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為母謀劃
“娘，我們是夫妻當然睡一張床。”
歐笑鳳知道秦紅裳問這話的意思，不就因為她懷孕了嗎？所以按這裏的規矩應該夫妻分床而眠，甚至做妻子的還得給丈夫安排侍候的通房丫頭。但是憑什麽？妻子辛苦懷孩子，丈夫還要享受別的女人侍候？她又不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做那樣的事。
“你這傻姑娘，現在怎麽還能同床呢。”聽見女兒的話，秦紅裳有些急了。“你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在一起怎麽方便？再說了，你這樣做，你婆家就沒意見？”秦紅裳一直有些自責，兩個女兒都嫁入高門，但是身為娘家人不但不能為女兒們做靠山，反而還和離了還她們被人在暗裏地議論。所以，她現在特別擔心女兒因為這事跟侯府的老太太生了隔閡。
“對啊，鳳兒。你娘說得對。你現在懷著身子不能夠侍候侯爺，若還是繼續與他同床。時間久了，隻怕老侯夫人有意見。”秦老太太也在旁邊勸說。
“外祖母、娘，你們放心吧。”歐笑鳳朝著兩人寬慰地笑笑，“這事兒可不是你我或者老太太說了算的，您們也知道，曜他自小有厭女症。除了我之外，他根本無法接近其他女子。您們說安排誰能侍候他？”這會兒歐笑鳳是無比感歎南宮曜那個‘厭女症’的好處了，的確，他們夫妻是不希望插｜入其他人。可是別人，尤其是老太太是不理解的。若不是有他這個病症在，她還真不能明正言順地拒絕。倒不是她搞不定老侯夫人，而是南宮曜幾乎是被他祖父、祖母帶大的，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他為難。
“對哦。”秦老太太母女反應過來，“侯爺根本接受不了別的女子。”這麽說，南宮曜一輩子就隻有鳳兒一個妻子了。兩人為歐笑鳳高興起來，能夠一輩子得一人心，這是多幸福的事情。
“鳳兒，雖說侯爺有厭女症，可能一輩子就隻有你這個妻子。但正因為這樣，你應該做一個賢妻良母。”秦紅裳叮囑女兒道。
“女兒知道。”歐笑鳳道，賢妻良母？她會做的賢妻良母絕對不是表麵上的那種，她要的是南宮曜的身｜心，如果他對她能夠一生不變。那她自然也會不保留任何的情意，但若他日後萬一有了二心，那對不起，她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你若無情，我便休。不過，她相信他不會的。
“等等——”秦老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蹙著眉說道，“這侯爺厭女症要是一直這樣，那日後你們再生女兒，難道他也不能接近自己的女兒？”
秦紅裳和歐笑鳳都一愣，這的確是個問題。
“應該不會。”歐笑鳳想了想，“他對我都不會，沒道理我生的女兒就會了。”
歐笑鳳這話其實有些不通，但是秦老太太母女卻是信了。
“沒錯，肯定不會的。”
三人聊了歐笑鳳的事後，話題漸漸轉移到了其它。
“娘，你打算怎麽辦？”歐笑鳳看著風韻猶存的母親，說，“父親已經另娶了，你呢。你難道要一個人生活下去嗎？你還這麽年輕，還是找一個人一起互相照顧吧。”
秦紅裳沒料到女兒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表情有些尷尬。目光避開女兒，說道：
“娘都這把年紀了，還提這些做什麽。”
“娘——”歐笑鳳走過去拿住她的手說，“你明明還年輕，什麽一把年紀。”
“就是。”秦老太太也插嘴，“你要是一把年紀，那我跟你爹豈不是老骨頭了？”
秦紅裳有些羞澀，但還是說道：
“娘之前就是放不下你和雨兒，現在你們姐妹都嫁了好人家、又有了孩子，娘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至於我，我就打算陪著你外祖父、外祖母了。”
話落，她看向繼母說道：
“娘，你不會嫌棄我吧?”
