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你混蛋
深夜我們回來，才下了車子就聽到了房子裏麵傳來的尖叫聲。
我問了照顧我們的阿姨才知道是廖遠突然回來了，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兩人進了房子就開始爭吵，摔碎了東西，吵架進行了差不多三個小時。
陌生女人？
我好奇的看院子，裏麵停了一輛很閃亮豪車，還是個女人，該不會是廖遠的家裏人？
陌天宸卻說，“白素。”
我大驚，她來做什麽，這個女人還嫌害我們害都不夠慘嗎？
“走吧，我們從後麵進去，別人家的事情不要插手。”陌天宸皺眉告訴我，“廖遠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人家感情的事情，你插手了就跟你有關係。”
我點點頭，可白素跟我也有仇，我說，“我想去看看，廖遠見到了白素就覺得愧疚，我擔心他會被白素利用了。”
“不會，走吧。”
不知道陌天宸怎麽對廖遠那麽有自信，堅持不要我過去。
可到了房間，隔著好幾道牆壁我們還是能聽到樓下傳來的尖叫聲。
白素的嗓音透亮的好像最高音的刺耳悲鳴，“廖遠，你混蛋，我說過孩子的事情不怪我，你為什麽不承認，你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為什麽到了今天還是不承認，你這個人渣。”
白素的控訴就像一張白紙沾了水，毫不遲疑的直接封住了廖遠的口鼻，叫他透不過氣來。
可這樣的控訴一點價值都沒有，錯的不隻是廖遠，更多的是她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
她當時懷孕，廖遠完全不知情，她在知道自己懷孕的情況下要求接了三個廣告拍攝，差一點流產，沒多久就嫁給了別人。
感情上，廖遠是個殺手，那白素對孩子就是個劊子手，兩個人都是半斤八兩，她不能全都怪罪廖遠，廖遠也無法完全脫罪。
糾纏不清下，白素不甘心的以為這件事都是廖遠才錯，一次次的將這份痛苦強加在廖遠的身上，叫他也無法從悲痛中逃離出來，廖遠主動讓了全部，她白素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
良久，廖遠怒吼，“是，我該死，你殺了我，然後呢，孩子呢？會活過來嗎？當年你帶著孩子離開，我去找過你，我找了你三年，你不見我，孩子也不叫我看到，後來孩子出事了，你又怪我，為什麽怪我，白素，你好好想想你恨的是誰，是我嗎還是孩子，你恨我對我怎麽做都可以，不要牽累孩子，那麽小的生命你不帶他去醫院，最後出事了你又來怪我，難道你從離開我做的每一個錯誤決定都是因為我嗎？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從來不對我講，白素，是，我們之間誤會很大，我對你照顧不到，我自私的利用你做公司的生意，可你呢，你對我一直藏著噎著，你懷疑我在外麵有別的女人，從來都不信任我，白素，後來你跟那個公司老板勾搭的時候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回來找我，我還是接納你，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到了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卻將全部的錯誤怪在別人的身上，鴿子是無辜的，我說過，你再亂攙和，別怪我無情。”
我大驚，這裏麵好像跟我沒多大的關係，怎麽話鋒一轉就說到我身上來了？
白素尖叫，樓下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瓶瓶罐罐，在嘈雜的聲音下是白素的控訴，“你愛的始終不是我，始終都不是，可你後來卻愛上了梁夢鴿，你這個騙子，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你這個騙子。騙子，啊……”
我正洗臉的手停住，趴在水槽邊上僵住了半個身子。
此時，衛生間的房門被人推開，陌天宸不悅的聲音傳過來，“洗好了出來，我問你點事情。”
我輕輕吐了口氣，抹掉臉上的洗麵奶，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無奈的搖頭。
這件事，好像也挺複雜。
洗好了臉出來，一股嗆人的香煙的味道飄散過來，我嫌棄的甩毛巾扇了扇，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梳好了頭發，才說，“怎麽了？兩個人吵架隨便說的氣話你也當真了？”
他扔了煙蒂，觀賞窗子才轉身看向我，臉色不是很好，半晌才抿著薄唇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擺正我肩頭，叫我看向他。
