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當年是被強迫?那紀梁……
紀梁吐出的每一個字,我幾乎都能感覺到他心裏的惡寒。
“之後外公氣的想殺人,伊麗莎白卻竭力阻止因為她不想用那種法律之外的方式,可憑她一己之力……她幾次控訴紀仲和的暴行,卻始終是螳臂當車,皆是不了了之。”
紀梁苦笑,
“後來,她發現自己懷孕了,為了保住那個孽種,她選擇跟家裏決裂。後來她憑借一己之力取得一番成就,紀仲和又開始擔心自己的罪行再次被掀開,幾次三番拿伊麗莎白的名譽相要挾,伊麗莎白自然選擇妥協,他卻仍不放心,要聯合別人來置她於死地……”
紀梁的聲音微微顫抖,
“這些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我一直不相信,可那一封封令人作嘔的郵件,還有今天的錄音……我沒法自欺欺人了。”
他的額頭無力的抵在我的肩膀,我緊緊抱著紀梁,原來他經曆的痛苦從來都比我多得多,他也不是一切都能夠承受的超人,他會哭,會痛,會因為不願意相信至親的惡行而自我欺騙……
我依舊不知如何安慰,隻能將他越抱越緊,在他耳邊輕語,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紀梁的手握著我的肩膀,幾乎要將我抓碎,這些年他一直比任何人都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不知不覺的就積水成淵,那錄音中輕飄飄的一句話,成了泄洪前的最後一滴水……
可即使是難以壓製了,他如此安靜的發泄還是讓我覺得不安,他應該哭,他應該吼,應該把始作俑者揪出來活活打死,可是他不這麽做,甚至他連自己也厭惡……
“紀梁,你不要這樣,你難過就哭,氣憤就吼,我不會笑你,你想打人我陪你一起打,你別這樣憋在心裏……”
我知道心髒的負荷其實很小,我每次委屈的時候都會感到一下一下的抽痛,何況是這樣?
肩膀上的力忽然消失,紀梁撫了撫我微皺的衣衫,
“沒事了。”
他看著我微微一笑,眼睛裏的血絲還沒有退散,壓抑的哀傷已然退散……他怎麽能這樣?
“紀梁,我不要你對我也強顏歡笑,你不能這樣。”
“我沒有強顏歡笑,隻是習慣了,好了,餓了吧,我去做飯。”
“不要,”
我抱住他,不許他起身,
“你為我做的那麽多那麽多,我也希望能為你做點什麽,即使做不了你那麽好,但起碼能為你分憂解難,你可不可以在我麵前就不要再帶著麵具,那麽辛苦?”
紀梁一笑,撫上我的脊背,他怎麽還笑得出來?
“莫離,你在就幫了我大忙了啊,以前遇到這種事情,我會摔東西,罵人,可是你在,我覺得不用了,我能抱著你就覺得一切也沒那麽糟糕……我起碼還有你啊。”
我閉上眼睛,抱他抱的更緊,他不想發泄,我越逼他他隻會越煩心,隻希望他尋到一個突破口不再隱忍的時候,我也能陪在他身邊就夠了。
“那我就一直陪著你,你想我在我就一直在你身邊。”
紀梁久久未再開口,我睜開眼睛,雙手搓搓他微微凹陷的臉頰,
“你看你都瘦了這麽多,我去給你做飯。”
“莫離……”
他忽然吻上我的唇,前所未有的急切,甚至連我的唇都磕破了……
“唔……”
他的吻凶猛的讓我無法喘息,長舌肆意掠奪,暴戾過境,我被迫張口,根本無法回應,隻能默默承受,這仿佛一場強弱分明的侵略,而不是心有靈犀的親吻……
“紀梁……”
我漲紅著臉喘息,他直接將我毛衣肩側撕開,扣子崩落地上,紀梁啃噬吮咬著我的鎖骨肩頸,將我衣衫褪盡,我雙手被他束縛,給不了絲毫的回應。
我不喜歡在沙發上,這樣我不舒服……可他一向極照顧我的感受,我為他妥協這一次又怎麽樣?
“啊……”短促的輕呼後我趕緊咬住了下唇,他蹂,躪的我胸口發痛,
“對不起,莫離,弄疼你了……”
我搖頭,其實也沒那麽痛,可他偏偏清醒的那麽快,就像剛才,訴說了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也隻是沉默片刻便恢複如常。
我抬手撫著他的耳後,他算計隱忍了十多年,心裏一定有一把烈火,如果不失控一回,那一定會瘋的。
“我喜歡你這樣對我。”
“我不喜歡。”
“我喜歡,因為真實,不必讓你時時想著克製,我又不是紙糊的,還能給你弄碎了?”
