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沉默的澄清
陶綰坐上火車,正好是靠窗的位置,大概不是什麽旺季,人不多。有火車售貨員推著小車走過,她買了一瓶飲料,擰開,喝了一口。放下手裏的東西,陶綰趴在桌子上,陽光打進來照得屋裏麵暖洋洋的,這讓陶綰感覺到很舒服。這種感覺很奇妙,內心的傷痛在陽光下好像被治愈了不少,原先不停顫抖的身體,內心,也漸漸因為遠離帝都而平靜下來。陶綰在遠離帝都的同時,王慨喻像是發了瘋似的,不停地尋找她的痕跡。此時,王慨喻不得不給紀書黎打電話,但是沒人接聽。他一皺眉,兩個人一起消失,難道是出海了?出國了?到底去哪裏了?“……”王慨喻本來想爆粗口,但是忍住了,他隻能在心裏罵了自己千遍萬遍。王慨喻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不停地找人,同時給醫院打電話,問,“您好,沈南葵現在怎麽樣了?”“沈小姐身體虛弱,昨天服了藥物有輕微的催眠作用,現在還在睡覺。”護士小姐禮貌的說。王慨喻想了想,吩咐道:“如果沈小姐醒來,你盡量不要讓她手機上網,隨便用什麽理由,好嗎?”“……啊?好,好的。”護士很疑惑的掛了電話。王慨喻不停地打著陶綰的電話,但是無論他打多少次,都沒有人接聽。此時,王慨喻已經找打了商場,他四處跑來跑去。都說女人在心情極度悲傷的情況下,喜歡刷卡大出血,這樣心情會好到爆。此時,陶綰趴在火車的小桌子上,她側著頭,望著窗外,眼淚不知不覺就留下來。自己幾次三番的遭到背叛,興許不是因為王慨喻怎麽樣,而是因為自己不優秀,不值得王慨喻去珍惜也不一定呢。自己能幹的事情在這裏同樣有別人會做,甚至比自己做的更好。他還記得在王慨喻身邊時,王慨喻就像太陽,給予她這個月亮以光芒。現在她離開了,她發現自己太過普通。掉落在這座城市間的她被這陽光吞沒,於何處都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她雖然找的那些二次元公司基本上都認可她的能力想法,也難得她用喜歡的事情拿出來謀生。可是這社會不認可,即便可能這些會成為日後的潮流,但是現在就是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對你進行特殊關照。?酸了鼻子也濕潤了眼。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喉嚨堵著什麽一樣難受的咳嗽。陶綰隻覺得自己太過卑微太過渺小,不管怎麽追趕都追趕不上別人的腳步。包括身邊的很多人,他們的背影似乎觸不可及。或者說正是因為自己那樣微弱,不敢伸手去觸摸。但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就在王慨喻找得慌亂的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有一半希望是陶綰,王慨喻興奮的接起手機。一看,是紀書黎,他連忙說:“綰綰和你在一起嗎?”“沒有啊,怎麽了?本來我和綰綰,小白約好了去野營的,但是她說有急事,沒有去。”紀書黎一聽王慨喻在找陶綰,就皺著眉頭問,“怎麽了?你有把綰綰怎麽氣到了?”紀書黎比說都清楚,陶綰其實是一個心大的人,別人其實不怎麽能傷害到她,因為她總是一副我不care的狀態,但是王慨喻不一樣,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在她那裏都成了巨大的海嘯。“那我先去招人了,回頭聊。”王慨喻想了想,眯著眼睛掛了電話。紀書黎皺著眉頭,小白蹲在地上,捂著受傷的腳,仰起頭問紀書黎:“怎麽了?綰綰怎麽了?”“不知道,不見了,王慨喻正在四處找呢。”紀書黎蹲下身,將小白打橫抱起。不知道是不是這座野營區特意搞的刺激的,到了內部手機沒有信號,可能是專業的,要搞得專業一點。小白隻能怪自己不爭氣,本來還能和紀書黎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誰知道一不小心,把腳崴了。他們帶的急救藥根本就不能救治,紀書黎擔心她留下什麽後遺症,堅持要先回來醫治。出來之後,紀書黎才看見短信提醒,王慨喻給自己打了電話,連忙回過去。他沒來得及上網絡,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爆出的特大新聞。此時,小白勾著紀書黎的脖子,笑眯眯的說:“紀書黎,要不你還是和我在一起吧,綰綰是屬於王慨喻的,你是搶不過來的。你是想要一個心不在自己這裏的,像是擺設一樣的女朋友,還是想要一個喜歡你的女朋友啊?”小白循循善誘,想要誘導紀書黎鬆口。從剛剛那個電話,紀書黎也知道小白說的實在是不假,但是,他心有不甘,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他沒有開口,一開口就會暴露自己的虛弱。