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中國瓷娃娃

  下個禮拜，阿爾曼斯就要到來了，陶綰一直忙乎著怎麽討好這個美國佬。期間，紀書黎給她打過電話，向她說明一下精神病史的事情。“綰綰，有一個不好的消息。”電話中，紀書黎的語氣不太好。陶綰本來最近壓力就很大，再一聽紀書黎說有壞消息，頓時就開始局促不安起來，問：“是不是陶然他們做的天衣無縫，沒有辦法幫我媽媽主持公道了？”“可以這麽說吧，陶然做的十分好，並且，有一段時間，杜漣琴確實有過精神病，重度抑鬱加人格分裂，曾經住過院，病例也能夠找到。如果這些都是偽造的話，隻能說民，陶然他們實在是太細致，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如果不是偽造的，就確實有可能在杜漣琴病重的時候殘害生命。”紀書黎語氣低沉。對於這種事情，陶綰拿不動主意，隻好開擴音，讓王慨喻也過來聽一聽。“什麽情況？”王慨喻問。“杜漣琴精神病的病史是真的，可能是真的。”陶綰跟王慨喻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那現在，你們準備怎麽辦？”王慨喻問紀書黎。“還能怎麽辦？隻能尋找蛛絲馬跡，想方設法的證明杜漣琴沒有精神病，或者想方設法的找出，陶然偽造證據的線索。”紀書黎此時也是一籌莫展。“那我們可以做什麽？”陶綰問。“你現在不是在金牌集團做事情嗎，和陶然也會有些接觸，你仔細觀察她，看看她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越仔細越好。”“可是，從前我和陶然並不熟悉，我怎麽可能看出她有什麽異常的舉動？”陶綰一聽，頓時就頭大了，這個可怎麽想得出來喲！“這有什麽難的，你就想著她犯了罪，做了假證，然後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然後告訴我，我們客觀理性地來分析！”紀書黎也頭疼，隻能這麽給陶綰信心了！“好吧，我盡量。”陶綰怏怏不樂的說。頓時覺得自己壓力上大。他們又繼續聊了一會兒，掛斷電話。很快，又有電話打進來，陶綰接起：“您好。”“陶小姐您好，我是XX影院的工作人員，明天下午就是《半生》第一天上映，您要不要去電影院觀影？”對方是個溫柔的女聲，簡單明了的說完事情，等待陶綰的答複。“啊！”陶綰一愣，然後看著王慨喻，用嘴型問他：“去不去？”王慨喻想，《半生》畢竟是陶綰的第一部作品，去就去吧！然後就問：“你有事兒嗎明天？如果沒有的話，就和煜倫，張溪現一起去看看吧。”陶綰一聽，連忙點點頭，然後對著手機說：“好的，我們去觀影。”“好，那我們給您留最中間的位置，請問有幾位？”工作小姐詢問。“4位，”陶綰轉念一想，連忙說，“哦，不對，是6位。”“好的，六位，已經幫您訂好座。”“謝謝。”掛完電話，王慨喻問：“怎麽成了6位了？”“請紀書黎和小白也去看一看嘛！我的第一部劇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不要請重笙也去？”陶綰意向，如果是八個人的話，“正好湊成兩桌打麻將，哈哈哈哈！”王慨喻無奈的一笑：“你呀，任何時候都沒個正行，什麽時候才能正兒八經一點呢？”陶綰聳聳肩，“笑一笑，十年少，如果總是愁眉苦臉的，我很快就變成黃臉婆，指不定看起來比你都老！”第二天，三對兒好基友約好了在影院見麵，陶綰看見張溪現，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問：“溪現，你和煜倫在電影裏有沒有吻戲啊？”張溪現一副你還是老樣子，顧煜倫確實一副腐女好可怕的表情，說：“你真的是太恐怖了！”陶綰卻一本正經的說：“我是認真的好不好？有沒有吻戲啊？我記得小說裏激情戲還挺多的，我也沒怎麽跟組，不知道你們實際拍攝是什麽情況。”顧煜倫臉上倒是雲淡風輕，但是張溪現麵皮薄，居然微微有些紅暈，打著馬虎眼：“不都已經在影院了嗎？一會兒看不就對了？劇透了多不好！”小白卻湊過來，指著張溪現的臉：“張溪現，不就問有沒有激情戲嘛？你幹嘛這麽害羞啊？臉皮這麽薄，被女孩子調戲了可怎麽辦？”小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頓時，張溪現更加害羞了。陶綰當然知道張溪現內心十分靦腆，是正經的好孩子，頓時開始護犢子，拉了拉紀書黎說：“書黎，你可管好你家小白吧，在你麵前居然還敢撩漢，你就不吃醋嗎？”紀書黎笑起來，聳著肩：“不吃醋啊，我家小白一向是放養的！”小白拍了他一巴掌：“你才是放養呢！我又不是寵物。”王慨喻和顧煜倫哥倆好，站在一起看著他們吵吵鬧鬧的。顧煜倫最近的精力基本上都花在電影和公司的重要事情決定上，對陶綰和王慨喻的事情知道一點兒，但是並不怎麽清楚，隻有在這種情況下關心一下：“現在你和綰綰怎麽樣？還好嗎？”