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麽
我低估了陌天宸對這份感情的執著。
他暴怒，掀翻了桌子，發狠的咆哮，起身紅著眼睛告訴我，“休想，這輩子都形象，我陌天宸認定的女人，我不會放過，尤其是你，梁夢鴿，我欠了你的這輩子都要償還清楚，你不想要，不可以，我這輩子做的最虧心的一件事就是沒對你好，是我不好，我無能，我豁出去命來拉你出來，為什麽不行，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
我紅著眼睛看他，被他的怒吼聲驚的渾身顫抖。
我從沒想過我們之間會彼此牽絆成這幅樣子。
尤其，是他的這份執著。
他指著我鼻子告訴我，“挺清楚，我會跟你結婚，在一起，永遠在一起，你不能懷疑我，這輩子任何人都可以懷疑我，唯獨你你不可以，不可以。我寧願不要公司，不要陌家的這個身份，我也要你，懂嗎？我……”他狠狠抹掉淚水，深吸口氣，壓抑著胸口的欺負，良久，繼續咆哮，“我，我不相信我們不能在一起，我最後悔的一件事當初放你離開，我們才會越走越遠，你不能離開我，不能！”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也微弱起來，整個人晃了晃，歪頭，栽倒。
喝醉了，即便如此，他的眉頭依舊緊緊皺著。
我驚愕的看著他，那個被湯汁埋在地上的男人，恍惚間竟然覺得有些不認識。
他是我的男人，我深愛了兩年的男人，從一開始我對他的仇恨到了後來的難舍，到現在的不離不棄，我知道我付出了很多，可我們之間，到底還能否走到一起，真的不知道。
廖遠叫來了外麵的林宇將他帶出去，出門前林宇對我說，“我們現在還不能回去，陌總跟孫荷說是出來應酬要明天回去，現在回去了怕是不好解釋啊。”
我心裏難受又高興，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攪合的我渾身難受。
他留下來我很高興，可他留下來原因竟然是因為跟家裏那個女人撒謊才能有機會留下來，這樣的我們在一起還不是偷偷摸摸嗎？我從一開始的情人到了現在的小三，牽扯不清的我們到底為了什麽呢？
愛情嗎，紛紛擾擾中，我們是否還能分清楚彼此隻見識愛情還是不甘心呢？
我深吸口氣，無力的點頭，淚水也流了下來。
夜裏。
我端了水盆子進了他的房間。
陌天宸吐了一地，身上的衣服已經換好了，可地上的髒東西還沒收拾好，林宇家裏有事情要忙，我就叫他先回去了。
才放下盆子，陌天宸的手伸到了我跟前。
我怔了一下，沒掙脫，無奈的蹙眉抬頭看他。
他眼睛勉強睜開又很快閉上，含糊不清的問我，“嚇到了你了，是嗎？”
我搖頭，換了個姿勢坐在地毯上，看著麵前溫熱的水盆溫熱的水汽飄散，熏著我的臉。
“恨我嗎？”
恨的吧？愛之深責之切，我想我是恨他的。
可每次見到他後我的恨意就沒有了，甚至想不顧一切撲到他的懷裏大聲告訴全世界他是我最愛的男人。
我說，“天辰，你到底想怎麽做，想好了嗎？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陌闖一個已經很難對付，他處處壓製著你，現在還有一個陸天，你怎麽做才好？”
他笑笑，勉強坐起身來，身上很重的酒氣，哼了一鼻子，轉身拉來了枕頭放在自己的下巴處，沙啞的嗓音透著無奈，很久後才說，“我想，最好的放棄全部的家業吧？你說呢？”
我立刻轉身瞪他，“說什麽話，你瘋了？”
他嗤嗤的笑著，仰頭又換了個姿勢，鬆開我的手開始頭自己的額頭，很久後才說，“鴿子，我想了很久，我們其實一開始就錯了，是我做錯了，我以為把你留在我身邊就是保護你，後來我才知道我的能力還是不夠，十年來我隻想著在公司拿到更多的股份，我忽視了很多事情。我可以相信的人，以及我如何去愛一個人。我隻學會了如何去恨，卻總在傷害身邊的你。”
是嗎？那些事情有些時候就好像刀子一樣狠狠的在我的身上留下一條一條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可有時候，我也是個好了傷疤忘記了疼的人，故此，看著傷疤的我也會想不起來多少以前的事情了。
我時常在想，隻要我拿到了陌闖手上的資料，我功德圓滿，以後的我們走的跑的，都是各自的路了，再沒了任何瓜葛，是不是？
他卻說，“我在想，那份資料不如就放在你身邊，比較好。你交給陸天，看看他能給你什麽。”
我大驚，什麽？
