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認錯
王姨娘被趕到別莊後，歐府裏清靜了不少。雖然老太太跟歐泉林都被周日兒個的一出鬧劇給折騰得心煩，不過老太太身邊有秦紅裳母女仨在，心情自然很快就好了。
南宮曜雖然暗裏有皇命在身，但是瞧著老太太身子不爽利。他知道歐笑鳳一日半會兒也不會離開的，於是便不作聲，打算多在歐府待幾日。
這日，秦紅裳他們陪著身體好了些的老太太在花園裏散步。南宮曜遠遠跟在後麵，身邊自然有黑一他們保護著。
“祖母——”
突然，歐玉瑩從另一邊盈盈走來。今日的她身著一襲淺綠色的羅裙，腰間的白羽帶係成了蝴蝶結，迎風而舞，加上那俊俏的模樣。暖陽灑下，倒是很有一份味道。
“見過祖母——”
走近了，歐玉瑩朝著老太太盈盈一拜。又朝著秦紅裳他們點了點頭，自然，秦紅裳已經和歐泉林和離，所以她隻是客氣地稱了聲秦夫人。最後她朝著南宮曜行了禮，同樣，南宮曜回報給她的是漠視。
歐玉瑩心裏不舒服，但是她也懂得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祖母答應放哥哥出來。
“祖母，瑩兒請您讓爹爹放哥哥出來吧。他已經知道錯了，聽哥哥院子裏的小翠說，這兩日哥哥已經安靜了不少，而且開始在屋子裏練字了修身養性了……”
話落，歐玉瑩還將歐玉林練的一篇字拿了出來。自然，這字不是別人代筆的，老太太等何等精明，如果讓人代筆自然會看破。
老太太心情本還不錯，但聽到歐玉瑩的話後，眉頭都蹙。說起來，都是她的孫女（子），她也不想差別對待。但是人的感情要做到完全平等、不偏心，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更別說那歐玉林向來不成氣，倒是這玉瑤比她哥哥要成氣一點。
老太太聽著歐玉瑩說歐玉林知悔改了，她有些不相信。不過倒是沒有將自己的意思說出口，接過了她遞上來的字。上麵的字寫得並不好，但是看得出來是歐玉林所寫。難道林兒真的知道錯了？
“祖母——”歐玉瑩又朝著老太太屈了屈膝，“哥哥是真的知錯了，他也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更在剛被關靜閉的時候吵鬧不休，不服氣過。但是這兩日他反複思索，開始明白自己過去太不應該了。尤其在聽到娘被送到別莊後，他更後悔自己太胡來了，才會讓祖母、爹操心，讓娘也受累……”
老太太還是抿著唇，不出聲。
歐玉瑩心裏嘀咕，難道老太太就真這麽狠心腸，居然聽她這般說還不肯鬆口？她琢磨著要不要再接再勵的時候，秦紅裳倒是開口了：
“娘，不然就將玉林給放出來吧。都這麽久了，這孩子也該知道錯了。”秦紅裳倒不是想給歐玉瑩他們什麽施恩，她隻是覺得關著那歐玉林也不是辦法。更何況他的確是歐府唯一的男丁，雖然娘跟歐泉林表麵不說，但是心裏隻怕多少還是存著希望的。要是那孩子真知道錯了，倒也是件好事。
歐笑鳳他們則沒作聲，但是她在心裏卻嘀咕著。那歐玉林會知道錯？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是不相信他會改過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歐玉瑩，王姨娘母子（女）仨人，也就這歐玉瑩還算有點腦子，沒被折騰成腦殘。她若不惹自己這邊，她倒是樂於旁觀就好。
老太太聽秦紅裳這麽說，想了想，又望著歐玉瑩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
“好，我讓管家跟你一塊去吧。”
“謝謝祖母。”歐玉瑩一聽，趕緊朝著老太太道謝。
就這樣，歐玉林終於如同一隻被囚多時的鳥兒得到了自由。
出了院子後，歐玉林原想出去開開心。以洗自己被關多日的黴運，但是卻被歐玉瑩一個眼神就瞪了過去，要他記住自己答應的什麽。
歐玉林想起自己從現在起要裝一個知錯能改，有上進心的人，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自己收拾了一番，便跟著妹妹一起向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老太太先前逛了院子，有些累了。回來小睡了會兒，秦紅裳母女也休息了會兒，聽聞老太太醒了，又去陪她了。
這邊，他們剛說著話。便見婢女進來施禮，稟報道：
“老太太，林少爺、瑤小姐來了。”
老太太他們的談話聲嘎然而止，微愣了下，老太太這才說：
“讓他們進來吧。”
婢女退出去後，不一會兒就領著歐玉林兄妹進來了。
歐玉林也是好幾年沒見到秦紅裳他們了，一進來，先瞧著依然那樣高貴優雅的秦紅裳，還有出落得越發美麗的歐笑鳳兩姐妹，跟一邊俊美貴氣的南宮曜時，他愣了。心裏老不服氣，也跟歐玉瑩一樣妒忌。他們兄妹跟母親都是過得越來越糟糕，結果她們卻是越來越好。他心裏老不是滋味，更重要的是，如果當年那歐笑鳳不是裝男孩子，被眾人當成什麽嫡子？他老就是歐府名正言順的唯一繼承人了……
歐玉瑩自然也清楚哥哥的感受，不過現在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不著痕跡地拉了拉歐玉林的衣擺。
歐玉林這才清醒過來，他趕緊朝著老太太跪下行禮：
“見過祖母。以前都是孫兒不懂事，惹祖母生氣了。以後孫兒一定會改正，再也不這樣混帳了……”
歐玉林一來就跪下告罪倒是讓歐笑鳳他們都意外，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他。卻見他微低著頭，一幅誠心請求老太太寬恕的樣子，看起來倒是個好的。知錯能改、浪子回頭的模樣，但是真是這樣嗎？
老太太也抿了抿唇，一時倒也沒有發話。
歐玉林心裏腹議，這死老太太居然不坑聲。但是他也不敢像以前那樣莽撞了，隻得忍著心裏的不甘心和怒氣繼續跪著。
“還請祖母原諒。”歐玉瑩也跟著跪下求情，她是怕老太太老吊著讓哥哥跪著，他會忍不住發作，裝不下去。
老太太見兩人這般樣子，這才點了點頭：
“起來吧。”
“謝祖母。”兄妹倆起來異口同聲地道謝。
接下來，歐玉林又向候爺、秦紅裳他們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秦紅裳都掩不住驚訝，這麽多年來，這歐玉林還真是第一回這麽規矩過？也是第一次對自己這麽客氣過，雖然是在和他爹和離之後。不過她也是客氣地點頭回應了。
老太太見到歐玉林這般表現，倒是心頭有些高興。雖然不知道孫子是不是真的改過了？但是日久見人心，多觀察一些時日便知道了。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相處倒是看起來頗和諧，隻是歐笑鳳抿了抿唇：
這兄妹倆究竟在搞什麽鬼？要她相信歐玉林能改好，這難度指數不是一般小。