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一籌莫展

  三人從公司裏出來，坐進沈煜倫的法拉利裏，他問：“下一個去什麽公司？”陶綰說了一個公司的名字，她皺起眉頭來：“心好累，我想到會遇到困難，就是百般刁難嘛，他們也太狠了，居然見都不見……”“你道行還淺，不見不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嗎？”顧煜倫笑著說，畢竟能白手起家，把公司做起來的人不會簡單，大風大浪就是經曆過的。“一家就能耗費這麽多時間，我的內心也是很崩潰的。”陶綰皺著眉頭說，“現在怎麽辦，顧董。”陶綰歪著身子去問他。“再試下一家唄，如果還是吃閉門羹，那明顯就不可行啊，那就再來點刺激的，你不是又盧雲誌的視頻嗎？把視頻爆料出來啊！”顧煜倫挑起眉梢，難得露出商場上殺伐決斷的表情，一臉很絕。陶綰看得有些癡了，見慣了他嬉笑怒罵的模樣，忽然一下子嚴肅起來，凶狠起來，真的有些脊背發涼。“煜倫，我沒做什麽得罪你的事情吧？”陶綰哆哆嗦嗦的問。“你自己回憶回憶咯。”顧煜倫笑著調侃她。“我記得我一向對你很好的……”陶綰幹幹的笑了兩聲。坐在陶綰身旁的張溪現不動聲色的笑起來，看著兩人活寶的樣子，還真是幸福。無論什麽時候，都從不感到無路可走。本來就是，你看溪流，到了山崖邊上，不就變成瀑布了嗎？開完玩笑，眾人的神經也鬆懈下來，內心沒有那麽緊張迷茫。到了第二家公司，結果比第一家公司害慘，那人不僅見了陶綰，還熱茶熱水的奉上，但是句句都夾雜著刀子，一輪下來，陶綰被刺得體無完膚。她垂頭喪氣的從那家公司出來，張溪現和顧煜倫兩人靠在車沿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看得出，兩人亮得很開心，因為張溪現臉上帶著舒心的笑容，顧煜倫臉上有一個惺惺相惜的坦然。“效果怎麽樣？”張溪現率先問。“那人真的好毒舌，並且我不太懂行情，好多東西都被他問得啞口無言。”陶綰垂頭喪氣的說。“他都問了什麽？”顧煜倫從前頭繞道副駕駛，陶綰和張溪現坐到後座。“他先讓我給出幾個投溪現的理由。”陶綰說，“我覺得自己有點low，準備的一點都不充分，所以翻來覆去表達的都是，溪現的演技很好，態度認真，符合陸裏的氣質。”“嗯，”顧煜倫笑著點點頭，“回答得中規中矩，也不是特別差，你為什麽這麽沮喪？”“因為他還問我，這不足以說服我，還有其他更加有力的理由嗎？”陶綰哭喪著臉說，“我當時就吱吱嗚嗚的答不上來……”“很正常。”顧煜倫點點頭。張溪現也笑起來，一副了然的模樣。“我也知道很正常，他們是站在商人的角度在做這件事情，所以我應該從利益的角度和他談論這件事，可是我卻從藝術的角度再談，我準備不夠充分，我是失敗的。”陶綰垂下頭，沮喪的說。“你還不算太笨。”顧煜倫點點頭。“唉。”她歎了口氣。陶綰說的才那些理由，如果是針對導演或者其他比較注重影片質量的人來說，還是十分具有說服力的，但是現在她針對的完全是商人，並且還是盧雲誌庇蔭下的商人，和諧東西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對牛彈琴。況且，另外一名演員要比張溪現的名氣高，粉絲群也更加強大，溪現再這方麵競爭力較弱。陶綰鬱悶的垂著頭，真的是一籌莫展。“好了，不要想了，我們先去吃午飯的，被這幫孫子折騰的夠嗆。”顧煜倫見陶綰愁眉苦臉的樣子，頓時就寬慰她，他還是比較喜歡看她沒心沒肺的笑，傻兮兮的反倒惹人憐愛。“嗯嗯，我要填飽自己的胃，治愈自己創傷的心靈啊！”陶綰有氣無力的說。“溪現，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顧煜倫從後視鏡中望著他，問道。“我隨你們。”他溫溫糯糯的回答。“好嘞。那我帶你們去一家我比較喜歡的西餐廳。”顧煜倫笑著說。陶綰一聽是西餐廳，小聲的嘀咕：“聽說西餐廳吃不飽。”顧煜倫和張溪現不約而同的望向她，一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子”的表情。“沒有啊，真的吃不飽嘛，那麽一小塊牛排，怎麽可能吃得舒心啊……”陶綰有些委屈。