“嫌，怎麽不嫌棄。”秦老太太故意說道，“守著我們倆老骨頭做什麽？自己找人陪去。”
秦紅裳哭笑不得，知道老太太的意思其實也是為自己好。
“娘，你覺得徐將軍怎麽樣？”歐笑鳳冷不丁地問道。
秦紅裳被突然問住了，有些吱唔地說：
“他，他……”
“徐將軍人長得也太高壯了些，咱們紅裳配他有些虧。”旁邊的秦老太太朝歐笑鳳遞了個眼神，說道。
“對，我也覺得。”歐笑鳳會意，“娘這般溫婉柔弱，應該有一個能夠包容你的溫柔男子比較好。”
“其、其實他人挺好的……”聽著母親和女兒都說徐子夏不好，秦紅裳終於忍不住為他說話。
秦老太太和歐笑鳳相視一笑，還說不想嫁人，這心裏都有人家了。
“是嗎？”歐笑鳳故意說，“看起來他高高壯壯的，就不像什麽細心的人。再說了，他一個行軍打仗的爺們，估計也不知道怎麽疼人的。”
“他、他……”秦紅裳想替徐子夏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麽。總不能說他是個細心、懂得照顧人的吧，她一個和離女子怎麽會知道一個男人的性情的。
歐笑鳳探明了娘親的意思，自然不會讓她下不來台。更不會把話說覺了，否則這事不就砸了。她隨即又笑笑道：
“不過，這人究竟是好是壞也得相處了解後才知道。先觀察觀察，說不定徐將軍是個外表粗獷、內心細膩的人呢。”
“也是。”秦老太太接話，“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或許他還真是這樣的人。”
“是啊，外祖母，咱們就多觀察觀察。”
“好。”
兩祖孫把事情就這麽訂了，秦紅裳心裏鬆了口氣，又有些羞澀。
另一邊，徐子夏不知道自己已經入了歐笑鳳的眼，他還陪著秦老太爺和南宮曜下棋了。他人雖然看著粗獷，好似不識文的大老粗。但實際上徐子夏的棋藝還不錯，倒是讓秦老太爺對他頗滿意的。
下了幾局棋後，老太爺覺得累了。
“人老了，精力不行了。你們下棋吧，我要去休息會兒。”
“好。外祖父，您去休息吧。”
秦老太爺一走，就剩下南宮曜和徐子夏，還有在旁邊侍候的白一了。
“徐將軍，小侯陪你下兩盤。”南宮曜笑著，就坐到了剛才秦老太爺坐下的位置。
“侯爺，請！”徐子夏揚了揚手。
南宮曜點了點頭，跟他對弈起來。
南宮曜的棋藝也不錯，而且不同於徐子夏的勇拚勇鬥，他喜歡玩布局謀略。一時間，兩人對初時的試探，到後麵都激起了彼此的熱血。竟也殺得難分難解，一局棋下來，對彼此的印象都改了不少。
南宮曜平時跟徐子夏交集並不多，實際上，徐子夏在一年前還是駐守在邊疆的。而年輕的南宮曜則是私底下替皇帝表哥辦事，對彼此，大都是聽聞。傳聞裏，徐子夏就是打打殺殺，英勇有餘，但是智謀不足。說簡單點，就是大老粗的兵漢子一個。可是從棋局裏看，他並非如此粗獷無知。相反，他雖然的確給人愛打直接的印象，可是骨子裏還是有成算的。
而徐子夏呢，對於年紀上幾乎能當自己子輩的南宮曜也隻知曉他極得皇帝，還有南宮老侯爺夫婦的疼愛。是個傲氣，不能輕易招惹的人。可這會兒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個年輕人不得了，明智又聰慧，想來未來成就定不凡。更重要的是他竟是秦紅裳的女婿，這就讓他更不得不好好應對了。
“侯爺棋藝精湛啊，徐某自愧不如。”對弈的結果是南宮曜以一子半之差贏了徐子夏。
“徐將軍也很厲害。”南宮曜笑道，又指了指棋盤，“再來兩盤？”
“好。”徐子夏立刻答應，跟南宮曜對弈，可比在軍營裏跟那些兵蛋子來得過隱多了。
說來就來，兩人又連續廝殺了兩盤。最後擱下棋盤都是意猶未盡的，約好有機會再一起下幾盤。
棋盤上也聯絡出了感情，等到用午膳的時候，南宮曜和徐子夏之間看起來已經很不錯了。以前，南宮曜過來，一家人圍坐一桌自然是沒什麽。但是今天有了徐子夏，秦老太爺還是讓管家安排成了兩桌。一桌他們幾個男子，一桌則是秦老太太帶著秦紅裳跟歐笑鳳一桌。
兩桌間隔著屏風，秦紅裳她們聽著徐子夏跟南宮曜他們談笑風聲都有些愣。不過一時不見，他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麽好了？不過不管眾人怎麽想，午飯過後不久，南宮曜就帶著歐笑鳳離開秦府了。
南宮曜他們都要走，徐子夏自然不好多留。雖然今天跟秦紅裳還沒說上兩句話，可是想想自己跟南宮曜搞好了關係也算是有好結果吧。沒準兒，可以通過他給歐笑鳳，再給秦紅裳替自己說說好話呢。
……
馬車不急不快地行駛著，因為懷孕困意上來的歐笑鳳靠在南宮曜身上休息著。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問：
“曜，徐將軍是怎樣的一個人？怎麽才一會兒感覺你們倒是交情好了起來？”
南宮曜一邊把玩著她柔軟的發絲，一邊笑道：
“我跟徐將軍以前也不過是見過數麵，對他還真不了解。不過今兒我們對弈了幾盤，他下棋倒是遊刃有餘，看起來是個挺有原則又不失智謀的人。”
“對他評價倒不輕嘛。”歐笑鳳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你覺得他會是那種具有暴力傾向的人嗎？”從外麵上看，徐子夏高高壯壯、一幅不好惹的樣子。而且還是帶兵打仗的將軍，不知道他是不是習慣以拳頭說話？
“暴力傾向？”南宮曜一愣。
“就是打人，他會不會打女人。”歐笑鳳直接說，如果徐子夏不是那種愛動手的粗人，而且對母親又很照顧，她倒是挺讚成兩人在一起的。因為她看出母親對徐子夏是有感覺的，既然這樣，她自然沒理由反對。
“怎麽可能？”南宮曜失笑，“別的我不敢說，但是徐將軍肯定是不會對女人動手的。你知道嗎？他之前的妻子是在生孩子時難產死的。為此，徐將軍一直不肯再續弦。我聽說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妻子，因為常年在外打仗，沒有照顧好家人。”
歐笑鳳點了點頭，軍嫂嘛，的確是很辛苦的。不過聽起來這徐子夏人倒是真不錯，嗯，可以正式納入娘親追求者來考驗考驗。
“鳳兒，你問徐將軍做什麽？”南宮曜問，“難道是因為嶽母？”今天在場的人隻要沒瞎都能看出徐子夏對秦紅裳有意思，隻是——
“鳳兒，你真的不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