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母親母親

  陶綰和紀書黎喝完咖啡，又在學校裏的草坪上做了一下。他們學校的休閑草坪就相當於是情侶坡，不少善男信女悄悄坐在黑暗中，牽著手，枕著肩，在月影婆娑的樹下親吻。看著一堆情侶坐在石凳上，女孩坐在男生的膝蓋上，兩個人深深地相擁在一起。陶綰還以為是在甜言蜜語，拉了拉紀書黎，說：“我還換個地方，你再走過去會被那個男的暴打的。”紀書黎笑了笑：“怕什麽，我還打不過他？”陶綰翻了一個俏生生的白眼，然後兩人還是轉過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沒過多久，他們身後傳來細小的壓抑的哭聲，陶綰有些詫異，瞪著眼睛：“好好地，怎麽哭了？”“可能畢業就分手？”紀書黎反問。陶綰頓時沒有說話，別人畢業就分手，還是因為異地戀之類的，自己畢業就分手？是因為追星？追星果然有些可怕！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張溪現了，不知道現在他過得怎麽樣，希望他能過得很好，陶綰由衷的希望。如果這個世界上人人都能很幸福就好了。紀書黎摟著她，兩人穿梭在羊腸小道上，淡淡的，誰都沒有逾越最後的防線。之後，紀書黎送陶綰回家，臨走前，她抱了陶綰一下，說：“晚安。”陶綰點點頭，沒敢望他的眼睛。回到家之後，看見手機裏有王慨喻的短息，問：“進展怎麽樣？”陶綰皺著眉將手機放好，內心糾結萬分，同時，又有些埋怨王慨喻操之過急，逼得她心煩。忽然，手機上提醒進來一條郵件，她連忙點開，之間上麵寫著：你好，我是半隱人阿耐，很高心為你服務。就這麽簡單的幾個字，陶綰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手機立馬就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顯示未知來電。“喂？”陶綰猶豫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你好。我是阿耐，剛剛你已經看過郵件了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洌洌的男聲，十分幹淨，像是青年的聲音。“嗯。”陶綰心裏想，你是怎麽知道我已經看過郵件的。自稱是阿耐的半隱人像是知道她內心的想法，說：“郵件裏設置了一個閱讀提醒，隻要你讀了，我這邊立馬就會有回應……”陶綰十分鬱悶，但是嘴上沒有說什麽。阿耐卻在電話那頭笑起來，聲音真的很好聽，像是山中清泉，斷斷續續的打擊在岩石上。“其實，很多事情都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神秘，普通軟件都有的功能，隻是你們沒有注意到而已。”陶綰無話可說，因為阿耐說的是實話。過了一會兒，陶綰開始切入主題：“那什麽，我第一次接觸你們這個行業……”“我知道，很生意的對象，都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行業，沒什麽。”阿耐語氣十分歡快，顯得有些話嘮，像是很久很久沒有和人講過話一般，“所以你，現在腦子裏一定很混亂，感覺自己站在很多扇門口，但是又不知道從哪一扇門進去，對不對？”陶綰很想說：“放屁！”但是阿耐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自問自答，“沒關係，我來告訴你。”然後，阿耐開始介紹起來：“半隱人之所以這麽神秘，是因為我們能來強，能力強，所以收費很高，雖然收費高，但是我們能把事情辦得很漂亮……”“好的，請說重點。”陶綰無語的坐到床上，耷拉著眼簾，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好吧，重點就是，你要我做什麽？”阿耐問，語氣開始鄭重其事起來。“找我的父親母親。”“具體情況說一遍。”阿耐說。“具體情況不多，我知道的很少，況且我奶奶已經去世了，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陶綰一籌莫展。“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說一遍唄。”阿耐似乎總是遇見這種情況，並不是很在意，因為在他看來，如果事情不棘手，根本就沒必要找上半隱人啊。