的嘴裏,“姐,你這個老板人真不錯。”
魏學跟著說,“靳先生很紳士的,十分照顧許妙。”
嬸嬸吃著水果點頭,“現在的老板像靳先生這種又好看又有風度的太少了。個個眼睛長頭上的。”
“他老婆是哪兒人啊?多大啊?”
我說靳斯翰還未婚,沒有女朋友。
哪知我將他的年齡才說一出口,嬸嬸嘴就張大了。
“天哪!他不會是身體哪兒不好吧?怎麽會這麽大把年紀了還沒結婚?”
慶幸靳斯翰不在。
不然他得有多尷尬啊!
正想著,門鈴又響了,我像犯了錯一樣的跑去開門。
靳斯翰站在門外,走了進來。
“你去哪兒了?”
“剛剛北辰過來接我,我下去說一聲,讓他明天來。”
我心裏明了,楚北辰要是知道大舅子住在京都飯店,鐵定是要來接的。
我給靳斯翰讓了門,嬸嬸站了起來,連忙熟絡的和靳斯翰打招呼。
靳斯翰朝著他們走過去,滿麵揚笑的客套道,“照顧不周啊。”
嬸嬸很會說話,“是我們占了您休息的地兒,我們等會就走。”
“沒事,你們聊著,我住許醫生那間房,你們晚上可以住這兒,若不然我再開兩間房。”
“那可要不得!我們家就在京都,哪有住外麵的道理!”嬸嬸說得認真。
“不礙事,反正是掛楚北辰的帳,你們不需要幫他省錢。”靳斯翰很少這樣活絡的與人聊天。
他在我心裏的樣子一直都有點清心寡欲,從不跟人套近乎。
嬸嬸真是一個超級愛占便宜的人,超級超級。
不過我猜想著她是沒在京都飯店住過,所以想試試這邊的床是不是一跳上去可以把她這超大噸位彈個一米高。
她居然真的就應了下來,還故作害羞的說,“那怎麽好意思啊。楚先生那邊的錢也不是天下掉下來的。”
靳斯翰笑起來,哈哈大笑那種,特別爽氣,我真是看得有點癡了,“他的錢,偶爾也會從天下掉下來的。”
靳斯翰讓我拿著他的身份證去給嬸嬸他們辦入住。
我拿著身份證,順手去提包,想要自己把錢付了,我跟嬸嬸的性子還是差別太大,難為情是發自肺腑的。
靳斯翰卻一把奪了我的包,又抽走了我手裏的身份證,“我去辦。”
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把兩張房卡送到了嬸嬸手上。
後來靳斯翰說進去拿電腦查點資料,讓我們先聊著。
外廳裏大家說話也並不收斂,聲音不小。
【靳斯翰】
我在裏間打開電腦,把郵件瀏覽一遍。
可是外麵很吵,看著看著,我便什麽也看不進去了,隻聽著外廳的談話聲。
魏學很健談。
許妙的嬸嬸也很健談。
晚上我有些生自己的氣,在許妙說我是她的病人,她該關心我的時候。
病人這兩個字,有些刺痛我。
病,代表不健康。
可她是個醫生,我和她的關係,屬於醫患關係。
她說他和魏學的感情一直很好。
我不知道兩個人要好到什麽樣,才可以說是感情一直很好。
我不能理解,在我的意識裏,男女之間是難有純友誼的,當然像楚北辰那個發兒駱落除外。
駱落的死黨一片片。
用楚北辰的話來說,駱落白瞎了長得那麽好看一張臉,身邊的男人個個把她當哥們,睡一張床-上估計都不會把她當成女人。
把駱落當成哥們,跟她漂亮不漂亮無關,實在是她的性格決定。
性格上的光芒蓋過了她的外貌。
可許妙和駱落性格是不同的。
許妙性子溫和,男人同她在一起,難免會有保護欲。
魏學是喜歡許妙的。
許妙又說同魏學的感情很好。
我愈發的覺得胸中積了陰霾。
許妙的嬸嬸問魏學在國外的情況,大概是聽得非常開心,一直對魏學讚不絕口。
難道說許妙嬸嬸認可了魏學?
我想把電腦推開,又耐著性子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
許妙時不時的笑幾聲,話很少。
魏學話多,對許妙家人很是禮貌,話多卻難得不聒噪。
我直覺他是在掙表現。
我心思正飄著,許妙嬸嬸不知道跟誰打起了電話,房間裏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那手機擴音效果真好,我這邊裏間都能聽見彩鈴,一開免提更不得了了,喇叭似的。
那邊電話接起來了,中年女人的聲音還帶著朦朧的睡意。
“喂,誰呀?”
