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白姐,你打算怎麽做,白峰可不能跟高娜娜訂婚。白峰是什麽人啊,要是我就收不住手了,肯定想辦法叫給攪嘍。真不管的話苦了你閨蜜那麽好的人,還要被白峰利用,自己的未婚夫也是吃了啞巴虧。”


  高娜娜的未婚夫是鳳凰男,當年兩個人相戀高家極力反對,可還是沒能將兩個人拆散,都已經訂婚了,到頭來卻被白峰插足,這件事不簡單。


  想了想,我還是問了肖沉壁,可他那邊卻沒接。


  我將電話掛斷,索性自己出去找原因。


  野模圈子不小,我先去問了問,有個大概的了解。


  高娜娜家已經接近破產,未婚夫這幾年事業發展的還行,耐不住家裏重男輕女,又是獨苗香火,高娜娜為了他流了兩個女兒,必須要生兒子。


  我了解高娜娜,她盡管是富貴家庭,可是性格內向老實,很容易被未婚夫給控製,想必她現在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就算跟白峰之間不成,估計也跟未婚夫那邊徹底分了,倒是不錯。


  出來後,我直接去了媽媽的醫院。今天是周末,醫院的人不多,簡單的叫我簽了字就進來了。


  醫生說媽媽最近吃了一種新藥,療效很好,整個人安靜很多,就是一坐就是一整天,連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不過也好,我有了機會跟媽媽近距離接觸。


  甚至能攥著她的手。


  碰到她有些微涼的指尖,我的淚水就下來了,似乎看到了她微微轉動的眼角。


  媽媽,我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這麽一個親人。


  她不能與我說話,我隻能抱著她痛哭。


  突然,她的手搭到了我的肩頭。我身子一僵,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蒼白的臉。


  “女兒……”


  我的心被揪扯的老高,淚水橫流,話也說不出口,我想認,卻不能認。


  到了最後,我幾乎是逃跑一般的從這裏離開,蹲坐在胡同口的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


  這份心情,誰能懂?


  當年爸爸生病,媽媽病情加重,白峰的媽媽進去鬧,家裏簡直亂成了一鍋粥,誰會想到背地裏裴展鵬也在攪混水,闖進我的生活,這一切都是白峰背地裏安排好。


  我恨,恨不能現在就殺了他們所有人。


  哭夠了,已經深夜。


  我拖累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此時卻下起了暴雨。


  暴雨傾盆,淋濕了我的衣服。到了我住宅的樓下,被一隻寬大的黑傘遮住了半個身子。


  他漆黑的眸子裏麵滿是冰霜,給不了我任何溫暖。


  “肖總,有事?”


  “你去了哪裏?”


  我抹了一下眼角,搖頭沒說,“肖總沒事兒話,我還是想自己待會兒。”


  “有事。”他要來抓我的手,我下意識的躲開,他卻不依不饒,大手一撈,拽著往車上走。


  我被塞進車內,他直接扔了黑傘就坐了進來。


  車內很暖,外麵呼呼的風,雨珠子拍在車窗上,一陣煩亂。


  車子沒急著開,一件寬大的衣服帶著體溫兜頭罩在了我的身上,我有種莫名的心酸。


  “再瞪我,眼珠子挖出來。開車!”


  我縮了縮脖子,收回視線瞧著腳底。


  “高娜娜自殺了,人沒事兒,在醫院。”


  我一怔,心都在抖,那麽堅強的一個人,怎麽會自殺,我不相信!


  “是白峰逼的吧?”


  “哼,你還算是了解白峰,但不是他,你該知道是誰。”


  是裴展鵬。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醫院。”


  我深吸一口氣,“帶我去醫院做什麽?看高娜娜的慘樣子?”我不能去,我怕我收不住自己的心。


  肖沉壁沒吭聲,隻坐直了身子,將一條毛巾扔在我懷裏,再無聲音。


  到了醫院,司機撐傘等著我們,我的腳才踩在地麵上,他伸手一拽,抱著我往裏麵小跑。


  進去後沒多久,就有醫生過來給我檢查,我嚇了一跳。


  肖沉壁想做什麽?

  我嚇的連連躲閃,估計臉色極其難看,醫生見了好奇的打量了我很久,也被我的樣子嚇的沒敢上前。


  “你想留疤?”肖沉壁突然問我。


  我這會兒才想起來,後背上的傷還沒好。


  他走過來,輕輕捋順我額頭,像在撫平我身後刺毛,“這麽倔,怎麽活到現在?”


  我不是倔,我以為他發現了什麽,要給我抽血化驗。我不能暴露,這是我迄今為止對肖沉壁來說最保密的東西了。


  醫生幫我處理了傷口,換了紗布,我扭頭看了許久,估計問題也不大,何必大驚小怪,身上挨的刀子還少嗎?


  處理好了沒急著走,他坐在我跟前歪頭瞧著我,嘴裏捏著一根香煙,還是沒點,看的我渾身發毛,沉默了許久後開口問我,“你真的想進白家的門?”