“我父母是在高中的時候偷吃禁果懷上的我，然後我爸爸來帝都上大學了，我媽在家裏帶我……我爸是孤兒，在家裏無牽無掛，我媽到帝都來找她，然後就失蹤了……我爸也找不到了……”陶綰回憶關於父母的事情，覺得十分遙遠，遙遠的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對於母親唯一的記憶就是，她抱著自己坐在村子上的橋上，無望的朝著柏油馬路。那時候，陶綰還小，隻是覺得媽媽很年輕，很漂亮。之後，就隻有為數不多的一點零星的記憶了。“其他的，還有什麽線索嗎？”阿耐繼續問。“不多了，我奶奶臨走前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裏麵有一大筆錢，對我來說很大的一筆。”陶綰說。“好，你等我梳理梳理，明天我來找你。”阿耐淡淡的說。“怎麽見麵？”陶綰問。“明天你就會知道。”說完，阿耐就掛了電話。陶綰愣了愣，覺得有些神奇。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自己鬼使神差的就就將那個未知的電話撥回去，然後傳來溫柔的女聲，提醒：“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陶綰癟了癟嘴，然後給紀書黎打了一個電話：“書黎？”“大晚上的，什麽事兒呀？是不是一個人住地下室害怕啦？”紀書黎很快就接起電話，立馬問。陶綰想起剛剛那個神秘的電話，忽然覺得阿耐好聽的聲音都變得詭異起來，四周狹小漆黑，橘黃色的小台燈根本就不能幫她驅走恐懼。陶綰打了一個哆嗦：“是挺恐怖的。”“那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就算有點遠，以後我每天送你上班總可-以了吧？”紀書黎開始誘拐少女。陶綰沒有心情和他開這種帶顏色的玩笑，正兒八經的說：“剛剛我收到了郵件，是一個叫阿耐的半隱人聯係的我。”“嗯，然後呢？”紀書黎問。“然後，他就問了一下情況，我就說了。”陶綰迷迷糊糊地說。“再然後呢？”紀書黎繼續問。“再然後，他就說明天找我，也沒跟我說怎麽個找法，就把電話掛了，我再打過去就是空號了……”陶綰覺得有點像拍懸疑推理的電影，劇情節湊，跌宕起伏，“那什麽，你覺得靠譜嗎？”“是從上一次那個郵箱裏回的嗎？”紀書黎問她。“不是，似乎其他的郵箱。”“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把那個人的名字告訴我，我去查一查。每個半隱人雖然有組織，但是又是完全獨立，不受組織控製的。”紀書黎頓了頓，“他們是靠著口碑維護，每個半隱人都有自己的尊嚴。”“好吧，是個很好聽的男聲的名字，叫阿耐。”陶綰說，然後將名字給紀書黎發過去。“你先睡吧，明天我給你消息。”紀書黎說。“好的。”“明天中午有事情嗎？沒事一起吃飯啊？”“你追的這麽緊啊？”陶綰看著身邊又拿回來的西裝，心裏苦笑一下。一時不知道怎麽辦。“好吧，給你空間，晚上一起。”紀書黎說完就掛斷電話。陶綰聽著忙音心裏有些鬱悶，然後悶頭就睡過去，睡著了就不愁苦了，並且還沒有回複王慨喻的短信。“他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種事有本事你去說啊，非要我說……”忽然，陶綰的小腦袋瓜子一轉，眼晶晶亮，想起小白來，上一次存了她公司的聯係方式，係上心頭。第二天一早，王慨喻看見陶綰就邁開長腿過去，陶綰看著他有些害怕，就怕他問東問西的，自己又不好回答。所以倆忙往自己辦公室跑。王慨喻追到她辦公室裏，笑著說：“有什麽好跑的，我又不是追不上你。”陶綰低著頭沒說話，哭喪著臉。王慨喻看著她，終於說：“好啦好啦，我知道紀書黎人很好，你又和他是好朋友，不想傷害他，我不逼你了，你慢慢來，知道吧？”陶綰抬起頭，驚喜的說：“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真好。”陶綰歡脫的跑過去，抱著王慨喻，“我怕你說我，都擔心了一個晚上。”“是我不好。”王慨喻摟著她，她個子小小的，摟在懷裏也小小的，“不過我要說清楚，你們不能牽手，不能擁抱，更叫不能親親，懂麽？”陶綰笑起來：“你也會吃醋啊？”王慨喻傲嬌的說：“吃醋是戀愛中男女的特權，別以為我比你大幾歲就沒有七情六欲了。”“嗯，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說清楚的。”陶綰點點頭，摟著王慨喻幸福死了。他們倆都覺得，這樣是最好的了，幸福的冒泡泡。“對了，今天《半生》開始進組了，下午有個開始開機發布會，你去跟一下組。”王慨喻掛了一下她的鼻子，“這部劇就交給你了喲？”“嗯，圓滿完成任務。”陶綰俏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