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自殺傾向

  顧煜倫抬起頭,環視四周,看著周圍狹小卻十分溫馨的地方,看著這些外在表現,確實看不出張溪現是一個抑鬱症很嚴重的患者。顧煜倫的耳邊是鏟子和鍋摩擦出來自然的沙沙聲,就像是人情的聲音。很快,張溪現的白菜也炒好了,盛在景德鎮陶瓷跌這種,能黃色撞擊中濃鬱的藍灰色調,反而顯得小白菜更加誘人。張溪現放好菜之後,他轉身去盛飯,盛了一碗後轉身給顧煜倫看一下,問他:“這麽多夠不夠?”顧煜倫看了一眼,連忙說:“夠了夠了,我晚上吃得不多。”“好的,大爺。”張溪現將碗遞給顧煜倫。“大爺?”顧煜倫重複一遍,略帶疑惑。“你像是彌勒佛一樣,往沙發上一坐什麽都不做,不是大爺是什麽?”張溪現調侃他。“我幫不上忙嗎,大不了一會兒我洗碗?”其實,顧煜倫並不是不會做飯,隻是做得不好吃,隻夠養活自己填飽肚子而已,不講究好不好吃。“算了吧,今天的菜錢是你付的,換句話說算是請我吃飯,我做飯就當抵債吧。”張溪現無奈的說。“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顧煜倫夾了一筷子小白菜,眼前一亮,激動的說,“這菜味道不錯,清淡爽口。溪現,你手藝不錯啊?”張溪現找出一個小凳子,像是一朵小蘑菇一樣坐在顧煜倫旁邊。顧煜倫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真可愛。”張溪現滿臉黑線:“手拿開,你在和我開玩笑嘛?”“你現在是不是比較缺錢啊?要不到我家住著,平時幫我燒燒菜,收拾收拾房間什麽的,我給你開工資,怎麽樣?”顧煜倫笑著問他。“我才不要,太沒麵子了。”張溪現搖搖頭,“你可以請鍾點阿姨啊。”“那我寧可是狗窩。”顧煜倫說。張溪現沒有在說話,認真吃飯,顧煜倫卻莫名的擔心他出事情,雖然說現在公司已經上市,他要做的事情不是那麽多,但是也不可能寸步不離的看著張溪現。再者,一個人如果像尋思,是誰都攔不住的。必須要讓他有生的希望,有牽掛的事情。兩人之後又開始閑聊一些其他的事情,顧煜倫看著他書架上居然還有一本自己的書,笑著問:“這本書你還留著啊?”張溪現望了望自己的書架,條件反射的問:“哪本?”張溪現抬起頭望了一下,大概也望見顧煜倫的全英文版的書,“我沒有丟書的習慣,如果不看的,我會打包寄回家,你這本我覺得挺好的,沒事兒翻一番。”顧煜倫忽然湊到他身邊,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臉上:“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算是你的偶像,你總有那麽一一瞬間是很喜歡我的?”張溪現啞然失笑,不是很明白顧煜倫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你這麽優秀,被人仰望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有什麽稀奇的?”顧煜倫似有若無的點點頭:“你說的也是。”但是卻在心裏嘀咕,被別人仰望和被你仰望,感覺當然是不一樣的。但是他沒有說明,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飯,吃完後將碗遞給張溪現:“你再給我盛一碗。”“好的,大爺。”張溪現先放下自己的碗,然後結果他的碗,伸長了手去夠不遠處的電飯煲,因為盡力伸展身體的原因,白襯衫從西裝褲裏撤出來,露出一小節白皙的皮膚和圓潤的小巧的肚臍。顧煜倫掃了一眼,看見他瘦弱的身板和平坦的小腹,說:“你不是總是做運動嗎?怎麽身子板這麽瘦弱?一點肌肉都沒有。”張溪現盛好飯,回過頭奇怪的看著他,怎麽忽然又說起這個話題:“我鍛煉隻是為了身體好,又不是想要練肌肉,你覺得那種吃奶粉練出來的肌肉,很好看嗎?”他怎麽覺得有點怪怪的,其實就是惡心。他比較喜歡自然的東西,那種肌肉有些反自然,不習慣。“我覺得還好啊,有種陽剛沒,挺好的。”顧煜倫捏起拳頭,肱二頭肌頓時就鼓起來。張溪現聳了聳鼻子,立馬就在鼻梁骨上看見細細的褶皺:“看你平時挺清瘦的,原來還有肌肉啊。”“那是因為我長得高,所以看著比較瘦。”顧煜倫無奈的說。兩人說著說著,顧煜倫就把飯菜全部吃光了,他看著張溪現,問他:“我來洗碗。”張溪現連忙搶過來,說:“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別把我的房間掀了。”“這麽看不起我?”顧煜倫憋著嘴,一臉委屈的樣子。張溪現並不說話。顧煜倫就往後躺,四仰八叉的坐著,伸手揉了揉自己鼓鼓的肚子。他說:“一會兒出去散步吧?我吃撐了。”“吃了兩碗,不撐才怪。你不是說晚上吃得少嗎?”“是吃得少啊,但是你做的菜,有種媽媽的味道。”顧煜倫說。張溪現正好洗好碗,將手上沾著的水甩向顧煜倫:“你才像媽媽。”“哎呀,我隻是打個比方,意思就是很好吃啊,記憶裏的味道是最難把握的,這是在誇你,知道不?”