  我認識肖沉壁才幾天,他對我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我對他的了解隻限於床上和這幾次相見,但我了解他的一個特點,做事說話不會問具體。


  我的心提了一下,他有目的了。


  “白家你進不去。”


  我還是沒說話,進去進不去還說不準。


  “白峰的媽你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當年最開始被我爸帶回去的時候跟個老鼠一樣,後來我爸病重,我媽再一次發病,我親眼所見她的醜陋樣子,指著我媽媽大罵的話我至今記得,那個女人狠毒。


  “隻要那個女人還在,任何女人都不好進白家。現在白家大不如從前,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沒了那個媽,白家就徹底玩完。”


  這倒是提醒了我,白峰多年以前就知道吃喝賭,現在又多了一個色。對於生意他可是一點腦子都沒有。要不是裴展鵬,白家的生意撐不到現在。


  但是白峰那個母親當年出身風塵,用我媽的話,就是一姐,那種人,簡單不了。


  “肖總到底想說什麽?隻是來告訴我進不去白家嗎?”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他是商人,也是半個身子站在黑道的人,無利不歡,告訴我這些,無疑是想再利用我。可跟白家有關係的利用,就隻是他最近跟白峰之間的合約了。


  “肖總的合約簽的不順利?”


  他沒吭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站在窗戶邊上點燃了香煙,很久才說,“你去找他,我給你聯係。”


  找白峰我很願意,肖沉壁不叫我去安妮姐那邊也會安排我去,但是目的不同,我做的事情卻相同。


  女人找男人,能做什麽。


  可我不能做。


  “肖總,我如果不去呢?”


  他沒急著回答我,隻將手裏的香煙捏的很緊,沒抽完就從窗戶扔了出去,外麵的雨珠子瞬間啪嗒的跑進房間,他沒關窗戶,隻定定的站著,雨水打濕了他半個身子,很久才吐了口氣說,“不去也要去。”


  這話怎麽這麽熟悉?


  安妮姐也經常這麽說。


  我沒答應,也沒拒絕,上了他的車子之後我以為他會將我送回去,不想還是去了他的地方。


  複式公寓裏麵這一次擺放了很多家具,看起來房子不那麽空了。


  他扔給我一件外套,自己去了浴室。


  等他出來,一麵擦著頭發一麵朝我走,坐在我身邊的時候遞給了我一杯溫水,我接過來沒喝。


  “沒有藥。”他突然說。


  我還是沒喝,“肖總,我好像沒利用您吧,不至於再還給你什麽了。你想利用我去接近白峰,可我現在不想去,所以我們之間……最好是清白一些。”


  他去抓著水杯的手頓了頓才去將水杯端起來,也攥在手心裏,“如果你想到了別的法子,我或許會放你走。”


  這人……


  威逼利誘也不是這樣的。


  “肖總,您……有點強人所難了。”


  “不難,你動動腦就能想到。”說完,他轉頭衝我笑了笑。


  我身子微微發僵,無疑,他是真好看,隻要微微笑一下,臉上滿是溫暖,沒幾個女人會拒絕,不過也例外,那個尚菲菲不就拒絕了五年嗎?


  我不是尚菲菲,可我也不是隨便的人,之前幾次也無非是一種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但是,我還是理智的。


  “肖總,白峰那邊我不會去。”至少不會為了他去。跟安妮姐我還能周旋,跟他我周旋不了,我不能跟白峰有任何親密關係。


  並且,我跟他之間沒交情。


  “可以,給我一個別的辦法。”


  我無奈,皺眉瞧著他,將手裏的杯子放下,起身就走,跟他在一起,太危險,我的命隻有一條,我也沒他那麽聰明,一個眼神就知道我的想法,我壓力很大。


  才打開房門,他的話有些冷的傳了過來,“想好,機會不多。最後一次……”


  還是那件事,做他的女人,要麽告訴白峰我的目的。


  所以他這是逼我就範?


  我轉身,抓著門把手,“肖總,之前在醫院你說我什麽來著?”


  我這麽倔怎麽活這麽長時間?

  的確,我是很倔。逼著我做事情,我不願意。


  他沒吭聲,背對著我,麥色的肌膚上肌肉凸起,後背上的紋身看起來有些恐怖,整個人都透著幾分陰暗,我最後瞧了一眼,扭頭就走。


  “碰!”房門關緊。


  對於這個人,就這樣吧!

  能脫身我要盡快脫身,逼我就範?我一百個不想去。


  趁著現在我對他還不構成威脅,白峰那邊知道就知道,我還有別的辦法。


  出來後,暴雨已經停了,我直接打了車回來,桃子也在家。


  正抱著玩具熊看電視,瞧見我進門,睜大了眼珠子問我,“白姐,你這是怎麽了?暴雨都停了很長時間了。”


  “恩,淋雨會腦子清楚。”免得叫我著了肖沉壁的道兒,那雙眼裏麵有各種陰謀算計,也有各種吸引。


  桃子跟我嘮叨了一陣最近的事情,提到了白峰和裴展鵬,我沒注意聽,洗漱好了出來,捧著溫水杯,有些愣神。


  腦子裏全都是肖沉壁的話,我想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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