“隨便你點啊，一份吃不飽，就點兩份三分啊！”顧煜倫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我才不要嘞，丟人，這不是要昭告天下我是吃貨嗎？”陶綰嬌嗔的說。“你居然還知道丟人怎麽寫，我感到十分欣慰。”顧煜倫不停地損她。“去你的！”陶綰拿出自己的殺手鐧，“你在麗江遇到的那個姑娘，晚上那麽那麽美……”顧煜倫立馬投降：“好啦好啦，吃不飽帶你去其他地方加餐。”“這還差不多，這才爺們嘛！”他們一路嘻嘻哈哈的到餐廳，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看著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陶綰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一抹弧度。在這樣一個人才濟濟的城市，她也算是在這裏苟延殘喘的活下來了，感覺還是棒棒噠。“煜倫，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陶綰問坐在麵前的顧煜倫。張溪現坐在一旁，說：“綰綰，有那些公司，可以給我看看嗎？”“當然可以啊！這些！”陶綰連忙將文件遞給張溪現。“這就對了，雖然溪現在娛樂圈還不是很長，但是，到底他才是娛樂圈的人，他想出的辦法更加一針見血。”顧煜倫笑眯眯的說，他相信張溪現的智慧，也想聽聽他會想出什麽辦法。這時，他們的菜上來了，顧煜倫就說：“先不要討論這些糟心的事情了，免得一會兒消化不良，那就有得玩了。”“嗯嗯，先吃飯！”陶綰拿去刀叉摩拳擦掌的向著盤中的美食，“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那我要回去研究研究，晚上你回家的時候我們商量商量。”張溪現將資料放到一邊。“好嘞，我回去也找boss參謀參謀，最近他不知道怎麽了，特別忙的樣子，昨天我在公司一天都沒有見到他。”陶綰塞了一口牛排在嘴裏，口齒不清的說。“你還不知道，慨喻最近被他家老頭子罵得很慘。”顧煜倫和張溪現的姿態都十分優雅，和陶綰這個二流子完全不一樣。顧煜倫深深地忘了張溪現一眼，他的姿態不像是一個普通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更像是出身高貴的富家子弟。“為什麽啊？”陶綰詫異的問，她一直在為《半生》的拍攝奔走，王慨喻也不常把她帶在身邊，所以對於他的事情，許多都是一無所知的。現在想來，雖然人在王慨喻身邊，但是跟沒在也沒多少差別。現在是坐在他助理的辦公室，可是完全沒有做助理該做的事情啊！“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一會兒回去你自己問問他唄？”顧煜倫說。正在這時，陶綰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大廳裏走進來，雖然兩人都戴著口罩，但是從身形，陶綰依舊能夠一眼就看出那時王慨喻。“我boss？”她瞪大眼睛詫異的問。“慨喻？”顧煜倫也扭過頭看著。“那個戴口罩的女的是誰？”陶綰小聲的問。“我在怎麽會知道？我又不是八卦的人，況且男人身邊總是換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隻要沒有帶出來介紹，就不用當回事兒啦！”顧煜倫隨意的說。“我的天，你真的就是一個渣男！超級大的渣男！”陶綰嫌棄的說他。陶綰眯起眼睛，用自己近視加散光的眼睛看：“是不是沈南葵啊？”“可能是吧，反正這些年，慨喻身邊連逢場作戲的女人都沒有。”顧煜倫隨口說。這句話落在陶綰耳裏，無疑又是一把大大的箭，刺得她體無完膚。天哪，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啊，如果沈南葵在王慨喻心中這麽重的話，她要什麽時候才能取代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