王慨喻把糟心的事情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大體上還過得去，至少不算很差：“還行。”所以，他很中庸的說。“還行就好，你們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顧煜倫說。“好，我怎麽會和你客氣，真是笑話……”……這一天，他們就看看電影。不過，陶綰總算知道為什麽在她文激情戲的時候，張溪現的臉會那麽紅了！因為，電影裏的那場激情戲，拍的真的很真實！真實到，陶綰這個看客都要提張溪現臉紅了，反正他的美背和翹臀是完全獻給了《半生》。晚上聚會的時候，陶綰舉起杯，對著張溪現說：“第一杯，我要敬溪現，他對《半生》犧牲還是挺大的，整個後背都露了！”張溪現紅著臉瞪她，卻還是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其他人也就開始七七八八的調侃張溪現，他也都一一把酒喝下。幾個人聚會結束之後，就個子散去。陶綰和王慨喻手拉著手走在路上，陶綰喝的有點多了，抱著王慨喻的胳膊，將頭枕在他的臂膀上。為什麽不是肩膀上，哦抱歉，陶綰太矮了，枕不到……王慨喻問她：“明天就要接待阿爾曼斯了，你緊不緊張？”“不緊張，反正能做的事情都已經盡量做了，還要做什麽？”陶綰淡然的講。聽了她的話，王慨喻點點頭：“對，我也很喜歡這句話，盡力而為。隻要拚盡全力了，就不後悔，做不好，那時自己能力的問題。”陶綰點點頭：“是的！明天我就要去拚命了！”第二天，陶綰一早就起來往造型店裏跑，她穿著一套漢服去做造型。她梳了一個雙髻，兩鬢都帶著可愛的發飾。因為現在外麵是冬天，陶綰個子又比較嬌小，所以沒有辦法穿那種很大的風衣披肩，她選在了小巧的，有一個可愛的毛領，


  下擺是A字形，十分俏皮可愛。畫著紅色的眼睛，十分上色，長長的睫毛，大紅的櫻桃小嘴，一點點。做好造型之後，連造型師自己都感慨：“你真的想畫裏走出來的中國瓷娃娃，嬌小可愛！”陶綰對著鏡子做了一個標準的笑容，覺得這樣不太好，然後又自然地笑了一下，感覺很棒。“你的氣質幹淨獨特，很適合。”造型師又打量一番，“來這裏的一般都是晚宴之類的，還很少有漢服的風格，很有新意。”聽造型師都讚不絕口，陶綰開始有些自信了，說了句：“謝謝！”就走了出去。王慨喻一直在旁邊等她，問：“這麽穿會不會冷？我帶了暖寶寶，要不要貼一塊在肚子上？”陶綰聽了，一愣：“暖寶寶？這麽接地氣兒的東西你都有？”“額，這個，”王慨喻尷尬了，“以前我出活動的時候，粉絲看我穿得很少，走過來就往我身上貼暖寶寶。”“也對，你雖然不接地氣兒，但是你的影迷朋友還是很接地氣的！”陶綰感歎！“我先送你去公司，然後公司應該也會有人跟著你一起去，你不用緊張，自然發揮就好。”臨走前，王慨喻囑咐陶綰，他忽然湊過去，想給她一個鼓勵的吻。說時遲那時快，陶綰連忙捂住嘴。王慨喻看得鬱悶，問：“怎麽了？”“不要親我，一會兒口紅掉了！”“現在有了工作，連男生都不要了！”王慨喻委屈的說。“我當然要你，還不是為了我賺錢養家，你貌美如花嗎？”兩人說了兩句俏皮話，陶綰就去了金牌集團了。看著她穿成這樣出現在眾人麵前，大家都是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說好吧，也是好，獨辟蹊徑，這可是這麽多年來，沒有一個人嚐試的風格；說不好吧，畢竟也是比較小眾的文化，而且這麽標新立異，說知道阿爾曼斯喜不喜歡這種調調。所以，完全就是在壓寶，還是瞎壓。陶綰見他們的眼神，心裏巴登跳了一下，隨後又開始自信的去接機了。到了機場，大約等了一刻鍾，阿爾曼斯就在一幫西服精英的裹挾下，走出安檢大廳。陶綰問了問身旁的助理：“那個阿爾曼斯有四十多了？”助理連忙點頭：“四十七！”陶綰在心裏感慨，果然耐得住風霜啊，這個阿爾曼斯看起來，怎麽也隻有三十來歲，不可能是將近五十的小老頭啊！而且身體堅朗，眸光深邃，十分有魅力！難怪這麽難討好，估計是閱女無數。陶綰走過去，畢恭畢敬的向阿爾曼斯一福身，反正她的英語隻過四級，哪怕是最簡單的英語口語都夠嗆，如果是中國式英語還好一點，標準的估計也隻能靠想象力。所以，她選擇用中文，說：“阿爾曼斯先生，歡迎你來到中國。我是今天接待你的人陶綰，叫我綰綰就好。”“綰綰？”阿爾曼斯念了念這個名字，說了一句，“我曾經看過一篇古代的文章，叫做《青絲綰正》。你的綰綰是那個綰嗎？”陶綰想了想，自己的綰本來就是紮頭發那個動作，應該和青絲是一掛的，就笑著說：“嗯嗯，是的，綰青絲。”“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很有意思。”阿爾曼斯笑起來，碧藍碧藍的眼睛像是一片海水，笑起來時眼角有魚尾紋，和王慨喻笑起來的魚尾紋很像，莫名的又增加了一點親切，陶綰就不那麽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