“嫂嫂啊!我啊!桂芝。”
“啊?你這麽晚給我打電話!家裏出事了?”電話那頭的人一下子精神了。
“呸呸呸!哪有的事?妙丫頭來京都,你怎麽不跟我說?”
“哎,她就是去出個差,很快回來的,她跟著老板跑,跟你說了,你又是吃飯又是喝茶的拉走她,萬一人家老板突然不舒服不可怎麽辦?
妙妙領那份工資很高,不能這樣的,若是她是去京都玩,我肯定告訴你。
工作和玩是兩回事。”
“得了得了,看嘛,你真是正經死了,一點情趣也沒有。我不過就是發了一下牢騷,你又給上政0治課。”
“嬸嬸,你讓我媽早點睡吧。”許妙從旁提醒的聲音傳來。
許妙嬸嬸的聲音依舊我行我素,“嫂嫂啊,妙丫頭有男朋友了,可高可帥了!還是同學!!”
“嬸嬸!你別跟我媽亂說,哪有的事兒!我們隻是同學!!!”許妙的聲音裏透著慌亂,急於解釋。
我握著鼠標的手微微一顫!
男朋友!
通過她嬸嬸的嘴告訴她的父母?
“什麽!!!!”許媽媽也驚慌了。
“真的啊!我不騙你,叫魏學,同學!這兩個家夥偷偷摸摸的手拉著手去吃宵夜,若不是被我和她妹妹看見,肯定不會認的。”
我偏頭隔著放花瓶擺件的隔斷望出去,見許妙搶過她嬸嬸手裏的電話跟她媽媽解釋。
“媽媽,沒有的事兒!真的不是!我們沒有手拉手,是嬸嬸編的!”
她已經急得麵紅耳赤了。
“嫂嫂,妙丫頭估摸是怕你不同意,你想想,南方那麽遠,你就這麽個女兒,她怕你不讓她嫁這麽遠。”
“嬸嬸!你想怎樣啊!我和魏學就隻是同學!!”
許妙難有露出小爪子的時候,我是沒有見過,這時候見了。
許妙嬸嬸卻一臉淡定的站了起來,拿著電話跟許妙媽媽說再見。
完了還語重心長的安慰許妙,“妙丫頭,你別急,男朋友不用藏的,我看著魏學條件不錯,以後每周回來就好了。
你媽媽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你們兩個感情好,她就你這麽個女兒,還能不同意?
而且魏學多好啊?人高又帥,還這麽年輕。”
我心裏莫名的縮了一下。
還這麽年輕?
是什麽意思?
年輕也是考察的一個標準?
許妙那樣子鼓著腮幫子,估計真是氣著了。
她突然回身過來看向我,隔著木架的隔斷,我仍然看見了她眼裏的淚光。
“靳先生,你晚上還睡這裏,我回自己的房間睡,晚安。”
她不管她的家人,轉身就走了。
魏學追了出去,也沒將剛才她嬸嬸說的話解釋一下……
我的房間裏慢慢靜了下來。
我聽著電視機裏正在播放的廣告,想發個短信問一下許妙現在在做什麽,又覺得時間太晚,會打擾她的休息。
最後還是發了條短信給她。
“睡了?”
“沒。”
她回得很快。
“在自己房間?”
“嗯。”
我沒再發短信給她,收了手機走到玄關處,換了鞋子,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站在許妙的房門外,我想了很久,來這裏做什麽?
我是不是應該問問她,為什麽她說和魏學感情一直很好,可是卻不願意在她媽媽麵前承認。
真的是因為一南一北的距離原因?
我吸了一口氣,摁了她的門鈴。
她拉開門,白天綁著的頭發放了下來,披散在肩。
睡衣外麵搭了件薄外套,是臨時披的。
“我可以進去嗎?”
她怔了怔,給我讓了門。
我走進她的房間,心裏的話又問不出口來。
或許我是個太自私的人,當我心中並不明確時,我怕給他人帶來困擾。
申璿在我心裏,一直都清晰,我從未想過要找一個人來代替她的存在。
喜歡一個人,是件很神聖的事。
不可以侮了他人,更不能辱了自己。
我或許隻是一時心中不岔,所以才會討厭魏學,還有很多想不通的,我都不能亂講。
可是這時候我還是有些按捺不住,在許妙嬸嬸說魏學年輕之後。
年齡,原來可以將人與人之間拉開很長的距離。
我回身看向許妙。
興許是我那一瞬轉身太過突然,嚇著她了,她震得慌退一步,“靳先生?”
“許醫生,我問你,魏學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