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二人開戰了
周姐一心都撲在闖闖身上,生怕早餐做得不好,闖闖會吃得少。
雅南隻吃了兩個餃子,沒有粥,便喝了半杯牛奶,吃完飯後,她認真的跟周姐說,“周姐,以後能不叫楚先生上樓吃飯,就不要叫了。”
“怎麽了?”周姐被雅南的提義震到了,才一起出去旅遊了回來,就鬧事了?
“周姨,北北有女盆友耶,就在他家。”闖闖嘟著嘴。
周姐臉色瞬間就不好了,騰地站了起來,筷子“啪”一聲拍在桌子上。
解開綁在腰上的圍裙,看向雅南的眼神,很不服氣,“這還了得了,前兩天還陪著小姐小少爺去玩,一回來就搞個女朋友!是哪個狐狸精,我倒要去看看!!”
雅南對周姐說話的方式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以前靳家那種環境,女-人間的爭鬥很強,下人間也是鬥也來鬥去。
張嘴閉嘴的狐狸精。
“周姐!”雅南喊了一聲之後便沒了力氣,“是我對楚先生沒那種心思,我現在心裏隻有我哥,還有闖闖,你別讓我想太多事,我累。”
周姐剛要推開椅子下樓找人算帳,腳步一下子就滯住了,看到雅南眼裏疲憊的眸光,也忍不住有些紅了眼睛,“小姐,我沒想逼你,我以為有了楚先生,你可以不用那麽辛苦……”
雅南哪會不知道周姐的心思,周姐在靳家當了那麽多年傭人,一直都覺得男人才是天,女-人有了男人就會有一切,南方G城,那是一個男權社會。
她隻能安慰周姐,然後準備去上班。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庫,車庫裏高跟鞋有很重的回聲,連時而響起的油門聲也無法壓住它的清脆。
雅南對著自己的車子摁了遙控,車燈閃爍,她走過去拉開車門,卻“嘭!”的一聲被人關上!
“我讓你在樓下吃早餐,為什麽走!”
***
他質問之聲出口,並無半點理虧。
雅南看著他陰戾的眸色和刀鋒點霜的唇角便皺了眉。
出門的時候,她在唇上了點了玫色唇膏,想讓自己看起來明豔動人一些。
沒有人願意一進辦公室就一張晦氣死沉的臉,讓同事去背後議論她是否失戀了。
地下停車庫裏燈光無處不在,卻夠不上明亮。
此時頭頂一個高大的身形如烏雲一般壓著她,他如她上空的陰影,罩在她的頭頂,壓住了她明媚的唇色,顯得黯淡。
“楚先生,我當時……”
“楚先生?”楚北辰巋然不動的站在雅南跟前,如同一座推不動的巍峨山脈,還是盡是險石那種。
不舒服的氣息從空氣中撲過來,吸進鼻腔,鑽進呼吸道,針尖一般輕輕刮過。
並不疼,卻極不舒服。
“靳雅南!”
“好吧,楚北辰,當時我不在樓下吃飯是因為闖闖,你知道闖闖吃早餐喜歡吃些什麽,而且樓下沒有奶了,這幾天出去玩,帶的奶粉喝完了,我得上樓給他泡。”
雅南忍著心裏想要憤怒咆哮的細胞,盡力不和楚北辰發生爭吵。
她知道自己現在能力有限,在京都樹一個楚北辰這樣的敵人是自尋死路。
但她又做不到若無其事,很難受的。
一想到他在樓下睡了一晚,第二天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便很難受。
他就是仗著這樁婚姻他可以想離就離,她手上沒有主動權。
所以他便如此放肆,甚至不顧她當時的處境多麽尷尬和難堪。
這些她現在都可以不去回顧,不回顧不代表不計較。
計較了便再也無法親昵的喊他“北辰”。
他不喜歡她喊“楚先生”,那麽就“楚北辰”吧。
心裏既不高興,又要裝作大度和他解釋,“你也跟我們在一起一個周末,闖闖奶癮一犯,半夜餓了都要喝一點才肯睡,他還小,再*也*不了兩年了,我以為你能理解。”
楚北辰看著雅南眼裏並沒有排斥和厭惡,她看起來很累,有疲憊。
說到闖闖的時候,她眼裏多了寬容。
明明不喜歡她這樣喊他名字,但又覺得找不到什麽理由來讓她改正。
她的道理任人無法反駁。
為了闖闖,已經可以把一切都圓過去。
她說得這麽明白,還越說越沒有生氣的意思,他便覺得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沈玥昔是……”
雅南抬腕看了一下表,朝著楚北辰十二萬分歉意的笑了笑,“我要遲到了,車子沒你車子好,跑不快,不如有空再聊?”
她笑得如此溫婉,甚至透著二十來歲時的天真。
眼裏的澄澈清明仿似一汪水。
他噎在喉間的話,一下便說不出來了。
她輕輕側身,一直麵帶微笑,伸手放在他還壓載她車門縫處的手上,輕輕撥開,嘴裏念念有詞,“慘了慘了,今天要是去晚了又有得說了。”
他收回手,退到車線以外。
看著她的車子發動離開了車庫,他還在站原地。
他這是來找她說什麽?