他繼續說，“沒錯，資料在我的手上，陌闖的手上拿到的隻有一小部分，但是我一直沒公開，隻因為我在等待機會，我想將陌家都握在自己的手上，可在這期間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走，我擔心傷害你，失去你，現在發現，不管我怎麽做，你都會離開我。既然問題的症結是那個沒用的資料，索性我交出去，送給你，你去找陸天，看看他會給你，這樣……”他轉頭看向我，輕輕扯我的手，拉著我的手臂往他懷裏撲，半晌才說，“我隻想跟你在一起，知道嗎？”
望著他仍舊有些赤紅的雙眸，嗅著難聞的酒氣，這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上滿是難得的溫柔。
我多少次奇葩我能每天都看到這張臉，日夜不斷的索取，互相糾纏，那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
我深吸口氣，心很痛。
我知道他做得到，更知道他早準備好了。
可我不能叫他這麽做。
我留下來，再一次回來的目的是想他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而不是叫他放棄這一切。
事到如今，我們還不堅持，以往的那些苦豈不是白癡了？
他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腕，盯著我的臉，我們四目相對，探究彼此眼睛中的神采，像兩顆閃動的星辰，熠熠生輝。
我知道，他舍得一起，唯獨不舍得我。
可我呢？
我一定不會叫他這麽做。
暫時安撫，我輕聲說，“那你給了我，你呢？如果陸天給我的東西不會兌現呢？現在梁軒已經安全了，哪怕我不回去也沒什麽，不是嗎？至少他不會現在對我出手，他要的就是你跟孫荷決裂，陌家破產，你這樣做他就失去了興趣了，你想過他還會用別的方式對我們嗎？”
他輕笑，搖頭，單手扣住我後腦勺，圈住我整個人翻身壓了過來，狠狠的親吻。
後半夜，我們精疲力竭，我測過在他懷裏，計劃著這段時間的事情，撒網很久了，我也該收線了，隻是暫時有一點點的小猶豫，我擔心陌天宸知道後會崩潰。
我偷偷的看他，酒氣已經散了，眼神清晰起來，正看著房間的某個地方，指縫間夾著一根香煙，不知道在蹙眉想些什麽。
我看他的電話，已經打進來不知道多少，孫荷的名字就像一塊烙鐵，在我的皮膚上狠狠的戳著，一次又一次。
我已經痛的麻木，想到他即將成為父親，呼吸都會痛了一樣的難受著。
電話終於被孫荷打沒電了，他才呼了口氣，跟著才說，“那孩子……”
我的心口刺了一下，渾身都抽搐了。
他還要再說，外麵有人敲門，聽聲音該是林宇，“陌總，孫荷出事了，剛才電話打到我這裏，已經送去醫院了。”
我驚得身體都僵了。
陌天宸卻是恩了一聲，跟著點燃了香煙，有些急躁。
我仰頭看看他，又看看門口的方向，起身穿了件衣服，要去給林宇開門。
陌天宸依舊躺著，沒有動，半晌才說，“不用，我不過去。”
林宇在外麵繼續說，“是真的出事了，我問了管家，孫荷是從樓上摔下來的，一直在含著肚子痛，已經見了紅。”
我大驚，現在都幾個月了，摔一下怕是孩子會出事，我是個女人，知道女人對孩子的在意，尤其是那個一直期盼著能夠自己孩子的孫荷，不管是不是出於同情，我都不想現在那個孩子出事，不然我還堅持什麽？
我輕輕推他。
陌天宸依舊安靜的躺著，啪，點著了香煙，狠狠吸一口，扔了打火機後轉手拉住我的手腕，跟著皺眉看向我，煙霧噴出來，我嗆的咳嗽了一下，有些生氣的問嗎，“你不在乎孫荷，還不在乎那個孩子嗎？”
他點頭，直接對我說，“對。”
我大驚，他怎麽了，那是他的骨肉啊，我梁夢鴿自認為我再壞也不會害死一個無辜的小生命，那孩子要是出事了，我也會於心不安，我說，“你快回去，至少該去看一看。”
他搖頭，又吸了口香煙，跟著告訴我，“不用你管，這件事我會處理。”說完，他仰頭看向門口，對隔著房門林宇說，“就說我喝醉了，叫不醒，事情過去了再告訴我。”
林宇在外麵安靜了會兒才答應，“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腳步聲走遠，沒多久樓下傳來了車子發動的聲音，車燈也漸漸遠走，這個有些壓抑的房間也再一次黑暗起來。
我急躁起來，彎腰去找丟在地上的內衣，他狠狠拉我往懷裏塞。
我撞在他鼻子上，痛的我低呼，濕了眼眶。
他湊進來問我，“你不在乎嗎？梁夢鴿，告訴我，你不在乎嗎，我現在在你身邊，你還把我網外麵推，你是不是瘋了，是？告訴我，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