我想笑，他生氣吃醋的樣子就像個孩子，可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啊，廖遠與我之間一直都很簡單的關係，何必在乎呢？
他依舊嚴肅，告訴我，“當時你在他公司，我一直反對，你躲著我那麽長時間，你以為單獨跟他在一起我就不難過嗎？”
是啊，他難過，那時候還借機會去找我很多次，我都躲開了，再後來我參加比賽，不要說跟他見麵的機會少，包括跟廖遠的見麵機會都少了很多，不過我始終鬧不明白，我們都懷疑我跟廖遠有關係，我們好像也什麽曖昧的事兒吧？
我一直隻感激他對我的好，這種感情很清楚的隻是感激，不包含別的因素，難道還用懷疑嗎？
但凡我對廖遠有一點點感覺我也不會糾纏陌天宸不放手了。
我好笑的問他，“你覺得我跟廖遠會發展到什麽程度？我記得你當時還去了新聞發布現場吧？嘿嘿，提前去了嗎？”
他笑笑，臉色依舊不是很好，沒有回答我，隻蹙眉打量我，半晌才說，“不提這些了，我們早些休息，明天我要出去一整天，你在這裏好好等我的好消息，知道嗎？”
我想，這一次不需要把我當成寶貝一樣關起來了吧，那也不錯，商場上拚殺，我們都不受牽連，我也能輕鬆一些，隻是我不放心他自己過去。
我坐在他腿上，聽著樓下斷斷續續傳來的呼喊，有些擔憂的問，“樓下不會出事吧？”
他搖頭，“不會，廖遠做事有分寸，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隻是擔心你，陸天最近都沒消息，在生意上他沒少給我使絆子，這次陌氏集團出事，他沒露麵，肯定在想辦法，不管他怎麽做，對我們都沒好處，隻是我把你帶回來了，他肯定會管我要一個說法。”
最擔心的就是陸天這邊也突然插一刀，那陌天宸安排好的事情豈不是要泡湯了？勝利在望，卻突然被人橫叉了一刀子，想想都難受。
可我還是想說，“天辰，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幫不上什麽，可至少我在你身邊，之前很多次我都沒能陪著你，你出事我都不知道，怪了你很長時間，後來想明白了其實問題出在我這裏，是我沒能完全相信你。以後我再不會不信任你了，你走到哪裏我都跟著你。”
他輕笑，笑著笑著笑聲變大，好像雷鳴，在胸腔裏麵真真滾動。
我也窩在他懷裏輕笑，體味這份難道的安心。
不禁舒了口氣，想我們這兩年來走到一起多不容易啊，若非他一路堅持，真不知道我們會成為什麽樣子。
“咚，啊！”
樓下，陡然巨響，白素尖叫，瞬間安靜。
我驚的抬頭轉身看向門口，跟著就聽到腳步聲接近，白素尖叫著衝進來，一臉慘白，“救命，廖遠被我，被我的刀子刺中了。”
我跟陌天宸同時站起來，他拽了桌子上的電話飛奔跑出去。
我緊隨其後，白素愣了一瞬間也跟我下來，樓下，滿地狼藉，書本跟瓷片散落的到處都是，隻有一些搬不動的家具還安靜的待在原地，別的東西全都碎了。
廖遠捂著肚子躺在沙發上，肚子上的血水流出來，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衫，血腥氣在偌大的客廳裏麵蔓延開來。
陌天宸打了電話，外麵的人也進來，幾個人安靜的站著，等待陌天宸發號施令。
廖遠臉色蒼白，眼睛勉強睜開的看向我們，靜靜咬住顫抖的嘴唇半晌才勉強從牙縫裏麵擠出來一句話，“我，我沒事。”
我偷偷瞧白素，她一點表情都沒有，剛才還那麽緊張驚嚇的樣子也一瞬間消失，好像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知道她的仇恨，擠壓了很多年，可我無法理解，為什麽她會把仇恨變成這種變態的發泄方式，換做是我也隻肯定會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不會變態的用這樣的手段折磨人。
就好比陌闖，我的報複最終的目的是他被抓，得到應有的懲罰。
有人說我這是聖母，他們隻看到我愚蠢的一麵，卻不知道，我隻是不想自己也成為他們那樣的人。
人的狠毒是沒有界限的，報複來報複去永無盡頭，我父親的死，還有梁軒都是意外，是這件事中關聯中一個悲慘的存在，我要複仇也隻能找到根源，何必牽累其他人。
罪魁禍首是陌闖，隻除掉他一個人就好，這裏麵無辜的女人、孩子，都不該受到牽累。
可身邊站著的白素卻不這麽想，或者說跟趙亞茹一樣也不這麽想，她想要所有接近廖遠的人受到折磨，包括我。
在陌天宸支配手下去收拾屋子的時候，白素突然手裏多了一條繩子，狠狠的勒緊了我脖子。
瞬間的窒息叫我眼前黑了一片，我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氣帶離了地麵，咣當，橫著身子摔在地上，繩子收緊，頭頂上傳來白素的尖叫，“我要你們死，要死她，死……”
同一時間，大叫的有陌天宸，還有從沙發上勉強掙紮起來的廖遠。
“住手，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