需要說什麽?
跟她說沈玥昔是他以前的戀人?
他幹嘛要來跟她說?
楚北辰站在車庫裏,在雅南的車子開離後,他的心情說不出的陰霾加重。
雅南一到公司,便趕緊整理資料,準備開會。
高強度的工作也許會讓她平靜一些。
顧齊羽出差去了J省,雅南全權負責公司的事務。
開會的內容是京都分部希望以後可以不從總部中轉發貨,而是直接從香港過關後便發至京都。
這樣會省下一大部分人力。
否則從香港發至G城,G城又要轉一次手。
京都有自己的品檢部門,更何況國外的燕屋都是靳氏自己的,在源頭上已經把控過質量,必須是品檢合格才會發到國內來。
視頻會議剛剛開始,雅南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靳宏博在視頻裏卻沉著臉,沒有問過管理層的意見,直接說了不行。
雅南輕吐一口氣,她知道靳宏博牢牢的把控著總部。
但她不能一直這樣被靳宏博這樣牽著鼻子走。
所以她的態度也很強硬,“靳副總裁說不行,那麽給一個能說服我們其他股東的理由!”
靳宏博大權在手,對雅南講話從來不吝輕蔑,“你以前也說過,靳氏是一家專業做頂極燕盞的企業,既然設了總部,總部的責任就要監督分公司,如果每次的燕盞京都都由香港過關直接發過去,要是出了問題,誰負責?”
對於靳宏博,雅南不想再忍。
她已經感覺到沈玥昔的危險,若是哪天沈玥昔一插手,楚北辰說不定會為了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對她動手也不無可能。
如果一直任著靳宏博這樣下去,她怕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之所以今天會急著來開會,是因為上周就說過,這次的視頻會議是全國幾個分部同時連線,影響力很大。
當然也包括了在J省的顧齊羽。
雅南提出這一個要求的時候,顧齊羽就已經感覺到,雅南想要脫離靳宏博的掌控。
但是這太困難,靳家本就是家族企業,雅南私生女的身份注定了幫她的人很少。
就算她有家主印,但隻是代為掌管,她沒有權利使用印鑒。
顧齊羽覺得雅南太急了。
雅南朝著Amy點了一下頭,“拿過來。”
Amy拿出一個裝燕盞的圓形盒子,遞給雅南。
雅南打開盒蓋,取出裏麵的燕盞,放在手心裏。
雪白的官燕燕盞在雅南的手心裏顯得猶為潔白,雅南捏住燕盞底座舉起來,“這枚燕盞是總部發過來貨,上周到的,現在全部在冷庫裏,我一盞也沒有讓人發出去過。
為什麽?
這一批燕盞,全部漂白,刷膠!
這意味著什麽?
是我們國外的燕屋工廠出了問題?還是總部的品檢部門出了問題?
總部說要負責,那麽過關進入國內的燕盞總部是否認真進行過品檢?
既然靳副總裁說要負責,那麽這一整批頂級燕盞誰來負責?”
靳宏博臉色大變!“靳雅南!你信口雌黃!總部發過去的燕盞,怎麽可能漂白刷膠!”
雅南不急不徐,雖然她鬥不過靳宏博,但是京都這些年還是她的人居多,冷庫她早就吩咐過一定要看好,不準人動手腳。
視頻上出現分隔頁,半邊視頻,半邊圖片,正是燕盞的照片,每一個細節都很清楚,雅南端坐,不顯緊張,“那這就要問靳副總裁了,我們靳氏在行業內一行都自詡是燕窩中的奢侈品,每一盞燕窩都經得起檢驗,挑毛過程絕不用藥水,也絕不漂白刷膠。
這盞燕窩成色漂亮,可我從小就是吃著燕窩長大的人,有沒有漂白刷膠,血燕有沒有染色,一眼便能看出來!
這次總部發過來的貨,靳副總裁敢拿到國家品檢去檢測嗎?”
整個視頻會議靜得像是斷了線!!
誰都知道靳雅南在靳家的地位,就算是私生女,那也是大房的小姐。
靳宏博是靳雅南的二叔。
以前一直是靳宏博壓著靳雅南。
可今天靳雅南一反-攻,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若是靳氏的燕窩出現漂白刷膠的醜聞,那可不得了,這跟牛奶裏有三聚氰胺有什麽分別。
誰還敢去替誰說話。
分明是兩個人開戰了!
靳宏博沒想到這次靳雅南會驗貨,而且在驗貨後根本沒跟總部打招呼,直接拿到視頻會議上來說,他臨時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來應對,“靳雅南!你現在一麵之詞!你那裏的燕盞出了問題,應該問你自己!”
雅南將手中燕盞放回盒子裏,雙手輕鬆相扣置在桌麵上,“對,我就是先問的我自己,然後把到貨時間,都一一查了出來,大廈的監控可以清楚的看到送貨時間,進冷庫的時間,冷庫裏有沒有人進出動手腳,全部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