“紀書黎,你還是認慫吧。你現在這樣的堅持,對於綰綰來說,是一種羈絆。”小白繼續說,“現在你應該也看得出,王慨喻是喜歡綰綰的,綰綰害怕傷害你,所以一直不敢說分手。你如果揪著這一點不放,是不是也稍微有一點卑鄙呢?”“你閉嘴!”紀書黎瞪了她一眼,小白癟了癟嘴,不再說話了,就那麽安安靜靜的被他抱著。陽光下,他的臉上落下一個一個小小的光斑。紀書黎長得十分好看,有一種禁欲係的美感,忽明忽暗間,像是帶著別樣的誘惑。小白也不知道閱美男無數的自己,怎麽鬼使神差的就勾著他的脖子,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紀書黎又瞪了她一眼,小白瞪回去,然後很狠狠地“哼”了一聲,傲嬌的不要不要的。小白把臉轉到一邊去的時候,紀書黎又偷偷瞄了她一眼,多盯了一會兒,然後嘴角勾起一抹很淺很淺的,淡淡的笑容。這抹笑容,估計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此時,王慨喻走出商場,正好遇到有人在做節目,不知道是不是他跑出來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跑來跑去,他的行蹤很快就暴露了。還沒有走出商場,就被圈圈圍堵在門口。狗仔長槍短炮的對著王慨喻,一個一個嘰嘰喳喳的發問:“王慨喻,請問你和沈南葵準備什麽時候結婚?”“王慨喻,請你回應一下和沈南葵的事情?”“王慨喻,沈南葵現在孩子怎麽樣?母子是否平安?”“……”王慨喻皺著眉頭
將他們推開,說:“不好意思,請讓一讓,我現在已經不是公眾人物,請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狗仔還是繼續問:“王慨喻,請問你和沈南葵在一起多久了呢?為什麽從前你要說,你們兩是普通朋友關係?”王慨喻實在走不過去,皺著眉頭站在那裏,說:“請你們一個一個的問問題,我不能一下子回答所有。”“王慨喻,請問你和社南葵什麽時候結婚呢?”王慨喻麵無表情說:“不好意思,我和南葵沒有結婚的打算。”王慨喻一句話剛剛落下,就在原地炸開了鍋。“為什麽不結婚?你這樣是不是太不負責人了?”記者開始嘰嘰喳喳的炮轟王慨喻。他沒有說話,有一瞬間,他想澄清和沈南葵的關係,但是,沈南葵現在狀態不好,興許她真的不能再流產了,無發生孕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他咬住嘴唇,隻能在心裏默念:綰綰,你到底在哪裏?我會和你解釋,但是,我沒必要對全世界人交代,他們是我的誰,我為什麽要給他們一個交到。你到底在哪裏?忽然,王慨喻對著鏡頭說:“綰綰,你到底在哪裏?如果看到我的視頻,請你快點回來好嗎?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我會和你解釋。”王慨喻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狗仔都摸不著頭腦,頓時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王慨喻就趁著他們還在懵逼的時候,轉過身又跑到商場樓上去,從貨運通道出去的。其實,狗仔有這些話就已經夠爆料了,也就沒有窮追不舍。狗仔的速度,簡直就是猛於虎,王慨喻的消息很快就傳到網絡上,基本上每家都在競爭頭版頭條。王慨喻一出去還不到五分鍾,張苗就打了電話過來,氣衝衝的問:“慨喻,你現在在做什麽?”“怎麽了?”王慨喻皺著眉頭反問,能讓張苗都生氣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你現在負麵新聞纏身,董事會那邊又開始不滿了,你最近能不能低調一點,我一個做經紀人的跟著你轉到幕後來,處理公司事物本來就比較吃力,你現在和我玩這一套,這不是和我開玩笑嘛!”張苗氣呼呼的說。“苗姐,苗姐我錯了嘛,你別生氣。”王慨喻撒嬌的,穩住張苗情緒後,她繼續問,“你和沈南葵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現在在外麵,不是很方便說,等我回去和你解釋。”王慨喻說完,就掛了電話。下了火車,陶綰到了售票員推薦的旅遊景區,這裏是一個比較複雜的地方,一句話概括就是,一言難盡。很多風格都有,已經被改造的十分都市化,沒有了從前鄉村的麵目。陶綰隨意的走動,看到一件風情味道十足的服裝店,走進去試穿,最後找了一件買了深藍色長裙。說長也不長,就到膝蓋。胸前露出了稍許雪白。她把頭發盤在一起。難得塗了紅唇刷長了羽睫。她精致的臉小巧的鼻子,垂了幾縷發絲。高跟鞋踩出的聲響有節奏的應著夜晚的霓虹。這裏的夜晚風吹微涼,還好陶綰披上了寬長的絲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