“行行,起來吧。”張溪現就跟哄小孩兒似的,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覺得今天的顧煜倫有點怪怪的,好像有意無意在陪著他,然後在哄他開心?“你拉我,你這沙發太軟了,還這麽矮,我整個人都陷進去了,起不來。”顧煜倫伸出手臂,他的手臂又細很長,手腕的骨頭十分還看,帶著很有質感的腕表。“哎呀,你真是,這本來就是懶人沙發啊!”張溪現伸出手去拉他,很快又收回來,“我的手是濕的。”“沒事兒啦,上麵是水又不是硫酸。”顧煜倫連忙伸過去握住,不讓他收回去。然後兩人就並肩往外走,剛剛走到小區門口,就見陶綰從王慨喻的車子上下來。顧煜倫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一臉奸笑的走過去:“哎二位,好巧啊!”陶綰翻了一個俏生生的白眼,撲過去拉著張溪現往旁邊走:“溪現,那個怪蜀黍是壞蛋,你要離他遠一點。”張溪現無奈的看著陶綰,然後又看著顧煜倫,說:“我覺得,他挺好的啊!”陶綰不知道張溪現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嫌棄的將他推開:“蛇鼠一窩,才今天就學壞了!”王慨喻

  將車窗落下來,看著打打鬧鬧的三人,笑著說:“那我就先走了啊!”顧煜倫連忙撲過去擋住,賤賤的問:“哎呀,小腦殘可是我家的人,你想要把她帶走,可要過了娘家人這一關啊!”陶綰麵色一沉,連忙過去拉住唯恐天下不亂的顧煜倫:“哎呀,你別鬧,我還沒問你怎麽和溪現在一起呢。”“我這是為你好!”顧煜倫悄聲跟陶綰說。陶綰也湊過去和他竊竊私語:“什麽啊,操之過急會把他嚇跑的,到時候你賠我男神啊?”“沒出息!”顧煜倫恨鐵不成鋼的說,他對王慨喻和沈南葵之間的事情其實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對王慨喻還是很了解的,按照現在的進度啊,陶綰想要睡到王慨喻,不知道還要幾百年。顧煜倫泱泱的從車子旁挪開,王慨喻擺了擺手說:“那你們玩啊,我先撤了。”目送男神的車子離開,陶綰立馬轉過頭和顧煜倫對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你倆為什麽在一起。”本來兩個朋友在一起是很正常的,可是在陶綰這個歪歪他倆同人小說的腐女來說,簡直就像蒼蠅見到屎一樣,嗅覺靈敏的撲過去。“我倆在一起有什麽奇怪的嗎?奇怪的是為什麽慨喻送你回家吧?”顧煜倫無奈的說。張溪現就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打打鬧鬧。“快說,不說我就到慨喻麵前亂說。”顧煜倫一把勾住陶綰的脖子,她個子比較嬌小,頓時就陷在顧煜倫的懷裏,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溪現,救我,救我!”陶綰望著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張溪現,連忙向他求助。張溪現好似沒有聽見一般,目光有些渙散,直直的看著空氣中的某一個點。“溪現,快來救我,你沒看見顧煜倫這個混蛋在欺負我啊!”陶綰又喊了幾句,張溪現依舊沒有回應,也沒有動。顧煜倫連忙回過頭看他,正巧看著他回神,後知後覺的說:“啊?啊!煜倫,你就看在綰綰這麽矮,你這麽高的份兒上,放開她吧!”“溪現說的有道理!”顧煜倫點點頭,眼底卻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情緒一閃而過。陶綰從顧煜倫的禁錮中掙脫,立馬就朝張溪現撲過去:“溪現,你才喝顧煜倫待在一起幾天啊,想在變得這麽壞,連你也開始欺負我!啊啊啊,世界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張溪現任由她抱著,兩人打打鬧鬧的往小區外麵走。“你飯吃好了?”張溪現問陶綰。“吃好了。”陶綰點點頭,臉上揚起甜甜的笑容。“和你男神一起吃的吧?笑得真麽開心。”張溪現隨口一問。“對呀,和他去談業務啦,然後和其他公司的老總一起吃飯。”陶綰笑著說。兩人走在前麵,顧煜倫比他倆慢了幾步。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張溪現的背影,心中的擔心有深了一些。張溪現似乎已經開始脫離了,明明朋友都在身邊,卻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這樣下去,抑鬱症一定會越來越嚴重,甚至可能我危機生命。看來,將他弄到自己別墅裏一起住,是一件刻不容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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