我抬頭吻他的唇,他的下巴,輕咬他滾動的喉結,他似乎顫了一顫……我在他的喉結上咬了又咬,我抬頭看著他,
“我能咬破你的喉管,喝你的血嗎?”
他抓著我的頭發,眼神還是我厭惡的隱忍克製,每個字都咬牙切齒……
“你試試看。”
“好啊……”
我咬他的喉結,鎖骨,起伏的胸口,平整的腹肌……他的肌肉線條很好看,線條優美而不剛硬,平整而不板結,手感極好,我以前淨老老實實的給他折騰了,都沒有好好欣賞過他美好的肉體。
“夠了!”
他掐住我的下頜低吼,我不滿的扭開,
“咱們都像亞當夏娃一樣赤誠相見了,還管什麽理智,什麽羞恥?”
“你……瘋了!”
“我偏要,你不也做過嗎?”
我垂眸,還是有點發怵心裏卻是白蟻撓心,如同毒癮發作,這個男人,已經讓我上癮了……
“……”
我聽到他壓抑的低吼,接著就被他提了起來狠狠進入……
“你真是不知死活!”
“我……願…意……”
我瞬間就體會到了他平常是如何溫柔的,此時,我已然語不成句,連自己說了什麽也聽不清……
我終於理解了剛剛去賣酒的時候,裏邊有經驗的女孩們說的那種,遇到變態的,會兩三天下不了床是怎麽回事。
紀梁不算變態,可就隻是做,甚至連花樣也沒用很多,可就算有天大的事,明天我都去不了公司了……
我身上浸了一層薄汗,輕顫著被紀梁摟在懷裏,一秒清醒一秒暈眩……
“莫離……”
“……嗯……”我的聲音也是顫悠悠的哭腔。
“我愛你。”
“嗯……”
我幾乎睡著了,他抱著我去洗澡,警告我以後不許這樣,我無力的點點頭,天天讓我這樣,我還不敢了呢……
我剛被放上床,紀梁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接聽了一會兒看了我一眼,我對他扯了扯嘴角,心裏卻是極酸,他又要走了嗎?
“不行,你告訴外公,我這事情不會參與,而且我最近公司很忙,走不開,短時間不會再去聖彼得堡,就這樣。”
我忍住上揚的嘴角,
“你忙就好啦,不用管我。”
他回頭一笑,
“把小野貓欺負成這樣,就撒手不管了,那我還是人嗎?”
“哼。”
我傲嬌的看了他一眼發出輕蔑的鼻音閉了眼睛要睡覺,其實他不知道,他說不走的時候,我心裏已經喵喵叫了。
“先起來把藥吃了。”
我扭頭讓他把藥和水一起放進我嘴裏,咽下去問他,
“你要是衝動一點……”
“你一個月也下不了床。”
“呸……誰跟你說這個了,我是說你為伊麗莎白的事情從頭查了十幾年了,你有沒有衝動讓外公直接把那幾個人一鍋端了,一了百了。”
紀梁搖了搖頭,
“就算是放肆,最多也是拿把槍去殺了紀仲和那個渣滓。”
我抿了抿唇,他最恨的還是紀仲和。
雖然他有能力將那些人一網打盡,卻依舊選擇層層滲入剖析真相,畢竟偌大的上城楚風段氏紀氏就像擎立天空的三根柱石,隻能替換,無法短折。
“睡覺。”
我像八爪魚一樣纏住紀梁,接著又鬆開了,渾身骨頭如同散了架,不,都像打折了剛接起來一樣,根本容不得動彈。
紀梁體貼的將我圈在了懷裏,我才覺得安心。
——
清早,唇上溫軟的觸感將我喚醒,難得這次紀梁沒走,還躺在我身邊滿目柔光的看著我。
“起床,吃飯。”
“……不行。”
我動了動胳膊,矯情的搖了搖頭。
紀梁苦笑,將我抱起來,
“你總要刷牙洗臉。”
我賴在紀梁懷裏不肯下來,
“就這麽點時間,你一直抱著我都不夠。”
這快半年了,我們倆加起來一起呆了沒有五個整天,每次他睡一晚早上就沒人了,雖然他會給我做好早飯,可我一點吃的胃口都沒有。
我在他懷裏蹭來蹭去,不一會兒他就開始凶我,
“再胡鬧我就要吃了你了。”
我這才意識到他驚人的征服欲又被勾醒了。
我不滿的癟癟嘴,
“紀梁,你說咱們現在一個月才能見兩次麵,還都隻有晚上,多不像話,你天天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我也要工作不能陪你,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你們有錢人喜歡出,軌的主要原因,你要一個又年輕漂亮又體貼溫柔的小嬌娘天天陪你坐飛機給你暖床。”
紀梁輕嗬一聲,
“這你可錯了,所有人都喜歡年輕漂亮溫柔體貼的小嬌娘,有錢人能夠出,軌的原因是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